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木讷神探 作者:鸡头米 文案 某木讷颜说“我碰到过奸尸,烹尸,碎尸,肢解,谋杀,情杀这些我都没有害怕过,我想说这辈子唯一让我害怕的事情就是你不在我身边”。 某文说,“我解剖过的尸体比你吃的盐都多,顺着他们的纹理一刀一刀下来,我能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生前的生活习惯,甚至能猜测他们生前的脾气怎么样,但是你这么一个活人我却怎么也看不透,也是最简单的才是最难看清的”。 让我们一边破案一边寻欢作乐吧n(*≧▽≦*)n 内容标签:悬疑推理 恐怖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渊,文夏 ┃ 配角:韩落,颜茴,许岩,李涛 ┃ 其它:怦然心动   ☆、雨中的奇怪女人   颜渊已经在路边招了一个多小时的手,可能是她被雨淋湿的长发贴在脸上让她看上去像个女鬼,所以路过的车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帮她一把的。她抬头看看天空,雨水细密如织,编成一张网罩在了她的身上,当然还有她那辆倒霉的小奇瑞上。   “该死的”颜渊愤恨的踢了那辆可怜的小车,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那雨渐渐的大了起来,剜了一眼乌黑的天空,她恨恨的甩了甩头发,颓废的坐进了车子里,点了根烟摇下车窗,靠着车窗吞云吐雾起来。   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间所谓的鬼节,按照传统这天是要给逝去的亲人烧纸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时兴烧纸,到了这种日子捧束花到墓地看看逝去的亲人聊表思念之意就好了。墓地一般都在郊区的山上,去的人也不会很多,颜渊那辆小破车好巧不巧的在她回来的时候抛锚了,还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个鬼地方信号不好,想打个电话给拖车公司都不行,她现在是只能等着好心人把她拖到市里。手里的烟吸了一半,她透过后视镜看到有一辆红色的车正往她的方向开来,她立马灭了烟快速的下了车。   文夏开车向来是不做别的事情的,总是很专注,和她做事风格一样,所以在颜渊突然从她那辆小破车里窜出来的时候她及时的刹住了车,不过看到车窗前突然出现的鬼似的女人她还是惊了一身的冷汗。正当她要下车把那个突然闪出来的人教训一番时,她就看到车窗外面贴着一张笑眯眯的脸,不过脸色苍白,要不是白天她还真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嗨”颜渊敲了敲车窗,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微笑,像朵向日葵一样贴在文夏的车窗上。如果文夏现在下了车,她一定是像个老朋友一样拍着她的肩膀,然后毫不脸红的坐进她的车里。   文夏见她是个女的,她脸上的笑容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再看看四周没有别的人她才将车窗摇了下来,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事情。   “抱歉啊,吓着你了吧”颜渊弯着腰看了车里的女人一眼,笑呵呵的将被雨淋透的头发往耳朵后面一掖,眼前的女人还真是让她眼前一亮,她心里窃喜,自己是猜对了,这个女人就是她今天的救星。   “你有什么事情”多年的工作经验使得文夏的嗅觉异于常人,她自然是闻到了颜渊身上淡的不易察觉的烟草味,虽然不难闻甚至还有一丝夹杂着空气中浮动的淡淡青草香,不过她还是不喜欢女人抽烟,特别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那个,我的车子抛锚了,你能不能把我载回去,然后我再打电话给拖车公司让他们把车拖回去”颜渊居然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心里是想那辆破车就算是放在这里一年也不会有人偷,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家泡个热水澡,至于车的事情自然有交警来办啦。颜渊美滋滋的想着,嘴角甚至扬起了一丝得意洋洋的笑。   “上来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这么开心,不过看到她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文夏还是心软了,把车门给她打开。   “谢谢喽,文昌街”颜渊笑嘻嘻的坐进了副驾驶,也顾不得身上的雨水。自报家门之后她就眯着眼睛哼起歌来,完全不介意自己正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一起。   文夏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胆大,也不管是好人坏人都相信。   “你一定在想我怎么胆子这么大对不对?”突然颜渊睁开眼睛,看着文夏说了这么一句,她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嗯?”文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猜透自己在想什么的。   “其实刚刚我偷偷看着你来着,见你又摇头又笑的,一定是在想我为什么就毫无戒备的坐了你的车”颜渊半眯着眼睛,身子垮垮的靠在座椅上,如果现在有空间她一定是悠闲的将脚搭在车前,优哉游哉了。   “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文夏心里暗想,不过没有搭她的话,她看她的样子一定是还要分析一番她为什么就那么放心的坐了她的车。   “首先呢,这种红色的奔驰车一般女性开的比较多,而且看你的车速就知道一定是个女人,如果是男人的话一般在这种人少的路上车速会很快的,第二,能开得起这种车子的人经济状况不会太差,开车的人也犯不着做坏事,所以喽,我就放心大胆的坐进你的车了”颜渊像是说个笑话一般把她短短几秒钟判断的依据说给文夏听了。文夏听了心里不禁对这个小女孩另眼相看,真没想到她能推理的这么严丝合缝,即使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嘿嘿,我还知道你的工作是和医学有关,如果没推断错的话,你是位法医”颜渊眯着眼睛打量了文夏一番,然后很肯定的对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推断一定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文夏听她这么一说,来了兴趣,她一面专心致志的开车一面还要分心听她的分析。   “其实很简单,从你开车的态度上,就可以知道你是个工作严谨的人,当然啦工作严谨只是个泛说,我是在你偷偷闻我身上的烟味时发现的,一般人对几乎闻不到的气味是不会有反应的,可是法医就不一样了,他们工作的时候经常会用到鼻子,所以我就推断你是法医喽”说完她还朝文夏扯了个鬼脸,像个调皮的孩子。不过她那苍白的脸色让她这俏皮的动作变了味,让她活像个鬼。   “挺厉害啊”文夏没想到自己不动声色的嗅她的烟味都被她发现了,心里有点难为情,不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听到她的夸奖,颜渊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竟然咧着嘴笑出声。文夏听到她心无城府的笑声,脸上的笑容也舒展开来。   “这个人挺有意思”她心里想着,车子就拐进了文昌街。   ☆、重生   文昌街文夏还是知道的,这是安兴市里唯一一处有四合院的地方,据说是政府为烈士家属特意划出地来建造的。她前夫的父母以前也是住在这里,不过后来他们去世后,这里的房子就被她前夫转给别人了,想想她也有一两年没有来这里了。文昌街不是在黄金地段,不过也是在市中心辐射范围内,在这寸土寸金的安兴市里,这里的地皮也是不便宜。她按照颜渊指的路将车子停在了一座四合院处。   “今天谢谢你啦,要是还能相见就请你喝茶哈”颜渊下了车站在她家的屋檐下对文夏大声说着,生怕自己声音小了她听不见似的。   “好好洗个热水澡,别生病了,拜拜”文夏简短说了一句,对她摆了摆手,对于她说再次相见的事情没放在心上。世界那么大,两个陌生人相遇两次也不是太可能。她笑了笑关了车窗,表达了自己的一点关心,就开着车离开了。颜渊摸了摸自己头,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街头才进了屋。   四合院在雨幕下显得灰蒙蒙的,一丝灯火都没有。颜渊静静的站在院子中间,雨水肆无忌惮的从她的脸上流到了衣服里,她的脸上没有了微笑,反而显得落寞。西墙角荼蘼架上的金银花已经过了花期,只寂寂的在雨水的抚摸下慢慢生长,吸饱了水的枝叶像是蘸了墨水的毛笔,充满了生机,荼蘼架下是她种的一些青菜,蒜,葱,香菜之类的,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侍弄这些东西。院子上面的空间几乎被她种下的葡萄藤遮满了,葡萄架下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再过些日子就能吃到甜甜的葡萄了。   “唉”看着这些勃勃生长的植物,她却叹了口气,然后甩了甩已经喝满了水的袖子进了屋。洗了个热水澡她的心情就好多了,甚至还想了想那个送她回家的美女,嘴角翘翘。趁着好心情她就捧了本书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了起来。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她睁眼的时候窗外的白光在昭示着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同时也告诉她懊热的天气又开始了。她想自己大概是感冒了,头有点疼,清了清嗓子,试着唱两嗓子,张开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不禁对自己竖了个中指。   “小身板还不行啊”。   她搭了条毛巾,穿上一身运动衣就出去跑步,跑了一个小时,回来看了一下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七点,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回来洗个澡,在她的菜园子边刷了牙,又用凉水洗了把脸,才感觉自己精神提了一点。今天是她从文昌街小街警调到安兴市公安局的第一天,怎么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进了市公安局她离她想要了解的真相又近了一步。想到这,她暗暗的捏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一定要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不能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的。   夏天七点半的时候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颜渊拾掇了一下自己的花花草草然后把警服放进背包里,推出自己的摩托车,戴上头盔就飞了出去。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到了警局,已经有值班的警员在工作了,她问了一下更衣室的地点就去将自己的便装换了下来,穿上一身警服她就变成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对着镜子她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第一次穿上警服的感觉,有点紧张又带着点欣喜,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重生了。最后一次对着镜子正了正帽子,她才迈着利索的步伐走出了更衣室。在更衣室外面打扫的大妈看她一副光彩熠熠的样子都忍不住多看一眼,大妈心里还嘀咕着警队何时来了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   “各位各位,停一停手下的工作,我来介绍一位新同事”局长牛忠诚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止手中的事情听他说话。大家听他这么说纷纷将目光转到了他这里。   “这位是颜渊,小颜同志,从文昌警局调来的,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特别是你俩,不要使坏”说着牛局长指了指坐在那里喝着茶的两位男刑警,一脸慈祥。   “放心吧局长大人,我们不会使坏的”两个警察中年纪较长的警察笑着开口说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板寸对颜渊点了点头。   “局长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呢,小颜她刚来你就揭我们底,还怎么让我们在新同事面前竖立一个良好的形象啊”较年轻的那个警察脸做苦状的转了转自己的帽子,脸色微微红了。   “好了,你们就别贫了,好好招呼一下”牛局长对他们挥了挥手,佯装出一脸严肃。那些警察也不再开玩笑了,开始手头的工作。   “小颜呐,以后你就坐在那里,那个就是你的工作岗位,如果有案件你就跟着一起去”牛局指着靠着窗户的一个空位置和蔼的对颜渊说道。从他们刚刚的表现中颜渊就看出来这个局子里的人都是很好相处的,她对牛局道了声谢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夏天可是案件的高发期,大家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要有丝毫的懈怠,否则出了问题,你们可有苦头吃了”牛局瞪着眼睛扫了一眼他们,说完就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颜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报纸,扫了几眼没有兴趣就放下报纸,抽出桌子上摆着的几本书中的一本刑事案件看了起来。   “喝杯绿豆汤,天热,多补充点水分”她看书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同事递过来一杯绿莹莹的绿豆汤,语气很是亲切。   “小颜,你好,我是许岩”那个年轻的刑警探过头来,热情的对着颜渊傻乐,就差伸出手和颜渊握握手了。   “许岩,你哈喇子要流出来了”那位给她递绿豆汤的女同事指了指许岩的下巴,笑着揶揄他。其他的同事见牛局走了也都活泛起来,不多会儿大家都混熟了,互相通了姓名。颜渊本就是性格活泼的人,也乐于和他们相处,没多久办公室里就响起了他们的笑声。   ☆、原来是同事   警局里大家都像是兄弟姐妹一样,每天没有案子的时候就打打闹闹的,牛局来了就佯装工作,牛局当然知道他手下的兵是什么脾性,不过平常时候他对他们并不严格,然而一旦有了案子,他就会每天盯着他们,连缓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工作第一天,颜渊除了和同事笑闹之外,还是暗中观察了一下这市局,虽然这些同事看着都大大咧咧的,不过做起事来都是效率和效果兼并的,她也暗暗佩服这个牛局。这市局的气象总比她所在的街道办好些,颜渊心里的斗志被点燃了,她一定会好好对待自己这份工作,不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   中午,那个给她递绿豆汤的女同事——张雅提议中午小聚一下算是给颜渊接风了,大家都同意了这提议,于是乎局子里的几个人到食堂拼了一桌,一时间冷清的食堂响起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因为每天工作时间长,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不多,局子里大多数单身都在食堂解决伙食问题,大家相互之间也熟悉,颜渊发现在这里他们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连食堂的清洁工他们都认识。颜渊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有人情味,做警察不就应该有人情味嘛。   “哎,李涛,你看,文医生来了”大家吃的正酣的时候,许岩用手肘捅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李涛,不住的朝他挤眉弄眼。坐在他们身边的同事都一脸了然的笑看李涛。李涛红了脸只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颜渊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她还未经□□,不过一看李涛那面红耳赤的样子一定是心上人来了,她也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这一看让她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那个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女人不就是那个送她回家的好心人嘛,颜渊没想到她们居然还能相见,而且还是同事。   “李涛别吃饭啦,看文医生你就饱了吧”张雅看李涛那个榆木疙瘩只顾低着头吃饭,连看都不看文夏一眼,她这个局子里的红娘看不下去了,于是推了他一把,让他勇敢点。李涛喜欢文夏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这呆子连和文夏说句话都结结巴巴的,同事们可没少帮忙撮合。   “你们别瞎起哄了,吃饭吃饭,吃完饭该上班了”李涛红着脸敲了一下桌子,目光终是忍不住落在了文夏的身上。那个女人无论在哪里都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   “张姐,那位叫什么名字呀”颜渊听他们文医生文医生的叫个不停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天竟然连问她的名字都没问,现在知道她和自己工作好歹也要请人家吃顿饭什么的。   “那位啊,可是我们局里有名的局花叫文夏”提到这位医生,张姐的语气都是带着自豪的。听她这语气,颜渊就知道这位文医生一定是个非常有实力的角色,正想再打听一些她的事情张姐就走到文夏那边,看样子是想把她邀请到这桌来了。没多久文夏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许岩自动自发的挪了一个位置挪到了颜渊的身边,文夏看到颜渊也在这个桌上,明显愣了一下,有点出乎意料,不过还是冲她点点头微笑一下遂坐到了李涛身边。颜渊也冲她笑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朦胧。   “文夏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来的小颜,颜渊”张姐说着夹了一筷子鱼肉搁在了颜渊的碗里,颜渊那瘦不拉叽的样子她一看就想到营养不良这个词,她像照顾自己孩子那样照顾她。   “颜渊,这名字挺好听的”文夏打量了一下埋头苦吃的颜渊,语带玩味,她真没想到她们居然是同事。   “好听吧,我也觉得好听”听文夏这么夸自己,颜渊立刻像个弹簧一样将头弹了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   “文医生你的名字也好听”坐在一边的李涛突然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话说完他的脸又涨红了,低着头想去吃饭,发现自己已经吃饱了,他以为文夏会转过头来看他,等了几秒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才放下心,不过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李涛这话不假”张姐见李涛终于说了句话,立刻笑眯眯的接上李涛的话茬,想给他们牵线搭桥。   “张姐你最近瘦了啊,多吃点”文夏并没有搭李涛的话,而是笑眯眯的给张雅夹了一筷子的菜,想转移话题,顺手又给颜渊夹了菜。颜渊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夹菜,愣了一下不过很开心的将菜和最后一口米饭吃完了。   “小颜看上去似乎有点太年轻了,而且也太瘦”文夏拿眼觑着她,语气温温的,那口吻好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妹妹。   “可不是,你看她这瘦胳膊瘦腿的”张姐对于文夏的态度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见她把话题跳开了也不便再追着搭桥,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颜渊的身上。   “我,我今年二十六了,现在不流行骨感美嘛,我这也不算瘦”说着她还看了文夏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再说你也没胖到哪里嘛。   “你这身板呀就像那田里干旱的麦苗,张姐以后可要好好把你养胖,你看我们局里就没你这么瘦的”张姐拍着她的肩,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颜渊听张姐这么说,眼眶有点湿,“那我以后可要多吃饭,争取不是警局第一瘦”她笑着眨了一下眼睛,把那眼角的湿润逼回去。   文夏看到了她眼眶的湿润,不过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和其他人聊天了,心里却对这个很容易动感情的女孩子对了几分好感。   他们吃完饭闲聊的时候,局长身边的秘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了一句有案子,大家立刻就起身往警车方向跑。颜渊一听到有案子,眼睛里就放了光,她以最快的速度坐到了警车里。   刺耳的警笛声从警局一路响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区里。颜渊他们到时,小区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颜渊看了一眼这个小区,那些楼房上粉刷的涂料什么的已经斑驳离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这些房子还是那种□□十年代带着蓝色玻璃的房子,在安兴这么一个繁华的都市里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颜渊只大致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就跟着其他刑警走进了案发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推理文,多有不足之处,大家多多包涵啊n(*≧▽≦*)n,喜欢的就点收藏哈= ̄ω ̄=   ☆、被束缚的十字架   颜渊站在门前,被许岩拦了下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对颜渊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进去,可是已经来到了案发现场她怎么能放弃进去呢,遂对许岩笑了笑就进了屋子。   她刚踏进屋子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说实话,她在街道办的时候见过的最大案件也就是她侦破的那件无头尸案,其他的案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件,今天她知道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大案件。当她走到受害人的身边时,死者的惨状让她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文夏已经在在那里开始了初步检验尸体的工作。她看到颜渊的失态,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凝重的着手她的工作。   颜渊在那里吐够了,在心里又鄙视了自己一番才走到尸体旁边,这次她开始仔细的研究起尸体来。受害者已经被放平躺在地上,刚才她看到受害者的时候受害者是被两根长钢钎串成了一个十字架,现在她走近尸体看到了更令她难以忍受的现象。其中一根钢钎从死者的□□穿进去一直穿透颅骨,另一根钢钎则是从死者的下腋处穿过去,看样子是穿透了心脏然后穿到了身体的另一侧。受害者的双手被草绳反绑着,身上未着寸缕。死者刚才被靠在客厅的最中间的那面墙上,如果不靠近看会给人一种耶稣受难像的感觉。颜渊皱着眉头吐出了两个字“救赎”。正在做检查的文夏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尸体的摆放方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傍晚到现在,如果回去解剖可以知道更详细的死亡时间。不过死者经受的不是一次致命伤,你来看”文夏对颜渊招招手示意她蹲下来看那个死者的脑袋,“你看她的脑袋前部分曾经被钝器击打过,这脑袋的前部分已经被砸碎了,而且看着创口的颜色,是在她被钢钎刺体之前留下的,在被钢钎刺体之前她已经死了”,文夏皱着眉将尸体翻了一下,又指着死者的后脑勺对颜渊说“后脑勺也被钝器击打过,情况和前面是一样的,看来,凶手和死者有很大的仇”。文夏站了起来,现在她能得到的结论只有那么多,剩下的一些细节只能等她解剖过尸体之后再下定论。颜渊戴上手套仔细的观察了死者一番,又扫了一眼室内,心中对这起案件已经有了一点模糊的眉目。   “有什么发现”许岩在外面呼吸了足够的新鲜空气才进来,他看到颜渊竟然已经开始检查尸体,心里不禁暗暗敬佩,没想到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这么有胆气,他也不能落后啊,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凑到了颜渊的身边。说真的,经他的手办的案子也不少了,不过他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是熟人作案”颜渊淡淡的说,没有看许岩,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捆绑死者手腕的那段绳子上。   “你怎么看出是熟人作案的呢,那屋里可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许岩不明白她就看了几眼尸体和屋里的情况怎么就判断出是熟人作案,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以为这就是件入室抢劫杀人案件。   “你看死者的指甲里什么都没有,如果是陌生人作案,她多少都会反抗一下,指甲里多少也会留下点皮屑或者衣服纤维什么的,而且如果她反应激烈的话甚至会把自己的手指或手臂刮伤,现在她的指甲和两双手都是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毫无防备的;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放陌生人大晚上的进她的家。刚刚我看了一眼窗户,都紧紧的关着,看样子这个女孩子生前也是一个谨慎的人,所以我推断是熟人作案”颜渊说了一大段自己的见解,许岩听了对她敬佩更甚,看来牛局这是请来了一尊大神啊。他心里啧啧赞叹了两声,就吩咐身边的警员保护好现场,自己则继续呆在颜渊身边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发现。   文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工作,打算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她听颜渊说的这番话心里不禁对这个女孩子刮目相看,真没想到她对破案这么在行。   “看到这个脚印没有”文夏走到颜渊的身边,她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地面,就看到一枚几乎看不见的脚印,她提醒了一下颜渊,她一心放在尸体上估计也没看到这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脚印。   “文医生的眼神就是犀利,这么浅的痕迹都能看出来,多亏了你,又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颜渊转过身几乎是趴在地上才看到了那枚脚印,她伸手摸了摸,脚印的边缘有一些粉末,“鞋上有泥土,而且是养花的那种土壤”,颜渊闻了闻指尖上细碎粉末状的东西对文夏说,她对土壤是再了解不过了,什么样的土壤适合养什么花她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文夏给她提供了这么一个重要信息,她说话的语气里都是激动和感激。   “好了,现在回去合计合计,我断定凶手很快就会被缉拿归案的”颜渊将她指尖那些细碎的粉末刮在袋子里,然后对文夏和许岩点点头,自信满满的。   回到局里,大家的脸色都不好,整个屋子里笼罩着令人压抑的气氛。牛局已经在那里督促大家尽力查明死者身份还有和死者的关系网。见颜渊他们回来了,他一脸郑重的对颜渊说“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没破案,你就重回你的街道办”,牛局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工作起来就是这种六亲不认的状态,颜渊听到这件案子交给自己只大声回答了一个是字,至于时间什么的她自有分寸,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知道死者的身份和她掌握的那些线索之间的关系。文夏和其他人也听见了牛局长多颜渊说的话,心里都替她捏了一把汗这么短的时间要破这么一起严重的案件,难度系数可想而知,而颜渊似乎不为这件事担心,而是拿着笔在她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文夏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放了不少心,立刻回了解剖室想尽快为这个女孩子提供更多的线索。大家也都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谁都知道牛局说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力协助颜渊破案。   每个人的头顶都笼罩着一层乌云,办公室里除了手指敲打键盘的“啪啪”声,寂静一片。颜渊的心也像他们一样沉重。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不是专业的,会有很多的漏洞,请大家抓抓虫子呦。n(*≧▽≦*)n   ☆、线索最终指向   工作第一天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案件,颜渊虽然心里有把握破案,可她的心情却是相当沉重。作为一名警察往往都存在一种矛盾心里,他们希望这个社会永远安宁,不过没有案件的时候又憋的难受。这就像是做惯了手术的医生,如果一天没有摸手术刀心里就空落落的。颜渊一直在看现场拍下来的照片,负责查明受害者身份的同事还没有给她送资料过来,她现在看完了从现场拍来的照片,还是丝毫没有头绪,反正闲着也没事她就跑去解剖室看看文夏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文夏已经开始了解剖工作,见颜渊走进来她只点了点头就继续手里的工作。解剖对她来说就像是喝水那么正常,她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与活着的人相比尸体就好相处的多,他们就像茶杯一样安静的呆在那里不会给活人制造麻烦,反而会给活人带来线索。   “文医生有什么发现没有”颜渊在那里看了老半天文夏解剖尸体的过程,直想反胃。对于血腥的画面她的承受力比文夏可弱的多。她将头调转到一边不让自己去看那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可是不时钻进她鼻子里的气息却让她的胃翻腾的更甚。   “不知道你仔细观察了那插在死者体内的钢钎没有”文夏和她说话,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牛局只给颜渊三天时间,这点时间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她还真不希望颜渊被牛局赶走,对这个新来的同事她还是比较欣赏的,她身上的那股灵气,让人很喜欢。   “看过了啊,很普通的一根钢钎啊”颜渊狐疑的看了一眼文夏,不知道她从那两根钢钎中看出些什么,之前她左思右想也没看出来那钢钎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来你是生活经验不多啊,没谈过男朋友吧”文夏看她糊里糊涂的样子,抿着嘴笑了起来,颜渊虽然破案的时候思维敏捷,可是现在看看却呆傻的很。   “我,我没男朋友”颜渊被她这么一问闹了个大红脸,心想这个文医生看上去端庄贤惠的没想到这么八卦,自己有没有男朋友是自己的事情,她可不想自己的私事和别人分享。   “一看就知道”文夏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更乐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又忍不住摇了摇头,颜渊看她一会儿看自己一会儿又摇头的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想把问题转到正题上。   “咳咳,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来谈谈工作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下班后再说”。   “说起来你还欠我一杯茶呢”文夏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那天在她家门口她说的那句话,故意逗她。   “那今天下班请你去我家喝茶,我亲自给您沏茶”颜渊知道做法医很辛苦,她们面对的只是一具具沉默的尸体,所以有的法医喜欢在解剖的时候找个人说说话,文夏估计也是这样,她也乐于和她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心头的压抑。   其实文夏工作的时候是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的,只是这个颜渊挺合她眼缘的,她就说的多了些。   “那一言为定哦”文夏笑着说,“现在我们来谈谈那两根钢钎,市场上卖的钢钎都是一头圆一头尖的,而且尖的那一端没有死者身上插的那根那么锋利,很显然那是经过人的加工的,而且凶手将钢钎的两头都加工成了尖的,从那尖端的触感来看,凶手是人工打磨的,如果是机器打磨的,会很光滑,可是人工打磨的多多少少会有点不圆滑,做成四个尖端看样子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从打磨的手法上看凶手至少会做一些铁器活,如果一般人想要打磨这么根钢钎必然要用到切割刀,而切割刀切下去的力度如果把握不好是会伤着自己的,至于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只能等到将凶手捉拿归案才能知道了”。文夏说这话的时候又有了新发现,她手摸到死者伤口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些粘稠的微小颗粒。她闻了闻那些颗粒,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种类似于草木灰的味道。   “凶手是在等待时机,磨这两根钢钎只不过是在磨凶手的耐心罢了”颜渊听她这么一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了这么句话,她仿佛能看到凶手两眼放着凶光像条狼一样朝她扑过来。   “你来闻闻,能闻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吗”文夏想起来颜渊曾在案发现场从那个脚印里闻到了养花的泥土气味,那么她说不定能判断出这钢钎上的草木灰味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颜渊凑过去闻了一下她指尖的微粒,除了血腥味她闻到了一种她很熟悉的草木灰味,那种草木灰是种墨兰的好肥料,她家里有一盆墨兰,她就用草木灰混着泥土养着的。   “是草木灰,而且是东山那一带的草木灰,东山那一带是我们市里著名的花草供应地,我养花的时候经常去那里买些肥料什么的”辨别出了那些颗粒的来历,颜渊有点激动,“文医生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又想到了一些东西,插在死者身体里的钢钎是可以当大棚柱子的,看样子凶手一定是东山那边的人,而且他一定是位基督徒,死者被摆成那种耶稣受难的样子一定是有它的道理,至少他是懂一些基督教义的”说到这颜渊忍不住拍了一下文夏的肩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亲昵。   “你就别在这杵着啦,赶紧去破案去”文夏看她喜不自禁的样子也跟着开心,看她光长了年纪行为却还像个孩子一般,一开心就手舞足蹈的,文夏对她的好感又增了几分。这个年头像她这样单纯的孩子可不多见了。   “好,我这就去办案,谢谢你啊文医生”说着颜渊就对文夏挥挥手跑出了解剖室。   她刚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负责查询死者身份的许岩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喝了两大杯的绿豆汤才缓过来。   “这么热的天还要到处走访真是不容易,小许你查到什么了”张姐将椅子移到他们跟前,想听听案情的进展。张雅不是专案组的,不过她对破案还是充满了热爱。   “死者的身份是个□□女,平时把客人就接到她家里,至于她的亲人就剩一个,她爸爸在东山,听她的邻居们说这个受害者平时也没有仇家什么的,反而性格很好,经常帮助她的邻居,她住的那个小区你们也看到了,年代久远,里面就剩下些老人,平时死者也没少帮助他们,至于她流动的那些客户,既没有资料也没有监控查找力度就加大了,现在还剩些警力在查找她的那些客户,我们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许岩一口气将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希望能够帮助颜渊。   “她的爸爸在东山?”颜渊听他这么一说心“咯噔”一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这根草绳,我看怎么像东山那边捆草木的绳子”张雅拿过颜渊桌子上案发现场的照片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对他们说道。   “绳子哪里都有,为什么张姐你说这绳子是东山那边的呢”颜渊听张姐这么一说心又动了一下,她仿佛离凶手越来越近。   “你看这草绳,两端都是没有编成麻花状,还是松散的,一看就是人工编成的,而且上次局里有花农来送花和树就是用这种草绳捆住的,现在谁还用这种草绳啊,除了东山那一带也没其他地方能用到这种草绳了”张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说错了话会把案情导向一个错误的方向,所以现在每句话都要慎重再慎重。   “现在我们去东山,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说着颜渊就往外面走,张姐和许岩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n(*≧▽≦*)n不要吝啬你们的评论嘛,大家一起来猜猜凶手是谁呀   ☆、真相大白   车子已经开了一半的距离,颜渊坐在副驾驶上,脸上像是烧着一片红霞,不知道是因为快要破案激动的还是内火攻心。   “小颜你是不是发烧了,我看你脸怎么这么红”张姐在后面都能看到她烧的通红的脸,不禁有些担心。   “啊?发烧?我没发烧,只是激动的,我一激动就会脸红,没事的”如果张姐不说颜渊还没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滚烫,张姐这么一说她才感觉到自己身上也是火烧火燎的,刚才自己一心想着案子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状况,看来那场雨带来了不少后遗症。不过为了不让张姐担心,她随口扯了个谎。   “嘿,看你这样子还以为你发烧了呢,原来是激动的,你这毛病还真怪,激动还能激动的脸红成这样”张姐不知道看没看透颜渊的小心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小颜你真的不是发烧吗”许岩坐在张姐边上也探过脑袋看了一眼颜渊,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担心。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要是生病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放心吧没事”颜渊冲他们笑了下,嘴角夸张的扬起就是为了表明自己没事。许岩那个单纯的脑袋瓜子也没多想,还真以为颜渊激动的能把脸红成火烧的样子。   东山离他们局也不是很远,半个钟头就到了东山脚下的镇子上。   “你知道死者家在哪里吗”颜渊看了一眼这个镇子,她注意到在街道的尽头有一个基督教堂,那个教堂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像个沉默的长者。   看样子这个镇上有不少的基督徒。   “你们跟着我,我知道在那里,就是这条街最尽头那家”说着许岩指了指街头那个最矮的房子,然后就往那边走。东山脚下的这个镇子很小,就一条街,街边林立的人家就是这个镇子的全部人家,他们大多是花农,靠着东山脚下的花田过日子。看房子的外观就可以判断那户人家生活的好坏,有的房屋建造的相当气派有的却低矮破败,比如死者的家,他们走到死者家门口时才清楚的看到这是一个多么破败的家。已经破败不堪的木门摇摇欲坠,墙体还是那种黄泥混着稻草的土坯墙,墙头上还长着狗尾巴草。许岩上前敲了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就当他要破门而入的时   候,那扇残破不堪的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探出半个身子来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开身子让他们走了进来。进了院子,颜渊扫了一眼院子里放置的东西,心一下沉到了底。墙根静静摆着一堆草绳,草绳的前面是一个小花园,那里面的土是新翻的,空气中隐隐浮着一股子草木灰的味道。看到这一切颜渊有点吃不住,她撑着墙喘了好一会儿,才让砰砰乱跳的心安静下来。   “为什么”颜渊盯着那个一脸平静的老头,语气里夹杂着隐忍着的怒气。她的脸因为愤怒更加的红了,像是天边的那团火烧云。   许岩和张姐听到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不过当他们注意到颜渊激动的情绪,他们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几秒之内他们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的事情是显而易见的;就如□□,污秽,邪荡,拜偶像,邪术,仇恨,竞争,忌恨,恼怒,结党,纷争,异端,嫉妒,醉酒,谎言等类,我从前告诉你们,现在又告诉你们,行这样事的人,必不能承受神的果”那个老头子嘟嘟囔囔的念了一大段基督文,他语调平静丝毫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感到愧疚。   “许岩把他带走”颜渊见他丝毫没有悔过之心,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执迷不悟,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正法了。她是真的不明白一位父亲是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暴行的。许岩把人拷了,快速押到了另一辆警车里。   人是抓到了可是证据也不是很充足,还是文夏在草绳上发现了那个老头的指纹,才有了致命的证据。颜渊从审讯老头的同事那里得知,死者的邻居曾经和他发生过关系,而且在他们镇上大肆宣扬,让老头子被戳脊梁骨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那个老头得了癌症就把希望寄托在神明上,他虔诚的信奉基督教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他认为自己生了这么个不孝女耽误了他的修行于是起了杀心。而颜渊从许岩那里得知,死者之所以走上□□这条道路完全是为了治好她父亲的肺癌。   “黑与白到底哪面才是正义呢?”回到警局后颜渊支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关于这起案件的新闻陷入了沉思。   “在这想什么呢”文夏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颜渊在那里发呆,于是就走到她身边敲了敲桌子,唤她回神。   “她这是在思考人生呢”在一旁整理资料的张姐探过半个身子伸出手在颜渊的面前晃了晃,颜渊这才回神,看到她们傻傻的一笑。   “文夏啊,你给她整点药吃,你看这都烧成什么样了”张姐探了探她的脑袋,滚烫的吓人,她就知道她这是发烧了。   “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文夏也探了探她的脑袋,再看看她的脸色,像煮熟的虾子,“还不去医院”说着文夏就把她拉起来要往医院去。   “别,别,医院那种地方我是打死也不会去的,文医生你这有没有退烧药先给我吃点退退烧就好了”颜渊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真是烫的吓人,这才感觉到自己头脑晕乎乎的,不过一听到医院这两个字就吓得连连往椅子上靠,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医院,那种地方她就算是死也不愿踏进半步。   “那这样好了,我去医院给你买几瓶盐水,一会儿我去你家给你输液,你这样烧下去会烧出肺炎的”文夏见她一听到医院这两个字吓得红色的脸都白了,虽然不知道医院为何带给她那么大的恐惧。她也不逼她去医院了,只得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我看这办法行,文夏你快把她送回家吧,再拖下去非烧傻了不可”张姐一面说着一面把颜渊的东西整理好放进包里递给文夏。   “那麻烦文医生了”颜渊已经被烧的浑身酸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道了声谢就恹恹的跟着文夏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_<%作者君很努力的码字,咋就没人给评论呢,难道真是写的太差了嘛(*/ω\*)   ☆、浅尝   颜渊这下子可算是体会到病来如山倒是什么滋味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大夏天被丢在蒸笼里一般,全身每一处都在喷火。她难受的缩在文夏旁边,因为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嘴里不停的哼哼唧唧的。文夏看她这样子,很是担心,她病成这个样子今晚自己是必须陪她一晚上了,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万一晚上高烧不退就危险了,想到这她给她妈打了个电话只告诉她自己晚上不回去了,然后就将车子开到了医院快速拿了药和盐水。颜渊的病容不得半点马虎,她可不想她那样聪明的脑袋瓜被烧傻了,所以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颜渊的家。颜渊这个时候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她自己不能走文夏只好半扶半抱的将她抱到了屋里,颜渊怎么说也有一米七,虽然瘦,骨架却不小,把这么个大个子弄到屋里可费了不少的力,文夏也顾不得休息,又快速的给她输液,弄好了这一切她才有空松口气。盐水是吊起来了,可是她的脸还是滚烫。文夏去看了看她的冰箱,吃的东西倒是很多,不过冰却没有,她又开车到临近的小医院里买了冰袋回来包着毛巾给她放在额头上。做好这一切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肚子饿了。想到颜渊一会儿醒来也是要饿的,她还是给她煮点清淡的东西吃,自己今晚是不能走了也要找点东西填肚子,刚刚看她家的冰箱里有许多吃的东西,她就自作主张一回用冰箱里的东西做饭。看着冰箱里填的满满的食材,文夏不禁啧啧赞叹了两声,没想到颜渊还挺会享受生活的。她拿了几样蔬菜,打算给她做点蔬菜粥。颜渊家的厨房在她的小花园前面,厨房的窗户打开,下面还有一丛菊花,葡萄架上坠下一串串已经泛红的葡萄,衬着墨绿的葡萄叶,让人看着就想摘一串吃,小花园中的一株月季开满了满满的花苞,娇艳欲滴,煞是好看。文夏看着窗前绿油油的一片,感觉阵阵清爽。心想颜渊住的这个地方倒是一个世外桃源。   蔬菜粥在锅上熬着,还需要些时候,文夏就去看看颜渊怎么样了。看她的脸色稍稍正常了些,想来是开始退烧了。颜渊这个时候睡着了,不过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被角像是做了噩梦。文夏坐到床前给她换了一个冰袋,指腹滑过她的眉,颜渊紧皱的眉头就平缓了不少,接着她将颜渊那只紧紧抓着被角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让她放松下来。颜渊的手心还是滚烫的,文夏有点吃惊,她还没有接触过这么滚烫的手心,就像是她紧紧握住了一团火。那热度也传到了她的掌心。她还真是第一次主动握住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的手,到底是女孩子家的手比较软滑,绸缎一般,只是这绸缎着了火,她不知道这股火在这个时候已经烧到了她的心里。都说生病的女孩有一种病态的美,文夏今天算是见到了,颜渊虽是在病中,可是她眉眼之间的妍丽丝毫不被遮挡反而让她的美更加动人心魄。文夏不知不觉看呆了,等她回过神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糟糕”文夏想起厨房的那锅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往厨房跑,还好,她没有放蔬菜进去,要不现在蔬菜都被煮烂了。将切好的蔬菜丁放进去再等一会儿就能吃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了,颜渊也睡了三四个小时,估计一会儿该醒了。蔬菜很快就熟了,她又加了点调料一锅简单又营养的蔬菜粥就做好了,盛在白瓷小碗里,又拿了一把勺子才端到颜渊的房间。   颜渊也刚醒没多久,眼神还迷迷蒙蒙的,看到文夏端着晚饭走进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烧,烧到了心里。心里那股子热乎乎的劲儿她好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你醒啦,感觉好点没”文夏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又调了调点滴的速度,一瓶水快要挂完了,颜渊的烧也退了不少,再挂一瓶估计烧就能退了。   “好多了,好多了”颜渊给了文夏一个大大的微笑,看到文夏照顾自己她感觉自己的烧一下子全退了。   “先喝点水,估计你都要被蒸成肉干了”文夏笑着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又看她躺在床上动作不方便连忙将水杯放在一边,将她额头的冰袋和毛巾拿下来,然后拿个枕头垫在她腰下,让她靠着。   “文医生你真好”颜渊喝着水,心里暖暖的。   “你就不要叫我文医生啦,按照年龄来算我比你大,你就叫我文姐吧”一面说着她一面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是退的差不多了,可她额头还有些微的烫,她的脸色也不像原先那般红,恢复了往日的白皙,不过还有一点病态的白,文夏放心了许多,语气也轻松起来。   “文姐听上去好老,而且你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吧,我就直接叫你文夏好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不叫太可惜了”颜渊感受到额头上的凉意,心情活泛了起来,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漾起了笑意。   “我可是比你大五岁”文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饿了吧,这是我煮的蔬菜粥,你吃点”说着文夏将她手中喝的要见底的水杯拿过来,端起桌子上的碗准备喂她喝粥。颜渊见她手上拿着勺子要喂自己,脸一红,“还是我自己来吧,虽然发烧了,手可没烧”。   “你这手挂着吊针呢,听话”文夏以一种姐姐对待妹妹的口气对颜渊说道,颜渊看她坚持也就乖乖的喝起粥来。文夏喂一勺她就吃一勺,文夏见她这么听话突然想恶作剧一下,等颜渊张嘴要喝粥的时候她故意将已经送到她嘴边的勺子收回来,颜渊没喝到粥尴尬的张着嘴,见文夏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她是在逗自己,她见她笑自己也跟着傻乐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被她逗了而羞恼。   “我发现你有点傻气,和那个断案的你一点也不像”文夏见她被自己捉弄了也没有羞恼反而乐呵呵的对着自己笑,觉得她越发的有趣。   “我哪里傻气”文夏还是第一个说自己傻气的人,颜渊有点意外,想自己怎么说也是秀外慧中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傻里傻气的呢。   “哪里都傻气,笑起来的时候最傻气”喂完最后一口粥她把她的嘴也擦了,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动作有多亲昵。   “才不傻气”颜渊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能小声的嘟囔了一声,“你吃饭吧,我在这里看着你”颜渊瞥到还有一碗粥搁在那里,知道文夏还没吃饭,心里涌出满满的感动。不知道这种感动多久没有出现了。   “先给你换瓶水”说着文夏拿出另一瓶盐水给她换好,才开始吃晚饭。颜渊把她照顾自己的细节都看在眼里,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今晚你要留下吗”颜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人在生病的时候心里总是脆弱的,都想有个人陪着自己何况她已经孤单了那么久。   “当然啦,如果你半夜再发高烧也好有个人照应”文夏注意到她眼睛里闪过的期冀的光,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就变得特别的软。   “太好了,谢谢你啊文夏,好久没人陪我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了”听到她这话颜渊喜不自禁,就差跳起来抱住文夏了。文夏看她高兴的样子本来也是很开心的,可是听她说很久没有一个人陪她这句话她感到莫名的心酸。这个看上去快乐的女孩心中一定是万分孤独的。   颜渊像个孩子一样贴着她安稳的睡着了,文夏却没睡着,担心她半夜又起烧,隔一段时间她就探探她的额头,再三确定她不会再起烧之后她才安心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一日闲   因为颜渊快速的破了一起恶性案件,再加上她生病牛局特意给她批了一天的假,整整一天颜渊都可以不上班,对于长期被工作搞得心力交瘁的人来说能够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是多么的宝贵。不过像颜渊这样因为生病才或休的,却觉得不合算,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生了这么场病,颜渊的精神还有点萎靡,这一天假倒是可以让她好好睡个觉,反正她有假也不会出去逛街,只会自己呆在家里弄弄花摆摆草来消磨时间。文夏见颜渊没什么大碍,也就不担心她的烧卷土重来了,早上给她做了早饭留了张便条告知她今天休假和再吃些什么药的事宜就去上班了,那个时候颜渊还在做着美梦。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不过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文夏的淡淡的香气。颜渊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居然将头靠在文夏枕过的枕头上,努起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脸心荡神驰。   “不生病就是好啊”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床,当她站在院子中央感受到穿过葡萄藤和叶落下来的细碎阳光时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洗漱完毕,她就感觉自己肚子饿了,当她踱到厨房时,看到桌子上贴着的便条,心又激荡起来。文夏娟秀的字迹此刻好像化成了一根根软绵的丝,看似无力却早已把颜渊的心缠的密不透风。   哼着小曲吃完早饭,又侍弄了一会儿自己的宝贝,颜渊就觉得无聊了,她坐在院子里看了会儿书,脑海中却总是跳出文夏的身影,书也看不下去了。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出事情做,她干脆推出自己的车背上包去警局。不过她不完全是为了工作,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想去看看某个人,看到她,她才能安稳下来。   到了局里,牛局长正在他们工作室里兴致高昂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颜渊从门口探进脑袋,对坐在办公室里听牛局长篇大论的说教的同事报以同情的目光。牛局可是当了多年的警察侦查能力可不是吹的,颜渊刚探进脑袋他就知道门口有人来了。   “小颜呐,你不好好养着病,来局里干嘛,是不是想这里的谁啦”牛局乐呵呵的看着颜渊,这个牛局真的除了和你谈论工作的时候严肃其他时候多半象个小孩子。   “额,我在家里憋的难受,想想反正也没事不如来局里看看”被牛局这么一说颜渊有点心虚,借着脸上的笑掩饰了自己的小心思。   “小颜是不是看上局里哪位青年才俊啦”牛局今天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和颜渊开起玩笑来。牛局一乐他眼角堆着的皱纹就挤到一起,颜渊看着直想笑,不过又怕牛局猜到自己的心思也不敢大笑,只是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没有那心思。   “牛局,你看我们这一帮大老爷们都是光棍,你也抽空给我们搭搭线”许岩一听牛局这么说脸上乐开了花,跟着起哄。他们都知道牛局脾气好的时候说什么他都能答应。   “小许这主意不错,看你们单身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这个周末我们来一次局里相亲派对,你们谁有心仪的对象就大胆点,不过如果被拒绝可不要翻脸”牛局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啤酒肚,乐呵呵的像尊弥勒佛。   “牛局英明啊,您这一句话就解救了局里广大的单身同胞”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涛听牛局这么一说也跟着起哄,一时间那些单身男士都开始摩拳擦掌。颜渊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别人相亲是别人的事情,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她反而觉得一个人就这么过下去挺好的,如果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好啦好啦,这件事情就交给张雅去办,到时候张雅你也通知一下其他的科室,就算是为单身的同志做点贡献,让财务部拨点款,算是活动经费,至于其他事情,就看你们自己啦”,说着牛局看了一眼李涛和许岩,眼里的鼓励不言而喻。   “对了这次小颜立了大功,经商议,以后这个刑侦小组就由你带头啦,好好干,别辜负我们的一片心意”这才是牛局今天说话的重点,大家对于这个决定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颜渊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局里本来就是靠实力说话。   “牛局您这也太武断了,我除了破案什么都不会,现在给我个小组长当真不合适”颜渊没想到牛局会给她一个小官做,不过她一向对小官小职的反感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个小组长就负责破案,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做,你就好好破案就行了”牛局把颜渊招来自然是对她了解的,所以小组长只是个虚衔。   “那还是”。。。。。。   “你就别推辞了,局里都是靠实力说话,如果其他人有比你出色的这个小组长就让别人做,局里的小职位流动性是比较大的,谁都有机会,你就先好好做着,行啦,你们继续工作吧,我还有个会,周末好好狂欢吧”说完牛局也不等颜渊再拒绝就离开了,弄得颜渊哭笑不得,就这样被安了个小组长的头衔。   “小颜你还好吧”许岩见牛局离开立刻将自己的椅子拉到颜渊身边关切的询问起病情来。   “没事,病好了,谢谢啊”颜渊见他靠自己这么近有点不适应,借着去拿桌角报纸的空挡,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自己的椅子。   “自己一个人可要照顾好自己”许岩关心的说着,语气里表现出来的喜欢不喻自明。颜渊看着手里的报纸,也没注意听许岩的话,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周末你会来参加牛局刚刚说的单身派对嘛”许岩挠了挠自己的板寸有点害羞,不过颜渊好像没有听到他这句话,只见她放下手中的报纸说了句我去找文医生聊聊天就离开了,许岩一时很纠结,不知道颜渊是去还是不去。   颜渊急匆匆的出了门去找文夏,她想起来自己还欠文夏一杯茶,正好今天有空,找她聊聊天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一下   ☆、初步了解   颜渊哼着小曲一路打听才找到文夏的办公室。文夏的办公室在他们局最后面,也是环境最好的地方,窗前树木葱郁,窗内的人埋首于文件。颜渊礼貌的敲了敲门,文夏说了声请进,颜渊就乐滋滋的进了门,进门前她还特意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虽然她知道这是多此一举,不过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要给文夏留个好印象。   “你怎么来了”文夏将文件放在一边,看到进来的人是颜渊有点吃惊。说实话,没案子的时候刑警部的人还真没有人来找过她,今天颜渊来,不知道是不是又有案件了。   “来谢谢文夏你的照顾啊”颜渊一面说着一面很自觉的拖了把椅子坐到了文夏的旁边,脸上还是带着她向日葵般的笑容。   “同事之间照顾是应该的”文夏没听到她说有案子,暗自松了口气,随手拿出抽屉里的一次性杯子给颜渊泡了杯茶。   “还欠你一杯茶呢,今晚有没有时间到我家喝一杯”颜渊闻着鼻尖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味,很随意的问着,好像她和文夏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好啊,我看这杯茶我要是不喝,你心里也过意不去,正好今晚有空,会不会额外送一顿饭啊,光喝一杯茶可不会饱的”文夏竟然和颜渊开起玩笑来,如果她的同事听到了,一定会大感诧异,文夏虽然人缘很好,可是与她共事的人都知道她对谁都是一样的客气,从不会与你有过多的感情交流,平时大家说什么开玩笑的话她只是在旁边听着或许压根没听,更别提她会和你开玩笑了,颜渊如果知道文夏的性格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当然会额外有一顿饭啦,可不能饿着文大法医,以后还得多靠你破案呢”颜渊喝着茶也开起玩笑,她发现自己和文夏挺聊得来的,她也很喜欢和她相处。   “你那院子挺不错的,很原生态,现在想找这么个地方也难了”文夏想到她种了一院子的花,还有院中的葡萄藤,还真的想再去看看。   “你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去,我一个人也闲的无聊,多一个人陪着也挺好,而且可以为你提供绿色无污染的蔬菜哦”听文夏这么说颜渊乐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高兴的握住了文夏的手。她是巴不得有个人能陪陪她,当然了前提是她愿意把那个人当朋友。   “有时间可以,不过做我们这行,你也明白,空闲时间不多,而且要随叫随到”文夏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抽出自己的手,她还真不太习惯和不太熟悉的人这么亲密。颜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真让她有点吃不消。颜渊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刘海,傻兮兮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随时欢迎哈,我先回去准备准备”说着颜渊就站了起来快速的走了出去,关上门她就靠在了墙上,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她激动的握住文夏的手现在心还突突的跳着,她抚了抚胸口暗笑自己太久没和别人接触。   文夏看着空空的椅子,脸上还烧的厉害,她自己也说不明白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会因为一个女孩子的莽撞动作而面如火烧,“真是奇怪。”她一面惊疑着一面又翻开了资料重新埋首工作。只是那颗像是受惊了的心脏还是砰砰的跳着。   颜渊迈着大长腿几步就来到了更衣室,把警服换下来然后开着自己的摩托车回了家。路上她心里合计着以后要是有时间就多多把文夏拉到自己的家里,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没有案子的日子还是很枯燥的,坐在办公室一天,到了下班的时候大家都匆匆的回家了,难得的空闲还是抓紧享受,说不定明天就有案件了。   文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她妈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去赴颜渊的约。   她到的时候颜渊还在忙活着,手里拿着把大葱对文夏兴奋的甩着手,脸上居然还沾着一点泥巴。   “你是洗葱还是抹脸呢”文夏走到她身边把她脸上的泥擦掉,语气里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面对她这么温柔的动作,颜渊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手里捏着几根葱,像个呆木鸡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文夏。   “你再这样愣着,今晚恐怕是吃不上饭了”文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呆了,而且呆的可以。她真是不办案所有的灵气都没了。文夏摇了摇头把她手里的葱拿下来,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   “嘿嘿”颜渊回过神来,文夏已经不在她面前了,她站在小花园旁边傻乐了一会儿才去厨房帮忙。   天知道她傻乐什么。   颜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旁边搭手做饭,自己生病那天是她给自己做饭,现在她们本应该吃饭的,都怪她忘记给自己的摩托加油了才导致开了半路熄了火,费了好些时间才加了油。回到家文夏也下班了,她才急匆匆的开始做饭。   “反正就我们俩吃,做两个菜就好了,一荤一素加一个汤行吧”文夏一边切着黄瓜一边征求颜渊的意见。   “好啊好啊,你在这忙我去摆碗筷”颜渊看文夏已经在准备最后的黄瓜蛋汤了,她就去把她那张小木桌摆到院子   中央。顺便把她家的大木门也打开了。因为她的家是在一条长巷子里,门一开就有习习的凉风吹进来,晚饭的时候前原后院左边右边的院子都会开了门,院子吸着过堂风十分的凉爽,在这凉快的微风里吃饭也是件挺惬意的事情。   “你每天都在葡萄藤下吃饭吗”文夏坐到了木桌旁,很是欣喜的看着她面前的这一切。这样的景象还是在她的童年的记忆力才能找到,她记得以前在爷爷奶奶家就是这样吃饭的,身上洒着葡萄藤的阴凉,就着凉爽的风,开开心心的吃着饭也是童年美好的回忆,现在又重温了一遍童年,文夏难免激动起来。   “夏天的时候这样吃凉快”颜渊给她盛了一碗米饭,然后泡了一壶餐后茶摆到文夏的面前。随后坐到了她的对面,乐滋滋的吃着文夏给自己做的饭。   “真不错”文夏情不自禁的啧啧赞叹起来,语气里的羡慕不言而喻。   “以后有时间随时可以来吃饭,反正这门是随时为你打开的”颜渊见她很喜欢,自己也欢喜。   “那真是谢谢你了,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爷爷奶奶度过的时光,那个时候爷爷就喜欢吃完饭躺在摇椅上摇着把大蒲扇哼着戏曲,我就在旁边看小人书,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幸福”文夏支着下巴,大概是太激动了,脸颊上飘着红晕。   “那个时候啊。。。。。。”   颜渊安静的听着她说小时候的故事,两个人都忘记了要吃饭。   她们聊了很久,文夏说颜渊听着,直到天空慢慢的,慢慢的长出了星子。 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一会儿   ☆、高楼坠尸   文夏和颜渊的关系好像发展的很快,快到连他们的同事都很吃惊。每天在食堂的时候,法医那队人坐在东北处,刑警这队人就坐在西南处,颜渊时不时的往法医那边瞄瞄,和她做着同样动作的人还有李涛。这个害羞的小伙子的内心似乎每天都在受着煎熬,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点勇气就能把自己的爱意说出来,他和许岩一样都在等着周末的相亲派对。   “你和文医生感情挺好呀,以前就认识吗”许岩像个哥们一样捅了捅颜渊的手肘,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对面那队人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身边的人身上。   “以前不认识啊,还没你们认识文夏的时间长呢,你怎么这么问?”颜渊收回目光,不自然的转过已经快要直面对着文夏的身体,不明所以的看着许岩这小子。   “看你们的关系很好的样子,文医生以前可没有和我们队里的人有这么好的关系”许岩的目光碰到颜渊疑惑的目光,他有点心虚的低下头佯装喝水。刑警队的小伙子都害羞的紧,虽然平时在牛局面前都滑的很,可是一到异性面前就胆小的很,张雅可是很了解他们的这点。   “文医生啊虽然人缘很好,局里可是有许多男士明着暗着喜欢她呢,别说是男人就是我们女人也会喜欢文医生的,脾气好长的又漂亮。可是没见过她和局里的人有过多的交往,平时偶尔的交流也就是关于案件的,文医生对你倒是很特别呢,知道你喜欢在办案前喜欢喝牛奶,局里那个冰箱里可一直放着牛奶呢”张雅说着瞟了一眼李涛,李涛见张姐看着自己红着脸转过头去,她又看着颜渊,眼神暧昧不明的。   “冰箱里还放着牛奶呢,文医生可真好,上个案子没喝牛奶我心里就别扭的很,不知道这些小细节她怎么知道的”颜渊才知道文夏做的这些,不禁喜上眉梢,文夏对她的好她也会加倍给她的。   “肯定是牛局告诉她的,你别看牛局是个大老粗他做事情可细致呢,他知道你以后会和文夏经常一起工作,这样做大概是想帮助你们增加点友情什么的”张姐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通,她可是这局里的万事通,什么细小的事情她都能知道,对于她这项技能,牛局也很好的利用了,她的职责就是负责收集信息。   “原来如此,还真是要谢谢牛局,我发现你们真是各有各的好,这里的一切都比以前好多了”颜渊想到了自己原来工作的地方,那个小局子除了给她留下勾心斗角的印象什么都没有留下,她还真庆幸自己能破了那桩无头尸案。   “当然啦,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家庭,要互相关爱嘛”许岩也凑过来插几句话,“是这样的,在局里每个人都不是独立的,只有相互配合才能很好的保证个人安全和集体利益,这点和我们相处久了你自然会感觉到的”一聊到他们这个团队每个人都有话说,埋着头玩手机的李涛也忍不住插了句话。他们说的这些话,颜渊还是很有感触的,当然以后她会更有感触。现在她知道的就是自己在这里能够有用武之地。   吃吃聊聊,一中午的时间又晃悠过去了,没案子的时候颜渊也会去翻翻档案资料,来这里工作除了希望她自己能够有的放矢,她还带着一个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她谁都不想告诉,至少目前是这样。   夏季的白天特别漫长,夜晚也是同样的漫长。总有许多的案件在夜晚发生,大概是黑色的夜空藏匿了犯罪者的身影,同时沉稳的黑色让他们有安全感,不过对于颜渊这种嗜睡的人来说,夜晚除了睡觉也没什么好做的,和文夏发几条短信,美美的泡个澡,再看会儿书就是她晚上所有的活动,然后她就抱着柔软的被子入睡,偶尔做噩梦,然后睁着眼睛到天亮,噩梦只是偶尔,案件却隔三差五的发生。她睡意正酣的时候却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眯着眼睛摸到手机,因为眼睛还没有适应手机屏幕散发的光亮,她的眼睛流出几点泪水。当她看清手机号是许岩的号码时,朦胧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许岩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她抹了一把眼睛里的泪水按了接听键“什么事?”。   “锦江小区发生命案,快点来”许岩匆匆说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颜渊听他那边闹哄哄的就知道又是一起恶性案件,于是匆匆洗漱好就开着摩托到了锦江小区。   这个时候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颜渊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几个警察正在保护现场不让围观的群众破坏现场。文夏已经在那里验尸了。   “什么情况”颜渊蹲到文夏前面,看到眼前死者的惨状,倒抽了一口冷气。   “死者是从很高的地方下坠的,具体有多高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她的额骨因为坠楼的冲击严重塌陷,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她的四肢,基本上都断了,粉碎性骨折,几乎没有一根完好的骨头,特别是压在她额头的这段骨头,几乎粉碎”文夏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检查死者的各部分伤口,她看着看着也皱紧了眉头。   颜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死者呈面部朝下的姿势躺在那里,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透了,双腿大概由于坠楼的冲击力都变了形往大腿内侧弯曲,双手却呈护着头的姿势垫在额头下面,虽然有手护着,那脑浆也迸溅了不少,脑浆混着血从手指的缝隙流到了死者的脸上。从死者的衣着上来看,她还是个学生,因为她穿了一身校服,被血染透的衣服上依稀可辨南山中学字样。   颜渊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死者的特征,摇了摇头。   “你过来看,这个女孩子生前有被虐待的痕迹。她的手腕处有捆绑的痕迹,脖颈处有青紫的痕迹”。   “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听文夏这么一说,许岩也走了过来。   “他杀,她是被人推下来的”颜渊凑近死者面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语气沉重的说。   “没错,种种迹象表明她都不是自杀”文夏看了一眼颜渊,点头表示同意。   “没有自杀的人会选择一个满是垃圾桶的地方自杀,而且她在坠落的过程中有保护自己的动作,她到最后落地的时候都想保护自己的头,如果一个决意要死的人是不会做出这些保护自己的措施,这个女孩子生前不仅遭受了虐待而且还遭受了侵犯,她曾经被用胶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封过嘴”颜渊粗略的看了一眼死者的下身,她的火气“噌”的一下冒了出来,她真的是想不明白谁会对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做出这些禽兽不如的行为,她现在只想着早日抓到凶手。   “你怎么知道她生前被封住嘴的”许岩看了半天也推断不出死者生前被封住嘴,他疑惑的看着颜渊想尽快的知道答案。   “你看她嘴唇四周的颜色明显和她面部的颜色不同,有点发白,你该贴过创可贴吧,创可贴揭下来之后,被贴的那片肌肤通常都是发白的”颜渊一面说着一面重新检查了一遍,她不希望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个凶手不早日捉拿归案她就一天不能心安。   “既然案件性质已经判定了,那么我们就快点确认案发现场,文医生你先回去尸检,我和小颜去找找案发现场”说着许岩就吩咐其他警察把尸体运到警局,他和颜渊开始调查走访。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互动伐开心   ☆、初涉案发现场   锦江小区所在的位置不是闹市,不过也不是特别偏僻的地方,也算是在市中心的辐射范围之内,这起案件已经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颜渊他们不能怠慢,兵分两路调查。张雅和李涛去了南山中学调查死者的情况,颜渊和许岩试着去寻找案发现场,文夏则去解剖尸体,大家井然有序的开始自己的工作。死者坠落的地方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方向,于是颜渊和许岩在锦江小区七栋开始寻访。一栋楼少说也有几百户人家,颜渊根据死者的情况做了排除法,他们从三楼开始一家家的询问。由于案发的时间是早上,大部分的人都在家里这对他们的调查有了很大的帮助。幸亏这个小区是安兴市比较老的小区,流动人口不多,调查难度也就降低了不少。他们一路排除嫌疑人,最后来到了最顶层,最顶层只稀稀落落有几户人家,颜渊对这种突然减少住户的现象很感兴趣。他们敲响了十三层楼的第一户住家的门,没多久就从门里面露出一张老年人的脸。   “大爷您好,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颜渊礼貌的对开门的老大爷笑了笑,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记录。   “你说什么”老大爷好像没听清楚颜渊说什么,他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颜渊看老大爷把手搭在耳朵上就知道老大爷听力不好了,“你去和老大爷说,他耳朵不好”颜渊捅了捅许岩,自己站到了一边。   “大爷,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下,今天早上您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什么可疑的声音”许岩冲着老大爷的耳朵喊着,挣的脸红脖子粗的。   “啥,你们说话声音大点,我耳朵不好使”老大爷走了几步靠近许岩一些,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张了张嘴,意思让许岩大点声。   “大爷我是说。。。”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许岩刚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喊话的时候从门内又闪出一个少年,那个孩子嘴里叼着一个包子,含含糊糊的问了他们一句。   “嘿,小孩,今早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啊”许岩见终于来了个能听清楚话的人,松了口气,一脸套近乎的表情凑近那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并没有理睬他,而是一脸红晕的对颜渊说“这位姐姐你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吗”。   “嘿,这熊孩子”许岩见他不搭理自己,一脸恼怒的走到了一边,心想现在的男孩子啊可真早熟,见到美女就挪不开目光了。   “今天早上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听见什么可疑的声音呢?”颜渊笑着把许岩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她看着这个小男生把这孩子看得脸红心跳的,“你们是来打听今早发生的命案吧”小男孩羞涩的低着头也不敢看颜渊,他早将嘴里的包子吞了下去,在这么美丽的姐姐面前哪个小男生都有表现的欲望。   “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们呐”颜渊听小男孩这么一说,暗叫不妙,看来楼下的命案这个小区是都知道了,果然流言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   “今天早上,我起床前,听见好像有人尖叫了一声,我以为是自己没睡醒也就没放在心上,然后我又眯了几分钟就起床了,回来我爷爷就告诉我楼下发生了命案”小男生一脸羞涩的低着头用脚画着圈圈,把他能想到的都告诉了颜渊。   “你听到尖叫的时候大概是几点?”听到小男孩这么说颜渊眼睛一亮,看样子案发现场就在这一层了,如果小男孩说出了时间案发时间也就大致能确定了。   “我每天都是五点半起床的,最迟也不会超过六点”小男生想了一下抬起头认真的对颜渊说,他偷偷看了一眼颜渊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谢谢你啊”颜渊摸了摸那个小男生毛茸茸的脑袋,笑着又去敲对面的门。   “谁啊”对面的门内传来一声颇不耐烦的喊叫声,看样子是被敲门声吵醒了。   “我们是警察,想打听一点事情”许岩听那声音不善,跨前一步挡在了颜渊面前,他还是有点担心凶手没有离开这层楼。   “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啊”门打开了,一个顶着一头鸡窝的眼眶青黑的青年男子的头冒了出来,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楼下今早发生了一个案子,你早上或者是凌晨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外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颜渊感激的看了一眼许岩,然后上前问情况,在寻访中女警的亲和力要比男警多得多,能够问出的线索往往也比男警多得多。颜渊就是很好利用了这一点想套出更多的信息。   “什么案子?我从一点多一直睡到现在,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果然那个睡眼惺忪的男人看到颜渊之后态度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语气温和不说,脸上还带着讨好似的笑。许岩在旁边看着真想上去打他一顿。   “你再仔细想想,比如尖叫声什么的你有没有听到?”颜渊摸了一下下巴,仔细看了一眼这个邋邋遢遢的小青年已经将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只是她还是不放弃哪怕一点可能获得的关于这个案件的信息。   “这门和墙隔音好着呢,我倒是想听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说着那个猥琐的小青年往颜渊身边靠了靠,许岩眼疾手快的推了他一把,呵斥了一声“干什么呢”。颜渊也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往她身上靠,要不是许岩推了他一把,现在估计自己已经被这个猥琐的人占了便宜。   “你给我放尊重点,小心以袭警之罪拘你个十天半个月的”许岩指着这个小青年,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如果他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一定把这小子暴揍一顿。   “好了,我们再去问问别人,别和这种人动气不值得”颜渊将挥起拳头要恐吓那个青年的许岩拉到了一边,柔声劝了他一番,许岩这才熄了怒气,继续和她调查。   “姐姐,最后那间屋子你千万别去,听房东说,那间屋子里闹鬼”在颜渊和许岩查到这层楼最后一户的时候那个小男生背着书包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面前,一脸担心的对他们说道。   “哈哈,小朋友难道你们老师没告诉你们嘛,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放心吧,这位姐姐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如果有鬼我就把鬼捉了给你看看”许岩听小鬼这么一说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他可是无神论者,什么鬼啊神的,他是不会相信的。   “走,我们去找房东要钥匙”颜渊一听这孩子这么说立刻兴奋起来,直觉告诉她案发现场就是那间所谓闹鬼的屋子。“小弟弟你快去上学吧,再不走要迟到喽,记住要好好学习哦”颜渊温柔的拍了拍那个孩子的头,然后和许岩一起去找房东。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到颜渊他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颜渊,颜渊虽然非常厌恶他的眼神不过为了尽早破案只能忍着心中的恶心。   “那个房间已经好几年没人进去了,基本成了摆设,一直闹鬼租也租不出去,所以就闲置着,难道说凶手在那个房间里杀了人?”房东得知他们的来意,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脸都变了颜色。   “别废话了,把房间钥匙交出来,再磨蹭就以扰乱警察办案罪逮了你”许岩看他一直很猥琐的盯着颜渊看心里早就不爽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房东经不起许岩的吓唬,一面念着佛一面颤颤巍巍的把房间钥匙递给了他们,然后他就像个老鼠一样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颜渊掂了掂手中的钥匙,心想有没有鬼,开了门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就没有评论呢,作者君每天都很勤奋的更新。   ☆、初露端倪   他俩都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到了最后一扇门前,不过钥匙还没有□□钥匙孔,颜渊就发现了意外的情况。那扇房门上的锁已经被撬过了,锁芯已经被人破坏了,门在这个时候也就成了摆设。   “等等”许岩刚要进门,颜渊止住了他,“用脚踹门,防止门上沾有你的指纹”,颜渊吩咐了一句,拿出装在衣服里的手套戴上,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在口袋里放一双一次性手套,这已经成了一个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习惯。   “嘿嘿,幸亏你提醒,要不然到时候我可就成了嫌疑人了”许岩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板寸,为自己的莽撞感到羞惭,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这个时候颜渊也顾不上许岩的小心思,开了门她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刚进门颜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瓷质地板上有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褐色,看上去像是谁把中药倒在了那里。那一大滩血迹的旁边丢着许多的避孕套,颜渊数了一下不少于十个,而且大部分已经干燥褶皱,看样子是不能提取□□了。那滩血迹的旁边还有一个碗,碗里装着半碗浑浊的水,墙角缩着一把伞,除了这些什么都没留下。看到眼前的景象,颜渊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她一定要亲手把凶手逮捕归案,早日让那个花季少女的魂魄安息。   颜渊走到落地窗前,一个小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落地窗凸起的窗台上明显有一块地方的颜色比其他的地方浅,而且还有半个鞋印,她记得死者穿的是白色帆布鞋,从这半个鞋印的纹理来看是运动鞋的鞋印,那么这个鞋印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她又看了一眼窗子边缘的窗框,上面干干净净的,明显是被凶手擦过了,看样子凶手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有一定的作案经验,有没有前科也不好说,现在许多罪犯都具备基本的保护意识,这也给许多案件的侦破工作增加了不少的难度。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罪犯再怎么高明也终究会落入法网。   “你还别说这房间阴森森的,虽然现在是大白天还让人有点犯怵,我还真有点怕怕的呢,你要保护我哦”许岩见颜渊一脸的沉重,眉头又紧紧锁在了一起,故意很俏皮的找话来说想要舒缓舒缓她的心情。不过对于他这种不会说笑话的人来说,说出来的话还不如不说的好。颜渊瞥了他一眼也没搭话,只是到里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了,“让其他人把这里保护起来,找找指纹,把有用的东西带回警局,窗台上那半个鞋印一定要把模型弄出来”颜渊叮嘱了许岩一番,倒是有一点小组长的气势了。   “好的,我这就找几个人来”说着许岩就去打电话让楼下分几个人上来。颜渊知道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她要回警局去文夏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开着摩托到了警局连警服也顾不得换她就跑到了解剖室,文夏的解剖好像遇到了困难,尸体被运到解剖室可是那个女孩子的父亲死活不同意解剖,文夏没办法只能暂时放弃解剖。颜渊到的时候,女孩的父母在门外站着,那位母亲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让她完完整整的去吧,完完整整的去吧,我们不想看她被割得七零八落的,接受不了啊,接受不来。。。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啊。。。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哭,老泪纵横。女孩的父亲眼睛也挣红了,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撞着墙,还是警察架住了他才让他停止这种自残行为。   “颜渊你去和他们说说,这样僵持着也不行,只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文夏将颜渊拉到一边一脸沉重的对她说道,遇到这种案子谁的心情都不轻松,文夏虽然看惯了生死,可是看到这么一位花季少女惨遭毒手她的心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全靠你了,早日抓到凶手早日让门外的两位家长安心也让逝者安息”文夏抓着颜渊的肩膀,情绪有点激动。   “我去试试,你放心,我一定把这案件破了”颜渊郑重其事的对文夏点点头,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   “不要刺激他们,以情感动他们”文夏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现在他们每个人都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身上都同样压着一块巨石。   “叔叔阿姨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了解,我也有失去至亲的经历,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们愿意自己的女儿死不瞑目吗?你们愿意凶手逍遥法外吗?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越多凶手藏匿的机会就越少,现在我们就是在和凶手博弈,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如果尸体就这么放着,时间浪费了不说凶手可能随时逃匿,甚至我们永远也找不到,更严重的是凶手会去祸害别的女孩子,你们难道愿意看到别的家长也经历这么一次撕心裂肺吗”颜渊的语气里带着悲痛,眼睛里也满是痛楚,她的情绪感染了门外的这对伤心欲绝的夫妇,他们终于点点头同意解剖。颜渊上前抱了他们一下,算是一点安慰。   文夏见颜渊说服了女孩的父母忍不住抱了她一下,然后快速的投入到了工作中。颜渊被她抱了这么一下,心脏受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不过现在她没有时间消化这个拥抱,现在最要紧的是破案。   “脖颈处的青紫痕迹和手腕上的捆绑上已经告诉过你了,死者生前是被虐待的,胃内食物已经排空,看样子至少两三天没有进食了,身上大面积骨折,头骨断裂,额骨呈直线型下陷,左颈椎锁骨,复合螺旋形胫骨腓骨断裂,是被摔死无疑”文夏一边解剖着尸体一边把情况告诉颜渊,颜渊就站在她身边,虽然不愿意看这么一个残忍的场面可是为了破案,她还是要注意任何一个细节。   “□□被严重侵犯,糜烂性损伤”文夏看了一眼颜渊严肃的说,案件已经不是杀人那么简单了。   “会不会是凶手在侵犯她的时候,掐着她的脖子,然后封住她的嘴唇实施暴行?”颜渊把女孩身上残留的痕迹联系起来,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这样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凶手长期属于性压抑状态,是会有这种变态的行为,而且你看这女孩臀部一下的皮肤有明显的摩擦痕迹,凶手一定是掐着她的脖子然后将她放倒实施暴行的”文夏指着女孩的下半身对颜渊说。   “你觉得凶手有几个人”文夏看到女孩大腿根部的掐痕,语气突然冷却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女孩大腿根部粗细不一的掐痕,心里难受极了。   “感觉不会是一个人”颜渊想到那间屋子里散落一地的避孕套,沉着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她真不敢想这个女孩生前经受了怎样的痛苦。   “至少有两个人,你看这里”文夏指着女孩大腿根部的掐痕对颜渊说道,她的语气里有一丝颤抖,说实话她做了五六年的法医还没遇到过□□又杀人的案件。   “太可恶了,如果抓不到这儿凶手我就再也不干刑警”颜渊看着女孩大腿根部那几道醒目的掐痕,愤怒的捏响了拳头,这个案件的恶劣性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冷静些,这个时候如果头脑不冷静会错过许多的细节,这里应该没什么线索了,如果我有什么新发现会立刻通知你,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死者的学校里走一趟”文夏柔和的看了颜渊一眼示意她不要冲动,她这个眼神还真管用,颜渊看到后立刻就冷静了,发热的头脑也冷却下来,这个时候可不能被气愤冲昏头脑。   “我这就去和张姐汇合,待会儿见,门外的两位你再去安抚安抚。这里都交给你了”说着颜渊冲文夏笑了一下,然后直奔南山中学。   ☆、校园寻访   张雅已经在南山中学询问了一早上,颜渊来的时候她把几个和死者玩的比较好的学生的名单拿给了颜渊,学校方面能获得的线索也就在这几个学生中了。   “死者叫张萌,是南山中学高一十八班的学生,品学兼优,人际关系也简单,据她的班主任说她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她的父母已经报了案,不过我联系了片警,他们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闹不好是渎职”张雅看着颜渊,脸色并不好看。   “什么,她父母已经报了案?”颜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惊,如果她父母已经报了案,警局方面却没有相应的措施,那么问题就更严重了,她在文夏那里时死者的父母正沉浸在失女之痛中大概是忘记了他们已经报警这茬,现在张雅说了,颜渊思忖还是先打个电话给牛局让他询问询问。电话打了,至于片警渎职一事自有上面处理,她现在的紧要任务是从这些与张萌有关系的人中获得蛛丝马迹。颜渊把这几个孩子带到了校长特地为他们准备的休息室里以便警方的询问。   颜渊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几个花季少女,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来,你们坐下,坐到我身边来”颜渊搬来几张椅子她坐在中间,几个女孩子则围着她坐了下来,她不想摆出警察的架子,而是想和这几个孩子促膝谈心。这几个孩子见颜渊美丽又温柔也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开始讲述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张萌的一切。   “在张萌失踪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反常的地方”颜渊将手交握着搭在膝上,摆出一副很随意的姿态,也缓解了这几个孩子心里的紧张。她知道一个人如果在很紧张的时候会忘记很多的细节,她现在就要尽量让她们像是和朋友说自己的小心事一样丝毫不要感到有压力。   “我记得她没来上课的前一天,她趴在课桌上哭来着,我问她怎么了她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自己哭了一个早自习才好,事后我再问她,她只说自己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她却只字未提”一个女孩子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对对对,那天我和她一起回家她也好像心事重重的,和她说话老是走神,还一不小心被车撞到呢”另一个女孩也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可能是学校外面的小痞子又吓唬她了,以前他们就经常在我们经过后门那条小巷子的时候对我们吹口哨,而且其中一个人每天都坚持给张萌写情书,张萌有好几回儿都被那个痞子头头吓哭了,不知道她那天哭是不是因为那个小痞子头头”剩下的一个女孩听她们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许多的事情一股脑儿全给说了出来。颜渊没想到她们会提供这么一条线索,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闪着精光猛地站了起来,语带兴奋的问道:“你们能带我去找那几个小混混吗?”。   “他们就在隔壁的职业学校里,你去一打听保准能打听到,他们的头头叫吴广浩,我们还是不去了”一个女孩眼神很畏惧的对颜渊说道,看样子这个小混混头头威吓力不小,颜渊想想也没必要把她们几个也带去,于是对她们说了几句再想起什么要告诉警察的话,就和张雅匆匆来到了南山中学隔壁的南山职业学校。果真和那个女孩说的一样,她们只问了一下传达室的老大爷就知道了这个吴广浩所在的班级,很快吴广浩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男孩并没有颜渊想象中的那种小混混的样子,留着夸张的发型,手臂上纹着条龙什么的,或者说话流里流气的,对谁都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相反的是吴广浩很斯文,也很阳光,长的也很帅气,就是当下小女生喜欢的那种阳光帅气的干净男生形象,她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男生怎么就成了小混混,看他的衣着气质什么的也不像是父母疏于管教的,颜渊对这个男生有了不少的兴趣,她们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些许线索。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男生很礼貌的问了一句,脸上带着干净的笑,丝毫看不出他是个小混混。   “你认识一个叫张萌的学生吗”颜渊看着他的眼睛明知故问。   “认识”男孩诚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只是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即使只是一瞬间也被颜渊捕捉到了。颜渊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能判定这个男孩不是凶手,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何况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听说你经常,额,经常”颜渊顿了一顿,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男孩对张萌所做的事情,说是骚扰吧又构不成,其他的词她又想不到一时语塞,好在张雅看破了她的窘状给她解了围。   “听说你对张萌有好感是不是”到底是张姐对这些孩子的小心思比较了解,一句话就让吴广浩红了脸。   “你们是谁,为什么这么问”吴广浩脸微微红着,到底是纯情的小男生,别人一语道破他的心思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的,连带着语气也变了味。   “和你直说吧,张萌她遭遇了不测,我们想问问你关于她的事情”颜渊仍旧盯着吴广浩看,想通过他的眼睛来解读他的内心,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吴广浩听到张萌遭遇不测,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会,她怎么会,你们骗人,你们骗人,我不信,我不信”吴广浩像是发了疯一般吼叫着跑了,颜渊见状立即跟了上去,张雅怕吴广浩会做出对颜渊不利的事情也跟在他们后边追着。吴广浩跑到了他们学校的后操场,那里基本上没有学生,只见他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肩膀的耸动说明他还在哭。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张萌”张雅看着蹲在角落的吴广浩,摇摇头。两个人站在吴广浩身后五六步之外,等着他平静下来。颜渊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孩子能哭成这样,他足足哭了半个钟头,等他站起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红肿起来。颜渊走过去给他递了一张纸巾,吴广浩没有接只是几近绝望的问了一句“凶手是谁?”。   “目前我们还没捉到凶手,所以要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关于张萌的事情”颜渊见他冷静下来才说明了她们的来意。   “我和她从小学一直到初中都是同学,高中我没考上就来到他们学校旁边的职业学校了,我一直喜欢她,从懵懵懂懂的年纪到现在”吴广浩抽抽噎噎的说着,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初中之前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毕竟她那么优秀,到了高中在几个哥们怂恿下我才开始追求她,可是她一直不接受我,于是我就想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对我印象深刻呢,于是就做了小混混,天天在她上学放学的路上等着她,为的就是让她能看到我,可没想到她,她。。。”想到张萌遭遇不测,吴广浩抱着头痛苦的靠在了墙上。   “你知道吗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你要协助我们抓到凶手也能让张萌的灵魂安息。”颜渊也不会安慰人只能拍了拍这个大男孩的肩膀让他不要太悲伤,   “你们问,只要我知道的全都会告诉你们的”听颜渊这么一说,吴广浩突然站的笔直,抬起手臂快速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尽量让自己冷静。   “你能说说张萌失踪之前有什么可疑的人曾在她的身边或周围出现过吗”颜渊欣慰的看了他一眼,直觉告诉她从吴广浩这里她能得到不少的线索。   “可疑的人倒是没有,不过有两个小子因为对张萌心怀不轨被我揍了一顿,那天早上我看到他们跟在张萌后面鬼鬼祟祟的,我上前拉住他俩,看他俩不怀好意就揍了一顿”吴广浩想了半天还真想出两个可疑的人来,颜渊一听心思一动,直觉告诉她破案的关键就在这两个人身上。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颜渊的语气里隐隐的透着激动,张雅也屏住呼吸等着吴广浩的描述,可是吴广浩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那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什么可以直接到打我电话告诉我,我们会尽全力抓捕凶手的,会给你和张萌以及张萌的家人一个交代的,你也要节哀”。颜渊拍了拍这个小男生的肩膀,对张雅使了个眼色,张雅立刻明白了把警局的电话抄在纸上给了他。   “孩子好好活下去,有的人放在心里也是一个既安全又妥帖的选择,至少放在心里她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临走之前张雅抱了吴广浩一下,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有的人放在心里,也可以一生一世”颜渊被张雅启发,也给了这个悲伤的少年一个拥抱。   ☆、校园凶影   从南山职业学校出来她们就直奔警局,她们的下一站是张萌的家,接了张萌的父母就直接到了张萌的家。张雅一路上没少安慰二老,他们的情绪也好了许多。   “这是小萌的房间,自打她失踪了之后我们就没进去过,你们要找什么就去看看吧,我和她妈就不进去了,唉”张萌的爸爸把张萌的房间打开,看到女儿的房间又忍不住老泪纵横。   颜渊也顾不得安慰二老,只是扯了扯张雅的衣服,张雅会意示意她进去看,自己在这陪着二老。颜渊这才进了张萌的房间。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屋子中间一张木床,木床旁边是个书桌,书桌上摆着张萌最后一晚读的书,书桌上还摆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中的小女孩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面容清秀。颜渊不忍再看,将视线调到了一边,这就看到了垃圾桶里有一条被揉成一团的纸颜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戴上手套把那团快要揉碎的纸舒展开来,纸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男孩之手,粗犷又潦草,颜渊读了一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信中不少爱慕的语言都说的露很骨,甚至出现了一些□□不堪的字眼,言语中的挑逗意味十分明显。读罢颜渊小心翼翼的将纸团装进了袋子里,又里里外外把张萌的房间搜索了一遍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线索了才离开。   回到警局没多久,许岩也从案发现场回来了,大家分头行动也收获不少。许岩从那个小区的保安那里调来了最近一周的监控视频,他先把视频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兴许颜渊能看出什么来。颜渊一听视频已经调过来了,也顾不得来来回回奔波的劳累立刻凑到了许岩的电脑前仔细的研究起那段监控视频来。视频中人来车往的,而且能拍到正面的画面很少,颜渊把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视频中有一处异常,她注意到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影子从探头下闪过去,可就是看不到人影,而且那道影子几乎每天都是在八点半左右出现。   “有什么发现吗”许岩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看,他也盯着屏幕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你看这道一晃一晃的影子,有什么感觉”颜渊将视频倒退了几秒钟,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一晃一晃的影子。   “像是一个跛子走路”许岩看了一会儿给出了结论,看到这他拍了一下脑门想起了一件事“那半枚脚印的虚拟模型做了出来,技术科的人根据鞋底的纹理和磨损程度做出了模型,穿这双鞋的很有可能是个跛子,因为鞋子的磨损程度很严重,那半枚鞋印一边花纹清晰一边却基本没了花纹,由此推断穿鞋的人至少脚是不正常的”。   “现在可以去搜查一下小区里的青少年了,凶手有一个是跛子,而且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颜渊听完许岩的话,一拍桌子像是已经知道凶手的行踪。   “你怎么知道凶手就在这个小区里的”许岩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他这脑子也就只能帮颜渊打打下手不过他也乐意。   “别的小区的人能知道那栋楼有房间闹鬼?而且别的小区的人能每天晚上跑到这个小区来而不被怀疑?”颜渊一连串抛了两个问题给许岩,许岩一听羞愧的拍了一下脑门然后嘿嘿笑了两声就带着几个警察去搜寻嫌疑人去了。   很快两个嫌疑人就被抓捕归案,据许岩说抓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呼呼大睡。   颜渊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孩心里百味杂陈,男孩双手被拷着,一脸惶恐的看着颜渊,身体因为害怕而不住的哆嗦。他的脸上还冒着青春痘,瘦瘦的也不是那种很猥琐的少年,颜渊就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瘦弱的少年怎么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说吧,动机是什么”颜渊冷着声问道,她面若冰霜的让坐在他对面的人都不寒而栗。   “没,没什么动机”对面的男孩颤巍巍的低着头,嗫嚅的说着,估计这会儿都要吓尿裤子了。   “那让我来告诉你,你因为自己的跛脚长期怀疑自己被同学耻笑,导致你心里压抑,你终日像个老鼠一样警惕的看着别人的目光,像个小偷一样偷偷听着别人说的话,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像只蝙蝠一样只会躲在黑暗里。一样再加上你经常和你那个室友看些□□□□的录像杂志你心里的魔鬼就钻出来了,然后你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萌拒绝之后就恼羞成怒,最后就做出了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对不对”颜渊咄咄逼人的看着他,她眼里的火焰快要烧到了他的身上。在颜渊的眼睛里他无所遁形,颜渊的话已经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抓了出来,他在她的目光下原形毕露。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个少年突然疯了一样不停的撞着桌子,额头都撞出了血。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明白”颜渊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如果不是警察的身份拘束着她,她一定毫不留情的把这个凶手打一顿。   颜渊来到另一间审讯室,李涛正在质问他,看上去他很生气。颜渊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少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就知道这个少年不好对付。她很明白隔壁房间那个软弱的男生顶多就算个帮凶,这个才是主谋。   “嘴挺硬嘛”颜渊冷笑着坐到了李涛的旁边,像是看着一只小鸡仔一样盯着这个狡猾的少年。那个少年看到进来一个这么漂亮的警察微微一愣随即就阴笑起来,坐在一旁的李涛被他挑衅的笑气得要跳起来,不过被颜渊一个眼神逼了回去。他恨恨的锤了一下桌子,恨不得把这个小子生吞活剥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替你说”颜渊撑着桌子盯着他的脸,目光如刀。   那个少年听她这话下意识的往后靠了一下,颜渊看到他出了一脑门的汗心里冷笑一下接着说道“你偷了张萌好朋友的手机,把她骗到了锦江小区,她来的那天正好下雨,打了把伞所以小区的监控也没有她出现的录像。你父母离异,父亲酗酒,而且经常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然后你经常会看到一些不堪的画面,日积月累的你的心就滑向了罪恶的深渊,以后的事情还要我说吗”颜渊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这个人一眼,她已经尽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她和李涛一样也想揍这个人一顿。   “呵呵,张萌还真是销魂啊,如果不是她一直想着要逃出去,我和。。。”。。。   “嘭!”。颜渊还没来得及拉住李涛他一圈就砸在了这个没人性的少年脸上。   “把他押回去,李涛你出去”颜渊边把李涛往外面拉一面吩咐狱警把善后。颜渊劝了李涛好一会儿李涛才灭了怒气。不过这一拳颜渊也替颜渊出了口气。   恶人自有法律制裁,至于办完案的警察,就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突然的失态   颜渊连续破了两件兴致恶劣的案件,一时间在警局的人气暴涨,许多杂志社甚至要求采访她,不过都被她拒绝了,在她心里她的职责就是抓住坏人,至于其他的荣誉什么的都不是她想要的。局里的同志通宵熬了两天,工作的时候都哈气连天的,个个青眼眶红眼睛的,牛局一出现他们立刻团结一致的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只要一破案牛局就整日乐呵呵的,他做他们领导这么些年他们的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于是他拍了拍桌子乐呵呵的说道:“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我们去吃大餐”。   “牛局万岁”,“牛局爱你”,“牛局最好啦”。。。下面趴在桌子上补觉的同志一听牛局这么说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止不住的鼓掌。颜渊听牛局这么说也来了精神,小年轻嘛都喜欢热热闹闹的,颜渊虽然工作的时候很严肃其他的时候还是个贪玩的孩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个就是周末了,上次你们要求的啥相亲派对也准备准备,张雅,局子里单身同志的幸福就交给你啦”牛局挺着个将军肚走到张雅桌子边,眯着他的大眼睛扫了一眼许岩和李涛,许岩和李涛齐声说“牛局以后有孩子里给你做干孙子”。   “得了吧,你俩小子就在我跟前能说,明天追不追得到女孩子还得看你们本事,我就帮你们倒在这啦”。牛局要是没脾气时对他们可好了,他们也是敢和他们开玩笑,要是上届领导在这,估计他们都噤若寒蝉。   “你俩可别贫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今晚回去赶紧拾掇拾掇自己,这两晚住在局里,瞧瞧你们都老十几岁了”张姐在一旁打趣,绷着两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每个人都很享受现在能拌嘴的时光。   “今天提前半个小时下班,你们去理理发什么的,都成糟老头子了,还没我帅”牛局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还很羞涩的夸了自己一番。   “有这么老吗,就两天没刮胡子而已”许岩和李涛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齐声抗议。颜渊听着他们开玩笑只是笑笑,反正明天的派对也和她没多大关系,她只去凑个人数就好了。   “还有半个多钟头就下班,一会儿我们徐福楼见,我去处理处理上次片警失职的事情,那帮兔崽子光拿工资不干人事,这次我可得好好整治整治”一提到工作牛局的暴脾气立刻就显现出来了,说了两句就气鼓鼓的去收拾那帮玩忽职守的片警了。   颜渊也没忘记这件事情,如果当时接到案子的警察能够及时搜救说不定张萌就不会死,只是你并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有很高的职业操守,她对此只能深表遗憾。失去的生命不能复活,她只希望某些人能够从中得到教训。   懊热的天气还在持续着,警局外面的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即使快要到傍晚,空气中还是蒸腾着热气。路边的香樟树也蔫搭搭的,没有生气。枝叶间偶尔传来几声知了叫,也是敷衍了事的无力叫唤。颜渊喝着冰镇绿豆汤和张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许岩和李涛开小差出去整理外形去了,局子里稀稀落落的还剩几个人,也就几分钟就下班了。   “法医那几个人也会一起去吃饭吗”颜渊看着窗边的梧桐树,修长的手指在杯子上无聊的敲着。她是想问文夏回不回去吃饭,话到嘴边却转了方向。   “牛局一定吩咐过小王去那边告诉他们今晚他请客了,文医生也会去的”张雅自然知道颜渊实际想问的问题,她那么精明一个人,局里每个人的心事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去找找她,一会儿和她一起去徐福楼,一会儿见”颜渊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张姐说文医生这三个字时,脸上一热,怕自己的窘相被张姐看到她跳起来就跑了出去,风风火火的。   “小心点,别撞。。。”。。。   “哎呦!”张雅刚想提醒她慢点跑别撞门上了,她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那面透明的门。   “没事没事”颜渊摸了摸被撞痛的额头,对张姐摆摆手然后龇牙咧嘴的走了出去。   文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见颜渊来了就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额头怎么了”文夏看到她额头红红的,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扎眼,不禁有点担心。   “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颜渊假装没事的揉了揉自己额头上已经鼓起来的包,咧开嘴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牛局今晚请客知道嘛”颜渊靠着文夏的桌子站着,眼睛一闪一闪的,“正好今天晚上有点事就不去了”文夏一面说着一面递给她一包冰袋,“去不了啦,好吧”颜渊接过冰袋也没有按在自己脑门上,只是呆呆的说了这么一句,脸上蒙了一层恍惚的神色。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文夏见她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以为是她被撞过头了。她把她手里的冰袋拿过来亲自给她敷着。看来这一下撞得不轻啊,都青紫了。   “哦,没有没有,那我先去了,你回去小心点啊”说着颜渊也不等她回什么就跑了出去,冰袋也没顾得上拿。跑出来她才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文夏有事情不能来她有什么不舒服的,“真是莫名其妙”她咕哝了一声才拖着步子往徐福楼走去。   文夏也被颜渊莫名其妙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这丫头今天怎么不对劲儿啊”文夏掂了掂手里的冰袋,一脸疑惑的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愣了好一会儿。   颜渊低着头百无聊赖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慢悠悠的往徐福楼晃。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把警服换回来了,又原路折了回去。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太阳已经下去了一半。外面难得的掀起一点凉风。走了一会儿,颜渊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可能她额头蹭破了皮,额头出了点汗就火辣辣的。   “擦擦汗”她低着头找着地面上的小石子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猛地一抬头就看到文夏笑眯眯的站在了她面前。   “没事了,想想平时牛局那么抠门好不容易请吃饭,不能错过,所以就来了,正好看到你”文夏看她一脸迷惑的就给她解释了一番,一边解释着一边把她刘海儿撩起来小心翼翼的把她额头上的汗擦干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决定留下来,可是听到颜渊语气里的失落她就觉得不舒服。   “嘿嘿,太好了,一起走吧”颜渊笑着挽上文夏的胳膊往徐福楼走去。这么热的天她也不嫌热。 作者有话要说:  n(*≧▽≦*)n儿童节快乐   ☆、迷糊一吻   一路上颜渊都在傻乐,还不时偷偷的看文夏,文夏知道她在看自己只是没戳穿她,以她对她的了解,自己要是突然转过头去和她对视,她一定会闹个大红脸,所以还是让她乐一会儿吧。   到了徐福楼,先来的几个人已经在那里打牌,几位女士凑在一起谈论化妆品的问题。颜渊插不上话就坐在他们旁边拿出手机打游戏。   “玩什么游戏呢”文夏也不喜欢讨论八卦也不喜欢讨论化妆品,所以也坐到颜渊旁边。   “孤岛逃生”颜渊快速的点着手机屏幕,点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才慢下来。“就是一个人被抛到了孤岛上,自己生存那种游戏,像鲁宾逊漂流记那种的,你要不要玩一下”颜渊见文夏有点兴趣就把手机递给她。“这要怎么玩,我不会”文夏看着手机上丛林纵深的,不知如何下手。   “这个键是逃跑的,这个键是跳跃的,这个键是出绝招的”颜渊靠着她手把手的教起她来,文夏学得很快一会儿就上手了而且还玩的不亦乐乎。颜渊在旁边看着她时而因为被岛上的怪兽追逐而紧张的蹙起眉,时而又因为自己躲过一劫而眉头舒展,她一时间看呆了。   “这关要怎么过,跑也跑不过,绝招也打不死这只鳄鱼”这关文夏试了几次都没有过去,就找颜渊帮助,她偏过头就对上了她呆愣的目光。那目光并不复杂可是她却看不出里面藏着什么。颜渊的眼睛有时候可以清澈的像是浅海滩的水,有时候却又深的像一潭水。   “噢,啊,你说这关啊,这关你只要绕过这关水塘就可以了,鳄鱼不能出水”颜渊被她的声音唤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她看得走神了,脸微微的红了起来。   “这么简单啊,原来这鳄鱼是打不死的”文夏咕哝了一声低下头又继续去玩她的游戏了,她也是被颜渊看得发窘,低下头可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玩了半个钟头牛局才挺着将军肚来到徐福楼。大家见牛局来了都放下手中玩的东西,找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了下来。席间牛局可没少被许岩几个人灌酒,就连颜渊也被忽悠着喝了三杯酒,她本来酒量就不好几杯酒下肚就有点晕乎乎的,看谁都出现了两个重影。   “文夏怎么有两个你啊”她直着眼睛盯着文夏看,还不停的眨着眼睛,想把另一个文夏眨掉,文夏听到她这话就知道她喝高了。   “我先送她回家,你们慢着喝,再晚些恐怕她要吐了”文夏看她已经醉的双眼迷离,对在座的说了一声就把她扶了出去。   “怎么还是两个你啊,你看这儿有一个你,这儿也有一个你”颜渊伸出手指一会儿指着左面一会儿又指着右边,嘟嘟囔囔的,站都站不稳。这人一醉了就像是一滩软泥,颜渊虽然不胖可是个子少说也有一米七,现在她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文夏的身上她有些吃力,也顾不得回答她的醉话,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扶到自己的车子里。好在一路上颜渊没有再闹腾而是安安静静的窝在后面睡觉,给文夏省了不少事。   “醒醒,醒醒”到了她家门口,文夏晃了晃她,这不晃还好,一晃颜渊就感觉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一下子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吐完她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文夏也管不上被她吐得惨不忍睹的后座,先把她弄到屋里躺着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她连拖带抱的好不容易把这个大家伙拖到了床上,身子骨就像是散了架。   “你们不要走,不要走”颜渊嘴里不停的咕哝着这句话,她的表情看上去极其悲戚,眼角渗出的泪水没多会儿就把她的鬓角浸湿了。文夏见状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能用温毛巾给她擦干净眼泪,然后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颜渊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文夏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知道她经历些什么,可是看到此刻如此脆弱的她,她就觉得心疼。这种心疼混着含糊不清的情绪笼罩着她。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伤心呢”文夏喃喃的问着,睡着的颜渊给不出答案。   颜渊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文夏这才有时间去把她车子清理一下,后座被颜渊吐得一塌糊涂,她只能暂时把车垫坐垫什么的先撤下来扔到颜渊的院子里,等明天散了酒气再送到干洗店。她本来是想把这些扔掉的,一想到她妈知道自己把这些扔了一定会问东问西的还是送到干洗店洗洗吧。收拾好车子,看看时间都十一点了,颜渊这醉鬼留她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所以今晚只能在她家凑合一下了。   回到颜渊的房间,看到颜渊的睡姿她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不知道颜渊是怎么睡的,她居然睡到了地上,而且怀里还抱着她的抱枕,脸上的悲戚神色早不见了。“睡觉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老实。”文夏看着躺在地上睡得正酣的她无奈的摇摇头,又费了好些劲儿才把她重新搬到床上。颜渊睡梦中也不老实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胸前已经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再扯下去文夏就要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她按住她的手才摸到她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弄湿了,可能是在吃饭的时候她喝醉了把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怪不得她一个劲儿的扯自己的衣服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文夏说了两声才闭着眼睛把她湿了的衣服脱了下来。颜渊的衣服刚被脱下来,文夏还没来得及给她换上睡衣,她就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像是魔怔了一样抬起头就吻住了文夏,文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了不少,一时忘记了该作何反应,只是睁大眼睛瞪着颜渊,然而颜渊的唇像是在她的唇上迷了路,莽莽撞撞的吻了又吻,文夏看到她清亮亮的像是月光下的水潭一般的眼睛才想到要推开她。   “你。。。”,心慌意乱的把她推开,刚想斥责几句,就看到她咂咂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假睡。   颜渊一夜睡得安稳,只是文夏躺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颜渊这一吻打乱了她内心的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吻吻吻︿( ̄︶ ̄)︿   ☆、亲近   颜渊只觉得自己这一夜睡得好极了,不过醒来时候感到耳朵边“嗡嗡”的,头也隐隐的疼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喝醉了,至于喝醉后的事情她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那个吻她当然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就打着呵欠下床了,虽然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今天休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动作慢悠悠的,拖着拖鞋睡眼惺忪的往外踱着。   窗外,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跃起,天空不是很明亮。早起的鸽子“咕咕”叫着掠过低矮的房顶,飞向高处。巷子里传来卖豆浆的叫卖声,悠悠扬扬的,像是哼着小曲。还有卖月季玉兰花的小贩,挽着竹篮,竹篮里放着几把自家种植的花,也不叫卖,喜欢的人自然会去买一把还带着晶莹水滴的鲜花。安兴市的一天就是在这些市井人声中开始的。 本来醉酒的人是很贪睡的,可是颜渊体内的生物钟还是尽职尽责的把她叫醒了。她晃晃悠悠的走到客厅才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点才看清楚那个躺在沙发上的人是文夏。   “怎么睡这儿”她心里嘀咕了一句,放轻脚步走到沙发边,轻手轻脚的把她已经滑到肚子上的被子盖好。颜渊不知道要不是昨晚她那个意外的吻文夏是有和她一起睡的打算,可是颜渊无缘无故的吻了之后就呼呼大睡了,只剩她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要不是怕她喝醉酒没人照顾她是万万不会留下的。文夏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到三点多才有睡意。颜渊给她盖好被子,并没有离开而是蹲在她的旁边观察起她来。颜渊打小就有个毛病喜欢和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玩,喜欢看美女,喜欢一切美的东西,有的时候她可以盯着一幅画的很美的画看上半天。文夏就像是一幅熟睡的画,而带着生命气息的画往往更能抓住她的心。她一寸一寸的看着她,像是在品一杯醇酒。   “你干嘛”文夏睡不安稳,也早早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颜渊放大的脸,而且还是差点贴到她脸上的脸,她惊呼一声就弹了起来,这一弹直接撞到了颜渊的额头,而且误打误撞的撞到了她昨天的青紫的包上。   “你没事吧,疼不疼啊”颜渊没去管自己的额头反而先关心起文夏来,文夏被她这呆头呆脑的话逗笑了,受到的惊吓也抛到九霄云外了。“你自己疼不疼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的”,文夏忍着笑的将她刘海撩起来看了看,还好昨天的伤基本上好了,只剩一点青紫,不过刚刚那一下着实撞得不轻,伤口旁边的皮肤都红了。   “我没事,你额头没撞出包吧”颜渊摸了摸她的额头,眼里散发着异常温柔的光芒,有那么一瞬间文夏以为自己看错了,那种对心爱之人的怜惜神情是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的,她是过来人不会不清楚她眼神的含义,可是看看颜渊并没有异常的行为,她暗示自己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没事,你头晕不晕,怎么起这么早”文夏揉了揉额头,耳朵里的轰鸣声才消失,目光也清明了些,她拥着被子靠着沙发,想起了这个醉鬼的种种劣迹,又想到那个吻脸便热了起来。   “睡到这个点自然就醒了,你还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颜渊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见她没事才放心。暗自责备自己的莽撞,“犯花痴也不捡个时候,要不是你大早上的就色眯眯的盯着她看,怎么可能吓到她。人家照顾了你一晚上,你大早上的却给她这么一个惊吓,真是没礼貌。”颜渊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过分,狠狠的隔着睡衣拧了自己大腿一下,这一拧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下来,衣服被换就意味着自己全身都被看了,想到这她脸就火辣辣的,红了一片。   “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文夏不知道她这一会儿心思已经九曲十八弯了,只是看到她脸色绯红,还以为她发了烧。   “没事没事,昨晚谢谢你的照顾,又麻烦你了”颜渊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只是快速的换了话题,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不就是换个衣服嘛,至于脸红成这样嘛。   “没什么要谢的,你自己一个人又喝成那样换做别人也会照顾你的。”文夏见她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才放心,只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心里有点犯嘀咕。   “怎么着也得谢谢你,这都麻烦你两次了,自从我来到局里就一直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作为答谢,今晚带你去个地方吧,我保证你会喜欢的”颜渊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地方,自己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能借今晚的月光作为答谢的礼物了。   “今晚恐怕不行,要回家的”文夏想起了她老妈,自己一夜未归,回家肯定又要被她老妈追着问,话题无疑就是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文夏最怕她老妈问这个,所以今晚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陪小渊比较好,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颜渊的提议。   “那好吧”自己的提议就这么被拒绝了,颜渊心里有点难受,她有点尴尬的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几步假装看看墙壁上挂着的影碟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以后有机会再去吧”文夏看出她的不自然,就补了一句,不过效果好像不大,颜渊还是蔫蔫的,“今晚九点,我可以溜出来,到时候你在我家楼下等着”文夏还是心软了,看她无精打采的她就会心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遇到这女人她的心就软的不行,好像不能忍受她的一点失落。   “真的嘛,太好了”颜渊一听她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立刻咧开嘴对文夏笑了。文夏对她这种从霜打的茄子到打鸡血的人类的转换还真是莫可奈何。   “真的,我家地址是森林小区六栋,到时候你在下面等着就行了”看到她这手舞足蹈的样子文夏无奈的撇撇嘴,她只能投降。   “好的,今晚九点我会准时出现的”颜渊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眉眼间的高兴不言而喻。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亲昵。   “唉”文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   ☆、不是约会的约会   颜渊八点半就到了文夏住的小区,保安大叔一开始死活不给她进去,颜渊没辙干脆坐在保安室里和保安大叔聊起天来,最后趁着保安大叔换班的空当从保安室里溜进了小区。森林小区顾名思义像个森林一样,事实也像是个森林,小区里种了许多的树,夜晚的时候走在林荫小道上凉丝丝的很是舒服。颜渊乐不可支的走着,感觉每一步都是踏在云上,软乎乎的。到了六栋,还差五分钟,她就站在路灯下面望着楼上,虽然不知道文夏住在哪一层,她还是很专注的盯着整栋楼看,仿佛每个窗户边都开了花。   九点整,不多不少,文夏下了楼,看到颜渊一脸笑意的站在路灯底下,那一刻她好像听见有风呼呼的刮进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吹得鼓鼓荡荡的好像要满了。   “灯下那么多蚊子,你感觉不到啊”文夏轻笑着走到她身边,将她从路灯底下拉了过来,这人也真是的哪里不好站偏要站在招蚊子的路灯底下,而且离草丛这么近,不是喂蚊子的嘛,没见过这么傻的。   “你来啦,嘿嘿,我穿着长裤子呢,没蚊子”颜渊看见她傻笑了两声,目光里汪着两潭水,看到她即使被蚊子咬了她也感觉不到。   “别傻乐了,我们去哪里,十二点之前我可是要回来的,要是被我妈发现了,免不了一顿说”文夏推着颜渊往前走,现在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安全,她那老妈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她的踪迹。   “走,骑摩托载你去”说着颜渊就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座驾走去。文夏被她这么一牵,觉得有点别扭,心头热热的,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颜渊的掌心温热似是带着魔力,她也就由着她牵着了。文夏一直不喜欢和别人有太多的接触即使是同性她也不太接受肌肤相亲,可是颜渊好像有点不同,她对她有着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接纳感,这种感觉很微妙,不清不楚的,像是有团棉花塞在她心里,想拿出来又拿不出来。文夏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不过她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最起码适应起来一点都不累,和她以前的生活相比,和颜渊相处要简单的多。   “你没坐过摩托吧”走到颜渊的坐骑面前,颜渊拍着她心爱的车得意洋洋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坐过?”文夏反问了一句,看颜渊那得瑟的样子,她就有点想驳她一驳。   “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老师的宠儿,没坐过出格的事情,一直规规矩矩的,可能做法医是你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了,我说的对吗”颜渊眯着眼睛看着她,那目光里有明显的肯定。   “呃。。。一半对吧,最后这件做法医的事情不是我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她沉吟了一会儿,语气有点微微的变调。   “我可是半仙,以后想算命什么的尽管来找我”颜渊看出了她是有心事的只是没有追问,这种情况下问她的私事也不合事宜,再戳到人家的痛处可就和她带她出去玩的动机相悖了。她不高兴她就把她逗乐。   “走吧颜半仙”文夏拍着她的肩膀走到了车旁边,那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上来吧,戴上头盔,出发”颜渊递给她一个头盔,自己先骑上车,将车斜撑着以便文夏上车。“抱住我哦,要不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文夏上了车,她踩了油门,摩托车喷出一股热气已经蓄势待发。   “出发吧”文夏用手指戳了戳她,然后环住她的腰。   “出发喽!”。   风像水一样在耳际流淌。   很快,她们就到了目的地。   夜晚的海边很安静,除了一道一道扑到岸边的海浪声外没有其他的声音。颜渊带着文夏走到一个码头上,码头的前面是一长排的木制长桥,曲曲折折的蜿蜒到很远的海面。她们走到了木桥的末端然后坐了下来。夜空中挂了一轮硕大的月亮,月亮周围是深蓝色的天空并没有几个星子,文夏看着夜空看着那孤零零的月亮,真担心这月亮没有星星的支撑会掉到海里去。海面平静的像是一面大银镜子,嵌在天地之间,海边的浪就是这面硕大的银镜的花边。   “这里就快变成军港了,以后就没机会来这里看了”颜渊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看着浩瀚的夜空,语气里不无惆怅。   “这么美的地方可惜了”文夏抱着膝望着海的尽头,情绪也被颜渊带的有点淡淡的感伤。   “是啊,美的东西总是留不住,太容易逝去,什么办法都不能挽留。‘红颜薄命’不只用在人的身上合适,在任何美的事物上都是一样的道理,这么好的地方以后就要变成毫无生机的军港,整天汽笛声混乱的人声交杂着,我想这大海都会伤心的”颜渊这一番话说的文夏心里也难过起来,她怔怔的看着远方,耳朵里有轻轻的海浪声,像是海浪在揍着一曲轻缓的音乐。她很想说一句话来安慰她,可是这种时候沉默的陪伴比任何话语都要有用。   “哎,瞧我糊涂的,带你来是为了让你享受这里的美景,我现在却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实在不应该。美的东西留在脑子里也很好,不一定像我说的这么悲观。你说对吧”颜渊偏着头对文夏笑笑,有点不好意思。   “好的风景留在心里比什么都保险,如果你想时时看看现在的风景可以拍下来啊,以后想念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看看”文夏摸了一下她撑住木桥的手想给她点安慰,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没有说服力所以用她的行动给她点安慰。   “知道我怎么发现这里的吗?”颜渊笑着把话题拐了弯,可是话一出就后悔了,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她最不愿意记起来的画面,她咬着唇不让自己的身体发抖,可是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抖起来了”文夏刚想问她,却看到颜渊在不停的抖,立刻紧张起来。抓着她的手又是试温度又是摸脖颈的,以为她是什么隐疾发作了。   “没事没事,有点冷”颜渊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那些画面,可是那些画面就像是牛头上钻出来的牛角怎么的都退不回去。她抖着声还想说自己没事,可是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文夏不再说话,只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一个拥抱足以说明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留言,木有动力 ̄へ ̄   ☆、凶案再现   安兴市是一个人口百万的大都市,从日出到日落,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案件多的数不过来,无论是地方的还是市里的警局工作人员都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即使是你睡的正酣只要有案件发生就要立刻前往案发现场,颜渊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文夏也是一样,法医和刑警就像是一个人的两双手,谁都离不开谁,一个案子总要他们互相帮助才能破案。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美好的周末总是短暂的,可是这个周末发生的事情对颜渊和文夏来说却带了很多不寻常的色彩,那个夜晚的海面和颜渊抱着她哭的场景成了文夏心底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颜渊的泪流进了她的心里,虽然她不知道她哭的原因,可是她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楚,那带着近乎绝望的痛楚的哭声,和她身体无助的颤抖都成了让她难以忘怀的场景。   文夏从没有哪一刻心疼一个人像心疼颜渊一样,她想有些事情是不一样了。   周一,大家好像是放纵了一个周末,脸上都挂着疲惫的神色,连一向神采飞扬的颜渊也蔫搭搭的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许岩打了个呵欠,李涛跟着也打了个呵欠,紧接着坐在许岩旁边的张姐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都说呵欠会传染人,颜渊见张姐打呵欠她也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泪眼模糊的。   “你们昨晚都干什么了”张姐从他们凑份子买的小冰箱里拿出她自制的杨梅汤,泪眼模糊的喝了一大口。   “张姐匀点给我喝,要困死了”许岩厚着脸皮把自己的杯子递到张姐的面前,张姐笑着打了他一下,“自己去倒,可懒死你了”。   “张姐你可真狠心,我这刚伤了心,你也不安慰安慰我”许岩笑着收回杯子拖着疲倦的身子也倒了一杯大喝一口。周末相亲派对他还没来得及表白,颜渊就喝醉被文夏带走了,他郁闷了一晚上,同样郁闷的还有李涛,他好不容易积攒点勇气要对文夏表白结果半路夭折了,俩难兄难弟在她们走后醉成了一滩烂泥,还是技术科的小伙子把他们送了回来,闹了一夜才舒服,这不周末没休息好周一就没精打采的。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一边去安抚你那受伤的小心灵吧”张姐笑着举起杯子做了个干杯的动作,一仰头就把杨梅汤喝完了。颜渊半眯着眼睛打盹,耳朵倒是没有闲着,她不是呆子知道许岩对自己有意思,可是她是对他没兴趣,她也活了二十五年了也没碰到让她心动的男生,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她眼光高,还是缘分没到。   “小颜你周末做什么了,怎么也没精打采的”许岩笑呵呵的摇了摇趴在桌子上的颜渊,像个哥们似的。一旁的李涛看着心里不住的泛酸。   “你小子”李涛捏了他的肩膀一下,顺手给颜渊倒了一杯冰镇杨梅,语气里不无羡慕。   “谢谢啊大个李”颜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清爽的杨梅汤下肚顿时精神了不少,“周末呆在家给自己充电啊,看书看到很晚,早上生物钟又那么早,这才没什么精神”,说着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她才不会告诉许岩自己和文夏有一个很美的晚上,她想自己独自享受那晚的美好,当然啦那段不好的回忆她会自动摒弃。   “啧啧,中国好青年呐,居然有人周末把时间都放在看书上”许岩像看着外星人盯着颜渊,他还真没碰到过周末不去逛街的女人,他那个死宅的妹妹除外。   “你以为现在的青年都像你一样,有点时间就和大个李看球赛,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张姐见许岩那吃惊样忍不住揶揄他,“看球赛也是一种追求懂不懂,又没有女朋友周末也只有靠看球赛打发时间了,是不是李涛”说着许岩碰了碰李涛,眼睛却看着颜渊,可是颜渊只是盯着她那半杯杨梅汤看,她的注意力丝毫没有半点放在他的话上。   “我们俩这是孤家寡人,要是有女朋友周末哪有闲空看球赛”李涛除了在文夏面前腼腆,在刑警队这边话可是一点都不少,他和许岩这两个老光棍闲着没事就喜欢和张姐聊天,张姐也笑着曾叫他们俩是“妇女之友”,队里许多的已婚女士就喜欢找他俩说说心里的小烦恼,他们单身也怪他们自己太爱帮助人,新来的小姑娘看到他们没事就和其他女士聊天,多少以为他俩有点娘娘腔所以就避而远之了。   “你俩啊,没事多花点心思追女孩也比浪费时间看球赛强”张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俩的肩膀,不经意扫了一眼颜渊,又摇了摇头,看颜渊这样子许岩可得吃点苦头喽。   “唉,我看这追女孩子比登天还难,我还是好好看我的球赛吧,女朋友什么的还是等我妈安排吧”提到追女孩子李涛就叹了口气,想想文夏,那就是挂在天上的月亮,他啊就只能抬头仰望了。   “我看是时候使出我的绝招了,就算追不到也认了”许岩没有李涛那么沮丧,他目光炯炯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好像已经准备好追求颜渊了。   “呦,那看你的喽”张姐戏谑的看着许岩,“兄弟你加油”李涛见许岩自信满满的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尽是羡慕和鼓励。他们闲聊的时候牛局从外面进来,满头大汗的喊了一句“徐福楼老板遇害了”,颜渊他们一听立刻收起了笑声,收拾家伙就出发了,牛局是在徐福楼接待他的朋友,没想到在他眼皮底下出了命案,他电话又没带在身上只能一路跑回警局。到了警局连脸都没顾得上洗就和其他警员一起重新回到徐福楼。   徐福楼离警局也就三百多米,颜渊和许岩李涛直接跑到了案发地点,他们到了没多久牛局也带着人来到了徐福楼。警方快速的将案发现场隔离起来,将围观的群众疏散以免破坏现场。   颜渊走到二楼就听到一个老一点的警员一面摇头一面说“那个变态又出现了”,她也来不及多问就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____ (. \ \ | \ |___(\--/) __/ ( . . ) "'._. '-.O.' '-. \ "|\ '.,,/'.,,专栏求收藏O(∩_∩)O,谢谢小路路的留言O(∩_∩)O~~   ☆、可怖现场   颜渊刚踏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颜渊皱了皱眉头,忍着心里的呕吐感来到了死者跟前。因为她心底的那件事她一直对血有一种恐惧,可是为了做警察她曾经甚至对自己做过很残忍的事情才克服了对血的恐惧。没人知道她为了克服这恐惧付出了些什么,当然这些她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为了她的目的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告诉她案发现场有多么可怕,可是当她真的看到现场的惨状时,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像是被谁抓了一把。   文夏也很快就来到案发现场,看到死者的惨状她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忍着心里的异样蹲下身子检查着死者。   “有什么发现”颜渊拧着眉仔细的看着死者,看了一会儿她就有点受不了了,现场大面积的血液又让她的头隐隐作痛起来,她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可是吸进去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似乎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你去旁边看着就好,我先检查检查”文夏看她脸色苍白,鬓角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就知道她难受于是指着正对尸体的窗边让她站过去。颜渊也不强忍着了,站到窗边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她翻腾的胃才逐渐安静下来。   她站在窗边,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具尸体。尸体的死法真的是刷新了她的三观记录,即使看过很多的案件,也想象不出这样的死法。死者的头已经不翼而飞,脖颈处血肉模糊,脖子旁边的血液里似乎有许多的碎肉屑,血液已经浓稠了,变成暗红,看上去分外诡异。根据她的判断创口是被锯齿状的凶器切割留下的,而且凶手的手法很熟练,即是使用锯齿状的凶器,创口也很平整。死者的□□已经被血浸透,看样子是被凶手阉割了。更令她吃惊的是凶手把他胸前的一块皮割了下来,确切的说是划了下来,没有了皮肤的那块地方白森森的肋骨都露了出来,血肉模糊中□□的那片白色看上去分外的可怖。而且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块皮是一块勺子形状的,根据现场散落的证物来看并没有出现死者胸口的那块皮。颜渊盯着那块失去皮的肋骨,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凶手把这块皮割下来有什么目的。   “根据尸体全身僵硬状况来看,大概死了六到十二个小时,具体时间还要看胃内食物消化情况判断,死因是失血过多,生殖器被残忍割下,放在了死者手里,胸口少了一块皮,血液呈喷溅状,靠近死者旁边的桌子椅子上均有喷溅的血液,死者头颅失踪,目前情况就是这样”文夏起身走到颜渊身边把情况说了,她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种罕见的场面她还是难以接受的。   “这死法也太残忍了,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许岩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也走到窗户边,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李涛还在那里勘测现场,兢兢业业的。   “对于这种死法你有什么想法?”颜渊看着文夏想问问她的看法,现场几乎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就是猜测一下凶手的心里。   “凶手可能是性功能障碍,所以才这么仇视男性的生殖器”文夏看着颜渊,脸色也有点苍白,看样子她也不好受。即使是千锤百炼,这样的场景还是挺骇人的。   “有这个可能,不过即使凶手不是性功能障碍,凶手也可能是个性变态”颜渊认同的对文夏点点头,不过只知道这点信息对破案来说还是沧海一粟。   “你们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个女人?”许岩看着死者被血染透的下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从他男性角度来看只有女人才能和男人有这么大的仇。   “如果不考虑死者的死法,凶手是个女人倒是可以考虑,不过,刚才文夏也说了死者是失血过多而死,身上除了下身和脖颈两处致命伤外并没有其他的伤,死者少说也有一米七了四,而且他那么胖一个女人怎么能伤得了他,当然了现在药物检测还不能做,如果有检测出死者吃了什么药,那么凶手的身份就复杂了”颜渊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了许岩的问题,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结果只能等尸检报告出来。   “我去联系死者家属,尽快让死者家属同意解剖”说着许岩就去做他的工作去了。   颜渊吸够了新鲜空气,就在死者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徐福楼一共有五层层,死者徐福的办公室就在五楼,平时他就在这里办公,徐福楼在附近也小有名气,警局里有谁过个生日什么的都喜欢在这里请请朋友,这个周末他们的相亲派对就在这里进行的,所以颜渊对这里还是有些了解的,绕了房间一圈有个疑问在她脑里不停的盘桓,凶手进来杀了人之后是怎么出去的呢,这里是三楼,而且外面楼外面什么都没有,这第三楼怎么说也有十几米,跳下去也得摔个半残,凶手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以死者血液的喷溅状况来看,就算凶手再怎么小心身上也会喷溅不少的血液,那么凶手是不可能穿着一身带血的衣服出去的,这衣服一定是被扔在哪里了,想到这颜渊就让李涛领几个人到楼下的灌木丛找找有没有衣物,李涛带着几个警员下去了。   “你是不是在想凶手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文夏走到一脸思考状的颜渊身边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心里也有这样的疑惑。   “根据我的推测,这凶手可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或者更大胆的猜测是凶手可能穿着徐福楼的工作服,作案之后就把衣服脱了,然后扮作吃饭的人走出去,这徐福楼也不小,工作人员少说也有几十口,如果凶手扮成工作人员别人也很难发现”颜渊给文夏说了自己的猜测,猜测也紧紧只是猜测,如果没有证据支撑猜测说的再贴切也白搭,现在最重要的找到证据。就在她们谈论凶手作案手法的时候,许岩兴冲冲的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这是清洁工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发现的,估计是凶手留下的”。   “看样子凶手就是装成工作人员进来的”颜渊看到许岩手里拿着的那套工作服眼睛一亮,有了这件衣服至少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手法。   “你把所有的员工都召集起来,挨个询问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入酒店,我在这里再看一会儿”说完颜渊重新又投入到现场勘查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n(*≧▽≦*)n周末两更,平时一更   ☆、残忍凶杀   第二次近距离的观察死者,颜渊已经适应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凶手是个狠辣之人而且做事细心,整个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一点有用的线索,即使不是作案老手也是心理素质极高的,她又想到刚进门的时候那个年长一点的警察说的话,看来这起案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以前有过类似的案件吗”颜渊轻巧的把尸体侧翻过来,对着旁边正在拍照的年长一点的警察问道。她努着鼻子想闻闻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气味,可是除了血腥味凶手什么都没留下。死者的后背干干净净的,连血渍都没有。   “说起来,十年前有一桩悬案,凶手作案手法和这次的作案手法几乎是一样的,那个时候我才刚工作没多久,当时看到这场面撑不住就吐了,还被牛局骂了一通。十年前的那个案子几乎牵动了每个安兴市民的心,警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踪影,凶手杀死七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作案,不知道这次是不是那个凶手又再次作案了”那名警察回忆起往事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几丝惊恐,可以想见当时的场景是多么的惨烈。   “你说作案手法几乎是一样的是什么意思?这次作案手法有什么不一样呢?”颜渊听他这么一说来了兴趣,如果有类似的案件多少对于破案都是帮助的。   “十年前的那个凶手会把受害人的小指切掉一截带走,而且只是割了受害者的头,并没有对□□造成伤害”那个警察想了一会儿如是说,经他这么一提醒颜渊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把那握着生殖器官的手掌展开,那残缺的手指告诉她这起案件和十年前的那起案件性质是相同的,刚刚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死者的□□和脖子上了,并没有注意到看似完整的手掌,没想到这完整的手掌居然缺了一截小拇指。   “会不会是那个凶手呢”那个警察看到那缺了手指的手怔怔的说了一句,像是在问颜渊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排除模仿作案,现在下什么定论都为时过早,一切只有找到线索才能明白”颜渊站起将手套摘下来,语气凝重。目前的状况并不乐观,凶手狡猾的很,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的话,那么凶手的作案手法就更加的精进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凶手割下受害人的头留下的创口凹凸不平的,而且割了不只一次,现在看着创口这么整齐,看来是技艺娴熟了”那个警察靠近尸体对着他的脖子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一脸沉重的对颜渊说,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的话,现在那个凶手就像是一枚□□,随时都可能爆炸。   “谢谢你了”颜渊听他说完礼貌的对他点点头,这个时候许岩站在门外对他招招手,颜渊知道有情况,立刻跟着许岩走了出去。   “死者的老婆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去问吧,她已经同意了解剖”许岩不知从哪里找到把大蒲扇一边走一边给颜渊扇着风,他自己却热的一头汗。“这徐福楼的老板真是抠门,外面的空调也不开,走廊里像个蒸笼似的。”许岩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嘟囔着。颜渊也不理他,只是快步的走着。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楼的另一间房间里,徐福的老婆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盯着地面,面部浮肿眼睛已经肿了起来。见颜渊他们来了,她也没有反应,仍旧木木的盯着地板看。她的旁边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睛里汪着一眼泡的泪水,看见颜渊他们又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许岩你把孩子带出去一会儿,我来问问就好”颜渊走到徐福老婆的身边把那个小男孩抱了起来,她轻柔的给那个小男孩擦干净泪水,把他抱给许岩。许岩接过孩子抱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颜渊和徐福的老婆。   “一定是那个狐狸精,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害了我丈夫,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啊”徐福老婆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拍着大腿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坐在地上,顿时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悲伤欲绝的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颜渊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她一向不会安慰别人,而且这种情况说什么也是徒劳,还不如等她哭够了冷静下来再询问。那个女人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冷静下来,颜渊见她不哭了,把桌子上的抽纸递给她。她拿过纸囫囵的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鼻涕就对颜渊说“有什么你就问吧,我不能让他惨死啊”提到她丈夫,她的情绪又有点激动,好在情绪稳定了颜渊这才例行公事的询问她一些基本情况。这个叫李丽的女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颜渊问的问题都回答了,但是当颜渊问道她口中所提的那个狐狸精时,李丽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那个女人的名字和住址告诉了颜渊,颜渊也从她的口中得知徐福昨晚并没有回家而是以陪大客户的为借口留在了徐福楼,至于他去没去那个小三家还要等到询问过那个女人之后再下定论。颜渊要问的问题都问过了,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带上许岩去了那个叫陈娇的女人家。   “看样子,徐福挺舍得为这个女人花钱的啊,住这么高档的小区”许岩看了一眼小区的名字,一脸调侃的说着。颜渊没做声,车子开到门口保安先是死活不让他们进去,许岩解释的不耐烦就把工作证拿出来给那保安看,那保安看到他们的工作证才同意让他们进去。   “到底小区档次高,连保安都这么恪尽职守的”许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颜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车子拐了个弯就到了陈娇住的那栋楼。   可能是天太热的缘故,整个小区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如果不是白天还真挺渗人的。到了陈娇的家,他们敲了门,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门,李丽调查过陈娇,对她每天的动态了如指掌,今天她很肯定陈娇是一定会在家的,可是他们敲了有半个小时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许岩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不禁有点急,颜渊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又开不了门,最后他们问了一下陈娇隔壁对门的邻居才知道陈娇都几天没出门了,颜渊暗叫不好,快速找人把门打开,门一打开一股子腥臭味就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 ̄ω ̄=这起案子比较拖沓,大家不要嫌烦哦   ☆、破鞋   “操!”闻到那股恶心的味道,许岩忍不住爆了粗口。颜渊闻到那股子尸臭味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当他们在卧室看到死者的尸体的时候,颜渊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操,又是无头尸”许岩看到床上那个散发着尸臭的尸体,脸上一阵发白,为了不在颜渊面前出丑他努力忍着心中的呕吐感。颜渊没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给文夏和李涛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快点到案发现场来。颜渊拿出手套戴上,先观察起尸体来。因为天气太热再加上室内温度过高,尸体呈现大规模腐败现象,好在室内封闭性很好,没有苍蝇什么的出现。和徐福尸体不一样的是,陈娇的裤子被凶手脱下扔在了床边,下身并没有遭到破坏,不过令她吃惊的是死者的□□居然被塞进了一只破鞋,颜渊拧着眉看着那只破鞋,在猜测凶手的用意。很多时候她喜欢在自己的脑袋里构想出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她和凶手,凶手只是一个影子,她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和那个凶手说,虽然大多数时间那个凶手都是在冷笑,可是颜渊都不会放弃和凶手的对话。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只破鞋拿出来,她目测了一下死者的脚,判断出那只破鞋是死者的鞋,而且那只鞋上沾着血迹,从豁口处看,这只鞋子是凶手故意撕破的,她摸了摸这只鞋的质地,真皮的,能把真皮撕成这个样子的凶手的劲儿不会小。   “凶手是在暗喻死者是只破鞋吧”许岩扇着鼻子前的风,想把那股腐臭味扇开,可是浓重的腐臭味就像是粘稠的胶水一样附着着空气中的微小粒子,围着他们打转。   “这只鞋可能是凶手在暗喻死者是破鞋的意思,他很有可能事先知道死者的身份,你找找附近有没有另一只鞋”颜渊也想到了这只破鞋的含义,她趴下身子想看看床底有没有另一只鞋,可是床底空空的,凶手如果不是对鞋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是不会把鞋子带走的,说不定那鞋子上会有凶手留下的指纹或者是别的什么线索。许岩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他立刻跑到另一间屋子找那只鞋子了,这一找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在另一间房间里发现了凶手在这间屋子过夜的迹象。他立刻跑到颜渊身边让他过去看看。颜渊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震,凶手如果在这里过夜的话,那就说明凶手穷凶极恶的程度比她想象的更深。与死者卧室一墙之隔的是一间偏卧,偏卧也收拾的很干净,床上被子什么的一应俱全,只不过她想不通为什么陈娇一个人过还要收拾一间偏卧出来,她心底留着这个疑问走到了床边。与其说这张床有人睡过,不如说是一个人在这张床上躺过,床上有很明显的一道人睡过的痕迹,与主卧室相比,这间房间明显凉快许多,因为开了空调,可是根据死者的尸体判断至少死了两天了,这两天中如果是死者亲近的人在这张床上睡过的话,那个人不可能不报警,而且空调都开了那个人不可能不盖被子,种种迹象表明凶手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而且睡觉的时间不会太长,可是为什么凶手要在这里睡一会儿呢,究竟是什么用意呢?颜渊想不明白,这个凶手的心里到底住着一个什么样的魔鬼,她不知道。   文夏他们很快就到了,徐福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警局,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看到尸体的时候震惊之余,他们的心更阴沉了。就连一向温和的李涛都忍不住骂了一声娘。从死者的死亡方式上看,很明显凶手是同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连杀两人带给大家的震撼可想而知。文夏揉了一下眉心,胃里一阵一阵的泛着酸气。这么热的天见到这样的场景搁谁都会有点不适。   “你没事吧”颜渊见她脸上有点白不禁有点担心,文夏没说话只是对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就开始了初步尸检工作。   “尸绿已经由腹部分遍至全身,腹部出现膨胀,尸臭明显,死亡时间为三到五日,根据目前的天气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可缩短。头部缺失,创口整齐,系锯齿状锋利凶器留下的,右手小拇指缺少一个指节,胸前缺少一块皮,缺少部分呈勺子状。而且,我怀疑这是一尸两命,死者腹部膨胀但不软,甚至有点坚硬,至于是不是怀孕了还要等尸检过后再下结论。现在能得到的就这么多”文夏静静的说着,当她手摸到死者腹部的时候语气却有点颤抖,直觉告诉她,死者的肚子里很可能有个小生命,想到这她的心就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听完文夏的话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低着头不吭声了,一时间乌云笼罩了整间屋子。   “许岩你去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尽快找到她的直系亲属,说服他们同意尸检。李涛你去把小区监控录像调出来,文医生你先回局里给徐福的尸体做尸检,这里留着我们,有什么情况到局里再说”。他们得到任务都快速的去做了,大家都知道这件案子的严重性,所以一刻也不能怠慢。颜渊重新回到凶手躺过的那间房里,仔细的搜查起来。这次她还是有点发现的,死者的那只鞋子她在床底下找到了,这只鞋子是完整的,她将鞋子装进袋子里就弯下腰在被子上一寸一寸的看起来。终于,她在被子的边角发现了一根毛发,被子的颜色和那根泛着黄的毛发还是有点像的,如果她稍有疏忽就会错失这件证物。她小心翼翼的将那根毛发用镊子捏进了袋子里,等回警局拿给技术科化验。刚发现这根毛发没多久,她又发现了一小节线头,只有一厘米左右,她又像是得了个宝贝似的把这截线头捏进袋子里。找到这两个小线索她就再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东西了,于是带着这两样小东西回了警局。   ☆、悬案   许岩去查了陈娇的人际关系,她的人际关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家中有个老母亲生活在乡下只偶尔来城里住几天,这就能解释她家里偏卧的用途,平时她连个朋友都没有,据邻居反应,她的邻居除了看过她和徐福一起出门外没见过她和别人一起出过门,她的手机里除了徐福就剩她母亲一个联系人,其他交友工具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对警方很不利。颜渊回到警局先把搜集到的线索拿给技术科然后就去档案室找十年前的那宗悬案。   “你真觉得是那个凶手再次作案了吗”张雅吹着档案上的灰尘,心有余悸。十年前的那桩案件她是在场的,当时狡猾的凶手几乎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当时这件案子闹得人心惶惶的,省里的领导都被惊动了,到最后还是没有把案破了,不少的上级领导受到牵连被降了官,牛局当时也受了影响被降到副局长,其实也就是个闲职,最后那个案子不了了之,凶手虽然逍遥法外但是并没有后续作案,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旧案重犯。   “只是感觉罢了,现在有太多的罪犯喜欢模仿作案,现在没有证据无论得到什么结论都为时过早。看看档案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一摞摞的档案看过去,也没有发现那份卷宗。档案室本来就像是一个摆设,平时鲜少有人来,整个档案室显得阴森森的,光线又不充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无形之中让人会产生压力。   “但愿不是同一个人,那个凶手太可怕了,简直就是泯灭了人性,而且狡猾的很,说真的,我不是不相信我们局里警察的实力,只是等我们抓到凶手的时候已经有很大伤亡了,而凶手就一条命,用一条罪大恶极的命换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怎么着都不公平,凶手总是比警察早一步,这本就是场不公平的博弈,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要付出很多才能破一个案,而人命在凶手的眼中就是像蝼蚁一般的存在,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能够那么轻易的杀一个人,难道凶手就一点人性都没有吗”张姐抱着一摞档案呆呆的,这个问题困扰她很多年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最难猜测的是人心,你永远也不知道谁会变成凶手,有的人杀人只是因为一个很小很小的理由,甚至无理由杀人,这些都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在凶手作案之后尽快的破案,快速的阻止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如你所说,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但我始终相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凶手再穷凶极恶我们也要将其抓捕归案,这是我们的职责,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所以我们要用尽全力保护每一个平等的生命,这就是我们头顶的警徽代表的含义,做什么事都要对的起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了,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张姐你也不要多想,相信我,这次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颜渊目光坚定的看着张雅,把自己的信念传递给她。张雅对她点点头,眼中的忧戚变成了自信。   几乎将整个档案室翻了个遍她们才找到关于十年前的那个案件的档案,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像是捧着一颗沉甸甸的心。颜渊抱着档案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看起来。档案很多,几乎涵盖了当时的每个细节,她越是深入的看心就越紧张,手心的冷汗也越来越多,这两起案件实在是太相似了,这就说明这两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而更让她肯定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证据是,当时的案发现场也发现了一根毛发,就毛发的颜色来看和她今天找到的毛发颜色是一样的,就算是有人模仿作案,那个人是不会模仿的这么细致的,有了这个证据颜渊就很肯定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了,知道这些更给她增加了不少的压力,十年前的悬案,凶手现在又重蹈覆辙,不知道这十年间凶手经历了什么,颜渊只知道凶手更加的冷酷无情了。她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凶手的影子,她现在都能感受到那个影子令人身心发冷的冷笑。看了一下午的卷宗,她的眼睛都看疼了,却是丝毫没有头绪,十年前的案件所能提供的线索也寥寥无几,凶手甚至连一枚指纹都没留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一个案件做的如此细致,凶手的心思到底有多缜密,颜渊想不到,她知道自己这次面对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这场博弈,她要争分夺秒了。揉了揉太阳穴,也顾不上眼睛的酸疼就去文夏那里看看。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没确定,那就是陈娇到底有没有怀孕,如果怀孕了,那么这个凶手已经杀害了三条人命。   她透过玻璃门就看到文夏像是在做一件工艺品一样细致的解剖着尸体。陈娇的尸体已经运到了解剖室里,放在徐福的旁边,她的母亲已经同意解剖,颜渊到的时候文夏正在解剖陈娇的尸体。颜渊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居然忘记进去。文夏认真工作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画家在野外写生的场景,如果你看文夏专注的表情很难想象她现在正在解剖一具尸体。颜渊曾经听文夏说她在解剖尸体之前一定要洗三遍手确保自己的干净,她说尸体也要受到尊敬。文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尸体,颜渊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她。颜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是一粒尘埃飘到了文夏的身边,她愣怔的时候忘记了案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眼睛里只有她现在看到的人,还是文夏注意到了她,见她没头没脑的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敲了敲停尸床的边缘,颜渊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傻糊糊的在门外笑了笑,暗自责怪自己怎么犯起傻来。   “在门外发什么呆呢”文夏一面在死者身上划出一个Y型一面问她,现在手里的工作是一点都不能耽误,每分每秒都关系着未知的生命。   “想这案子呢”颜渊脸红了红扯了个谎,她可没脸说自己在想她。文夏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手里的解剖刀向下划了两刀,死者的肚子就被剖开了,同时一个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展现在她们面前。   “一尸两命”颜渊看着死者肚子里卧着的血糊糊的已经成型的胎儿咬着牙说了一句,她气愤的握紧拳头想打什么一拳,最后只能颓然的松开。短短三四天的时间凶手已经杀了三个人,再任凶手逍遥下去,事情会恶化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颜渊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冷静,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你不能乱了阵脚,记住我说的话,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冷静”文夏见她眼睛都红了,心里也难过,她心里相信颜渊一定能破了这个案子,但又怕她年轻心急出了差错,所以好心的提醒她。   “我会冷静思考的。你先忙着,有什么发现就告诉我,我去技术科看看”颜渊一脸焦急的丢下这句话就火急火燎的往技术科走去了。   “加油啊”文夏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然后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指甲纤维   那根毛发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颜渊拿到结果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那是一根狗毛,还是土狗的毛,这安兴市有那么多的狗,她总不能一条狗一条狗的去拔根毛鉴定一下吧,这根线索算是中断了。整个案件也像十年前那样陷入了僵局。她和许岩他们在局里泡了一夜,牛局也没有回家,这次案件又像十年前一样已经搞得安兴市鸡犬不宁,许多报社更是将矛头指向了市局,许多落井下石的人甚至开始对刑警队口诛笔伐。大家看到这些报道虽然气愤也无可奈何,毕竟已经有了三条人命,凶手还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谁都不知道,这是考验他们实力的时候了。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些报道而是蹲在警局外面的那些记者,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警局,想要挖点独家材料只要局里有警察出来他们就一窝蜂的涌上去,问东问西的。牛局为了此事也大为光火,可是也没什么办法,自己工作做不好也没有底气去斥责这些记者。   局子里到处弥漫着烟味,他们已经研究了一晚上,颜渊更是将十年前的那桩案件的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都背的滚瓜烂熟了,可是丝毫没有头绪。大家一夜没睡,早上只匆匆洗漱了一番又开始研究案件。牛局和他们一起熬了一夜,他的压力更大,案件破不了他的局长位子恐怕就难保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官位不保,只是这个凶手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十年前没有抓住,现在他再抓不住就没脸再做警察了,再让这凶手跑掉他就直接提前退休,他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大家先去吃早饭,回来再继续,困了的就睡会儿”牛局看着大家眼睛都熬红了,很是疼惜。谁手下的兵谁看着心疼。牛局看到他们青黑的眼圈,许岩和李涛胡茬都冒出来了也没时间去刮刮,这案子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牛局心里很是惭愧。   “牛局你去歇会儿吧,我们不饿,再看看,兴许就看出点门道来了”颜渊从卷宗里抬起头看向一脸倦容的牛局,佯装精神的让他去休息。   “是啊牛局,你去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们呢”许岩吐了口烟也劝牛局去休息。   “怎么的,都嫌弃我老了,不就熬了一夜嘛,我还有的是精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要在这呆着”牛局这一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颜渊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想这案子摆在这里谁也睡不安稳,所以她也不多说了,把这说话的时间省下来想想案件。   “你们怎么,吸了一夜的烟啊,这是”张姐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这帮爷们也不知道开个窗。“来,吃点早餐继续奋战”张姐晃了晃手里的早餐,然后去把窗户打开通通气。今天天气晴朗,窗外小花园里的月季都开了,窗户一开月季的香甜气息就钻了进来。颜渊闻到月季的阵阵清香脑子清醒了不少,起身将椅子推到一边,晨跑是没时间了,她舒展舒展筋骨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吃到包子才知道自己确实是饿了。   “张姐你这包子哪里买的,怎么这么香”许岩往嘴里塞着包子手上的工作也没停。   “这包子确实好吃诶,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李涛几乎是一口一个小笼包,撑得腮帮鼓鼓的,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没来得及吃饭,虽然说是不饿,其实早就饥肠辘辘了。   “就对面街那家早餐铺子买的啊,平时你们不都是在那家吃早餐的嘛,你们是饿极了吧,慢点吃别噎。。。”张姐这话还没说完,许岩就被噎着了,差点没把他噎死。牛局不仅没给他递水还幸灾乐祸的说“别案子没把你难死,倒被包子噎死了”。   “牛局不带这样诅咒人的”许岩知道牛局是为了逗大家乐乐,他就捏着嗓子装成小女儿,差点没把颜渊他们恶心死。   “操!我就说你是个娘娘腔你还不承认,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李涛笑着捶了他一拳,差点没把许岩捶出内伤来。   “牛局你还管不管奴家啦”许岩自己也被逗乐了,捏着嗓子差点破了声。局里的氛围被他们这么一闹挑了起来,颜渊也跟着笑出了声。张姐更是笑着去拧许岩那张脸。一夜的疲惫也被他们这么一闹扫除了。   “这么热闹啊”正当大家笑闹着的时候文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颜渊一看见她匆忙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把自己的椅子拉过去给她坐。   “文医生早啊”李涛见她来了瞬间老实了,也不和许岩闹了,壮起胆子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安静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文医生早啊,有线索吗”许岩摸着自己的板寸有点尴尬,他的嗓子刚刚一直被捏着现在说话还是尖声尖气的。   “在死者指甲里发现了一点纤维,这是化验结果,你们看看对破案有没有帮助”说着文夏就将她手里的资料递给了许岩,她笑着看了许岩一眼,许岩红着脸挠着头把资料接了过来。   “给你牛奶”文夏把她从家里带来的鲜牛奶放到颜渊手里,牛奶还带着温热的气息。“不喝杯牛奶,怎么破案呢”文夏见颜渊还一脸呆糊糊的表情,点了她眉心一下。她知道颜渊喜欢喝牛奶,特别是断案的时候一定要喝杯牛奶,所以今早她特地给她带了盒牛奶。   “谢谢你哈”颜渊不犯迷糊了,大口的喝起牛奶来。很快一盒牛奶就被喝完了,文夏又贴心的用纸巾把她嘴角的牛奶擦干净了,颜渊看着她对自己那么好忍不住喜笑颜开,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李涛在旁边看着那叫一个羡慕啊,都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女的了。   “能发现什么吗”喝完牛奶又享受到了文夏的温柔颜渊立刻就复活了,她拉张椅子坐到了许岩旁边和他一起研究那份资料。   “这种纤维是防刮布的,因为耐磨透气性比较好一般建筑工穿的比较多,是工作服的首选。陈娇的手指甲里有这种纤维说明她生前曾做过反抗,更巧的是徐福的指甲里也有这种纤维,可见这两起案件系一人所为,这个人经济实力不怎么强”文夏指着她特意做了加重符号的几行字对他们说,她还不知道十年前的那起悬案。   “许岩,李涛你们把徐福楼附近的监控录像调过来,看看有没有穿工作服的”,徐福那个抠门那么大个饭店他也没安装一个摄像头,如果有摄像头他们现在也不用费那么大劲儿了。许岩和李涛立刻就出发了,颜渊也没闲着她和文夏又去检查了一遍尸体,希望再能得到一点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o⊙)闷热的天气   ☆、第四个死者   解剖室里两具尸体静静的躺着,屋子里的冷气吹得很足,颜渊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胳膊上冒出了一撮的鸡皮疙瘩。   “昨晚一夜没睡吧”文夏见她眼圈青青的就知道这孩子昨晚熬了一夜,不禁有些心疼。   “案子没破,睡也睡不踏实,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现在可以说是与凶手进行生死赛跑了,慢了一步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颜渊一面仔细的研究着尸体一面沉重的说着,这个案子就是她胸口的一块巨石,案件一日不破她就一日不好过。文夏看着一脸认真的她不再说话了,她看到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就将温度调的高一些。   “这会不会是情杀呢?”文夏看着这两具有着特殊关系的尸体问出了她一开始就有的疑问,“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颜渊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确实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不过现在案件性质不明什么可能都有。   “他们两个人关系这么特殊,且都死了,前后相差也不超过四天,而且死者并没有财务丢失,如果我是个局外人的话很容易就会怀疑这是一起情杀”文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颜渊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她只是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想了一会儿就是对她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情杀,许岩已经查过了陈娇的社会关系,简单的不能太简单,她的世界除了徐福几乎没有其他人,徐福是除了他老婆和陈娇外没有其他的情人了,情杀的可能也就排除了”。“不过倒是有一种杀人方法和情杀很像”经文夏这么一提醒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的杀人动机,“什么方法”文夏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来了兴趣,“□□”颜渊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又摇了摇头,“不过这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因为这起案子的凶手是十年前的一个凶手再次作案,根据死者的情况和对死者的药物检测来看,凶手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无疑了,如果是□□买主不可能找到他,他隐藏的那么深,当年警方动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几乎布下天罗地网也没有抓到他,别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找到他”,颜渊这一说把自己的猜测全否定了,她是有点怀疑李丽的,不过仔细一想杀死这两个人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她的嫌疑也就大大减少了。案件到了这个时候连个嫌疑对象都没有也着实让颜渊伤脑筋。   “你是说十年前的那个无头尸案?”听她这么一说,文夏也想起来十年前那个轰动一时的案件来,在接连死了四个人之后,媒体的报道就铺天盖地而来。她还记得当时大街小巷,报纸杂志都有对那件案子的讨论,学校甚至禁止学生外出。没想到现在凶手又出现了。   “是啊,而且这次凶手要狠辣的多。这十年中他一定经历了一些痛苦,要不然不会再次犯案的”看了几遍尸体也没有新的发现,颜渊不禁有点失望,连带着她的语气也郁郁寡欢的。   “你知道我们都相信你的,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尽你的全力,恶人终有报的”文夏见她愁眉不展忍不住心疼,她学着她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想让她开心一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这个女孩子不开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我去看看许岩他们回来没,我会努力的”颜渊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低落的情绪也削减了不少。她轻轻抱了一下文夏,然后像只梅花鹿一样跑了出去。文夏被她这么一抱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回过神对着早已看不见她的方向笑了笑。   “这孩子”。   许岩和李涛的办事效率确实快,半个小时他们就把徐福楼附近的监控录像都调了出来,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线索。几个路段的视频他们颠来倒去的看了十几遍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   “操!难道他钻进地里了不成”许岩气愤的拍了一下腿,心里很烦躁。能想到的他们都查了,可是凶手就是一点线索也没留下,这不是在玩他们嘛,再这样下去估计凶手还没抓到他就先疯了。   “你冷静点,再看看,说不定我们都忽略了什么”李涛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顺便抽了根烟给他点上。“越是到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心急,大家都冷静些,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们只要记住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牛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厚重的手掌化成了一股绵软的力量,给自己人烦躁的内心增加了点力量。他们都知道牛局心里的压力比他们大多了,许岩冷静下来再次看起视频来。   “凶手一定是事先踩好点了,要不然视频里一定能拍到些什么,陈娇住的小区每条路上都有摄像头,不可能拍不到,所以他事先一定踩好点了”颜渊看了十几遍视频突然想到了这点,“陈娇住的那个小区治安那么好,外来人员很难进去,李涛你去查查陈娇住的那个小区是不是哪里有条小路或者是什么狗洞之类的,凶手很可能就是从那里进入小区的”。   “好的,我这就去”能不看视频李涛也松了口气,要是再看几遍他真是要吐了,颜渊给了他这么个任务,他立刻笑嘻嘻的去办了。李涛走了没多久,负责接报警电话的警员就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又,又发生命案了,成济北路,豪泰花园,六栋1202号”。颜渊一听到成济北路,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她在心里默念着“不要是她,不要是她”。   “他妈的,老子要是逮到他一定亲手毙了他”牛局一听说又出命案了,也顾不上有女同志在场忍不住就爆了粗口,“都别愣着了,赶紧出发”,说着他就率先跑了出去。   远处的天空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刚刚还阳光灿烂的现在天空已经被浓重的乌云遮住了。   “看来是场大雨”不知谁叹息般的说了一句,雨旋即就砸在了窗上。 作者有话要说:  ?(? ???ω??? ?)?这个案子真的很拖   ☆、侥幸逃脱的孩子   “这样的雨是不是老天都在哭呢?”颜渊看着车窗上不停滑落的雨水,心里闷闷的。她知道当初自己选择做警察就已经做好了面对各种各样罪恶事情的心理准备,可是她到底是个性情中人,面对一条条无辜的生命,除了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外,她的心里渐渐衍生出一种深深的愧疚。如果她足够聪明,聪明到一眼就能看穿凶手的所作所为那么她就能很轻松的抓住凶手,也不至于接二连三发生这种惨无人道的恶性案件,如果这样社会就会安定许多,人们也不需要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可是这种幼稚的想法也就只能在脑子里过一遍,现实还是那个现实,社会还是那个有光明有黑暗的社会,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念而改变。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牛局看出她正在为这案子费脑筋,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颜渊转过头看了牛局一眼,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牛局就是自己的父亲,因为天下所有父亲面对子女时脸上的笑容都是一样的,和蔼又慈祥。“谢谢牛局”她迅速的转过脸去,因为眼底已有了湿意。   雨忽大忽小的下着,车窗外是一个混乱的世界,很多没带伞的人在雨中叫着奔跑着,与这些惊慌失措的大人相比,没有带伞的孩子却很开心,他们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笑着打闹。颜渊看到雨中嬉戏打闹的孩童,心头厚重的愁云也随着他们稚嫩的笑声飘走了不少。很快警车就停在了位于成济北路的豪泰花园大门前,他们也顾不上外面的大雨直接淋着雨就跑进了小区。他们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才十点多钟,所幸小区里大多数的人都去上班了,并没有人围观案发现场。   “报警的是谁啊”牛局看了一眼屋内除了跟来的几位警察也没见有别人,不禁有点奇怪。按照道理说一般报案的人会等着警察来的,可是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   “快找,这个屋子里有个孩子,一定是那个孩子报的警”颜渊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对着屋里的人大喊,大家不明就里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个孩子。颜渊也顾不上解释,立刻去找那个孩子,“一定不要有事啊一定不要有事啊”她一边默默的祈祷着一边疯了一样的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倒在桌子边的尸体她现在没心思去管。   “孩子呢孩子呢”她几乎要把房间找遍了然而并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她慌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呢,不可能的”她几乎是趴在地上看着床底下,然而并没有那个孩子的影子。凡事能藏下一个孩子的地方她都找过了,愣是没有。就当她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声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姐姐”。   “你在这里,原来你在这里”颜渊听到这声音立刻跑了过去把被子掀开,一个小男孩趴在被子里昂着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颜渊看到她的眼神,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当她的眼神和这个小男孩的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许多她尘封在心底的画面迅速涌进了她的脑海里,看着这个小男孩她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心痛的厉害,眼泪也就管不住了。   “不怕不怕,姐姐在这呢,姐姐在这呢”颜渊把那个男孩子抱在怀里,她拍着他后背的手不停的抖着,连带着声音也像秋风中颤抖的树叶,沙沙的。   “哇”在颜渊的安抚下,那个男孩憋在心里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紧紧的抱着颜渊,泪水把她的肩膀处的衣服都浸湿了。颜渊轻轻的拍着他,嘴里念叨着“哭出来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小颜你怎么了,怎么一脸的眼泪”牛局一进来就看到颜渊满脸泪痕的抱着一个孩子,他一时有些懵。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简直让他匪夷所思。   “我没事,激动的”颜渊听到了牛局的声音吸了吸鼻子,把涌出来的泪水逼回了心底。她很明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牛局你先把孩子带回去交给张姐,这里有我呢”颜渊把孩子抱给牛局,擦了擦眼泪,“你和伯伯先回去,姐姐一会儿就回去陪你好不好”她温柔的摸着那个男孩子的头,拿出纸巾给他擦干净泪水。男孩子点点头抱着牛局出去了。颜渊擦干净泪水,开始了现场勘查。从死者的死亡形式来看,又是同一个凶手无疑。要不是她之前记得李丽家的地址,恐怕这个孩子不知道要躲到何年何月。万幸的是凶手没有发现他。文夏没多久也坐着另一辆警车来了,她一看到颜渊的眼睛就知道她是哭过了,不过她没戳破。   “死亡时间大约是今天凌晨三四点,尸僵还没有遍布全身。作案手法和上两起案件相同,现场也没有留下过多的线索,甚至连毛发也没有遗留,死者手指甲里有纤维,待检测。”文夏看了一会儿尸体就给了结论,再多的线索她实在是发现不了了,这个凶手太狡猾,作案手段高明,心理素质更是高的得令人发指。   “前两起案件也是凌晨三四点发生的吧”颜渊看着地上那一大滩阴红的血,狠狠的咬了咬牙,再这样下去她们都得被凶手玩死,现在已经不是找线索就能找到凶手的问题了,此刻的凶手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恶魔在冷笑着主宰人类的生死,而他们就像是与恶魔据理力争的平凡人,他们的力量看上去是那么的渺小,可是她不愿放弃,只要有一点线索她也要继续查下去。   “是啊,怎么了”文夏看颜渊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的,她在破案的时候她真的是一点也理解不了她的心思。只要颜渊思考问题的时候她的身上就泛着一圈神圣的光芒,像是镀了一层膜将她与外界隔绝。颜渊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抬头差点撞到文夏,“你说凌晨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会吸引凶手出来作案呢?”她感觉自己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有什么东西要拨开重重迷雾显现出来。   “凌晨大街小巷几乎没人,是作案的好时候”文夏看着颜渊脸上复杂的表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不会,不会这么简单的”颜渊摇了摇头,喃喃说着,她长久长久的注视着李丽的尸体,想看清那片迷雾之后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颜渊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ˇ?ˇ)   ☆、僵局   他们回到警局正好碰到了许岩和李涛,颜渊当时因为热把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了半截白皙的手臂,许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直盯着那半截小臂看,激动的脸都充了血。李涛在旁边把喉咙都要咳出来了,许岩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颜渊。那眼睛里藏着许多的话。   “有什么发现”颜渊使劲的捏了一下许岩的肩膀,把这小子的魂都要捏碎了,许岩这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龇牙咧嘴的对颜渊说“我们在一个花坛后面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洞,一个成年男子是能钻过去的”,他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颜渊可真能下得去手。   “如果我没猜错钻出那个洞就能到陈娇所住小区隔壁的建筑工地了是不是”颜渊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丝希望,那个迷雾之后的东西仿佛也渐渐清晰。   “你怎么知道嘿,离那个洞五十米左右就是另一个小区的工地了,那个洞很有可能是工地上的人弄出来的,说不定凶手就在其中”许岩一激动忍不住拍了一下颜渊,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个方向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开心。   “你们辛苦了。现在你带几个人去那个工地查查有没有嫌疑人,如果没有就在那个洞边蹲点,我想很快嫌疑人就会浮出水面的”。   “好嘞,我们这就去”许岩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奖励,激动的差点对颜渊敬了个礼。他摩挲着自己粗糙的大手带着李涛和另外几个警察去了那个建筑工地。   “你觉得这个案件的性质是什么呢”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文夏发问了,这是目前本案最大的疑点,凶手的作案动机一直是个迷,现在他杀了和徐福有关的两个人,案件的性质好像已经很明显了,不过她的心还是有点乱跳。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仇杀的可能很大,不过有一个疑问就是,十年前他杀了那七个人是因为什么呢,那七个人一点联系都没有,现在他重新作案却接连杀了三个有着很大关系的人,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我想徐福一定是在这十年间得罪了凶手,才让他杀心再起”颜渊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把在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这样说确实挺符合凶手作案的动机的。   “你这说是不错,可是。。。”文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工作了这么多年的直觉让她隐隐觉得颜渊有什么没考虑到,“可是什么”颜渊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很想知道她的想法。“也没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这个案子不会是仇杀那么简单,但是现在又没有证据证明其他的可能性,这只是我的直觉罢了”文夏把自己心里所想全都说了出来,“这都是我的直觉,没什么依据,你不要太过纠结,现在你是破案的主力,不要再分心想这些有的没的”文夏见她脸上又浮现了思考的神情连忙补上一句,现在任何误导性的话都可能把案件的走向带往一个错误的方向,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害了颜渊。   “仇杀只是一个初步的方向,现在还没有抓到嫌疑人一切都是待定,你先去看看李丽的尸体,我去和许岩他们会合”不得不说文夏的问题给了她不少的触动,她开始怀疑自己对这件案子的判断了。一切都像一团乱麻一样在她脑中绞着,搅得她头疼。   他们在那个洞边守了两天两夜,一无所获,派出去在工地上调查的人也什么收获都没有。这两天他们都快被雨水泡得浮肿,草丛边蚊子又多,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那个洞在一个有一人高的花坛后面,草木蓊蓊郁郁的,而且没有路灯,一到夜里就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们稍微离得远一点就看不清花坛后面的情况了,所以只能在附近守着。几个人轮流守着,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雨水加上蚊虫,也就两夜他们就变得鬼一般,第二天夜里牛局也来守着,他们苦劝牛局回去他也不听,许岩和李涛劝颜渊回去她也不听,于是乎四个人轮换着守夜。第三天雨终于停了,晚上天上满是星星,这样的天气可比雨夜好几万倍,也就是这天他们抓获了一个鬼头鬼脑的嫌疑人。那个嫌疑人身子刚钻进洞里一半就被他们逮个正着,那个鬼头鬼脑的人差点没被吓死。抓到了嫌疑人大家都很激动,连夜审讯了一番,可是审讯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据嫌疑人供述他进这个小区只是为了翻捡些垃圾,顺便看看美女也没有作案动机,于是乎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颜渊知道这样等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她改变了一下查案策略,让许岩和李涛去排查和徐福有矛盾的人,她觉得有必要再研究研究那份卷宗,和目前所掌握的资料。   “咚咚”颜渊专注的看着卷宗的时候,文夏拿着一份尸检在门外面对她挥了挥手,颜渊见她手里拿着文件心思一动立刻放下卷宗。“有什么发现”,她拿过资料一行一行的看下去,“在李丽身上发现了和上两起受害人身上一样的毛发,经鉴定是狗毛,这次她身上有三根”文夏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资料的内容,“又是狗毛,难道这个人是和狗睡在一起的吗?还是他对狗有着非一般的感情?”颜渊垂着眸看着那资料上的照片,喃喃自语。   “你们去蹲点的那两天我开车去周边的农村看了看,这种土狗在村子里很常见,而且那几个村子离我们这里也不远,有没有可能凶手就藏匿其间呢?”。   “你说的对,凶手不会藏匿很远,我这就让几个人去村子里走访走访,你真是帮了大忙了,谢谢你了”颜渊笑着抱了抱她,文夏算是知道了,这孩子一高兴就喜欢抱她,不过她怀抱还挺舒服的。   一切调查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颜渊感觉那层迷雾越来越稀薄了,不过就在大家忙于调查的时候,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开始了。   ☆、三尸血字   “遭了,又死人了”不知道是谁在办公室喊了一声,趴在桌子上打盹的人立刻都弹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惶的看了一眼四周,看到其他人脸上同样都是灰白色,几个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迅速钻进了警车。   “三个报警电话”牛局靠在车窗上,竖着三根颤抖的手指,狠狠的吸了口烟。由于几天没睡觉,他的声音都是干涩的。   “他妈的,凶手是不是疯了”许岩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无处释放,重重的打了车门一拳。车子里的人各各都红了眼睛,像一群发了怒的狮子。颜渊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毫无血色,心口上的那块石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冷血?”。短短一周时间,凶手已经接二连三的杀了这么多人,他究竟要做些什么呢?颜渊不停的想着,想得头痛欲裂。   “到时候卸了这顶乌纱帽,可比现在天天经受煎熬好上万倍”牛局装作很轻松的开玩笑,可是他语气里的悲凉把车上几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他们都明白破不了案,一切后果都要牛局承担,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案子破不了他们顶多就是做不了警察,可是牛局就要承受更多严苛的惩罚,他们不愿意牛局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承受他不该承受的。   “不抓到那混蛋,誓不为人”李涛摸着自己的警徽,语气严峻的说着,他们都没有退路了。这个时候颜渊什么话都没有,她皱着深深的眉头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心被困进了冰窖。   他们刚下车,没有很顺利走进案发现场却被一群蹲守在门外面的记者团团围住,“看来他们消息挺灵通啊”许岩声音苦苦的,嘴角也挂着一抹苦笑。颜渊扫了一眼这些近乎狂热的人,心里有点气愤,他们只是为了来扒点新闻,别人的生死他们又有几个是真正在意的呢?颜渊挡住镜头率先走了进去。牛局把文夏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文夏就把一帮记者引到一旁去了,他们才能够顺利的通过那帮人走进案发现场。   “那帮孙子,我看见他们就怕自己忍不住砸他们的机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里添乱”牛局愤愤的踩灭了手里的烟,又碾了几脚,心里的怒火才灭掉一些。   “这里没什么要看的了,我们去下一个案发现场吧”颜渊在屋子里转了几遍,又把那死者检查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就对牛局他们摆摆手,脸色灰灰的。   作案手法还是一样,其他也不用看了,同样的凶手。   “许岩你派几个人看着这里,吩咐尸检部的人快点把尸体运回去,告诉文医生让她直接回去。剩下的人跟我走”牛局简单的部署了一下,就拖着沉重的身躯奔赴下一个现场。第二案发现场也是一样的情况,那里也蹲着一大帮记者,这次牛局没办法只能说些官场话把这帮人挡在门外。处理好第二案发现场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案发现场。第三案发现场在郊区,是个叫小刘庄的小村子,他们到的时候,死者的家门前已经围满了人,颜渊看了一眼人群,眸子中凝了一层冰霜。   “听说城里死了好些人了,这接下来也不知道还死不死人啊”一个老人惦着脚尖往院子内看,神神叨叨的对旁边的围观群众说着,“我也听说了,都上报纸了,没想到都杀到这里来了,你们可得小心啊”一个大妈也点头附和着。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颜渊只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   “别在这里愣着了,快去屋里看看吧,这次有了线索”牛局把在院子里发呆的颜渊拉进了屋,颜渊一听说有新线索脑子里的杂音也没有了,立刻就有了精神。   这些外界的干扰都是浮云。   “ 死者是在床上被杀死的,根据附近的居民说,死者叫刘春露是个寡妇,平时生活作风不好,死状和陈娇和刘丽一样,不过,她脚头边有几个凶手留下的血字”一个警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现场,颜渊已经看到了写在床下的那几行血字,“游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笔法生硬,但是字字透着一股力量,看来凶手手劲儿很大,游戏的游字还写错了,看来文化水平不高,也更加证实了凶手是个建筑工人。颜渊看着那几个苍劲有力的血字,目光中射着寒光。“凶手这是在挑衅”,她脑海中的那个影子都出现了,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笑着,那嘲笑声让颜渊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她站起身又看了死者一眼,没有头颅的身体很突兀的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已经被血浸湿了,死者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床单,看得出生前做了激烈的反抗。她举起她的手仔细的看了一下,让她欣喜的是死者的指甲里有一些皮屑,她小心的将这些皮屑收集起来,如果抓到凶手这将是一个有力的定罪证据。做完了这一切,她走到院子中间盯着那棵大泡桐树深深的吐了口气。   “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呢?”。树静静的站着,连树叶都没有回应。   回到警局,颜渊把那些皮屑送到技术部检验,她站在窗户边看着空无人烟的马路,默默的喝着张姐给他们准备的酸梅汤,脑海里一遍遍的过着这几起案件。   牛局还在外面应付那帮难缠的记者,文夏还在努力的解剖,为她提供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线索,许岩他们还在案发现场一遍遍的检查着。他们虽然在不同的地方,可是心境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在挣扎着,挣扎着想看清凶手的真相挣扎着想让死者安心,挣扎着给这个城市一个交代。   太阳的亮光一点一点的在她的眼前消失,空寂无人的马路上也陆陆续续的多了一些人,蒸腾的热气还是虎狼般烤炙路边的大树。没多久星星出现了,月亮也爬上了天空。   “小颜”文夏站在她身后多时了,只是颜渊一直盯着窗外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轻轻唤了她一声怕自己声音太大搅乱了她的思绪。   “哎,你来啦”颜渊闻到了鼻尖熟悉的味道,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转过了身子。她想对她笑笑,可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笑起来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惫。   “这么累了就不要站着了,坐下来休息一下”文夏把她按在椅子上,她站在她背后伸出纤长的手指轻柔的按着她的太阳穴,动作是那么的熟稔。   “你怎么没回家”颜渊实在是太累了,就安心的享受一会儿文夏的特殊待遇。她眯着眼睛,鼻子里都是文夏身上淡淡的香气。   “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奋斗”文夏轻声说着,目光温柔。“又是一个清朗的夜晚呢,星星又出来了”文夏看着窗户外面低垂的天幕喃喃的说着。   “星星,清朗的夜晚,星星,清朗的夜晚。我好像想到什么了”听到文夏说的这两句话,颜渊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像把□□一样出了鞘,差点撞到了文夏。   “你想到什么。。。”文夏话还没问完,颜渊就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没留言了。 O(∩_∩)O~~明天去面基,今天补发一章,喜欢就留言哦。   ☆、北斗七星   没多久颜渊就把技术科的一个小警员拉来,然后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投影仪运作起来,那一束光好像是黑夜中的阳光。文夏坐在颜渊的位置上,满心疑惑的看着她在那里忙碌。牛局他们也陆陆续续进来了,大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来是颜渊通知他们的,照这架势来看颜渊一定是有了很大的把握把这案子给破了。   颜渊捣鼓了一会儿投影仪,那个白色的幕布上就出现了一个安兴市的地图。其中被她标记出来的七个红点组成了一个勺子状的图案,确切的说那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那七个红点在黑暗中闪着猩红的光,看得人心里毛毛的。在那个图案的下面又出现一个类似的图案,不过那个图案只有六个红点。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和幕布,突然文夏站起来说了句“你是说,凶手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图案杀人的”,她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没错”颜渊赞许的看了文夏一眼,“你们看这上面一条是凶手十年前杀的人死亡的地点,正好形成北斗七星的样子,而且凶手每次都要在死者身上划下一块勺子状的人皮,这就说明凶手对北斗七星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下面这一条是凶手杀的六个人的位置,我们很清楚的就能看到还缺一个人就能组成北斗七星的样子,也就是说凶手还会再杀一个人”颜渊盯着幕布,虽然已经知道了凶手杀人的规律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还有一个人的生命会随时受到威胁,而且现在凶手所在的位置也很难确定,这就增加了警方保护人的难度。   “真是神了嘿”牛局激动的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听她这么一说案件就明晰了很多,他们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抓一气了。   “那你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吗”文夏一句话就说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如果再死一个人即使抓到凶手这代价也太大了。   “凶手是个建筑工人,那么他的家一定是在农村,你们看这上下两条曲线长度是差不多的,这也就把凶手所在的位置范围缩小了,而且第七颗星星所在的位置就在这一片”说着颜渊在幕布上比划了一下,她比划的那片地方就一个村庄,那么接下来只要去那个村庄调查一番,这凶手恐怕是跑不了了。   “凶手会不会是买了一身建筑工人的服装,就像他穿徐福楼的员工服那样呢”许岩一脸疑惑的盯着幕布,“对啊,我也想不明白”李涛也是睁着他的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张姐看着他俩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笑了。   “你们看这些地方,如果你想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杀人,怎么样才能确定这七个人的位置呢?”颜渊抛给他们一个问题,“站在高处”文夏还是第一个想到了答案,“没错,所以说这个人要长时间的在高处作业,具备这种能力的除了建筑工人还能有谁呢。他作案之前是要踩点的,一开始他杀了陈娇,徐福,李丽这三个关系不一般的人差点把这个案件的方向导向情杀,一开始我也认为是情杀,可是等接下来的三个死者出现我的这种推断就不攻自破了,这六个死者的家从市里一直到郊外很有规律的分布,也说明案发的地点越来越接近他的家了,他踩点的位置也不是   一两天就能踩出来的,城市里的住宅楼,商业楼那么多,不是一下子就能把这北斗七星的样子定下来的,所以他踩点一定是费了不少的时间,能够有这么充足的时间站在高处的也就只有建筑工了。”颜渊看了一眼下面目瞪口呆的几个人,长舒了一口气,案件似乎越来越明朗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啊,赶紧去那个村子查查,别让凶手给跑了”牛局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按着枪就要出去,颜渊却手掌向下的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凶手现在还不会动手,我想这最后一个人才是他的重磅炸弹,还记得他写的那几个血字嘛,游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而且他最多只会杀七个人,这最后一个他一定要经过周密的计划才会行动。而且我们不能这么贸然的去那个村子调查,凶手那么狡猾如果听到什么风声一定会闻风而逃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装成调查人口的,现在要紧的是联系那个村的村长让村长配合我们,重点调查对象是家里有黄狗的。今晚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再战”颜渊只觉得有一股热血冲上了天灵盖,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   “小颜好样的,还是你想的周密,要不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今晚就会去端窝的,说不定就坏了大事。呵呵,现在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我们去拿下凶手”牛局往日的精神头又上来了,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改灰白的面色,特别是许岩和李涛都在那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大家都知道明天至关重要,所以都很听话的回家好好休息去了。颜渊最后走,文夏也没急着要回家而是等着颜渊一起去去停车场取车。一想到明天可能就抓到凶手,颜渊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她们走在警局的小路上,周围虫声寂寂,像是为他们奏着一曲柔缓的小夜曲。   “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警察呢”文夏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好奇的问道,颜渊是那种外表很文静的女孩子,她的身上散发着的是柔和的气息,如果她不穿上警服别人一定不会把她的职业和警察挂钩。但是只要她一穿上警服,她身上的硬朗气息又不得不让人觉得除了警察这个职业没有什么职业更适合她的了。文夏觉得她是一个神奇的人,光是看着她就会觉得很安全。   “为了保护我爱的人”颜渊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因为这就是她做警察的信仰,也是支撑着她走下去的信仰。她不想再让任何自己爱的人再受到伤害,所以她才会选择当警察。   “就这么简单?”文夏有点不相信她说的话,如果她问别人这个问题他们或许会说自己喜欢当警察啊,或者是警察是多么神圣的职业啊,可是为了保护爱的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好我爱的人,不让他们受到伤害,这也就够了”颜渊眼睛亮亮的看着天上的星星,眼角热热的。他们现在一定也在那里看着自己吧。   “你真是太简单了”文夏也学着她的样子看着星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们聊了一路,短短的那么一截路让他们走了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  她们的感情很慢热的,慢的我都有点捉急:-D   ☆、无人接听   “小渊以后要做什么呢?”年轻的女子抚着怀里水嫩的孩子,星眸璀璨。   “小渊以后要和爸爸一样做个警察,保护妈妈”怀里的孩子咬着水葱一般的手指,仰着毛茸茸的头看着自己的妈妈,乌黑的眼睛里是她妈妈眼里流出来的一颗星子。   “小傻瓜,妈妈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的,做警察太危险了”年轻的女子看着怀中面团似的孩子忍不住在她肉肉的腮帮上咬了一口,这孩子她是疼到肉里了。   “那不做警察能保护爸爸妈妈吗?”孩子玩着妈妈的头发,胖胖的小手像团棉花缠在她妈妈的发丝上。   “当然能啦,小渊只要自己平平安安的就是在保护我们了”年轻的女子把那团粉白的小胖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的咬了咬她的指尖,把孩子逗得“咯咯”笑起来。   梦中的人抱着枕头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做着美梦。梦中的画面变化的很快,那个粉白的小胖团长成了五岁大的孩子,每天大她的姐姐都会牵着她的手站在幼儿园的门口等着妈妈来接他们回家,她的生活每天都被欢声笑语填满。   “砰砰”正当她睡得正酣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黑夜。   “不要啊!”   “呼。。。呼。。。呼呼。。。”颜渊像是被什么突然拉了一把直接从丢开被子弹坐了起来。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得透湿,额前的刘海被冷汗结成了一小绺一小绺的。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一片黑暗,良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做噩梦,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低着头用脚找了找地上的拖鞋,地上空空的,也不知道睡前把鞋子踢到哪里去了。“唉”没找到拖鞋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干脆光着脚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没有了厚重的窗帘的遮挡,外面清冷的月光像是一簇簇锐利的箭争先恐后的射进了昏暗的室内。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还剩几颗星星围绕在月亮的周围,其他的星星都不见了,或许是被月亮的光埋了。邻居家的狗恹恹的叫了几声,然后又没了声响。她没开灯,摸索到床边熟练的打开抽屉拿出香烟。打火机的光闪了几下就熄灭了,屋子再次陷入寂静。窗边那一点猩红像是黑夜的舌头,慢慢的啃噬着拿着它的人。 烟一圈一圈的飘到窗外,然后溶于阳光。自从到了警局,她就不吸烟了,可是今晚她忍不住,那个梦又重新出现,除了用这些没用的烟圈让自己冷静些,没有其他的办法,没有了。   她就那么疲倦的站在窗边,手上的猩红灭了又被重新点燃,一根接上一根。她不是一个烟枪,抽的烟都很温和,喝酒她又不会,唯一能够让她心里舒坦一点的就是这个老伙计了。看着那自己制造出的烟圈一点一点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她的心事也好像被这些烟带走了。   一个人,几根烟,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熄灭了手中的烟,对着窗户下的月季喃喃说了一句。换上运动装,晨练,然后去抓那个恶人。   大家经过一夜的休息都神采奕奕的,前些日子的颓丧一扫而空。   “大家准备好了没有”牛局一来就声如洪钟的问了一句,差点没把正在吃包子的许岩噎死。   “牛局你说话也不小声点,吓死我了”许岩嚼着包子嘟嘟囔囔的说着,脸都被包子憋红了。颜渊怕他真给噎死了赶紧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许岩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把一杯子的水喝个干净。张姐和李涛看他被噎的脸都要绿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牛局看他那狼狈相也撑不住大笑起来。   “好啦好啦,收拾收拾准备去三井村看看,村长我已经联系好了,都穿便装,小心点不要被拆穿了”牛局拍了拍手,一脸严肃的摸着自己的将军肚。大家都明白忙活了这么多天,今天才是最关键的时候一点也不能马虎,于是都收起了笑容认真的准备去了。颜渊换了便服出来,正巧碰上和文夏一起工作的小张,“张医生,文医生她来没来上班”,她想文夏对这个案子也付出了很多,今天他们去抓凶手把她带着最好了。   “文医生还没来了”小张看了一眼颜渊,那张脸很快就红了。   “那谢谢你了”颜渊也没看见他透红的脸,匆匆道了声谢,脑子里在想文夏今天怎么没来,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在了,今天不晓得是怎么了。她坐到了警车里,心里还在想着文夏。   “张姐你有没有文夏的手机号码”颜渊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安心,这个节骨眼上文夏怎么能无故缺席呢,她担心她发生什么事。   “有啊,我找找”说这张姐拿出手机翻了翻,把文夏的号码给她发了过去。颜渊得到号码就迫不及待的打了过去,可是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通,她的耳朵里持续的传来“嘟嘟”的未接听的声音,“怎么没人接呢”颜渊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手机,那“嘟嘟”声听得她心慌。   “怎么了没人接吗”张姐看到颜渊一脸焦急的样子,不知道她怎么急成这个样子,鬓角冷汗都出来了。   “没有”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她懊恼的挂了电话。   “文夏她可能送小渊去上学了,手机丢在车里也说不定”,“小渊?”颜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不知道这小渊是谁。   “小渊是文医生的女儿啊,怎么她没和你说过啊”张姐见她一脸疑惑的,就把小渊的身份告诉她了,颜渊一听文夏有孩子里一下子傻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转念一想文夏都三十岁了有孩子也不稀奇,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可是为什么不舒服她没深想。   “文夏她,她都结婚啦”颜渊脑子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转不动了,傻呆呆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张姐听她这么一问“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哎呦,你这孩子也太可爱了,不结婚孩子怎么来的,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张姐看她迷瞪瞪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这颜渊呆傻处真是教人哭笑不得。张姐被她逗得都忘记告诉她文夏已经离婚了。   颜渊一路都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觉得自己在云里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清水潭里,整个人忽上忽下的。因为这件事堵着她的心,让她忘记了再打电话过去。她不知道文夏已经陷入了很危险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へ ̄卡文好难心   ☆、第七颗星星   “唔。。。唔。。。”墙角一个女人被双手反绑着,嘴被胶布封住,嘴里含糊不清的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她的双脚也被绑着。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绝望的望着这个四壁漆黑的房间。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她离她三四米的地方,桌子上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整个房间里就那一盏灯亮着,房间里的黑暗仿佛快要把那微弱的灯光吃掉了。那个男人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时不时的从那灯光里传来“嚯嚯”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三井村的村长已经站在村头那口大钟下等着了,看见他们的车开过来不停的挥着手,一边挥手还一边吸着大烟袋,吸完一口就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很享受的样子,村长这样子把车里的人都逗笑了。颜渊的心思也暂时从文夏身上转移到了案件上。   “李村长你好你好”牛局一下车就拉起李长寿的手亲切的问候,牛局长眼角边的皱纹又堆在了一起,颜渊看着那些小褶皱就想发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站到了村头那棵苦楝树下面,苦楝树有大坛口那么粗,像是这个村庄的守护神静默的矗立在村头。颜渊就站在苦楝树下面一个水泥台子上,水泥台子有半人高,站在上面可以把这个村庄的情况尽收眼底。三井村不是个小村子,据李长寿说有加上外出打工的这个村子有五千多口人,这也给他们的调查工作带来了不少的困难,人口基数大,自然调查起来就不方便,好在有黄狗的人家不多,也就一二百户人家。三井村的布局很简单,一条水泥路将村子分成两半,房屋高低错落,大多都是青砖黑瓦,很是整齐,颜渊看起来也不费劲儿。越到后面房屋就越少,到了水泥路尽头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座房子,李长寿说那几户人家多是五保户,也有一些单身汉住在那里。   “李村长你们村那些男人平时都靠什么谋生呢”颜渊看着后排的那几座稀疏的房屋,开始向村长询问一些情况。   “没有文化的壮汉都靠进城出苦力,干的多是些搬运,建筑之类的苦力活,有些瓦匠有点手艺的就独自到外村揽活,要么就是不怕穷的在家里种地,有文化的都在城里不回来了”说到这村长叹了口气,“村里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少,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孩子,很少有青壮年留在家里,在城里出苦力的也偶尔回来一趟”。   “那么你们村种地的男人还有多少呢?”颜渊看着村子旁边的绿油油的稻田,心里估算了一下种这些稻田需要多少人。   “那就多了,现在国家有补贴,那些不愿意出苦力的就留在家里种地,少说也有千把人”说着村长竖起了一根指头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又吸了一口大烟袋,然后吐出一圈青黄的烟。   颜渊想着这个数字和自己预算的也相差不多也就没问题问了,就对牛局长点点头,牛局长会意,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了村长“那村长现在你带我们先去那些养黄狗的住户家看看”,村长见牛局给他一包烟,马上摆摆手,“俺吸不习惯这个烟哩,还是旱烟吸着舒坦,你要不要来一口”村长把自己的大烟杆递给牛局,“不了,不了,您自己抽吧。走吧,领我们去看看”牛局一闻那旱烟味差点打了个喷嚏,忙对村长做了个请的手势,村长这才吸着大烟袋带着他们去村头第一个养黄狗的人家。颜渊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村庄。他们来得比较早,村里的人捧着碗蹲在自家门前吃着早饭和邻居们唠嗑,他们见村里来了陌生人都好奇的往他们所在的方向望着,有几个老人直接端着碗跟着他们走。牛局对这些围观的群众也无可奈何,只是一个劲儿的给村长使眼色,村长也不笨马上明白了牛局的意思把围观的群众哄走了。一连走访了五十多家一点收获也没有,时间也到了中午,阳光渐渐毒辣起来,牛局热的大汗淋漓,特别是脑门上全是汗,许岩和李涛也不停的用大手掌扇着风。张姐和颜渊也热得不行,又没带扇子只能硬挨着。村长见他们都汗水淋漓的,向村民借了五把大蒲扇给他们。村长的老婆喊他们吃饭,牛局不停的推辞最后拗不过村长的热情,几个人就去村长家吃午饭。村长的老婆一直盯着颜渊看,把颜渊看得很不自在,只得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蚂蚁。吃饭的时候村长老婆特意坐到了颜渊的旁边,问她有没有婆家,颜渊被这个问题窘的脸发烫,村长老婆又问她有没有男朋友,颜渊摇了摇头垂着眼眸喝着扒拉着碗里的饭。村长老婆一听她没有男朋友立刻来了兴致,说自己有个大侄子在城里上班还说着要给她介绍介绍,幸好村长来解围,他老婆才没追问下去。颜渊快速的把饭吃完就借着去村里转转为由离开了饭桌。其实她是想到了文夏,一想到还没联系到她她心里就像是被猫爪挠着,拿出手机给她打过去还是没人接听,她不死心又接连打了几个打出的电话仍是无人接听,这都中午了,文夏没理由不接电话啊,正当她在门外举着手机焦急的转悠的时候张姐一脸煞白的跑了出来,“小,小颜,刚刚文夏,文夏她妈妈打电话来说她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打电话也没人接”。颜渊一听,心蓦地一痛,差点没站稳。“怎么会怎么会”她哆哆嗦嗦的说着,昨晚上她们还一起说话来着,今天怎么就不见了呢。颜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乱糟糟的,凶手写的那几个血字变成了一枚枚锋利的针扎向她的眼睛。   “第七个,第七个”突然她像疯了一样紧紧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身子抖如糠筛。张姐一听她这话,心想坏了,赶紧把她拉起来,“冷静,冷静,现在你要是乱了阵脚,文夏她就完了,冷静啊,我这就去叫牛局,即刻就出发去找凶手”。张姐又一阵风似的跑回院子。颜渊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冷静啊”,文夏的这句话冲击着她的神经,把她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她红着眼睛走进了院子里,径直走到村长身边只问了一句话“村西头那几处稀疏的人家有养黄狗的吗?还有你们村里有没有缺个小指的人”,村长看她眼睛红的像嗜血的怪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仔细想了一会儿还真想到这么一个人,“有,有一户,是个瓦匠”,“现在带我们过去”颜渊捏的手指“咔嚓”作响,逮到那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村长也顾不得拿上他的大烟袋直接一路小跑着把他们带到了那个瓦匠的家里。然而瓦匠家一个人也没有。颜渊望着空空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保护你   那个叫陈发的瓦匠家是二层小楼,是那种水泥墙空心砖浇筑成的小楼,墙体上爬满了碧绿浓郁的爬山虎,屋顶的瓦片也和其他住户一样是青黑色的瓦,小楼外面是用竹子编成的篱笆围城的,竹子已经泛了黄,有的已经残破,从外观上看年代久远。整栋楼看上去灰扑扑的,如果不是阳光灿烈,还以为这是栋鬼屋。颜渊看着那栋屋子,一动不动。   “怎么搞的,按理说他应该在家的啊,我也没听说他最近有接活干啊”村长见陈发家大门紧闭很是郁闷,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没有大烟袋他就摘了他家院子里的一个毛桃啃起来。   “他家的黄狗呢”颜渊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也没看见那只黄狗,连一声狗叫都没有,整个院子静的骇人。   “你不知道他家黄狗就像是他的儿子,平时走哪里就带到哪里,估计是被他带走了”村长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以确定那黄狗没在哪个角落里趴着。   “他是不是离婚了,而且老婆还和人跑了”颜渊忽然停下脚步,差点没撞到背着手在院子里转圈的牛局。村长听到颜渊的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瞪了半天的眼睛才拍着手说“你怎么知道的,她老婆和邻村的一个开小饭馆的老板跑了,把他们的儿子也带走了,这才十几天的事,她媳妇带着他儿子跑的那几天他一直闷在屋里,村里人担心他想不开就让我去劝,于是我们村委会的人去劝了几回不过都被他轰了出来,从那以后我们也就由着他去了,不过这几天他很正常,还时不时的在后面的菜园子里浇菜呢,不过他那菜园子一直什么都长不好,种什么死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老婆跟人跑了变傻了还是怎么的,我听他隔壁老大爷说晚上他经常在那菜园子里转悠。。。”,“快,我们去后面的菜园看看”,村长讲到这里颜渊的眼睛里射出了一道凛冽的光,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出了院子。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了出去。与其说那是个菜园不如说是块荒地,菜园里只稀稀落落的长了几畦蔫不拉叽的韭菜,还有几棵半死不活的茄子,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不过颜渊注意到围着菜园子的篱笆上面的牵牛花却长得很好,花骨朵很多,叶子也很肥。   “嘘!”颜渊对其他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就蹲下来小心的拨开一层刚翻新的泥土。没多会儿一个水泥盖子就露了出来。大家都吃惊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菜园子里有这么个水泥盖的。   颜渊并没有解释,只是对许岩和李涛招招手,示意他们到她身边,许岩和李涛尽量放轻脚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其他三个人都凝神屏气的看着她,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过来帮忙把这些土都拨开,小心点,最好一点声响都不要有”颜渊几乎是用唇语在和他们交流,许岩和李涛马上听闻马上就动手帮忙把水泥盖上的土清理了。泥土清理完了,颜渊指了指自己的两边,许岩李涛会意站到了她的两侧,她并没有立刻让他们把水泥盖移开而是走到村长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只见村长对她点点头立刻就离开了,没多久村长就捧着一叠遮阳的雨布腋下还夹着一个简易的架子跑了回来,靠近菜园的时候他特地站在外面喘了会儿气才轻手轻脚的进了菜园。他把雨布交给颜渊,还有一个三脚架。许岩和李涛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立刻将雨布罩在三脚架上,这么个罩子一罩上外面的阳光就被挡住了,那么地窖里面的人也就不知道有人把水泥盖移开了。牛局站在他们对面忍不住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颜渊现在也顾不得回应他们,他和许岩还有李涛钻进了罩子里。她对许岩和李涛打了个向上的手势,许岩和李涛会意轻轻的把那个水泥盖子搬开,果真下面有个一米宽的入口。颜渊把手按在了腰里那宽松的衣服下面的枪上,就在她矮身要下去的时候许岩抓住了她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李涛在后面也对她摇了摇头,颜渊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对他们很轻松的笑了笑,然后一猫腰钻进了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她一刻都等不得了。一想到文夏现在的处境她的心都要碎了。她必须亲自把她救出来。许岩和李涛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入口下面是一段楼梯,因为没有光他们下的很慢,短短的几级楼梯她们走了足有五分钟,当脚碰到地面的时候她舒了口气。到了底下,一股带着湿气的霉味混合着一种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到了下面他们才看到墙角有隐隐的光亮,颜渊贴着墙壁慢慢的挪动着,就快靠近那微弱的光亮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地下室有两个房间。就在他们要拐进去的时候一声狗叫打破了地下室里浓厚的寂静。   “枪”颜渊只说了一个字那个大黄狗就扑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开枪那只黄狗一下子就把她扑到了,情急之下她凭着直觉踹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踹中了黄狗的肚子,只听黄狗“嗷”的一声摔到了墙上。黄狗哼唧了两声就不动了,这一脚用了不少力。房间里突然亮起了大灯,和灯光一同出现的还有陈发那张可怖的脸。 “哈哈,你们终于来了”陈发干枯的声音从他们不远处传了过来,许岩和李涛闻声立刻拔出□□站到了颜渊的两边,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齐刷刷的瞄准了那个人。   “把她放了”颜渊的枪一动不动的瞄准陈发的眉心,手指已经扣在扳手上。   “哈哈,那我们同归于尽好了”陈发从黑暗处走出来,颜渊也往前走了几步,当她看到文夏一脸泪痕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又红了。陈发抵在文夏脖子上的尖刀同时抵在了她的心上。   “你休想,我是不会让你伤了她一分半毫的”看到文夏还活着她就冷静了下来,她面若冰霜的看着凶手,手里的枪纹丝不动。许岩和李涛站在她旁边也蓄势待发。   “哈哈,对于这样一场好戏你们还满意吗?”陈发一脸狞笑的盯着眼前的这三个人,那把锋利的刀往文夏的皮肤一划,鲜红的血就溢了出来。颜渊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可是那锋利的刀抵着文夏的颈动脉,她不想她有什么闪失,所以现在只能和凶手僵持着。   “你想怎么样”颜渊看到文夏脖子上的血声音都抖了,她咬着牙关不让自己颤抖可是做不到。   “哈哈,很简单,把你们三个人的枪都扔过来,要想保住她的命就要拿你的命来换”陈发像匹饿狼一般盯着颜渊,那狠戾的双眼似乎闪着绿光。同时,那把刀又划了一下,文夏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在昏暗的灯光下,那血让人看着格外揪心。   “好,我去做人质,你们按照他说的做,把枪扔过去”颜渊冷静的吩咐许岩和李涛,自己先把枪扔了过去。   “唔。。。唔。。。”文夏不停的摇着头,眼泪流的更凶。   “你把她手反绑起来,快点,要不然我立刻要了她的命”陈发恶狠狠的对许岩说道,许岩本想拒绝可是颜渊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他只好照做。   “好了,现在你走过来,我就放了她”陈发像只老鹰一样盯着颜渊,就像盯着他的猎物一般。颜渊按照他的话走了过去,他们还差两三步的时候陈发把文夏推了出去,然后那把锋利的刀快速的抵上颜渊的颈动脉。   “我会保护你的”她们错开身的时候颜渊在文夏耳边轻轻留下这句话。   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你,一丝一毫也不行,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你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 ̄ω ̄=如果我写到一半暂停了你们会不会打我   ☆、值得   现在敌我双方处于僵持阶段,凶手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他此刻冷静的让人心里发寒。许岩和李涛死死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击毙,凶手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冷笑着把颜渊挟持到墙边把地下室的灯全部打开了。原来这里有那么多灯的,只是这凶手喜欢沉浸在黑夜里,他喜欢黑暗温柔的抚摸,不过他现在更喜欢看着地下室里这几个人脸上的愤怒。灯一开,他们的眼睛有些许的不适应,几秒钟前他们的眼睛里还是一片黑暗,几秒钟之后他们眼睛里看到的景象让他们都傻了眼。潮湿的墙壁上挂着凶手从死者身上割下来的皮,此刻在惨白的灯光映衬下显得异常诡异。墙上挂着十三张勺子状的人皮,有的因为时间太长皮肤已经蜡化,靠他们最近的六张人皮一看就是凶手最近杀的那六个人的,有几张还沾着血。最令他们感到胆寒的是靠着墙角的一个用粗糙的水泥砌成的架子上摆放着十三个人头,七年前的人头已经发黑,干皱的皮还隐约可见,其余六个人头都还血迹斑斑的,有的眼睛大睁着,像是在瞪着他们,有的双目紧闭看上去很痛苦。他们几个看着地下室的情况只觉得全身结了冰霜。   “哈哈哈哈,怎么样,精彩吧”陈发狞笑着,手上的尖刀却丝毫不放松,仍旧紧紧的抵在颜渊的颈动脉上。颜渊此刻倒是很平静,看到屋子里的景象,她心里一阵阵的冒着寒气,可是为了不让陈发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她死死咬住牙,陈发的心里她再明白不过了,此刻她的情绪越是不稳定凶手的气焰就会越嚣张。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凶手不注意把他制服,不过这需要一点运气。   “你们先把文夏带出去,然后在外面等着”颜渊看了一眼已经摇摇欲坠的文夏,心里很是担心。相比较她现在的情况她更担心的是文夏,被这个变态拘禁了一个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文夏一听她这么说,死命的摇头,“我不要出去,不要”,她咬着唇声音颤抖的像是一阵秋风。嘴唇都咬出了血,腥甜的血液在口里蔓延苦涩的很。   “李涛你把文医生带出去,快点”许岩从颜渊的眼睛里看出了些什么,他对李涛使了个眼色,李涛捏了捏拳头想要拒绝,可是见许岩表情冷峻,拉着文夏的胳膊就想把她带出去。   “哈哈哈。都到这种时候了你们就不要演这种煽情的戏码了,都给我呆着别动,没我的话谁都不能离开,要不然这个女人,哈哈哈,她会死的很难看”,凶手像头发疯的野兽狂妄的叫嚣着。   “你要是敢动她一个指头,我会让你不得好死”许岩也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狠狠的盯着他,牙根都要被咬断了。李涛在旁边捏了捏他的胳膊让他不要激动,现在他们任何一句话说不定就会让他凶性大发,这个人已经没有人性可言了。   “嗷。。。呜。。。呜。。。”断断续续的狗叫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昭示着那条黄狗已经快要死了。   “你,过去,把我的黄狗抱过来,快点,快点,快点把它抱过来”陈发听到他的狗凄惨的叫唤,突然发起狂来,手上的刀已经将颜渊的脖子划破了,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幸亏没有割到颈动脉,只是割偏了。颜渊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下来,不过她并没有惧怕,这点血还吓不倒她。她的嘴角甚至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她流血了,流血了”文夏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立刻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顺着指缝断了线似的不停的流着。颜渊嘴角的那抹笑是给她看的。她狠命的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嘴角还是溢出了哭声。许岩和李涛赶紧把黄狗给陈发抱了过去,陈发看着奄奄一息的狗突然发狂的笑了起来,“好啊,好啊,你们把我最后的宝贝也给毁了,毁了,干的好啊”,“哈哈哈哈”陈发凄厉的笑声,那笑声就像是雷雨交加的夜晚里抓着大树的狂风,听的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发毛。   “哈哈哈,你们居然下手这么重,我的小宝贝啊,居然被他们伤的这么惨,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陈发看着卧在他脚边气息微弱的黄狗,直接把刀从颜渊的脖颈处拿开直接往她胸口插,颜渊在他发狂的时候挣脱了他的控制,无奈双手被反绑着没法把他的刀拿下,还是被插了一刀,她只感觉胸口一热,然后一股热流就涌了出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许岩和李涛还没来得及阻止凶手,凶手就挥起刀准备再给颜渊一刀,正当那把刀再次要□□她的胸口的时候牛局及时出现给了他一枪。   “砰!”,“快,抓住他”牛局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凶手的脑袋,只是打中了他的腿弯,凶手痛的勾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许岩和李涛箭一样冲了过去把陈发死死按住。“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陈发被压住咬牙切齿的反抗,许岩扭着他的手把他拷了起来。   “小渊你挺住啊,不要睡,不要睡”文夏把自己的外套撕开给她按住伤口,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她不停对她摇着头,已经泣不成声。   “救护车,救护车,三井村,三井村啊,有人要不行了,快,快啊”牛局近乎疯狂的对手机叫喊着,恨不得从手机里把120给揪出来。   几个人围着颜渊,脸上要烧起了焦急的火。牛局不停的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我,我没事的,你们,你们不要太,太担心”颜渊已经非常虚弱了,她想抬起手摸摸文夏泪痕遍布的脸可是手像是灌了铅抬不起来,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是那笑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一朵血红的玫瑰让人看了心悸。   “不要说话,你不要再说话了,答应我不要睡着,不要”文夏摸着她的脸,声音被她的笑容割成细碎的沫。   “我,不睡。。。不。。。”。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眼皮也越来越重,她想告诉她,自己不想睡,眼皮很重,她没力气了,没力气了。   然后世界安静了下来。   ☆、第 34 章   文夏已经说不出话,她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绝情的闭上,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还是张姐带着她去把她的伤口包扎了,她的意识才恢复一点。当灼人的药膏抹在她的伤口处她才感觉到原来自己也在流血,可是这血要是替另一个人流的该有多好。   “来,握住我的手,咱俩一起祈祷,小颜她不会有事的”张姐把自己的手掌摊开,放在文夏的膝上,文夏木愣愣的好像没有听见,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张姐见她没反应就把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手掌,心里默念着“老天保佑”。文夏哆哆嗦嗦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心也跟着颜渊进了手术室。牛局和许岩他们站在窗边不停的抽着烟,护士来说几回了,几个人烦闷的灭掉烟,在门前不停的转悠,恨不得闯进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他们来的时候太阳还在天空中,现在太阳已经要沉到地平线下了,天空烧着一片火红的霞,看上去像是什么东西把天空点着了。成群的鸽子玩了一天又从城西飞到城东的家里,一长串鸽哨声悠悠扬扬的划破长空。医院的墙上爬着一层厚厚的凌霄花,火红的花像是一簇小火苗在墨绿的叶子间燃烧。本该让人心情愉悦的景象现在却让人心烦。月亮又挂上了夜幕,星星也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今晚安兴的人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了,可是医院这小小一隅的几个人在经受着烈火的烤炙。   突然门开了,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走出来,确切的说是跑着出来的。众人一见有人出来立刻围上去想知道颜渊的情况,可是护士很不耐烦的拨开他们,“病人现在很危险,你们不要在这里碍事,我要去给她拿血袋”。护士留下这句话就跑开了,文夏听到只觉得膝盖一软眼看着就要倒下了还是李涛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她哆哆嗦嗦的走到手术门口靠在墙上,泪顺着脸颊急速的滑落。她抱着头无助的蹲在了墙边,泪湿了衣袖。   不一会儿又出来一个医生,他们立马又把医生围住,“你们围着我也没有,里面正在努力的抢救呢,能不能熬得过来就看她命了”医生不耐烦的把他们推开,牛局上前一步揪住了这个医生的领子瞪着眼睛说“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什么叫熬不熬得过,啊,你是不是个医生啊”,“牛局冷静,冷静”许岩见状赶紧和李涛把牛局拉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张姐也赶紧对那个医生道了歉,“什么人这是”那个医生整了整衣领嘟嘟囔囔的走开了。“一帮庸医”朝着那个医生的方向牛局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牛局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小颜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可不能乱了阵脚”许岩把牛局按到手术外面的长椅上,牛局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于是坐在椅子上闷不吭声。   大家都很着急。谁的心情都不轻松。   颜渊在鬼门关外徘徊了几个钟头,最后还是脱离了险境。医生把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那把刀就插在离她胸口不过尺寸的地方,差点就伤到了心脏,幸亏她命大,要不然早就死翘翘了。   昏迷了一晚上,她只感觉自己像是被谁困在了一个冰潭里,全身都很冷,想要跑出那个冰潭可是睁不开眼睛,她依稀觉得有什么人在潭外呼喊她的名字,可是支棱起耳朵也没听清那是谁在深情的呼唤她。然后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阳光明媚的清晨,她第一个看到的人也是她心里最想看到的人。她大概太累了,此刻就趴在她的床边,安静的睡着。颜渊静静的看着她,感觉自己睡了太久了。清凉的阳光从窗外飘进来带着花香洒在她的身上柔和而安详。颜渊的心软软的,她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替她挨了刀。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文夏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松开手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颜渊略带憔悴的目光。   “你,你,你醒啦”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又狠命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才激动的握住她的手。那冰凉的手终于有了温度。   “嗯”文夏看着她,微微笑着,心里在感叹能看到她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她也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了变化。文夏红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把颜渊的脸都看红了,她很想说“不要再看啦,脸都红得发烫了”,可是身子太虚,多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自己的脸烧着。   “你知不知道你要把我吓死了啊”文夏又开始哭,最近她的泪水总是很轻易就冲破眼睛的防线,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也可以有这么多。以前她还老是嫌弃电视里这种煽情的片段太假,她自己经历了之后才发现有的时候眼泪不知不觉就会流下来,比如现在。颜渊见她哭得厉害,想给她擦擦眼泪无奈全身没有力气,只能小幅度的对她摇头,她这一摇头牵扯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她轻轻皱了一下眉。文夏虽然泪眼朦胧的还是看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立刻就止住了哭声,“你不要乱动,我不哭了不哭了,不要乱动伤口会痛的”。颜渊见她不哭了,嘴角勾起了笑,虽然幅度不大,在文夏的眼里却成了最令人安心的信号。   已经醒来两天了,颜渊的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不再软绵绵的了,虽然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是能和来看她的人聊聊天还是蛮不错的,特别是文夏每天都很温柔的照顾着她,她甚至想要是自己永远都这样多好,那样文夏就一直能在她身边了。不过这个傻糊糊的想法把她自己都逗乐了,文夏怎么能永远陪着她呢,她们顶多算得上是朋友,相识不过一个多月,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这个念头是多么的无厘头啊,颜渊以为自己每天睡那么多睡傻了。她一边想还一边摇头,摇头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叹气。文夏见她奇奇怪怪的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伸出手探探她的额头,“我没发烧”颜渊好笑的看着她,她一笑起来眼睛就特别亮,文夏真的很喜欢看她笑。   “没发烧怎么在那里又摇头又叹气的”文夏继续削着苹果皮,“躺太久了,心里闷的慌,又不能活动”颜渊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她,要是说出来她一定会觉得这个想法很奇怪,所以她还是自己想想好了。她盯着她削的苹果皮,心里一直在想怎么还不断呢,到最后苹果皮被完整的削了下来,她有点失望。   “刀口愈合的很慢,你就耐着性子在等几天吧,稍有不慎伤口再裂开了可就前功尽弃了”文夏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盘子里,然后一块一块的喂给她。颜渊一面优哉游哉的吃着她苹果,一面想着这样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へ ̄评论老被屏蔽,伐开心   ☆、一见钟情你信吗   由于颜渊的情况特殊,局里特批她一个月不用去上班,另外文夏也可以一个月不用上班来照顾她,颜渊当时听到牛局带给她这个消息的时候乐得手舞足蹈的,她并不是因为可以不用工作而高兴而是因为自己可以和文夏呆一个月,虽然医院是个令她心悸的地方不过有了文夏的陪伴日子就要轻松的多。颜渊最喜欢夜晚,喜欢每个文夏在她身边的夜晚。虽然她不睡在她的身边,不过能这样和她聊聊天就很好了。   今晚的月光很好,白晃晃的月光从窗帘的边边钻进来,照亮了屋子的一角。颜渊歪着头看着躺在她对面的文夏,文夏躺在黑暗中,轮廓模模糊糊的,颜渊都不用看,她一定是平躺着睡的,规矩的人连睡觉的姿势都那么规矩。   “能帮我把窗帘拉开一点吗?我想看看外面的月亮,快八月十五了月亮一定很圆”颜渊想着外面的月亮,有多少个夜晚她从噩梦中惊醒都是那一轮皎洁的月亮陪着她直到天明。现在有文夏陪着她,她不再做噩梦了,却很想外面那月亮。   “好啊”文夏把窗帘拉开,如银的月光就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她站在月光里周身泛着光晕,把颜渊给看傻了。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的人,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还真是担心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会跳出来。   “能到我床上陪我一会儿吗?”颜渊看着她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文夏想说怕自己乱动碰到了她的伤口,可是一听到她近乎哀求的声音心就软了,她突然很想抱抱她。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她的身边,大概是靠的太近,颜渊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剧烈了,那心跳在这样安静的晚上仿佛被放大了百倍,文夏都听见了。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跳很快”文夏撑着身子摸了摸她的胸,等到自己的后触到了她胸前的柔软,脸一红,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莽撞。颜渊被她这么一碰,心跳简直如擂鼓,“咚咚咚”的震得她耳朵疼。   “我没事,大概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起,有点,有点尴尬”颜渊悄悄的捏住了被角,额头都冒了汗,她干涩的声音空空的,在空旷的房间里转了几个来回传到了文夏的耳朵里。文夏突然想起她喝醉的那个晚上,那个无缘无故的吻,脸“轰”的一下红个透。这样的夜晚是有点暧昧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文夏小声的回了她一句,声音竟有些慌乱。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个吻,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把它藏了起来,想到这个吻她又想到了她们第一次睡在一起的场景,仿佛是昨天的场景。   “我很小就自己睡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睡,除了和你睡过两次真的就没有和别人睡过,我有点害怕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上军校的时候,有一次一个队友大半夜做噩梦跑到我床上害的我一直睡不着,最后还是等她睡着了我才跑她床上睡”说到以前的日子,她的心就安稳了下来,不再那么剧烈的跳动了。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对她很好的女孩,就是她对自己说要每天微笑,不要老冷着脸,颜渊也是从认识她以后才学会微笑的。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就睡得像。。。”文夏停顿了一下,想到那夜她的睡相,不禁摇了摇头,“像头猪一样,睡姿也是不雅,喜欢压着人睡,像抱着个抱枕一样把人箍得紧紧的,挣也挣不开”。   “我才不是猪”颜渊嘟囔了一句,“因为和你睡会觉得很安心”,颜渊轻声的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文夏的身上没有移开。   “安心?”文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安心这个词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她不明白颜渊说的是哪种意思。   “就是和你在一起可以睡得很安稳,不会做噩梦,能一觉睡到大天亮”颜渊见她回望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捏着被角的手又紧了紧。   “和你妈妈。。。”话一出口文夏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前几天牛局才告诉她,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叮嘱她和她聊天不要涉及这方面的话题,她想收回自己的话可是已经晚了,“我意识是,那个。。。”文夏慌乱的想找个话题把这句话糊弄过去,可一时头脑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爷爷奶奶生活一直到20岁,后来就剩下我一个人”颜渊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是文夏听了还是很心疼,忍不住翻了个身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她在她耳边喃喃的道歉,语气里满是愧疚。   “没事哒,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来去了无牵挂”她故作洒脱的说着,可是话语里的悲凉瞒不过文夏的耳朵。   “以后不许说一个人这样的话,记住了你还有我呢”这句话一说出来文夏就觉得不妥,然后又补了一句,“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以后我会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说说你的家庭吧,听说你有个女儿叫小渊,是不是很可爱啊”颜渊不想她愧疚,就口吻轻松的把转了话题,其实她很排斥文夏说把她当妹妹这样的话,她潜意识的很抗拒,大概她想起了她的亲姐姐,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亲姐姐。   “你知道啦,不过我离婚了,小渊跟着我,每个周末她会去她爸爸那”文夏本不想和别人谈论她的家庭,可是颜渊问了,她还是说了。   “为了什么呢”其实颜渊是想说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会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她丈夫,哦不,是前夫居然和她离婚了,那个人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挤了。   “有次小渊得了急性肺炎,他来局里找我,正好看到我在解剖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从那以后我一碰到他,他就全身发抖,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害怕,可我不傻自然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排斥,然后我就提出了离婚”文夏轻描淡写的把那段往事说了出来,心没有以前那么痛了。颜渊听完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现在是该安慰她还是怎么样,只是往她身边靠了靠。“我没事的,都三十岁的女人了,早把这些事情看开了,谁的人生能够一直如意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错过和过错都是错,追悔也没用,还不如每天开开心心的,再说我还有小渊,有她陪着就开心了”,文夏说这话时,颜渊一直在心里说你也就像二十四五的样子,怎么说的好像已经很老了,颇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不过她也就只能在心里诽腹,她要是把话说出来,文夏一定会拧她的耳朵,自己这是在变着相的说她老啊。   “我很好奇诶,你怎么都25了还没有男朋友”说完了自己,文夏开始关心起她的□□来,正常的女孩子这个时候不是结婚也有男朋友啦,可不像她还是光棍一个。   “没碰到喜欢的呗”颜渊满不在乎的回了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借着月光她看到文夏眼睛里的不可思议,又抛过去一个问题,“不相信”文夏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相信日久生情”她接着补了一句。   “我也不相信,哈哈”颜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句,“睡觉啦,晚安”然后转过头闭上眼睛,睡。   “或许以后会相信”文夏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晚安”。   ☆、就想赖着你   在医院里呆了两个星期颜渊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每天眼巴巴的看着文夏希望她允许自己出院,不过文夏毫不留情的自动忽视了她眼中的期望。于是文夏回家给她煲汤的时候颜渊就在想怎么“越狱”。颜渊那点小心思早被文夏看透了,于是提别吩咐一个小护士时刻注意颜渊的动向,颜渊看到坐在她对面椅子上打毛衣的护士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护士姐姐你这是给男朋友打的毛衣吧”颜渊无辜的闪着大眼睛,差点没把小护士的眼睛闪瞎。小护士羞涩的对她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织毛衣,完全无视颜渊眼睛里射过来的求助的目光。   “护士姐姐你的手可真巧,要是我学一百年也学不会织毛衣”颜渊见护士姐姐并不搭理她的奉承,于是继续卖萌,就差嘟起小嘴泪眼朦胧的扯着护士姐姐的衣角哀求她放自己走了。   “你就别叫我护士姐姐了,我姓王,叫我小王就好了,还有啊,你姐姐特别叮嘱我,一定不能让你悄悄溜掉,所以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吧。你这伤本来就靠养的,不能操之过急”小护士仍旧低着头打着毛衣,不过那话把颜渊堵得说不出话来。   “唉”她瞪了小护士半天,见她还是瞅都不瞅自己一眼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跟着又叹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还叹上瘾了   “怎么了这是,唉声叹气的,是不是没照顾好你啊”文夏一进门就听到颜渊在那里长吁短叹的,她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叹气啦,不过就是想逗逗她。   “你照顾我简直不要太好,每天不是鸡汤啊就是鱼汤要不然就是排骨汤,各种汤轮番上,你看脸上都长了一圈的肉了”她扯了扯自己的脸,还真给她揪起一点肉来。   “胖了显得精神,看你以前跟小鸡仔似的,瘦不拉叽的”文夏笑着把今天的汤盛进碗里,把颜渊喂胖了她还是有成就感的。   “你自己也瘦的一把骨头,我怎么没见你喝汤啊”颜渊鼓着嘴抗议,现在她可以很随意的和文夏开玩笑,连顶嘴都学会了。   “我比你矮,当然应该瘦啦”文夏笑着把一勺汤送到她嘴边,颜渊摸着自己已经凸起来的小肚腩,欲哭无泪啊。她还想说你也就比我矮那么一丢丢,不过满心的怨念都随着文夏煲的汤流进胃里了。吃了一碗米饭又喝了半碗汤她打了个饱嗝就再吃不下去了。   “小王,这是给你准备的午饭,这是谢谢你看住这丫头了”文夏把颜渊伺候好了把她带的另一个饭盒递给还在打毛衣的小王,“这怎么好呢,一会儿医院里也吃饭了,我还是到院里吃吧”小王红着脸把毛衣放下,有点意外,现在很多家属压根不尊重护士,总是无眼看她们,文夏对她这么好,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没事,这几天太麻烦你了,本来就做了两人份的饭,你就吃吧”文夏温和的把汤和饭给她盛好,小王推辞不过这才接受她的好意。   “我啥时候能出院啊,呆在床上都快发霉了,你看头上都快长蘑菇了”颜渊吃饱喝足又充满精神,继续重复她每天都要念叨百八十遍的话,文夏听这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只是对她摇摇头,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出院没门!   “陈发今天凌晨四点被枪决了”文夏见她一脸的郁闷就找个话题吸引她的注意力,果然颜渊一听到和案子有关的事情立刻就眼冒晶光。   “问出来他杀人的原因了吗”这个问题她老早几想问了,只是她和文夏都经历了那么一场变动,她担心那件事在文夏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所以一直没敢提这件事,现在她主动告诉自己陈发被处决,想来她也是想开了。   “最后他还是告诉张姐了,你想知道吗”文夏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她突然心生一计想逗逗颜渊。颜渊当然想知道了,犯罪心理也是很值得关注的,有许多的案件都是根据犯罪心理推导出来的,她一个劲儿的点头,差点没把头给摇下来。   “那你得保证两周之后再出院,要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你这是趁火打劫啊”颜渊努着鼻子,一脸郁闷的望着文夏,心里又好奇的不得了。   “同不同意就看你自己喽”文夏朝她挑了挑眉,“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快点告诉我吧”颜渊在那里纠结了十几秒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文夏笑着摸了摸她郁闷的笑脸,“陈发小时候他妈妈跟外村人跑了,后来他爸爸就给他娶了后妈,他后妈经常在他爸不在家的时候带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晚上还不给他在屋子里睡觉,就把他赶到二楼的平台上,他就在水泥台子上睡一夜,他爸知道他后妈虐待他也不闻不问的,所以他就开始憎恨这个社会开始杀人。后来他就娶了老婆有了孩子,他儿子成了他精神寄托,所以那十年间他没有再杀人,然后他老婆把他儿子带跑了,失去了儿子就导致他后来大开杀戒”文夏说这些的时候手紧紧的握着颜渊的手,对那件事她还是有些后怕的,如果不是颜渊找到了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来有些恶果是一开始就种下的,被他后妈虐待的那些夜晚,陪伴他的只有天上的星星和邻居的狗吠,所以他才那么喜欢狗,唉”颜渊又叹了口气,谁生下来是坏人呢?只是人太容易迷失了方向,才会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以后不要那么莽撞,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用性命去保护的”文夏看着她突然严肃起来,颜渊听她口气有变呆了几秒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没有莽撞,只是想保护,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罢了”颜渊的语气渐渐弱下去,盛满爱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文夏的脸上。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就发起烧来,她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暧昧呢。文夏看她面色绯红,脸上是小女儿的情态,她不是未经□□之人,当然明白颜渊脸上的绯红代表什么,“我去,去把碗洗了,你在床上眯一会儿”说完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心慌了。颜渊还没看到她反应,她人就跑了出去。   “果真还是吓到她了”颜渊看着她跑出去的方向呆呆的说着,炯炯的目光暗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人老了,脊椎不好,电脑前坐个把钟头整个人都不好了。先甜一甜   ☆、意外相逢   文夏抚着自己的胸靠在病房的门上,那颗砰砰跳的心正强有力的敲击着她的神经。来往的人都很好奇的看着这个一脸惊慌失措的女人,文夏没有注意那些目光,她也没心思,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颜渊那欲说还羞的眼神,她不是傻子看不出那眼神中传达的爱意,只是她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和她同为女人,她怎么会那样看自己呢,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她不愿相信,不愿相信颜渊会对她动了情。   小王在她们聊着天的时候就悄悄的出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文夏还抱着饭盒在门外发呆,“文小姐你在外面干嘛呢”,文夏正一门心思想着颜渊的事情呢,没注意小王的出现,她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饭盒给丢了,“我,我去洗饭盒,你进去陪着小颜吧”说着她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你姐姐对你可真好,整天守着你”小王也没多想就进了病房,看到颜渊忍不住就称赞起文夏来。她还以为文夏是颜渊的表姐呢。   “她不是我姐姐啦”颜渊并不知道文夏在门外纠结的事情,她也没想到文夏会看穿她的心思,这个人有时候真是很愚钝,一点都不心思缜密。   “不是你姐姐啊,我一直以为文小姐是你姐姐呢”小王一脸诧异的看着颜渊,她还真想不出来如果不是她姐姐谁会对她这么好。   “我们是好朋友啦,你看我和她长的一点都不像”颜渊戳了她脑袋一下,这个小王什么眼神啊,自己和文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怎么不像啊”小王瞪了她一眼,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的,“哪里像啊”颜渊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还真没觉得自己和文夏哪里像。   “都是美女啊”小王这话一出,颜渊差点没把喝下去的汤惊得吐出来,这是什么逻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小王见她一脸便秘的表情,如果她不是伤病患她一定要敲敲她的脑袋。   “切,我还以为我和她真像呢”颜渊撇了撇嘴,“美女不就是你们最大的共同点嘛”说着小王还作花痴状的眼冒桃花的看着她,看得颜渊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要是知道世界上还有蕾丝这种人存在,她一定会毫无迟疑的认为小王就是,不过她像是七八十年代的人心灵闭塞的很,都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别,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怪渗人的”说着她还抚了抚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嫌弃状,她总是能很快的就和别人打成一片。   “你可真逗,我看到的美女都是冷冰冰的,不像你和文小姐,都让人暖暖的,一点也没有距离感”小王支着下巴干脆和颜渊闲聊起来,毛衣也放一边去了。   “那是,我们那么亲民”颜渊一听小王这么夸她,尾巴一下子翘得老高,眉毛都要飘到额头上了,文夏本来是惴惴不安的可是一进门看到颜渊眉飞色舞的就知道她并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里,所以她也就松了口气。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她搬张椅子坐到了床边,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至于刚才的惊慌失措她就先搁在一边。   于是病房里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说笑声,虽然只是颜渊和小王在说,文夏只负责听,不过也挺和谐的。   颜渊的病房可一直没断过人,局里的人听说了她的事情,所以每天都有那么两三位慕名来访的人来病房看她,今天恰是周末许岩又吆五喝六的把牛局张姐李涛都叫来了,另外还有一位新同事,今天也被他们带着一起来探望颜渊。   “呦,你们聊什么呢,都乐成这样”他们在外面就听到屋里的笑声,文夏来给他们开门,门一推开,三四个脑袋就挤了进来,牛局的将军肚已经挤进了门里,牛局摸着自己的将军肚乐呵呵的朝颜渊挥了挥手。   “你们都来啦”颜渊一见他们都来了,乐得合不拢嘴,自从她住了院都没看到这么人。当她看到站在他们后面的那个人时,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颜渊!”,“韩落!”那个新来的同事看到颜渊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气沉丹田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与此同时颜渊也叫出了她的名字,然后韩落眼眶就红了,跑到床前狠狠捏住了颜渊的脸,差点没把她脸上的肉给捏下来,“韩落韩落,你轻点轻点,我这是肉,肉”颜渊鬼哭狼嚎的掰扯着韩落的手,韩落却丝毫不松手。大家被这诡异的情况给惊住了,都愣在那里看着这两个女人。   “当初一声不吭的走了,你行啊”韩落见她疼的龇牙咧嘴,手上的力道送了些,不过还是没有彻底放开她的意思,她和颜渊可是有很多的账要算。   “韩落,不,韩姐姐,落姐姐,我是病人啊,病人,您就饶了我吧”颜渊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韩落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才放开了她。哼哼,等你好了再好好收拾你。   “感情你俩认识啊”许岩探过脑袋来看看颜渊脸上被捏红的那一片,不停的摇着头,一边摇头还一边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的声音。文夏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住了,看她们的样子还挺熟悉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介绍啦,哈哈”牛局看到颜渊那受委屈的小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颜渊没好气瞥了一眼床边的几个人,真是一帮白眼狼,我都被欺负了,还在那里乐呵。   “你们几个怎么今天都来啦,特别是落落姐你怎么也来了”颜渊揉着腮帮子,然后很狗腿的朝韩落笑,那笑看得周围的人牙齿泛酸,真是比鬼还难看。   “今天周六啊,你是不是过傻了”张姐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笑容和蔼。韩落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颜渊,没有接话。“韩落是新调到我们局的”李涛见韩落对颜渊爱答不理的立刻帮忙圆了场。   “我这天天呆在这里,不知山中岁月的,连今天星期几都不知道”颜渊看着韩落,脸上仍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带着愧疚。文夏把她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虽有点好奇也没有深想。   大家七嘴八舌的很快就把气氛挑起来了,虽然韩落和颜渊还是奇奇怪怪的,不过也算是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什么的现在还早,她们很慢热的,各位看官表打我。先把副cp放一个出来。 今天父亲节,大家抽空给爸爸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个短信,做个好孩子~\(≧▽≦)/~啦啦啦 昨天端午忘了祝大家端午节快乐了,当然啦大家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都要快快乐乐的n(*≧▽≦*)n   ☆、名叫韩落的女人   对于韩落的出现,颜渊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因为每天阻止她的人又多了一个,而且最让她郁闷的是文夏和韩落太聊得来了,她们两个人好像有聊不尽的话题。于是乎每天病房里的场景就是这样的,颜渊无比幽怨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可是那两个人完全看不到她,颜渊偶尔能插上一句话然而又被她们毫不留情的忽视了,再这样下去颜渊还没出院她就要忧郁致死了。   “我要出去散散心,要不然就死在床上了”某天颜渊抱着头好像万分痛苦的嘲她们无比哀怨的喊着,文夏是被她吓到了,不过韩落看透了她的小把戏,只是眯着眼睛觑着颜渊,一脸的了然。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晒太阳,我不管我要出去”说着她就掀开被子要下床,文夏按也按不住她,倒是韩落交叉着手臂一脸得瑟的看着颜渊演戏,最后实在是难以忍受她那鬼哭狼嚎,“别嚎了,带你出去遛遛”,果真她一句话颜渊立刻喜笑颜开,不过几秒钟过后脸又绿了,“我又不是狗遛什么遛,落落姐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一点都没变”颜渊瞪了韩落一眼,不过安静了下来,她就是那么听韩落的话,从小到大都是。   “不想出去遛遛那就不出去喽”韩落最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腮帮子鼓鼓的,她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和那个人一起戳她鼓鼓的腮帮子,然后一起大笑,现在却只剩她们两个。想到那个人,她悲伤的情绪就蔓延到脸上,颜渊捕捉到了她脸上一抹悲戚,心也是一痛,也想起了她姐姐,“汪汪~汪汪~”颜渊学着小狗叫唤可两声,她不想韩落伤心,“乖,真听话”韩落听到她惟妙惟肖的叫声,知道她是安慰自己,所以也就不再想那个人脸上换上了笑容。   “走吧,推你出去晒晒太阳”文夏摸了摸她的头,把她的轮椅推过来,颜渊想自己走来着,可是那两个人硬是把她当成小孩子,自己只得乖乖的坐到轮椅上。   颜渊在医院已经呆了快一个月,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凉爽的秋天不疾不徐的到来了,这样的天气晒晒太阳也是不错的。医院里的小花园里已经开始弥漫萧瑟的味道,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旁边的灌木丛已经染上了属于秋天的黄色,几丛千层菊已经含苞欲放,秋日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身上分外的舒服。颜渊眯着眼睛坐在轮椅上,感受着阳光柔软的触摸。   “还是那么喜欢阳光”韩落看着她贪婪的享受阳光的样子,心里也很踏实,现在她找到了颜渊,那么那个人她相信自己也会找到的。   “这秋天的阳光多好啊,你们摸摸,毛茸茸的,像我家里的那个抱枕,哎呀,我想我那个抱枕了”说着颜渊满怀希望的看着她们,那眼睛里分明就是在说让我回家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她摇摇头,颜渊气馁的晃了晃脚,“我已经好了,你们看,这面色红润,肉也长了不少,身体也健康,放我回家吧”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不死心的要为自己争取人身自由。   “明天,明天批准你回去,落落你觉得行不行”文夏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落忍,这段日子是把她憋坏了,估计心里都长出草来了,以她那跳脱的性格能在医院里老老实实呆这么多天也是难为她了。颜渊一听文夏那么亲昵的叫韩落牙根一阵发酸,要出院的喜悦一下子被心里的酸味冲去了大半。   “她啊,能在医院里呆这么久也是奇迹了,我看她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都不知道她小时候有多调皮,在一个地方呆一会儿都不行,幼儿园的时候最让老师头疼的就是她了,我比她大两级都能从老师那里得知她把幼儿园弄得鸡飞狗跳的”想起幼时的趣事,韩落的脸上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那些她们三个一起上学放学的日子成了她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落落姐不带这样揭人老底的啊,我那时候哪有那么调皮,顶多就揍揍调皮的男孩子”颜渊也想起那个时候的快乐时光,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晰,但那个时候的欢乐她还是能感受到的。这几天韩落给文夏说了不少颜渊小时候的事情,她小时候做的每一件事都能把文夏逗乐,她真没想到看着很文静的颜渊小时候居然那么调皮。   “话说落落姐你怎么来我们局里了”颜渊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来着,只不过这几天韩落一直和文夏黏糊在一起,她都没空问。当初她俩在高中分开之后,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上了不同的警校,毕业后她们就再无联系,这也怪她,自己把电话号码换了,而且住的地方也没有告诉她,韩落肯定没少找她,要不然那天见到她的时候不会她不会对自己那么凶。   “别提了,这次是被柳江警局踢出来了,一言难尽,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提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韩落就满心的苦涩,一肚子苦水没处说,不过来安兴也不是没有好事情,遇到了颜渊就是最好的事情。   “等我好了,我们好好叙叙。还有啊,你来我们局被分到哪一科了”,颜渊本想着她能分到自己的小组,没想到韩落苦涩的吐出两个字民事”,局里的人谁都明白,民事科那都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都忙得要死,东家少只鸡,西家缺只鹅的都要找他们,说白了就是一个很苦逼的工作,“没事,好好表现牛局就能把你调到轻松一点的科室了”颜渊拍了拍她绞在一起的手,虽然她不知道韩落经历了些什么,可是看她脸色就知道一定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是的,好好表现牛局会给你调到一个适合你的科室的”文夏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柔声安慰她,颜渊看到她握着韩落的手,心里又莫名其妙的泛酸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能出院了,把那酸味也忘记了。   “谢谢你们”有了他们的安慰,韩落的心里好受多了,她知道有了他们的陪伴自己会好过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  副cp之一介绍到这里,本来是想副cp和正cp一起写的,她们的故事也一样精彩,只不过进程比较慢,莫要着急哦   ☆、姐姐   “姐!姐!”文夏被颜渊这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声惊醒了,“姐,姐”她翻个身把颜渊抱在了怀里,可是她的嘴里仍在小声叫着姐姐,文夏轻轻拍着她,她紧皱的眉头才舒缓开来。颜渊每天晚上都死乞白赖的钻到她的被子里,文夏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所以每天晚上就默许她和自己睡了。她不知道颜渊有个姐姐,可是从她梦中的呼唤中她就肯定她有个姐姐了,可是她这个姐姐在哪里她就不知道了,她对于颜渊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她能猜到的和看到的,其他的颜渊不愿意和她说她也就不问,只是她心疼她,在医院陪着她也将近一个月了,她做噩梦的次数虽然不多,可是每个噩梦都有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她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心疼她,心疼她在噩梦中无助的哭泣,心疼她在噩梦中的挣扎,但是她又不能问。她尝试过问了一次,颜渊只是支支吾吾的,拒绝谈论她过去的意思很明显,她也就不再去问了。颜渊对她来说多的是迷,就连韩落也是一个迷,她也从未听她提起。   “你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呢?”文夏看着她紧闭的嘴角,轻声的问着,颜渊紧闭的嘴角并没有给她答案。   颜渊出院的那天,阳光明媚,她在太阳底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能自由活动的感觉真好啊”望着外面一碧如洗的天空她由衷的感慨了一句,那满足的样子把文夏和韩落都逗乐了。   “今晚我下厨,我们好好说说话,庆祝我解放啦”颜渊站到她们中间挽起她们的胳膊,迈开大长腿,那个心里美的啊。   “好久没吃你做饭了,还真有点想念呢”韩落难得的没有奚落她,反而很开心的同意了颜渊的提议。颜渊第一次做饭她是尝过的,黑不溜秋的一堆菜硬是被她吃完了,那味道至今还让她记忆犹新,虽然后来她的厨艺越来越好,那第一次又糊又咸的味道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不过现在倒是有点怀念她那一塌糊涂的厨艺。   “那一会儿我们先去买菜,今晚你们都不用忙活了,全都包我身上”她特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大概是太激动了把自己拍的直咳嗽。文夏连忙拍拍她,看她激动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发笑。三个人很快的买了菜然后直奔颜渊家。颜渊住院的这段日子,院子都是文夏收拾的,所以当颜渊踏进分别一个月的院子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荒废的气息反而热热闹闹的,因为花园里那几从菊花已经开了,月季花也还开着。文夏把这一切都打理的很好。颜渊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钻进了厨房。   “还是猴急猴急的”韩落指了指她匆匆的背影,对文夏摇了摇头。两个人把她的衣物什么的收拾好就没事做了,想去厨房帮帮她,不过被颜渊轰出来了,她俩没什么事做就泡了壶茶在葡萄藤下细斟慢品起来。   葡萄已经被文夏摘下来送给了局里人吃,孤零零的葡萄叶子也开始随着秋风一片一片的落下,大片的阳光被疏落的葡萄叶子分隔开,细碎的落在她们的茶里。   “真没想到她会住到这里,以前也没听她说过在这里有个房子,这丫头,要想躲起来还这是难找”韩落打量着这个小院子,语气里有一些怅然。   “你是说她躲着你?”文夏有点疑惑,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怎么会这么说呢,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颜渊的心思了。她现在之于她就像是一团迷雾,而且这团雾是越来越浓稠。她真是担心这重重迷雾之后会是一个血淋淋的她。   “也不能这样说,颜渊这个丫头,如果她心里有事而且不告诉你的话,她就想把自己藏起来,要找到她可要费些功夫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韩落已经完全把文夏当成好朋友了,而且看颜渊和她的关系也不一般,对文夏的好感更是直线飙升。   “她能有什么事呢?”文夏支着下巴目光停在了厨房里正在忙碌的人身上,正在忙活的人好像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对她笑笑又低下头去忙活。   “作为她的朋友,我没权利把她的事情说出来的,我想她会告诉你,可以看得出来,你在她的心里地位很高,我还没见过她对谁能把她孩子气的一面展现出来呢,她这个人几乎没有朋友,只是她把自己逼得太紧,不愿意过多的和别人交往,她能那么轻松的面对你,说明她在你这里能获得安全感,这丫头虽然对谁都嘻嘻哈哈的,可是能让她那么放松的人还真就你一个”韩落那眼神多尖啊,一眼能把颜渊望穿,她那点遮遮掩掩的小心思她从她们平时的交往中早就看出来了,不过看现在两个人云里雾里的,她就知道她们之间的感情还差些火候。所以她才有意无意的暗示她,颜渊很看重她。   “她有姐姐吗”文夏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来昨晚她在梦里不停的叫着姐姐,她也想了解她的一点过去,所以才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可是当她看到韩落眼中突然落下的泪的时候她就后悔了,自己这个问题一定是触碰到了她心底不愿说出的痛楚。   “落,落落”她手忙脚乱的跑到屋子里把纸巾拿出来递给她,韩落也不去接,反而笑着说“一提到她姐姐,我就,我就要流泪的”,她这一笑比哭还难看,声音也苦涩的很。文夏听她这口气就知道颜渊是有姐姐的,但是她现在完全不想知道了,可是韩落却接着说了下去“她姐姐在她五岁的时候失踪了,她家也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巨变,我,我只能告,告诉你到这了”说到这韩落的声音都哽咽了,眼里的悲伤看得文夏都难过。   “哎,一切都过去了,而且现在我找到了小渊,我们会找到她姐姐的”哭了一会儿韩落又破涕为笑,接过文夏递来的纸巾把眼泪都擦完,“对不起啊,刚才吓到你了,因为我们三个感情很深,所以一想到她现在下落不明心里就很难过”,文夏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也会帮忙的,一起努力总能找到消息的”文夏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谁都知道找到她姐姐的几率渺茫,可是只要她们有心她相信她们能找到她姐姐的。   什么事都怕遇到有心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篇就。。。。。。算是家常吧,只不过为了引出后面的事情,大家不要急n(*≧▽≦*)n   ☆、韩落的降职   颜渊嘴里哼着小曲,手也没停,倒腾了半个小时整了一桌子的菜。她还想喝点小酒来着,虽然酒量并不怎么样,不过被文夏和韩落无情的拒绝了,她也只好悻悻的闭嘴。   “落落姐你以前不是死命喝酒的嘛,怎么现在滴酒不沾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颜渊心里还是想着喝酒的事,“早戒了,以前是年轻,现在没那嗜好了,老老实实做人呢”韩落这话一出口颜渊差点没把她喝下去的汤喷了出来,“落落姐你不会是脑子被伤过吧,老老实实做人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里说出”说着她还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脑袋才受过伤呢”韩落没好气的把她的狼爪拍下来,“那你怎么变性了,这一点都不科学”颜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韩落被她那猥琐的眼神看得眼神发毛,往椅子上靠了靠,一脸嫌弃的把她凑过来的脸拨到一边。   “你什么时候变成好奇宝宝了”韩落拍了拍她细嫩的脸,夹了块牛肉放进她碗里。文夏只是笑着看她俩拌嘴,时不时的给她们夹菜。   “我说落落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颜渊一脸八卦的看着韩落,那张被韩落揉得变形的脸又凑了上来。“你脑袋生锈了吧,我怎么会谈恋爱”韩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心中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都二十七了,居然还没谈恋爱,大龄剩女啊”颜渊居然不怕死的提到了年龄问题,韩落直接下手把她耳朵揪了起来,“你说你没大没小的,年龄的问题是能随便说的嘛,再说了我也就比你大两岁,你不也没有谈恋爱,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嘶,落落姐饶命饶命,您永远都是十八岁,永远光彩照人”颜渊护着自己的耳朵,哭丧着脸讨饶。韩落见她耳朵红了起来才放开手,“文夏你也不帮帮我,耳朵都要被她揪掉了”颜渊嘟着嘴往文夏身边挪了挪想从她那里找点安慰,没想到文夏笑眯眯的说了句活该,颜渊就更抑郁了,她才想起来文夏已经三十岁了,自己提年龄不是找挨拧嘛,还好文夏比较温柔,不像韩落那么彪悍,想着她还恨恨的瞪了韩落一眼。   “你俩可别再闹了,快点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说着文夏一人给她们夹了一个可乐鸡翅,这两个人都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颜渊这么皮呢。颜渊和韩落互瞪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落落姐,今天有时间来聊聊你换工作的事情吧”吃完饭颜渊舒服的躺在躺椅上,周身浮着一层细碎的阳光,有点困但又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所以就找找话题来聊。明天就上班了,这样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喽。   “黑龙帮你听没听说过”韩落靠在椅背上,一脸的惬意。颜渊摇了摇头,“黑龙帮是柳江第一大黑帮,垄断了许多的企业,由于他们是黑白通吃,为柳江市做了许多的好事,不夸张的说,柳江市主要的经济来源都被黑龙帮控制着。政府虽然知道他们做了许多不光明的事情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黑龙帮没有明显的触犯什么法律”文夏倒是对黑龙帮有点了解,这还是她从前在协助柳江市局办案的时候知道的,黑龙帮一直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外人很少有知情的,即使知道也都是一些很表面的消息。   “文夏说的没错,黑龙帮就是黑白通吃。前阵子市局换了领导,不知道那个领导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黑龙帮下面一个公司在暗地里勾结毒贩,而且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其实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是那伙人故意露出的消息,可是那个局长偏不信邪,当时他也想在局里树立点威信,于是就带着一帮人去毒贩碰头的地点抓人,说来也奇怪,我们在那里埋伏了几个小时竟然真的有毒贩,不过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那一伙人居然打了起来,都是真枪实弹啊,警察虽然有枪,但是你们都知道枪里压根没有多少子弹,我们隐藏的地点也被发现了,然后就被迫加入了火拼中,我也不知道谁在背后敲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晕了,你们猜怎么着”韩落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快说快说,到底怎么了”颜渊正听到兴头上,急不可耐的推推她,让她说下去,“我睡了一夜啊,第二天醒来我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醒来,奇怪的是屋子里一个人没有,我怕是被那伙人抓住了,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于是就跑了出来,然后回到局里就被莫名其妙的降职了”说完了她那奇怪的经历,韩落有点懊恼的捏了捏手,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你上司也没告诉你降职的原因吗”文夏看着她和颜渊如出一辙的皱眉方式,给她递过去一杯茶,让她降降火。   “那个局长也被调走了,新来的局长说我是渎职,我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事说出来谁信啊,穿越也不像啊,所以只能吃着哑巴亏了。不过也亏得我降职才能碰到你,要不然也不知道哪辈子才能找到你”韩落语气一转,已不见刚刚的懊恼,脸上的神情反而轻松了。   “说不定是件好事,柳江那么乱,安兴市虽然也不平静,至少没有黑社会”对这件事情颜渊虽然也感到不平,但是转念一想,韩落还是在她身边比较安全些,她那冲动的个性没有她姐姐镇着也是很难收敛,想到姐姐颜渊脸色暗了下来,“有没有姐姐的消息?”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并没抱有太大的希望。文夏知道她姐姐的事情,看她面色沉郁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颜渊对她轻轻笑了下,示意自己没事。   “我一直明里暗里的找她,可是。。。”韩落苦涩的对她摇了摇头,一提到那个人她的心上的缺口就多一块。多数的时候她只愿自己承受那份痛苦,现在有了颜渊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如果姐姐她还。。。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活着那两个字颜渊没说出来,她和文夏的心思是一样的,只要人还在就算是找到老她也不会放弃。这世上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只有颜茴一个了。   韩落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的希望的光芒,坚定的朝她点点头。   ☆、复员   韩落以自己在安兴没有房住为由搬进了颜渊的小院,颜渊当然没有异议,自己的小院冷清了那么久有了韩落也增加了不少的人气。不过每天叫韩落起床真的是一件让她头疼的事。韩落一碰到枕头就睡得死沉,除了那些她做梦的夜晚,她基本上是不会醒的。   “死韩落起床,再不起床上班要迟到了”颜渊像往常一样大力的敲着她的门,门内的韩落只是翻了个身咂咂嘴继续睡觉 ,颜渊在外面抓耳挠腮,又是“砰砰”两声,震得她自己耳膜都疼可是韩落就是没有动静,“死落落起床起床,要迟到了要迟到了”颜渊又砸了几下门,扯着嗓子喊着她,韩落好像还没有吵醒,就在她要踹门的时候,韩落顶着一头鸡窝,睡眼惺忪的开了门,颜渊差点没踹到她身上,幸好她反应快,要不韩落这会儿非得摔倒在地上不可。   “这不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嘛”韩落特委屈的看着她,因为刚睡醒她眼里还水汪汪的,要是外人看到了还以为颜渊把她怎么了呢。   “大姐我们不是住在市区,半个小时顶多也就刚到局里,大姐你快点吧,你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牛局平时可是很严肃的,小心被惩罚”颜渊把她推进门又给她挤好牙膏放在她手里,“小颜颜你现在可太贴心了,谁要是娶了你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啊”韩落可算是清醒了,见颜渊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站在她身后就特别一本正经的调侃她。   “刷你的牙吧,小心把牙膏吃下肚了”颜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文夏她怎么样,她有没有男朋友啊”韩落突然咬着牙刷装作很羞涩的样子看了颜渊一眼,那眼波流转啊看得颜渊一哆嗦,不知道韩落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女人眼睛里的深情是几个意思啊,她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   “没有男朋友那就太好了”韩落听到这消息高兴的直拍着手,然后她看了颜渊一眼,颜渊那呆子居然没有反应,“她没男朋友怎么就好了”半晌颜渊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话里有话,“她没男朋友就说明某些人有机会”说着她乜着眼盯着她,颜渊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往门后缩了缩,“你还没睡醒吧,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你就别操心了,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颜渊朝她扮了个鬼脸笑着跑开了,她要是再迟点韩落一定追上来捏她的脸了。“这丫头,一点也不懂人的心思,真是木头一根”韩落看着她逃开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脑门。   “不开窍”。   颜渊一路加快马力才没有迟到,韩落和她没在一起,她把她送到民事科自己才回到工作的地方。才一个月没有回来而已,她却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来局里了。摸着桌子上熟悉的文件她的心很安稳。   “小颜你可也回来了啊,这一个月真是无聊死了,案件也不多,有的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瞧瞧他们俩天天趁牛局不在看球赛,都要疯了”张姐拉着颜渊的手,一脸的亲切,李涛和许岩也拉张凳子围在颜渊的旁边,经过上次那件事,他们更团结了,同时也觉得他们不能没有颜渊。   “是啊,一到秋天,案件就特别少,再过几天啊,估计牛局就得让我们去协助民事科办案了,现在竟日闲着等于白拿薪水啊”许岩再次看到颜渊高兴的不得了,从她进门他那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她。“秋高气爽的连犯罪分子都想好好享受享受,做警察难啊”李涛一面玩着手里的游戏一面插着话,他这话一点都不假,夏天是案发的高峰期,秋天案件就很少,他们几乎会空闲一个秋天,“每年我们都要去协助民事科,今年恐怕也不例外,人民公仆啊,什么事都得做”许岩像个老辈人一样叹了几声,想起去年他们跟着一帮老大妈跳广场舞美其名曰亲民他就皮肤发紧。“牛局牛局来了,快,回位回位”张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牛局急匆匆的往他们这里走,大家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快,准备准备,有案子了”牛局一进门就对他们勾勾手,油光瓦亮的脑门上因为走得太快都出了汗。大家一听有了案子立刻都来了精神,很快收拾好就出发了。   “牛局什么案子啊这次”许岩好奇的凑到牛局身边,其他的人也凑过来听听这案子,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报警的只说死了人,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尸体丢在石门公园里,大家可得认真点,悠闲了一个月了,不要有丝毫的懈怠,还有上次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你们都给我上点心”牛局真是一碰到案子就严肃的不得了,介绍案子的时候还不忘训导他们两句,上次那件事他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颜渊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放在了窗外。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那平稳的心跳让她放松了不少。   “石门公园不是那个烂尾的公园嘛,我家就住在那附近,平时都没什么人去的,凶手也真是会选地方。那个破公园造了一年由于资金问题造到一半就没人去管了,一直荒废着,平时也只有晨练的人会去里面跑跑步,其他时间几乎没有人去,更别提什么监控设施了”许岩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这又是个难断的案子。颜渊很安静的听着,思绪已经飞到了那个公园。没多久警车就停在了石门公园门口,石门公园顾名思义公园的门是一块巨石雕成的,只不过由于没人打理,石门上斑斑驳驳的,不知道是鸟粪还是石门涂了油漆。公园里静悄悄的,没人修剪的草木疯狂的生长着,丝毫没有因为秋天的到来而削减气势。他们跟着牛局来到了案发现场,临近街道办小警察已经把现场隔离开了,几个晨练的老人凑在一起对着死者指指点点。他们来的时候文夏已经在那里检查尸体了,她是在半路接到电话直接来的   颜渊站在外面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目光凌冽。然后揉了揉眉心,钻进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案件~\(≧▽≦)/~啦啦啦 可能小说先写到这里,要考试,十二门呢,要死了。   ☆、又见无头尸案   他们来的时候文夏已经在那里检查尸体了,她是在半路接到电话直接从半路转到石门公园的。颜渊悄无声息的蹲在她旁边跟着她一起检查尸体。那具尸体安静的躺在山坡上,如果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个活人躺在那里休息。尸体并没有出血,反而全身整洁。颜渊看着这具有点肃穆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文夏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对她笑了一下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尸体是被摆在这里的”颜渊看了一眼尸体,对文夏说道,语气肯定。文夏对她点了点头,“衣着整洁,如果头还在的话,应该是仰望天空的一种姿态。双手被人刻意交叉着放在胸前的,身体局部尸僵,死亡时间不超过七个小时”,“她生前被冷冻过”颜渊仔细的看着她手指上冰凉的一丁点水分语气十分严肃,“很有可能是被冷冻过,她身上出现的尸斑呈鲜红色,不过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造成的,但是从她身上的创口来看她生前被冷冻过有极大的可能,一会儿回去我简单的做个检查就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了。”。“你能判断出凶器是什么吗”颜渊看着那整齐利落的刀口,心里那股子异样的情绪又沸腾了起来,陈发那张狰狞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反复的出现,那张让她极不舒服的脸把她额角的冷汗都激了出来。文夏见她脸色不对劲儿,也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手套摘了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把她额角的冷汗一点点擦干净,然后很温柔的对她说“不要担心,陈发已经死了,这起案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怎么能不明白颜渊的心思呢,同样经历过那件事情,她们的心思仿佛也想通了。在文夏温柔的安慰下,她脑海中的那张脸渐渐变得模糊直至消失。“我没事啦,谢谢你”颜渊由衷的对她笑了笑,沉重的心情轻松了很多。“根据死者身上的创口来看,死者是被一刀割下头部的,创口处并没有反复切割痕迹,而且从锁骨上方□□的气管来看,截面整齐,没有锯齿状痕迹,也就印证了死者是被一刀毙命。能够造成这样创口的凶器有很多,斧头,大锯子,菜刀等等,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些工具至少要反复切割几下才能把死者的头颅切下来,而且力气小的人切割的次数就更多,这样一刀就把头颅割下来的凶器我就知道一种,不过那种凶器现在是不存在的”说到这文夏看了颜渊一眼,她向来做事是很严谨的,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随便说出来,可是这件案子诡异处就在这里,不给出点大胆的推测就很难得出导向性的结论。“说来听听”颜渊在脑海中也回想了一下她见过的各种各样的作案工具,不过都和眼前的现象对不上号,她见文夏脸上有犹豫之色就鼓励她说出来,断案,有时候就需要大胆推测。文夏得到她的鼓励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古代有种刑法叫砍头,电视上经常有那种场面的,每次都是一刀就把死囚的头砍了下来,那个凶器和杀害死者的凶器倒是很吻合。”,颜渊听她说完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她点点头,表示很认同她的观点。“虽然市面上没有这种刀具,但是凶手可能打造了这种刀具,无论是从杀人方式上还是从创口截面上来看,这种凶器都很符合,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可能性很大”。得到颜渊的肯定,文夏心里多了一分的自信。埋头继续检查,一点小细节她都不想遗漏。   颜渊站在尸体的前方,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死者,脑补了一下她被杀的场景,突然她做出了令在场人都很吃惊的动作,她躺在了死者的不远处,和死者一样把手交叉在胸前,然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天空。一旁的牛局刚想开口询问她是怎么了的时候被文夏拦了下来,她对牛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打扰她。牛局只好站在她旁边看着正在思考的颜渊,心里犯着嘀咕。她在地上躺了几分钟才起来,“有没有查到死者的身份”她转过头询问牛局,身上还沾着草叶。“没有线索,已经安排李涛去张贴寻尸启事了,张雅负责查查近几天的失踪人口案,希望能找到点线索。你呢有什么发现”,颜渊摇了摇头,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她还没有一点头绪。凶手明显是把尸体清理过了,而且这具尸体也不像以前她遇到的那些案件,除了头颅被割下,其他地方都被凶手收拾的很整洁,颜渊还不明白凶手这样做的用心是什么,这个令她捉摸不透的凶手让她头疼。“去看看许岩有什么发现,一步一步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牛局就走开了,他是真捉摸不透这个小丫头。   “我先回去,尸检报告尽量早给你”说着文夏跟着运尸体的人一起走了,颜渊知道这里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也只好去看看那几个围观的老头老太太有什么线索能提供。许岩被一帮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的议论吵得头晕,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见颜渊走过来了就像是见到救星似的把她拉了过来,“你去询问询问,这帮老头老太太太寂寞了,只拉着我唠家常,其他事情也不说”。颜渊拿过他的笔记本换上笑容走到了几位老人面前,她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的脸色,直接把以为面色发灰的老大爷请了出来,“老爷爷是您发现死者的吧”,老人点了点头,身子有点抖,颜渊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看到了这样可怖的场面,也是对老大爷不小的打击啊,她现在也没时间安慰安慰他们只能公事公办。“您是怎么注意到死者的呢”她温和的声音把老人心里的恐惧驱赶走了不少,“当时我是在这坡底下跑步的,看到坡上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这眼睛也差不多花了,站在坡下也没看清楚,所以就顺着这个小道爬上去,靠近一看,妈呀,是个没头的人啊,当时我就吓得走不动,差点没栽个跟斗,然后我就软着腿跑下来打电话,妈呀,真是吓人啊”老人现在还心有余悸,一面说着一面还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颜渊还是安慰了老大爷几句,然后又问了问其他人,依然一无所获。只好收工。   “到底是为什么呢”颜渊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然而并没有人能够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写完就暂停了,要考试,而且暑假工作的地方可能没有网,你们表打我啊= ̄ω ̄=   ☆、绝症患者   寻尸启事贴出去的第二天死者的丈夫就一脸憔悴的来到警局认尸,一米八几的大汉看到自己老婆冷冰冰的躺在停尸台上的时候抱头痛哭。   谁有权利让一个人这么痛苦呢?谁都没有,谁都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从死者丈夫的口中得知,死者王梅,今年四十三岁,育有一女,死亡前一夜未回家,据死者丈夫说,死者是去见朋友,他能提供的线索也就是这些,征得他的同意,文夏开始了解剖工作。颜渊他们根据死者丈夫提供的死者朋友家的地址,他们去问过了,王梅的朋友说那一天王梅并没有到她家,那么这起案件就更加没有头绪了。   烟雾浓重的会议室里,光线昏暗,大家一脸青黑的死盯着投影仪上一张张闪过去的在案发现场拍下的图片,几乎每张照片他们都看了几十遍,可还是毫无线索,颜渊盯着桌面,并不去看投影仪上的照片,那些照片早就存在她的脑子里了,她自己在那里一遍遍的播放着,就怕自己一个疏忽忽略了某些细节。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凶手作案干净利落,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现在完全就是无头苍蝇,什么方向都没有。牛局眼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猩红的烟头灭了又被重新点燃,仿佛又回到了上一起案件的氛围中。   “现在就一个问题,死者前一天到底去哪里了”牛局熄灭了已经燃到烟梗的烟,清了清嗓子对着他们说道,因为一宿没睡他的嗓子有点沙哑。坐着的几个人也是一样,目红脸青的。   “小颜你有什么想法”牛局扫视了一下下面,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颜渊身上,颜渊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头去在她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了。   “那么接下来这样吧,许岩你和李涛还有张雅去摸摸死者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仇家什么的,小颜你和我再去案发现场看看,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牛局拍了拍他的将军肚,脸色真不是一般的差。大家领了工作也不敢怠慢都匆匆离开了会议室。颜渊和牛局重新去了案发现场,由于发生了命案,石门公园更冷清了,他们到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两个看守公园的小警察一脸疲惫的问了声好,然后又尽职尽责的守着公园的入口。他们重新检查了一下案发现场,结果还是一样,干干净净的山坡上除了草就是树,凶手什么都没有留下。颜渊蹲在地上,盯着坡上的草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牛局也按照她的样子蹲下来看草,没看出什么门道。   “凶手是把王梅扛上来”颜渊开着远方的天空淡淡的说道,“这山坡也不是很低,凶手想要把死者放到坡顶又不留下痕迹,除了扛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这山坡上的草长得这么茂盛,如果凶手是把死者拖上来的一定会留下痕迹,然而这片草地上并没有类似拖拽的痕迹,而且就连凶手走过的地方也被处理过了”颜渊又重新蹲了下来,抚摸着她脚边的几棵小草,好像这些话是对它们说的。“你说这些折了的草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牛局几乎是贴到草上才看清有一片的草是断了的,但是由于这山坡的草长得很茂密,折了几片草也不容易发现。“也不能说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只是想走到山坡的上面怎么的都要留下脚印,除非凶手会飞,否则凶手总得留下些什么。凶手把这些草都折了,只不过想掩盖自己的脚印罢了”颜渊看着被凶手刻意破坏的现场,心沉沉的,这次又不知道是一位怎么样的对手。“可惜了,脚印是收集不到了”牛局看着那几小片伏倒的草,惋惜的叹了口气。“不过凶手的性别可以确认了,是个男人。还有现场还有昨天到过案发现场留下的脚印”颜渊指着有明显痕迹的鞋印对牛局说道,“不过把这些脚印模子做出来,排除一下,说不定就有凶手疏忽大意留下的脚印”。牛局打了个电话把技术科的几位警员调过来收集了鞋印。   许岩他们排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并没有什么发现。案情陷入了僵局。不过,尸检报告出来了,尸检的结果让他们都大吃一惊。   “死者生前曾服用大量的安眠药,但这些安眠药并不能致她于死地,她是被活活冻死的,死后被分尸。经过进一步的检测,死者生前患胃癌,已经晚期”文夏把尸检报告的内容简洁的汇报了一下,坐在下面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谁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死者被放在那么高的地方,而且摆成那样一种姿势”看完尸检报告颜渊突然站起来看着文夏,好像是在问他们,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凶手是想让死者看天”当时的情况文夏全都看到了,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于是毫不迟疑的回答了颜渊的问题。颜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里闪着一道光,这道光文夏很熟悉,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当时我躺在草地上,能看到的就是天,天代表的是什么呢,天是天堂,天堂又代表的是什么呢?”颜渊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淡的笑,把问题抛给了文夏,文夏想了一会儿学着颜渊的口气说“解脱”。“哈哈,没错”颜渊被她模仿自己口吻说话的样子逗乐了,她一笑大家也开心了不少,“许岩你再去问问死者的丈夫,不要直接说出死者患有癌症的事情,看看他的反应,他没有说死者患癌症的事情,他的嫌疑还不能解除。其他人跟我去找找王梅是在哪家医院看的病”。“一起去吧,有个医生在能问出一些专业问题”颜渊走到文夏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文夏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了,就答应了她。   “走吧”颜渊笑嘻嘻的拉着她出了会议室,这是第一次她在办案的时候能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 ̄3 ̄)> 终于有一天没有考试,对不起啦各位n(*≧▽≦*)n   ☆、柱状尸体   安兴市大大小小也有几百家医院,抛去那些美容医院,牙科医院剩下来能够治疗癌症的医院数量也不少。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一家一家查过去,凭刑侦队几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牛局把民事科的人也调过来协助他们找人,一半的医院找了过去还是没有王梅的消息。时间又过去了一天,王梅治疗的医院还是杳无音讯,最让他们头疼的是有人在南郊废弃的砖瓦窑子上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颜渊留下一部分人继续查王梅治病的医院,她和文夏一起去了案发现场。一路上颜渊都抿着嘴不发一言,青白的脸色又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纱。文夏没什么话安慰她,只是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颜渊看着她们交握的手,紧抿的嘴角松了松。   她的手真的很温暖。   到了案发现场,颜渊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悬着的心被吊的更高。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这座被废弃的砖瓦窑子,就剩下大片的农田。离农田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隐约的人家。看样子就知道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把农田连在一起的田埂,又将农田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整整齐齐的罗列的大地上。几只乌鸦站在窑厂的烟囱上看着下面的人群,然后“呱呱”叫了几声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很快就变成了天空的几个黑点。农田里没有农民,因为他们现在都好奇的凑在砖瓦窑子上,想看看被杀的人。好在分局的警察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尸体没有被破坏。   窑厂像是一座破败的城堡,寂静无声的站立在稻田里,俯视着这一片田地。   “又是个高地”爬到窑厂台子上,颜渊叹了声。看到尸体的时候她又叹了口气。   “死者双臂被齐根切下,其他部位完好,尸体同样被冷冻过。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判断,死亡时间是九到十二个小时,也就是凌晨四点左右死亡。”文夏检查了一遍尸体,给了初步检查结果。   颜渊看着尸体,心有点乱。那是一具柱状的尸体,死者双臂被切下不见踪影,双腿笔直的靠在一起给人一种他随时会站起来走路的感觉,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死者的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生命气息的瞳孔,仿佛变成透明的薄膜,呆滞的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颜渊低下头看着死者诡异的睁大的眼睛,想看看那里是否储藏了他死亡之前的景象。然而那双无神的眼睛里除了空白就是空白。文夏小心的走到她身边,她看尸体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她担心自己的小动作会吓着她。   “又是解脱”颜渊回过神来,对文夏说了一句,文夏点了点头。凶手是同一个人毋庸置疑。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点热,而且虫子也多,我在这里再看看。”颜渊把视线从死者身上调转到文夏的脸上,她的脸已经被蚊子咬出了一个红包,秋天的蚊虫总是很毒。那个红包在她白皙的脸上分外的扎眼,颜渊有些心疼。   “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只能等到家属同意解剖我才有事情做”文夏看到了她眼里的心疼,心微微一热,脸上的红包似乎更红了。   “好”颜渊轻轻的点了点头,就拉着她走到了几个围观的农民身边,局里大多数的警员都被调去查王梅治病的医院,来案发现场的也就五个人,牛局就负责做笔录。发现死者的农民还惊魂甫定,回答牛局的提问时都不利索。   “俺是来这里歇歇的,俺俺们平时做完,做完农活就到这台子上休息,没,没想到啊,死,死了个人”老农真是被吓着了,脸都发黄。   “是啊,是啊,稻子要收了,田里才有点人,平时哪有人来这里”另一个老农也忙着插话,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老伙伴表示安慰。   颜渊听他们这么一说心更是沉到了谷底,目击证人是肯定没有了,凶手除了留下这具尸体又什么没给他们留下。颜渊有点懊恼的扯了扯自己的警服。这样下去,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上一起案子的阴影还在,现在又出现连环杀人案件,颜渊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还是文夏懂得她的心思,把她拉到一边,轻轻把她额头上冒出的汗擦干净。“没有案件是一下子就能侦破的,虽然我知道时间不等人,但是你慌乱了破案的时间就更长,着急,痛恨,气愤都没用,你还年轻性子急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因为这个扰乱了你的思绪,还是两个字,冷静”文夏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颜渊的心她看得透彻,自己也是过来人,年轻时谁不没有心急过,只是没有人引导,现在她要把颜渊急躁的性格调一调。她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刑警。颜渊感激的对她点点头,心头热热的。文夏总能抚平她心中的躁动。她还想都握握文夏的手,可是时间不能浪费,她只能暂时放弃这软软的手掌,继续破案。   第二位死者的寻尸启事刚贴出去没多久,他的家人就找到了局里。同时许岩那路人也查到了王梅就诊的医院。第二位死者被解剖的时候,颜渊去了安兴市第二医院。   很巧的是上次颜渊住院的地方就是二院,她在小王的带领下来到了王梅的主治医生陈建国的办公室,门一开陈建国就一脸和蔼的把她请了进去。颜渊只是礼貌的问了几个问题就出了办公室。   “颜渊”颜渊经过走廊的时候,小王从后面赶了上来,颜渊停下脚步,笑了,她正好有事要向她打听。   “身体还好吧”小王喘着气才赶上她的步伐,“没事,早好了”颜渊对她笑笑,“你对陈医生有什么了解吗”,小王想了想,把自己从其他护士那里听到的八卦全都告诉了颜渊。颜渊听她说完,激动的抱了她一下,连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然后就跑出了医院。小王被她这莫名其妙的激动搞得一头雾水,“真是奇怪”看着早已不见她背影的走廊嘟囔了一句。   “许岩你派几个人把陈建国监控起来,不要被发现,他住的地方也派几个人”警车里颜渊深情欢悦的打了个电话,如果她推测的没错她离真相就一步之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我看到的点击量是4444,发的章节是44太不吉利了,%>_<%明天要考试啊,太吉利了,于是决定再发一章   ☆、扮猪吃老虎   很快,第二位死者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同样是死前服用大量安眠药,冷冻致死。颜渊抱着臂看着投影仪上一帧帧闪过的图片,默不作声。她知道现在他们缺少的就是证据,有了证据一切都好办了,只是这证据要想拿到就得费点心思了。   许岩那队人马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陈建国,可是观察了几天也没发现异常,牛局都要急死了。外面媒体像是苍蝇一样围着警局转,天天把警局围的水泄不通,连出门都是个问题。每次有案子就属这帮记者热心,为了不给他们留下把柄,牛局就下令抓到凶手之前,刑警队的人都在局里待命。凶手一天不抓到他们就一天得不到安生。   “小颜啊,这陈建国一点行动都没有,正常的很,而且他下班除了回家一点其他的活动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在二院里很受尊敬,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呢”这句话牛局已经叨叨一天了,他说的很有道理,其他的人也是不明白为什么颜渊单单认定陈建国就是凶手,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颜渊自己也动摇过,她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她之所以认定陈建国是凶手也只是根据她的猜测罢了,现在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更不相信,还不如先坚持自己的观点,她还有下一步棋要走,现在的怀疑和动摇先放在一边。   “牛局你是不是认识二院的院长?”颜渊打断了牛局的话,她现在要开始实施她的计划了,总是这样按兵不动太被动了,现在她要主动出击。   “认识啊”牛局收住了话,疑惑的看着颜渊,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了。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凑到牛局身边想听听颜渊有什么想法。   “那你能不能让院长帮帮忙,给我开一张患有癌症的证明?”颜渊转了转手里的笔,一脸云淡风轻,丝毫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其他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牛局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差点没拍着桌子站起来。   “小颜你没生病吧”许岩像是看个外星人一样看着颜渊,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只有文夏一脸了然的看着颜渊,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可没病”颜渊白了许岩一眼,很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着笔,“现在我们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陈建国,他现在并没有动静,我们也没时间坐以待毙了,所以只能主动出击。目前两名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样,身患绝症,服安眠药致死,我想他的目标就是身患癌症的人,如果我假装患有癌症,那么凶手就会上钩了”颜渊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胡闹”牛局一听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烟头抖了抖,一抹烟灰落在了桌子上,“我问你,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凶手就是陈建国,你不给我一个交代,这案子就移交给别人”,颜渊见牛局真生气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提议风险很高,不过为了早日抓到凶手只得如此。“陈建国的妻子,一个月前患乳腺癌去世了,他曾经请求医院让他妻子安乐死,可是我们国家并不允许安乐死,所以他妻子是在疾病的折磨中死去的,他也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挚爱的妻子被病痛折磨致死,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从医院其他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医院曾经在一周前丢失了五瓶安眠药,由于丢失的东西数量少,医院也就没有追究,一个医院药物管理处,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去的,那么偷窃安眠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你们看,这个是我从医院调取的监控录像,这个人带着口罩进入药房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真面目”颜渊把她调过来的视频放了出来,把画面定格在一个高个子的背影上。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他家把人逮捕呢?”牛局听完颜渊的话,冷静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不赞成颜渊这个提议,他不能拿自己队伍里的人生命开玩笑。   “他不会在自己的家里分尸,那样太冒险,从他的作案手法上来看,这个人心思不是一般的精密。受害人都是先服下大量的安眠药然后死亡,这些药一定是他利用什么手段让被害者喝下的,那么这就要让他有时间和地点来处理下药和分尸,我想他一定在别的地方有房产,而且很偏僻,那里就是他的分尸地点。”说到这颜渊顿了顿,“许岩你带的那队人继续监视陈建国,如果我没猜错,陈建国很快就要行动了,这个人还不是他最后的一个目标,他的目的是想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第一个死者失去的是头颅,第二个死者失去的是双臂,那么第三个失去的就会是双腿,最后一个失去的会是整个躯干,用这些失去的部位就可以拼凑出一具健康的人体。他用尸体给我们留下的信号是他想让这些人解脱,死者都是望着天空的,那就意味着他们死后能上天堂,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疾病,就像他想拼凑的尸体一样,是一具健康的尸体”。   “小颜啊,你真是神了”牛局听完她的推理,又激动了,刚才的不理解一下子都抛到了脑后,“不过,伪造癌症病例这件事,还是由我来,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这种病,而且小年轻演技也不好,这件事还是由我来,现在大家各回各位,准备看好戏吧”牛局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将军肚,他还是不能让颜渊去冒这个险。“牛局。。。”颜渊还想让牛局让步,“放心吧,我是不会有事的,只是演场戏,做了这么多年警察我是有分寸的”见他们一脸担心,牛局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神情严肃。   “好啦,都别杵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小颜你留下,我们再合计合计”牛局对仍是一脸担心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语气又变成了工作时的一丝不苟。许岩他们见状只好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谁都明白现在只有全力配合牛局才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个案子啦,写完可能要暂停了,(;′⌒`)暑假没网,你们<( ̄3 ̄)> 表打我   ☆、醍醐灌顶   “小颜你就别在我眼前转来转去了,转的我头都要晕了”牛局放下手里的报纸,一脸头疼状的支着脑袋。颜渊已经在他办公室里转了一早上了,一边转圈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什么牛局你不能去啦,我们再换个方案等等等的,只是想让牛局打消去见陈建国的念头。她现在才懊悔自己不应该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的,搞不好牛局会出现性命之忧。   “牛局你还是别去了,陈建国这人狡猾的很,说不定他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用意,只等着我们上钩呢,我们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等着他自己露出马脚”颜渊还是说这同样的话,并没有停下脚步。从他们把陈建国监控起来,陈建国一直没有行动,她很担心陈建国已经察觉到他们的行动,此人心思缜密,一旦发现自己身处不利一定会反击的,现在把牛局送去就等于羊入虎口,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颜呐,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没有理由把陈建国逮捕。想要守株待兔我们也没那时间,你想想从第一起案件到现在也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案情没有丝毫的进展,而且我们显得很被动,现在有了主动的机会,我们是不能放过的,你也看见了,局里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去演这场戏了,其他人都是些青瓜蛋子,要么就是没有防御能力的老警员,我不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我知道你认为年轻人更适合去,可是你看这癌症啊,而且是晚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的,陈建国做了那么多年的医生,不会看不出来破绽的,年轻人演技再好,也顶不住陈建国那双眼睛。他那双眼睛我是看过的,什么都能看透,要不是我年纪比你们大一把也难逃过他眼神的审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等你到了我这年纪自然就明白了。你也别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办,陈建国明天约我去海边钓鱼,我推测他要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就应该是他犯罪的地方,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明天的事情我就负责去赴约,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牛局还是乐呵呵的,只不过他脸上的笑让颜渊心情更沉重。   “我们有证据的,那段视频不就。。。”颜渊自己都说不下去的,那段视频其实什么都说明不了,医生去药房拿药很正常,医生带口罩也很正常,当初看似斩钉截铁的证据如今看来一无用处。   “那段视频你也该清楚,只是为你推测陈建国是杀人凶手提供一个引子,用处并不大不是吗”牛局看着她憋闷的灰白了脸,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我都明白,他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就算是强制把他拘留也问不出什么的。你就别再这里耗时间了,赶紧去想想明天的部署,我命大着呢,你也别为我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我要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可是一场硬仗啊,对吧,小丫头”牛局重新乐呵呵的拿起报纸优哉游哉的看了起来,颜渊还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牛局的面前给他敬了一个标准军礼,然后出了办公室。   她没有去想明天的部署,现在她心里很慌,慌得她没有头绪。她现在需要找个人来说说她心中憋着的话。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韩落,不过韩落出去解决邻里纠纷去了,她只能在局里瞎转悠,转着转着就走到了文夏的办公室里。阳光已经爬到墙上一人高的位置,透过走廊上的玻璃,幽幽的。颜渊靠在文夏办公室的墙上,脸上是阳光毛茸茸的触角。目光怔怔的盯着窗外一棵叶片泛黄的梧桐,良久才敲响办公室的门。文夏见颜渊来了就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把她拉到自己的旁边,颜渊脸上写满了心事,她等着她开口。颜渊从进门开始目光就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她温和的目光让颜渊有一种窗外的阳光跟着自己进来的错觉。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发愣啊”文夏被她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这呆子什么话都不说,一直看着自己算是什么意思。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颜渊的目光还是直直的,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颜渊这人就有这个毛病,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就发呆,而且一发呆就很长时间才缓过来。   “呆子”文夏见自己在她眼前挥手都唤不回她的神,就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耳朵。颜渊眼睛里的光亮才渐渐回来。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文夏见她清醒了过来,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动作是那样的自然。行云流水似的。“没,没什么,一下子脑子就当机了,这下缓过来了”颜渊红着脸垂下眼眸,再不敢像之前那样盯着文夏看。文夏见她害羞也不逗她了,“你来是不是想说牛局的问题?”,颜渊那张脸上写满了心事,她都不用猜。   “是啊,这件事风险太高了,我担心”颜渊一点也没隐藏自己的担忧,她一向是成竹在胸的,这件事却让她犯了难。   “当初你换了我当人质是怎么想的?”文夏握住她的手,并没有去开导她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当时我就想着不能让你受伤害”颜渊愣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疑惑的看着文夏,不知道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联。   “牛局也是你这样的心里,我们都是他手里的兵,每个人都跟着他不少于五年,他也是不想我们受伤的,所以才会选择自己去当诱饵,不过牛局一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我到局里也有六年了,对牛局的为人很清楚,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应该信任牛局,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牛局想在需要的就是你们的信任和配合,只要你想出一个完全之策,牛局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文夏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钟声,敲在颜渊的心上。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部署部署,真是太谢谢你了”颜渊激动的摇了摇文夏的手,然后兔子一般窜了出去。文夏看着她猴急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这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伐开心,没人留言了,我们来讨论讨论嘛   ☆、较量   “这混蛋真会选地方”许岩看着这处偏僻的小山弯,愤愤的踩灭了地上闪着猩红光火的烟头,一矮身钻进了一个青砖瓦房后面的灌木丛中。颜渊和李涛已经蹲在那里耐心又焦急的等待着陈建国和牛局的到来。   “小颜你说陈建国这个老家伙能把那些受害人丢失的部分藏在哪里呢?他这个隐蔽的房舍并没有尸体。”李涛捏着一片树叶,胡乱的转着,牛局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这里。   “看这里的地势,他一定是把缺失的部位放在了哪个山洞里,我想那个山洞就是他的据点。这座山本来就人迹罕至,再加上没人开发,一直荒废在这里,听他朋友说他周末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四处逛逛,那些弃尸的地点一定就是他四处闲逛的时候找到的,只是这山那么大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藏尸的那个山洞,只能静等着了”颜渊的目光一直盯着小屋,说话的时候也是目不转睛的,生怕自己一个大意把牛局推入危险的境地,实际上这个时候牛局和陈建国还在路上呢。他们一边聊着和案件有关的话题一边侧耳倾听耳麦里牛局和陈建国的谈话。   “老牛你觉得这钓鱼是人钓鱼呢还是鱼钓人呢?”牛局已经充分取得了陈建国的信任,一路上两个人都在聊着家常,如果不是知道陈建国是个杀人狂魔,他脸上那和蔼的笑容是会迷惑所有人的。   “我对钓鱼也没有太多的研究,平时工作忙也想不起来这事,要不是得了这病现在估计还在工作呢,不过听你这话很有深意,我这大老粗也说不好,还想听听你的看法”牛局乐呵呵的把问题推了回去,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起了警觉。陈建国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在暗示他什么还是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嘿,其实这钓鱼啊,就像是人生,你主动点就是人钓鱼,你被动点就是鱼钓人”说到这陈建国转过头对牛局笑了一下,笑容很平实看样子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这话我听着有点糊涂,主动的人生和被动的人生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人生嘛,老弟虽然我比你年长几岁,不过这阅历啊好像没你丰富,你说这话都能把我绕晕了”牛局乐呵呵的搓着手掌,一脸的憨相。耳麦另一边的几个人听了牛局这憨傻的话语都宽慰了许多,牛局这戏演得是相当漂亮。   “主动的人生就是你不要等待,要做什么就去做,被动的人生就是别人拿着鞭子抽着你,你才往前走,一种是愉悦的生活,另一种是痛苦的生活。”陈建国看着前方,声音不知怎么的变得有点沙哑。牛局一听他声音变了,暗地里握了握拳头,然后笑着说“如果一直主动生活会累的,我嘛就是被动一会儿主动一会儿,累了就歇歇,人生就这么大几十年,太逼着自己那可太辛苦了,适当的放松放松也是不错的”。陈建国听他这话没在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一路上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颜渊事先已经估计了一下时间,手表上指针已经离事先预计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不敢再说话只是屏住呼吸等着他们的到来。   秋天的阳光并不强烈,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山头的阳光更是柔和,像只毛茸茸的小刷子刷在身上。微风轻轻送来一阵阵的野桂花香,仿佛整个山头被放在了一个蜜罐子里。细碎的阳光透过青瓦屋上空的大榆树洒在他们的身上,柔软又安详,不过他们现在没有心思去享受那阳光,因为陈建国的车已经停在了青瓦屋前面的一小方空地上。他们支起耳朵听着汽车熄火的声音,可惜,离得太远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颜渊握着手的枪都出了汗。他们在屋后面等了十几分钟才听到牛局的声音。他们已经打算去钓鱼了。在离他们蹲守的灌木丛的不远处有一个三亩多的池塘,看样子是天然形成的,据陈建国自己说他没事的时候就到池塘边钓钓鱼,然后支起土锅钓了鱼直接剖开,挖出内脏烧鱼吃,颜渊也确实在池塘周围发现了那么一口土锅,看来陈建国这会子并不想动手。他们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上好老白干,要不要来点”支起钓竿,陈建国把带来的一瓶老白干放在他自己砌的水泥台上,并且准备了两个酒杯。他自己已经先喝了一口。   “好啊,来一点”牛局看也没看那酒盅,反而盯着水面的浮漂。陈建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给牛局斟了斟了一杯酒。   “好酒啊,味道浓厚,辛辣”牛局喝了一口,赞不绝口。他还故意咂了咂嘴,其实他只喝了一点点,趁着陈建国去换鱼饵的时候把酒倒了。陈建国瞥了一眼他的酒杯,眉毛扬了扬。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刚倒满,牛局突然晃晃悠悠的把鱼竿丢了,按着水泥台说“我怎么,怎么那么困,不行了,不行。。。”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下子倒在了水泥台边。陈建国见他倒在了地上,脸色一下子变得冷酷起来。   “浓度刚刚好”。他笑着提起了鱼竿,一条鲜活的鱼被钓了上来。“等着上天堂吧”。   “现在怎么办”许岩听到牛局那边没了动静,急的差点就跑出灌木丛。颜渊按住他,只摇了摇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许岩只好按了按腰间的枪,继续蹲在那里等着。   过了夏天,白天就越来越短,刚刚还在山头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到了山的那边,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颜渊小心翼翼的靠近窗户边,幸亏这窗户是透明玻璃的要不然室内的情况她是一点也看不到的。陈建国似乎忘记了牛局长的存在,他只是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喝着酒,而且泪流满面,嘴里还念念叨叨的,颜渊离他太远,听不清楚他嘴里在念叨什么。天擦黑,陈建国才起身,并不显醉态,反而精神奕奕的,脸上甚至有幸福的微笑。颜渊听到耳麦里传来的三声刮擦声,就对身后的许岩和李涛摆了一个准备的手势,许岩和李涛立刻弓着身子,盯着草丛周围。没多会儿陈建国就拖着一个四轮的简易小板车出现在屋子后面。等他离开十多米,颜渊立刻从一片灌木丛转移到另一个灌木丛,他们极小心的跟着,和陈建国始终保持着十五六米的距离。陈建国并没有上山,只是拉着小板车绕到了山的一侧,颜渊也跟上,就在陈建国又绕了一四分之一的山脚时,他突然不见了,颜渊一惊,揉了揉眼睛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牛局呢,怎么不见了”许岩和李涛也发现了异常,牛局和陈建国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他们一下子慌了。颜渊没吱声,只是快步走到了他们消失的地方,原来这里有一个藤蔓植物形成的天然的门帘,陈建国就是在拐弯的时候闪了进去。颜渊轻轻拨开藤蔓,钻了进去,许岩和李涛也快速的跟了进去。山洞里很暗,而且里面的气温明显比外面低得多。原来这里是一处天然的溶洞。颜渊摸着山洞壁一步一步小心往前挪着,后面的许岩突然踩到了溶洞里的积水一个趔趄倒了下来。陈建国听到响动,就拿起他的大闸刀冲了出来,不过当颜渊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的脑袋的时候,他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哈哈。终于捉到你了”,牛局爽朗的笑声从后面传来,然后绕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你们”陈建国看到毫无异样的牛局惊得瞪大了眼睛,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是颓然的垂下了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一下子好多评论啊,好开心O(∩_∩)O~~ 把这个案子写完几要暂停一段时间了,不过放心,我会存稿的,开学的时候多更哦   ☆、人性   陈建国被押送回局里,颜渊和许岩他们留下来清理现场。因为溶洞内的温度比较低,被陈建国保留下来的死者身体部分并没有出现严重的腐败,不过储藏尸块的小溶洞里还是腥臭异常。他们在溶洞里发现了一个小型的发电机,发电机不远处接着一台冰柜,那里就是陈建国把死者冻死的地方。陈建国在溶洞里接了一个电灯泡,能见度非常低,就是这昏暗的灯光把溶洞里的惨象映照的越发渗人。被陈建国切下来的死者的身体的部位被他整齐的码放在一个天然的石台上,石台的旁边是一个大闸刀,上面还沾着血。更令他们震惊的是溶洞最中央支着一张手术台一样的床,上面还有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双腿被齐根切下,就像第二起柱状尸体那样,被切下来的双腿摆在石台的最上面,很明显,陈建国还没来得及把尸体剩下的部位抛掉。   “陈建国这他妈还是个人吗”许岩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骂了陈建国一句。谁会想到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他就是一个畜生”李涛一面拍照,一面狠狠的跟着骂了一句。他们遇到的这些案子都挺令人窝火的。他陈建国死了也就一条人命,可是他手里却有三条人命,要不是他们走了这一招险棋还不知道他会杀几个人呢。   “他连个畜生都不如,说他是畜生都是抬举他,畜生还有感情呢”许岩愤恨的跺了跺脚,如果那家伙在这里他一定给他一拳,泄泄愤。   “叫他们把这里隔离起来,东西收拾好再清理现场。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回去吧”颜渊在溶洞里绕了几圈没什么发现就摘下手套走了出去。许岩和李涛也不愿在这里多呆,拍了照片也跟了出来。   外面的阳光还真是让人舒服。   陈建国坐在他们对面,低着头看着桌面,无论他们问他什么,他始终一言不发。颜渊注意到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全白了,原来人真的是可以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的,只不过看他这样子也不是因为后悔而白了头发的。他面色沉静,一点也没有悔过的意思。   “你什么都不说也没用,证据我们都有,你是必死无疑,别再想着沉默就能免去死罪了”李涛紧紧的握着拳头,几乎是咬着牙把这话说出来的。   “你出去抽根烟,我来问”颜渊拍了拍李涛,给他使了个眼色。李涛指了指陈建国恨恨的走了出去。审讯室里就剩下颜渊和陈建国两个人。陈建国依旧沉默着,颜渊转着手里的笔,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即使患了绝症他们也想活下去”,“叮”笔稳稳的立在了桌子上,颜渊扫了一眼陈建国,说了话。陈建国没出声,只是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握在了一起。“就像你老婆一样”颜渊看着他紧握的手,接着说了一句。陈建国听到这几句话突然失控,用头猛得去撞桌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没能救她,都是我”。李涛在外面看到这情况,快步跑进来,制服了陈建国。陈建国像突然傻了一样,嘴里鼓鼓囊囊的不停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额头已经被他撞出了血,汩汩的血冒出来,滴在了桌子上,陈建国哭了血和泪水混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个魔鬼。陈建国哭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我想和你聊一会儿,只有你”他抬起头看着颜渊,眼睛通红。   “不行”想到刚刚的突发状况,李涛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没事,你在外面看着就行了,他被拷着呢”颜渊对李涛笑了笑,“那你小心点,我在外面看着”李涛对陈建国晃了晃拳头才走出审讯室。   “我二十六岁开始做医生,到现在也工作二十多年了,我救过人命也失误过,哪个医生的手上会不沾点血呢。”陈建国见李涛出去了,他就开始叙述自己的事情。颜渊并没有呵斥他让他说说这个案件而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叙述。“三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在癌症手术上有了不小的名声,那个时候年轻心高气傲的,人一骄傲就容易犯错,所以一次手术中我误判了病人的病情,导致病人情况急剧恶化,虽然最后那位病人的性命无虞,那次事件却把我打倒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我老婆,是她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提到他老婆陈建国的面部表情明显和缓了很多,甚至带着一点幸福,颜渊注意到他面部细微的变化,没出声继续等着他的下文。她是对罪犯的心里路程比较感兴趣的,一个人他不可能无端的就去杀人,一定是有什么诱因,诱导他们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来,很多时候对罪犯心理的推理会帮助警方破案。   “我爱她,非常的爱她,可是老天却狠心的把她带走了,她那么年轻啊,那么年轻啊,我们还没有一个孩子啊”说到这陈建国面部的表情因为痛苦都扭曲了,血红色的泪又涂了满脸。颜渊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他,他没接,不过冷静了下来。   “我杀的那些人,你也知道,他们都是癌症晚期,没救了,早死早脱离苦海,看到他们瞒着家人来看病,一脸的愁苦,我真的是看不下去,看到他们那痛苦的面容我就像看到了我老婆,我不能让他们痛苦下去,所以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给他们一个解脱,他们来生会健康的,会健康的”陈建国浑身哆嗦着,大概又想到他老婆受的痛苦。   “即使有来生,你也没资格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力。你有问过他们想不想死吗?说白了,杀死他们让他们解脱只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他们想活着,即使患了绝症,他们也想活下去,也想和家人在一起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而不是冷冰冰的躺在黑暗中。你有很好的选择,你是治疗癌症的,你老婆因为癌症去世,为什么你就不把毕生的经历放在癌症的治疗上呢?你自己想想你自己的选择到底有没有错”丢下这句话,颜渊就走出了审讯室。陈建国听完她的话,怔怔的盯着桌子看了几分钟,最后瘫坐在椅子上痛哭失声。   ☆、触动   分尸案结案了,忙活了将近半个月的他们终于有点时间放松放松。这不离下班还有几分钟办公室里就剩颜渊一个,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韩落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每天她俩是一起回家的,颜渊就充当了她司机的角色,不过她是开摩托的。   “我天,终于能休息两天了,我这身子骨都要累散架了”。韩落手搭在她的肩上,像个老婆婆。颜渊白了她一眼,然后把她那爪子扒拉下来,去更衣室换警服。   “嗨,等等我呀,我这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韩落一面数落着颜渊,一面乐呵呵的跟上她的脚步。因为这个案子,颜渊好几天没沾家了,她一个人在那院子里住着还挺寂寞的,真不知道这么些年颜渊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等着”走到更衣室门口,颜渊把门一关,把已经快要挤进门的韩落关在了门外面。“都是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韩落郁闷的踢了门一脚,还是乖乖的在门外等着。   颜渊这个司机还是挺尽责的,知道韩落会晕车,车速放的很慢。   “小颜你看,有个美女在看我们诶,真漂亮”等红灯的时候韩落总喜欢四处张望,当她看到他们车边,一辆红色的跑车里坐着一个美女时,就差没从车上跳下来去敲敲人家的车窗了。她努力的将自己的脖子往跑车靠,可是暗蓝色的车窗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点轮廓。   “脸都没看到你就知道那是美女?”颜渊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噎了韩落一句。   “那轮廓也是够美了,不过我怎么觉得这轮廓看着那么熟悉呢?”韩落一边看着车里人的轮廓,一边想着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轮廓。   “臆想”颜渊笑了声,发动了车子。   红灯变成绿灯,那辆火红的跑车就飞了出去,韩落想多看几眼也看不到了。   晚上,颜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蒙着被子,踢掉被子,夹着被子,压着被子,滚到床头,横着睡,侧着睡抱着抱枕,怎么样都睡不着,就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她卧室的门响了起来。   “小颜开门”韩落抱着自己的被子在外面叫魂,颜渊一听到她催命符似的声音,赶紧跳下床给她开了门。   “今晚睡不着,我们来卧谈”韩落径直走进来,快速的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你睡不着我能睡着啊”颜渊现在真是撒谎也不会脸红了,看着已经躺在自己床上的无赖,她只能耸耸肩,钻进自己的被子。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躺在一起了”韩落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着颜渊的手,声音轻轻的,有点伤感。她又想起了颜茴。   “是啊”颜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说出的话像是一个叹息。她也想到自己的姐姐了。这个时候要是她在该多好啊。   “还记得嘛,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和小茴睡在一起,然后每次你都哭闹着要和我们睡一起,最后都是你挤在我们中间然后拉着手睡觉。那个时候真好啊”韩落拥着被子翻了个身,往颜渊的身边靠了靠。颜渊的身上和颜茴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   “那时候你俩可真够坏的,大半夜就把我挤到一边你俩抱着睡了,早上我起来才发现自己被换了位置”想到小时候的趣事,颜渊的心情活泛了起来。   “还不是你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要么把自己腿压着我,要么压着小茴,睡都睡不好,所以喽,就把你挤一边去,你自己睡一边就老实了”韩落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为了抱着颜茴才把睡得像猪一样的她移到另一边呢。   “我想姐姐”想到以前的那些画面颜渊一开始是开心的,可是想着想着她的眼角就湿润了,她是真的很想自己的姐姐。   “我也想她”韩落的声音也是湿湿的,她想她一直没断过。“我在柳江一直在缉毒组,做过卧底,也差点丧命,不过我都挺了过来,你知道的,有时候黑道知道的消息要比我们知道的消息多得多,我打入他们的内部,就想多了解一些消息,有一回有个毒贩向我透露了一条消息,说是十几年前有个被拐卖的小女孩现在被卖到黑龙帮名下的一家夜总会里了,听那个毒贩描述,和小茴很相像,当时我真是激动的啊,一听到消息就去找人了,结果。。。”说到这韩落的声音就暗了下去。这些事情她以前都没人诉说的,没人知道她心里的思念,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痛楚,没人知道她的希望是怎么一天天被痛苦吞噬的。现在有了颜渊,她心里的苦才能有个人说说。   “缉毒组那么危险,那可都是去和些亡命之徒较量,你还当卧底,不要命了啊”听完韩落的话,颜渊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不是韩落亲口说出来,她是不会知道韩落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找她姐姐的。   “我不是什么神人,因为我喜欢小茴,很早就喜欢她了,同时我也不愿意你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消失,所以无论冒多大的风险我都要找到她”韩落没想到自己就那么轻松的把隐藏了十几年的心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颜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还没听过女生喜欢女生这种事情啊,所以心里的诧异也就可想而知了,尤其还是和自己很亲的两个人。   “就是那种喜欢。一开始我也害怕,自己怎么会喜欢上同性呢,我想了那么多年,念了那么多年,才知道你姐姐早已刻入我的心底,也是她支撑着我在缉毒组做了那么些年。”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韩落感觉轻松了许多。   “这样真的能吗?”颜渊还是有点不相信,想着韩落和她姐姐的同时,脑海里蹦出一个人影。她晃了晃脑袋,那个人影又不见了。   “就那么自然的就喜欢了,我也没办法。能不能都发生了,如果找到小茴,我一定说出来,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有些事不及时说,就没机会了。”韩落的眼睛闪着光,她好像看到了颜茴。“好啦,别想太多,还是那句话,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该睡觉啦,安啦小颜颜”摸了摸颜渊的脑袋,她就翻个身去想颜茴去了。   颜渊还是怔怔的,心里隐隐有股雾气,想拨开却变得更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活蹦乱跳的回来啦,久等各位。 刚发文才发现之前又发错章节了,o(>﹏<)o不要打糊涂的作者君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颜渊做了一个梦,不过不是噩梦,她梦到文夏了,而且梦到了不该梦的情景。梦中文夏居然把她吻了,而且她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就在她一只手要往文夏的衣服里游走时,她就听到韩落焦急的声音。   “小颜颜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韩落刚醒没多久,她一转脸就看到颜渊脸色潮红,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她当然是不知道她是做了春梦。   颜渊摇摇晃晃的醒了过来,身体里那股异样的感觉伴随她意识的清醒消失了。“我,我没事啊”,她一睁眼就看到韩落那惊慌的脸,自己当然不能把做春梦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韩落能嘲笑死她。她佯装没事的揉了揉眼睛,准备下床。   “脸这么红还没事”说着她的手就贴到了她的额头上,“一点烧也没有啊”韩落狐疑的盯着她嘟囔了一句,虽说她平时是流氓了一点吧,可是没往春梦那方面想。   “是这天太热了,不是生病”为了配合自己颜渊还张开手扇了扇风,然后逃也似的下了床钻浴室去了,韩落还傻乎乎的点了点头,“是太热了”。颜渊在浴室听到她这声咕哝差点没笑出声,哪里热啊,深秋了都。   葡萄叶已经落得快要差不多了,千层菊却开得很好,月季也剩最后一茬了。懒洋洋的阳光洒在小院里,宁静安详,可在井边刷牙的两个人却一点也不安静。一会儿这个用凉水洒在那个的脸上,一会儿那个又用手指戳戳这个的脸,像两个顽皮的孩童。韩落搬到颜渊这里,基本上就当起了大爷,颜渊包了早饭中饭晚饭,除了她特别忙的时候韩落会自己做饭,其他时间都是颜渊负责伙食,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韩落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颜渊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今天有什么计划?”韩落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颜渊在厨房里做早餐。“没计划”,锅里的煎蛋翻了个身,快要熟了。   “陪我去逛街吧,把文夏也叫上”韩落随意的翻着报纸,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报纸的财经页面上,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目光。“柳江市盛隆集团第二大分公司入驻安兴市,盛隆千金将接管该公司”。柳江市原属于安兴市,后来独立成市,两市之间的经济交流还是挺多的。韩落一直盯着占了半幅报纸的一张模糊的照片发愣。为什么那个只留下侧面的照片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吃饭了,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颜渊端着早餐凑到她跟前往报纸上瞟了瞟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新闻。   “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韩落指着那张模糊的侧脸照,急切的想知道这个人她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照片这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你哪里感觉熟悉了”。颜渊把早餐摆在她面前,把报纸从她手中抽走了。   “好像是,我怎么能认识这报纸上的人呢”韩落晃了晃脑袋,暗笑自己想得太多。“哇,小颜颜,你手艺这么好,谁要是娶了你真是福分啊”,抛开报纸,韩落又精分起来。“好好吃饭”颜渊躲着她伸过来要捏她脸的狼爪,一脸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对了,刚刚你说陪你去逛街还要把文夏叫上?”把韩落的狼爪拍掉,颜渊才想起来刚刚她问的问题。“对啊,反正也没事,陪我去买点衣服什么的,好久没逛街了,感觉自己又老了”说着她还无比忧伤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年纪确实挺大了”颜渊故意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韩落,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你真是老了。韩落看到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差点没把盘子里的煎蛋糊她脸上。女人的年纪是多么隐晦的问题啊,这丫头居然不知死活的说自己年纪大了,她也就比她大两岁而已。   “哈哈哈哈”看她气急败坏的,颜渊忍不住撑着腰笑起来,“你你你”韩落你了大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来,突然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颜渊。“这样,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颜渊被她那邪气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身子往椅子上贴了贴。   “我发现一个问题”韩落学着她的样子,眯着眼睛把她打量了一番,像不认识了她一般。“什么问题?”颜渊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想要避开韩落那戏谑的目光。韩落那双桃花眼要是眯起来真是让人受不了。   “你喜欢文夏”,韩落说的是肯定句,丝毫没有疑问。根据她多时的观察,颜渊这丫头一定是对文夏动了心。她在文夏身边就温顺的像只猫,哪像在她身边,张牙舞爪的,还喜欢和自己顶嘴。   “什么?我喜欢文夏?你想太多了吧,这怎么可能的”颜渊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韩落,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可她心里那团昨晚升腾起的雾气好像一下子消散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今天被韩落这么一说,她就感觉自己昏睡了多日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过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文夏这件事。有时候她就是嘴硬。   “就你心思那么浅,我一看一个准,看看你每次提到文夏都神采飞扬的,眼神都不一样,也就你自己没意识吧”。看颜渊脸上复杂的表情韩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有这个傻子自己还蒙在鼓里吧,估计文夏也知道。   “没事别瞎说啊,文夏那么好,谁不喜欢啊”颜渊还是嘴硬,不过她那闪躲的眼神还是说明她是心虚了。“你打个电话约文夏出来吧,一会儿在中央商厦见面”说完颜渊就把桌子收拾好匆匆就钻进了厨房。心虚不要太明显。   “哈哈哈”韩落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得捧腹。   “笑死你得了”颜渊在厨房里都能听见韩落那放肆的笑容,忍不住诽腹。不过嘴角却勾起了笑。   喜欢上她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再一次同床共枕   韩落成功的把文夏约了出来,周末的中央商厦就是女人的天堂。商厦里到处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女人,商场里闹哄哄的,蒸腾着人气。韩落和文夏走在前面,颜渊牵着小渊走在后面。小渊像只欢乐的小鸟,不时拉着颜渊的手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颜渊很喜欢小渊。   文夏和韩落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过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颜渊和小渊跟在后面,大眼瞪小眼,她俩可都不喜欢逛街。   “小颜姐姐我们去那里玩吧,偷偷的走哦”小渊从板凳上跳下来凑到颜渊旁边,踮起脚尖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颜渊看着店里的两个人,对小渊点了点头,她对逛街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她没有带着小渊偷偷的去玩,而是起身去和文夏说了声,要不她会担心的。征得文夏的同意,颜渊和小渊高高兴兴的去一楼的儿童小型游乐场玩了。   逛了一下午,文夏和韩落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找到了正玩的开心的一大一小。看到在颜渊怀里“咯咯”笑的女儿,文夏也很高兴。   “小渊,我们该走了哦,妈妈在外面等着了”玩碰碰车的时间到了,颜渊看到了站在围栏外面的文夏,捏了捏小渊的小脸,小渊点了点头,虽然有点不舍得,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颜渊走了出去。   “妈咪”出了游乐场,小渊就扑到她妈妈的怀里,一脸甜腻。   “这些我拿着吧,你抱着小渊,她也玩累了”说着颜渊就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小渊就钻进了她妈妈的怀里。   “小渊,有没有去过小颜姐姐家,小颜姐姐家可好玩了,有很大的院子,还有许多的花”韩落见小渊和颜渊玩的很好,她就想趁机帮帮颜渊,让她多点机会接触文夏。   “妈妈,我能去小颜姐姐家看看吗?”小渊一脸期待的看着文夏,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文夏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晚上在那吃饭吧,反正时间也不早了”颜渊是没想到文夏会去她那,一听文夏这么说,她立刻激动的把晚饭时间也定下来了。晚饭的事情文夏也一并答应了。颜渊一见她点头,嘴咧开的老大。韩落碰了碰在那里傻乐的颜渊,把她拉走了,免得文夏不自在。   小渊来到四合院,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小院子,她一面看看这朵花,一面摸摸那个压水井,自己玩的不亦乐乎。颜渊一面哼着小曲,一面做着饭,也是不亦乐乎。韩落和文夏坐在已经枝叶斑驳的葡萄藤下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天边的晚霞烧了起来,妖艳得像铺了漫天的桃花。小巷子里的老人都般了板凳到自家门口和邻居唠家常。幽寂的小巷又热闹起来,就像颜渊的小院子,有了人声也沸腾起来。   “妈妈,今晚我可以和小颜姐姐一起睡嘛,小颜姐姐说要给我讲故事的”饭吃到一半,小渊把勺子放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文夏,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天,文夏有点为难。   “小渊以后想来玩,随时可以让妈妈带你来玩的,妈妈今天逛街累了,小渊希不希望妈妈很累啊”颜渊看到了文夏脸上的踌躇,就笑呵呵的摸了摸小渊的头,虽然她也想文夏留得时间久些。小渊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小脑袋。   “那今晚就留在这里吧,妈妈不累的”看着女儿虽然舍不得离开这里还要为自己着想,她不忍心,她最见不得这小家伙失望的样子。   “真的嘛”颜渊和小渊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的,话一出口颜渊就尴尬的红了脸,自己这是激动哪门子啊。她尴尬的喝了两口汤,想要掩饰自己的激动,没想到又被汤呛着了,“咳咳,咳咳。。。”,“又没人和你抢着喝汤,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小渊都留下来了陪你玩了,时间多得是”韩落赶紧给她递过纸巾,看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揶揄她。   “小颜姐姐别急,小渊不和你抢汤喝,这些汤都给你喝”小渊学着妈妈的样子,拍着颜渊的背,一脸的天真。听到她这话大家都笑了,颜渊心里的尴尬也被这小小人儿化解了。晚上,顺理成章的,颜渊和文夏住在了一起,只不过他们中间躺着小渊。小渊缠着颜渊给她讲故事,颜渊没看过什么童话故事,于是自己给小渊编故事,听完一个小渊还要听,颜渊心情好文思泉涌,脑袋里不停的迸出小渊没听过的故事,文夏也在一旁听得入神,有时候颜渊故意卖关子,她就和小渊一样催促她快点讲,看着这一大一小几乎一样的表情,颜渊就乐不可支,然后继续编故事。小孩子晚上精力不多,听了几个故事之后小渊就睡着了,睡着了小手还抓着颜渊的手。这还是颜渊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孩子睡觉,连呼吸都变得轻浅,生怕自己把这个熟睡的小人吵醒。她侧着头看着小渊,文夏也侧着头看着。看着看着颜渊的目光就落在了文夏的脸上。小渊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的文夏,眉眼是那么的相像,不过小渊有点婴儿肥,显得可爱。颜渊脑补了一下文夏小时候的样子,不禁轻轻笑了。“笑什么?”文夏的注意力从小渊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小渊真可爱”颜渊也学着她的样子说唇语,“和你一样可爱”颜渊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可爱?”文夏以为自己误解了她的唇语,自己怎么也和可爱这两个字不搭边,不知道颜渊是怎么想的。颜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文夏无奈的看她笑得欢快,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可爱。“比如现在,你想事情的时候”颜渊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补充了自己说这话的原因。文夏很是无奈啊,颜渊的思维真是不同于一般人。   “逗你玩的啦,你不是可爱,是漂亮,很漂亮”颜渊见她还是一脸纠结的,其实她这纠结的样子更可爱,只是颜渊不说她可爱了,要不她会更纠结。哪个三十岁的女人喜欢被说可爱啊,这个呆子。听她这么直白的夸自己,文夏不自然的偏过头去,她怕看到她眼中闪着的火光,为了逃避那团火光她不接她的话。颜渊见她转过脸去不吱声,以为她是困了,也就闭了嘴。   她今夜是想和她说许多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也许卡文了,多给点留言啊,有留言才有动力嘛^O^ ^O^ 。 作者君想入入V呢︿( ̄︶ ̄)︿︿( ̄︶ ̄)︿   ☆、私权   尽职尽责的生物钟在六点半准时把颜渊叫醒,文夏和小渊还在睡梦中。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她没有很快的去洗漱,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心里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幸福感。她俯下身子轻轻摸了一下小渊的头,又大着胆子摸了一下文夏的脸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韩落又被她折腾着起床晨练,两个人沿着小巷一直跑到文昌公园。今天韩落竟然没有丝毫的怨言,而是乖乖的和颜渊一起出来跑步,一路上还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笑让颜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没断过。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了,走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把韩落也拉着坐了下来。   “你一早上都这么笑,知不知道很渗人啊”说着她还抚了抚自己的胳膊,装出一脸嫌弃的样子。韩落并没有收起她的笑容,反而笑得更夸张。   “算我求你了,落落姐别笑了,笑得我都眼花了”颜渊摆出个投降的手势,顺势往一边挪了挪,她想离韩落远一点不知道她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一会儿再发疯可就不好了。   “昨晚有没有发生点什么?”颜渊往左边挪韩落也跟着往左边挪,颜渊往右边她就往右边,她说着眉毛还往上挑了挑,一脸玩味。   “能发生什么啊,两个女人。我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颜渊毫不客气的一把把韩落凑过来的头推了开,她就知道,她奸笑了一早上肯定没好事。   “真没有?”韩落还有点不相信,又往她身边凑了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八卦气味。颜渊能做的她可都给她脑补过了。   “真没有,两个女人能做些什么啊,不就是睡觉”颜渊没好气的白了八卦的韩落一眼,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两个女人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呢,要不要我教你啊”韩落贼贼的把颜渊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颜渊赶紧从她身边站起来,她那冒着桃花的眼睛可太不正常了。   “你走什么呀,来继续坐下来,我跟你说啊,与有情人做快乐事,那是再好不过了,你可要抓住机会啊”韩落重新把她按在椅子上,今天自己得好好鼓捣鼓捣她,要不然这不是白白浪费光阴嘛。她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很明白,颜渊和文夏是两者皆有意,就是没人捅破那层窗户纸。她还是很乐意帮帮忙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怎么都听不懂你的话。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一会儿她们睡醒了该饿了”说着颜渊就往回跑,也不管后面的韩落追着她哼哧哼哧的。   早饭还是颜渊做,这次她做的分外的用心,还把荷包蛋做出了心形。韩落看到那心形的荷包蛋酸不溜秋的瞅着她,颜渊装作没看见她,低着头忙着给小渊把荷包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饭吃到一半,颜渊和文夏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有案子?”韩落一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那电话是局里打来的了。颜渊点了点头,周末是泡汤了。   “韩落那个小渊能留在这里吗?你能不能带她玩一下,工作完了我就来带她。”看着闷头吃饭的小渊,文夏心里并不好受,本来说好周末带她去公园玩的,结果还没带她去就有了案子。她这个妈妈是挺不称职的。   “放心吧,我会陪着她玩的,你们快去吧”韩落摸了摸埋着头一直没吱声的小渊。“那真是谢谢你了”文夏感激的道了谢,然后蹲下身子把小渊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小渊乖,妈妈下次再带你去公园玩,你在小颜姐姐家等着妈妈回来好不好”看着女儿一脸委屈,大大的眼睛里汪着泪水,做妈妈的真是心疼极了,可是又没办法,工作的事情她不能耽搁。   “小渊只要乖乖的在姐姐家等着妈妈回来,小颜姐姐就带你去海边坐摩天轮”颜渊想起来昨天小渊说过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摸了摸她不开心的小脸,她知道小朋友最喜欢大人带他们去最喜欢的地方了。   “小颜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小渊一听颜渊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脸上的不开心一扫而空。   “当然是真的,等姐姐把工作做好就带你去好不好”看着小渊可爱的笑脸,颜渊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拉钩,拉完钩就不能反悔了哦”小渊伸出嫩嫩的手指,一脸天真的看着颜渊,颜渊也乐呵呵的伸出手指和她拉了钩。把小渊的情绪安抚好,两个人就去了警局。牛局正在那里愁眉不展的转来转去,一看他们来了赶紧把几个人聚集起来。   “听着,副市长的孙子失踪了,在香樟公园失踪的。失踪时间差不多十五个小时,按理说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才能立案的,不过副市长他亲自找过来,我也没办法拒绝,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连是不是绑架案也不好说,只能先查着”捏了捏眉心,牛局把案件简短的说了一下。“就这些情况?”听完牛局说的话,许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叫什么案子啊,分明就是副市长向牛局施加压力了,直接连法定程序都不走了。   “就这些情况,我们去香樟公园走一趟,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都是案子嘛,孩子的事情等不得,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颜渊你有什么想法?”牛局把脸转向颜渊,颜渊摇了摇头,其他人也无奈的摇摇头。“那走吧,香樟公园”牛局也知道这事有点过了,儿童失踪案件本来不归他们管的,更何况还不确定副市长的孙子到底是不是失踪。有时候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无奈也得做。牛局可不想副市长为难他手下这几个人,特别是颜渊,副市长可是亲自点了她的名让她破案,如果他们不去,副市长恐怕得在背后做点什么。没办法,牛局只好把这案子接下来了。不过这些还是不要和这几个人说的好,要不然许岩那叛逆的性子肯定得闹起来。   “走吧,走吧,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我不也是牺牲了陪闺女的时间来局里了嘛,尽早把孩子找回来,到时候好好犒劳犒劳你们”牛局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牛局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不好再有什么逆反心理了,都跟着牛局乖乖的往香樟公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目录看起来整齐点,就把这锁了的两章重新发一次,<( ̄3 ̄)> 莫要打我   ☆、河滩上的孩子   香樟公园最多的就是高大的香樟树了,香樟树一年到头都是枝繁叶茂的,香樟公园的香樟树尤其如此,许多退休的老人都喜欢搬张凳子到树底下聊天看报或者是下下象棋。局里的几个人到了香樟公园访问了经常在公园里消遣时光的老人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香樟公园那么大,市长的孙子那么小找一个小孩而且是已经下落不明的小孩是何其的困难。   “这公园每天少说也有上百号人来来往往的,你们找个什么孩子,我看。。。”一个老人手里执一枚未落定的棋子也不看他们,只是摇摇头,老人接下去的话不言自明,几个人什么都没说齐齐转身到下一片老人聚集的地方去了,询问了几位老人结果还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局,你说这会不会是一起绑架案呐,副市长可是个不小的官,手里怎么的也有千儿百八万的,再加上贪污受贿什么的,那财产就更难估计了”许岩总是想的比较多,这会儿见在公园里找不到什么可用的线索只好动动他活络的脑子了。   “去去去,就你小子知道的多,贪污的事你可别乱说,这风要是吹到别人耳朵里可就有你受的了。我知道你那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我们是警察,破案是我们的职责,无论这报案人的身份品质怎么样,我们只要办好我们的案子,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处理,你就别在这瞎操心了,还有啊,你这绑架的设想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有绑匪通知家属的时候我们再布置营救工作”说到这个副市长,牛局的眉头也皱了皱,这个人,不好。   许岩所推测的绑架案件并没有成立,因为副市长的孙子失踪一天半之后他的尸体被一位农民发现了。大家立马又赶到河西村。   受害者的遗体是河西村的村民在河滩上发现的,河西村靠着一条并不十分宽的小河,小河虽然并不宽但是水流很急,小孩子如果掉进水里大人没有及时发现十有八九是爬不上岸了。   文夏看到小孩子的尸体,眼睛有点红,不过那一瞬间的私人感情很快就被她的责任心带过了,其他人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了简单的现场尸检。   颜渊看着眼前这条湍急的小河,脑子里满是疑问,“死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带他来的,通过什么方法来的,孩子是失足落水还是有人蓄意谋杀。。。。。。”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牵扯着她的心,然而河水并不理会河岸上的人,只是自顾自的流着,什么都不说。   “小毅啊,我的孙子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把颜渊的思绪拽了回来,副市长和他的夫人得知消息之后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自己孙子的遗体,副市长再也没有往日那种嚣张跋扈的气势,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那样瘫坐在地上。副市长夫人这个时候更没有名媛风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孙子的遗体,她想去抱抱孙子冰冷的身体,可是为了保护现场,她的这一行为被无情的拒绝了。   “你们都给我闪开,我要抱抱我的孙子,都给我闪开”副市长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拨开保护现场的警察,保护现场的警察并没有因为他是副市长就放他进入警戒区。副市长见自己也被阻止,可能是一贯的作风使然挥起手掌就要往那个阻止他的警察脸上打,好在这个时候牛局及时出现把副市长举起来的手挡了下来。   “市长别动怒,我们是按程序办事,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为了尽早查明你孙子的死因,保护现场是必不可少步骤,希望你能理解”说完牛局就撇下副市长给旁边的警察一个看好现场的眼神就去和其他人商量这件案子了。   颜渊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开始了现场勘查工作。   发现死者的农民一脸麻木的等着警察的询问。渔网像是一堆乱麻线瘫在他的脚边,那堆渔网就像是颜渊现在的心情,乱。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简单的问询。   “俺在这里打鱼打了十几年了,就这样的小孩。。。”说着渔民指了指早已没有声息的孩子“我见到数不清啦,这河西河东就我一个打鱼的,我就是这些落水孩子的收尸人,这么小的孩子啊”渔民脸上的麻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痛,颜渊有点黯然,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安慰这样一位老者只好继续沉默。“我孙子就是在这河边玩耍的时候掉下去的,也是在这里发现的,才五岁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渔民擦了一下浑浊的眼泪,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在这里守着了,能救的就救了,不能救的就通知警察同志,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这孩子我发   现的时候已经胀了起来,连他漂来的地方我都没动,我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河西村的也不是河东村的,其他也帮不上你们”老人说着就哆嗦着拿起自己的渔网蹲到一边去了。颜渊再次深深了看了一眼这条看似平静的河走到了文夏那里。   “死者是溺水而亡,至于是他杀还是失足落水还有待鉴定。死者手里握着一根草,身体有多处伤口,根据伤口的形状我判定是摩擦伤,死者的虎口也有一处伤口,这处伤口不是摩擦伤,根据伤口鉴定是刀片之类的锋利物品留下的”文夏不用抬起头就知道颜渊站在了她身边,很自然的就开始把她知道的告诉她。   “这种草在岸边很常见,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狗尾巴草”文夏用医用镊子捏着一根草站起来递给颜渊看了看,颜渊看了一眼那根脆弱的草,或许在这孩子还存在意识的时候这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那些摩擦伤是怎么形成的呢?”颜渊盯着死者,她对死者身上的伤口很感兴趣,如果她推测的没错,很快他们就可以找到孩子落水的地点了。   “死者身上的摩擦伤主要聚集于背部。膝盖处和手肘处也有明显的摩擦痕迹,造成这种摩擦伤的可能有很多种,比如在地面上拖行就能形成背部大面积的擦伤”。   “知道这些就够了,你继续检查,我再去询问询问那个老伯伯”说完颜渊拔腿就往渔民那里走,文夏不知道自己提供的这些信息给了她什么帮助,看了一会儿她匆匆的背影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孩子的挣扎   渔民老伯蹲在河湾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波光粼粼的河面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颜渊也学着老伯的样子蹲在那里看着河面。刚才她一心想着案子,等她蹲在河边才发现这河水是那么的浑浊甚至还带着一点刺鼻的气味。按理说农村的河多少应该是清澈的,这河水却泛着可疑的浑浊,这浑浊不用想了一定是什么厂子排除的污水,可是颜渊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除了开阔的稻田和远处依稀可辨的村庄外并没有什么厂子,这下颜渊就更困惑了。   “老伯这河的上游有没有什么工厂?”颜渊拔了根狗尾巴草很随意的叼在嘴里,她并不着急把自己来找老伯的目的说出来,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河水似乎和这个案子有关。   “这河啊”老伯吸了口旱烟抬起眼看了看并没有尽头的河水继续说道“这河啊只是一条支流,主河道在金茂村那里呢,离这里还有点路”老伯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说着他还站起身指了指河的对岸,那是金茂村所在之地。   “金茂村是不是有工厂之类的厂子?”颜渊在脑袋里搜寻了一下关于这个村子的信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村名,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最后只好作罢把注意力转移到老伯的话里。   “有啊,金茂村的厂子可不少,你看这河水就是被金茂村那些厂子流出的污水污染的,你要是早几年来,这河里河底的鱼啦水草啦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河里的鱼也是一年比一年少。”老伯心痛的攥紧手,目光里满是无可奈何。   “那老伯你知道这附近或者你知道哪里有水渠吗”颜渊心里想着有时间要到金茂村去看看,既然这河是金茂村那条河的支流,那么这孩子很有可能是顺着那主流流到这里的。看这水流速度一天半流到这里也很正常。想到这里颜渊把问题换到了正题。   “水渠啊,河东河西这两个村附近的稻田都有,金茂村也有,水渠里的水都是从金茂村那条河引到稻田的,你看,那面白花花的高起来的大埂子就是水渠的岸”老伯朝着河水对面努了努嘴,颜渊顺着老伯示意的方向果真看到了高于地面的白花花的水泥糊起来的埂子。   “谢谢你了老伯”说完她就往牛局那面走去,在牛局耳边说了几句话,牛局就招呼着大家开始往水渠那面走。   田里的稻穗已经快要成熟了,走在水渠上的人都能闻到成熟的稻谷散发的香气,不过现在不是沉醉的时候,他们都是有任务的。   入秋的阳光虽然没有夏天热,可是秋老虎的威风还是不容小觑的,他们就光秃秃的站在太阳底下晒着而且已经将近中午,个个额头上都冒出了汗。他们顺着水渠一直走却没有什么发现,有些人不免有些烦躁,一面抹着汗一面小声抱怨。文夏那里已经把死者的遗体运回了警局,接下来就看他们这两个小分队的收获了。颜渊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沿着水渠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水渠边有什么宝贝让她这么认真的找。   “小颜啊,我们这么找何时才能找到案发现场,你能不能再具体一点”牛局撑着自己的啤酒肚,汗可没少流。他这话是替那些发着牢骚的刚进队的年轻小警察问的。他是有信心他们可以找到颜渊口中说的案发现场的,只不过需要点人力时间罢了。   “水渠”颜渊吐出两个字头也不抬的继续往前走。听到她这话,那几个小警察有点哭笑不得最后收了牢骚老实的寻找起来。   太阳从正当空一点一点往西移,他们已经把河西河东的水渠找遍了并没有发现案发现场,现在他们所在的这条水渠已经离发现尸体的那个河滩很远了,问了附近在田里劳动的农民才知道这里已经到了金茂村地界。寻找工作继续着,就在大家的耐力快要耗尽的时候另一小队的一个警察跑过来喘着粗气说“找到了找到了”。大家一听,立刻从萎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立刻跟着那个警察跑到了属于金茂村的另一条水渠。果然那个地方和颜渊对他们描述的一样,大片倒伏的狗尾巴草和周围昂扬摆动的狗尾巴草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一定是经过了一场生死的挣扎。   “许岩你去下面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仔细看,漏了什么小心我削你”牛局盯着水渠底下,如果不是他动作不利落他自己就下去了。许岩点点头就利落的滑到了渠底,渠里的水已经快要放干了,渠底的石头河泥都□□了出来。许岩几乎是贴着水渠寻找可能遗留下来的线索的,水渠通常都是用厚厚的水泥抹出来的,渠底也是水泥抹的,不过因为流水的冲刷水底的水泥就比较斑驳,岩壁上许岩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他脱下鞋子踏进水里,弓着腰想从水里发现点什么。突然他惊喜的从浅浅的水底捡起一小片红布,那块布被水底的铁丝勾住了许岩拿上来的时候已经残破不堪,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小学生的红领巾。   “这个赶紧送回去给法医部”那块小小的红色布条被牛局小心翼翼的放进收集证据的塑料袋中,立刻让身边的人把这物证送回警局。   “小颜姐你是怎么确定这孩子就是顺着水渠漂过去的”一个留着板寸的年轻警察凑到颜渊的身边,其他没见过颜渊破案的年轻小警察也凑过来想听听。   “孩子背后的擦伤,还有他手中握着的那根草就足以说明他是在水渠边落水的,而且他还试图从水渠底下爬上来,不过。。。”说到这颜渊沉默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对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大家听到这里也都相继沉默下去,颜渊后面咽下去的话,他们都知道。   这孩子不知道从渠底爬了多少次然后一次次被无情的推下去,最后在冰冷的河水里一点点失去身体的温度。   颜渊想她要快点,快点,快点把凶手绳之以法。   ☆、玩笑   案发现场除了那一块残破不堪的红领巾其他的线索基本没有,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走访工作。寻找目击者会对这起案件有很大的帮助。让他们沮丧的是水渠边几乎没有人,现在已经过了看水的时间,农人就等着收割水稻,水渠放水也不用人看了,所以农人大多都在家里消遣时光,这就降低了案件存在目击者的几率,不过大家都还不想放弃,一伙人仍是分成两队一队去金茂村一队去与金茂村临近的村子。颜渊跟着牛局去金茂村。   水泥路面上稀稀落落的走着几个带着草帽的农人,阳光明晃晃的挂在草帽边上也挂在局子里的几个人身上。许岩走在颜渊旁边勾着头看着四处,看了一会儿他心里就毛了。“牛局,你看这金茂村怎么怪怪的,一点人声都没有,走路的人也没有声音”。   “想什么呢,大白天的还能见鬼啦,农民很忙的,没看着都要收稻子了,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把脑子往案件方面想想”牛局敲了一下许岩的脑壳。颜渊也发现了这个村子的异样。进了这个村子之后她就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村子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像大多数的农村一样,一条水泥路贯穿着整个村子,高矮分明的房屋密集的凑在水泥路的周围,是再普通不过的布局,只不过村子的气氛有点压抑。   “小颜你看看这里有什么不对”牛局见颜渊一脸沉思状以为她发现了什么,颜渊摇摇头,除了心理有点怪怪的之外她真的没有发现什么。   “先去村长家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都打起精神,孩子的事情不是小事情,孩子背后也不是好应付的,大家都明白。现在我和小颜去村长家,许岩你和李涛就一路问下去,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们”说完大家就分散开来。颜渊和牛局问了一个老乡很快就找到了村长家。村长家没有在村里水泥路的旁边而是在离村子十几米的一处略高的山坡上,相较于其他村民的房屋村长家的住房就显得豪华的多。山坡上面的平地是房屋,整齐的青石沿着缓坡一直铺到坡底,整个把金茂村尽收眼底。牛局看着这可以称得上是小型别墅的房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腐败。   颜渊上前敲了敲那扇木制的大门,没多久一张肥肉纵横的脸从门里面露了出来。开门的正是金茂村的村长,他本来是有点不耐烦的一看门外是位美女立刻就换上一副笑脸。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啊?”村长一脸猥琐的看着颜渊,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颜渊冷冷的把自己的证件在村长眼前晃了一眼。村长见是警察并没有立刻收起笑容只是往边上让了让。   “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出现外来的孩子?”牛局对这个村长并没有好感,他也不和他客套。村长一见这位立刻收起了笑容,忙把烟拿出来“有什么事先请里面坐,二花倒茶倒茶”村长对着正屋叫了声打算把牛局和颜渊请进了正屋。   “我不抽烟,茶也不用准备了,只是想问一下村子里有没有突然出现一个孩子,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牛局对村长摆摆手,负着手站在院子里。村长转了转眼睛仍旧堆着笑说“村子里有几口人,每户人家有几个孩子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没有外来的孩子”。   “如果有请及时告诉警局”也不等村长再说些什么就和颜渊一起离开了这大院。许岩那个小队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大家只好先回警局。   回到警局颜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奔向文夏那里。颜渊呼哧哧的跑到解剖室门前,玻璃门里文夏正在忙着解剖,颜渊没有立刻走进去,只是在外面平复了一下心跳。解剖床上躺着一具小小的尸体,尽管看过很多次文夏解剖的过程,这一次颜渊心里还是有点苦涩的。   “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她突然想到些什么,那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轻轻推门走到了文夏身边。   “根据简单的硅藻检测,孩子是溺死的,另外死者身体还有多处黑紫痕迹,以此推测死者生前被虐待过。”文夏偏着头看着颜渊,颜渊不愿意看着那冰冷的尸体,便把目光往一边移,移着移着就和文夏的目光遇到了一起。   “咳”她不自在的垂下眸子,“那块红领巾有没有什么线索?”显然尸检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有用的线索,目前他们所拥有的线索就全部集中在那块红领巾上了。   “现在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只是在红领巾上发现了一点污迹,至于是什么物质就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结果”摘下手套,文夏摸了摸颜渊的头,那里有一小撮不听话的头发不安分的翘着。颜渊只是感觉自己脑子一热,血就冲到脸上了。   “你二十几了?”文夏抿着嘴看着她红透的脸,有心捉弄她一下。   “二十六,六了”颜渊结巴着,脸像经过大雪的柿子,从心红到面。颜渊还是这样,对别人亲密的动作不是太习惯。   “二十六了还会这么害羞,真是。。。”文夏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颜渊,那红扑扑的脸蛋让她觉得分外可爱,“真是稀有啊”。颜渊还想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解释,可是想想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儿刚想勇敢的和文夏直视,目光移到她的下巴她就再不敢往上移。   “好啦,不逗你了,你赶紧去想想案子吧,这里有什么消息我立刻通知你”文夏知道案子的时间是耽搁不得的,她只是想让颜渊放松放松,这丫头自从来了局里就没怎么休息过。   “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有童心,真是”颜渊在那里扭扭捏捏了大半天突然也鼓起勇气和文夏开了个玩笑,“真是有颗年轻的心”说完她就利落的转身跑了出去。   “这孩子”文夏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看得客官收藏评论呐O(∩_∩)O~~   ☆、隐蔽的厂   牛局把大家聚集起来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会议的内容无疑就是这个案子受到上面的重点关注让大家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局里谁不知道这次案件牵扯了副市长,所以即使不情愿也要好好对待,更何况在案子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于是局里的气氛又从平日的嘻嘻哈哈凝成了一朵乌云。会议室里又是乌烟瘴气,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几个又奋斗了一夜。儿童谋杀案不像其他的谋杀案,这案子背后牵扯进来的可能比他们能够想到的可能情况更多。   天气越发的凉,夜晚也越发的长,只是感觉黑夜没有停留多久窗户外面白晃晃的光就照了进来。今天下了雨,屋子里即使开了灯也显得灰暗。屋子里不知是谁的手机尖锐的响了起来,趴在桌子上刚眯了一会儿的人陆续挠了挠头发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是会议室里的座机。   “喂。。。”。   牛局简短的说了几句,原本因为彻夜未眠的脸色更加的青。“金茂村出案子了,都快点”说罢大家都急匆匆的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早餐都顾不上吃。   外面的雨来势不小,虽然不密集但是颗颗如豆大。泼墨的天空让人看着都不是很舒服。   文夏刚从家里到警局就接到案子,马不停蹄的又坐上了警车。颜渊靠着车窗眯着眼睛,听到有人开车门的声音往里面挪了挪,眼睛却还没睁开。文夏看她青黑的眼眶就知道她又一夜没睡。一种疼惜的感觉渐渐从心底涌到指尖。感觉到自己脸上散落的头发被人拨到一边,那人手指不经意的触碰让她脸上痒痒的,蓦地,颜渊清醒了过来,一转脸就看到文夏那张温柔的脸。   “早啊”她傻糊糊的打了个招呼,一夜的疲倦被文夏的笑容带走了不少。   “早”文夏收回了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尴尬的捏了捏手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多么的亲昵。   “昨天的化验结果今天什么时候能出来”颜渊昨天晚上可一直惦记着那块红领巾上的线索,说不定那块小小的布片会给她带来重要的启示。   “中午就能出来了”对于她这种拼命三郎的架势文夏已经习惯了,“早上没来得及吃饭吧”说着她就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热乎乎的包子,她就知道这个拼命三郎不会有心思去吃早饭,所以她早上来警局的时候就从警局对面的早餐店里给她带了早餐。   “哇,包子。文姐真是贴心啊”许岩这小子一闻到香味立刻从后面伸出爪子把包子拿了过去,李涛也被香味招醒了,见有早餐二话不说也吃了起来。“牛局来吃包子,文姐就是贴心啊”许岩把盛着包子的盒子递到前面,牛局也不客气拿起包子就吃。几个大男人早已饥肠辘辘。   “我的包子”颜渊在心里哀叹一声,嘴角撇撇,那可是文夏给她带的早餐啊,每次都被这几个饿鬼投胎的给抢先吃了,虽然她知道文夏一定会带他们的份。   “这份才是你的,给”文夏变戏法似的从她的包里拿出另一盒包子,颜渊喜滋滋的接过包子大口吃了起来,“还有这个”文夏又递过来一瓶温热的牛奶。颜渊嘴里的包子还没有吞下去,呜呜侬侬的道了声谢谢。牛奶的温热一直顺着她的嘴流到了心里。   “慢点,小心噎着”文夏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腿,她不拍还好一拍颜渊直接脸一红一口包子忘记咽下去硬生生卡在脖子里了。文夏看她脸透红的赶紧抚了抚她的背,颜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顿早餐是太香了。   吃饱喝足大家又精神抖擞,车子也很快就开到了金茂村。   乌云滚滚下的金茂村像被淋湿的雨布散发着潮湿的气息,之前来过一回大家都轻车熟路,顺着那条水泥路就往村子里走。因为下雨,村子里的人都没有什么事做,都蹲在自家的屋檐下或者是几个人凑在一起编些柳条筐子,修修农具,比起他们之前来的样子,现在的金茂村才更像一个村子。同样的一个村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特别是像出了人命案子的事情立刻就会传遍群村,这不,他们几个刚从车子里下来就有农民围上来。   “警察同志你们可也来了,俺家的娃娃魂都被吓没了”。说这话的一定是报案的人了,牛局立刻拉住那位老乡,“现在就带我们去,一会儿许岩你和李涛负责保护案发现场不要让老乡把现场给破坏了”吩咐好他们就跟着那位老乡一起往案发现场走。“警察同志啊,不是我娃一个看到那孩子,村里几个娃娃都看到了,现在娃娃都吓破了胆,你们可要快点破案啊”老乡紧紧攥着牛局的手,牛局知道这只手的分量。“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牛局拍了拍老乡的肩,心情沉重。雨很大,他们从局里出来连伞都忘记了拿,好在有热心的老乡给他们撑起了大黄色的油布伞才免得被淋成落汤鸡。雨滴滴滴答答的敲着油布伞同时也敲在他们的心上。   “案发现场离这村子还有多远?”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牛局还没有看到老乡口中描述的化工厂他就有点急,他们都不知道老乡口中的那个化工厂在哪里,上次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村子旁边有类似工厂的建筑。   “快到了,这厂子建的比较偏”老乡跺了跺脚上的泥指着另外一条水泥路“这条路走过去就到了”。这条路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大概是因为长久没人走,路边的草已经长到了路面,茂密的草快要铺成一张毯子把路给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他们跟在老乡后面,他们的后面是另外看热闹的村民。   “唉,就是这里”又顺着路走了二十多分钟他们才看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厂子歪歪斜斜的站在一座小山的旁边。这厂子盖的很隐蔽,是被三座小山围住的,正好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障,而且这厂子的高度比村民的住房明显矮了许多,他们第一次来金茂村的时候没发现也是正常。   “这厂子以前是生产什么的”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颜渊盯着厂子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问了问题,这么隐蔽的厂子不会生产市面上常见的东西。   “这是化工厂,至于生产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以前管理的可严实了,村里进去干活的也都不清楚他们做的是什么”老乡好像很仇视这厂子,语气里都是气愤。   “化工厂,化工厂”颜渊喃喃的重复了几遍然后推开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也可以安安心心的更新了O(∩_∩)O~~   ☆、迷失的孩子   大门推开之后,一股子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虽然厂子已经废弃多年,可是残留在化工池里的化工残渣还是散发着浓浓的刺鼻气味。   “口罩都戴上,小赵你采点样把样品送回局里检验,许岩和李涛守着大门,其他人跟着我进去”说着牛局和那位报警的老乡拐了个弯走到了厂子的中心不远处的门口。   “警察同志,你们进去吧,我,我就在这外面,那孩子,我,我实在,我实在是不想再看第二遍”快要走到通往中间厂间的大门口时那位老乡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让这位老乡脸色都变白了。牛局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硬带着他进去只好让他在外面,他和其他人踏进了那扇黑漆漆的门。虽然颜渊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眼前的场面还是让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子呕吐的感觉,不光她是这样,其他人看到眼前的景象第一反应都是跑出去抚着胸口喘气,当然作为法医的文夏没有这样做,但是她的脸色却异常的难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化工厂刺鼻的气味,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冲击着他们的大脑,连牛局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忍不住跑了出去。颜渊手里紧紧的抓着门框,上面的铁屑“哗啦啦”的往下掉。最后她忍住了心里的那股呕吐感,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再次进了门。文夏并没有开始她的工作,她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颜渊走进才发现她的额头冒着冷汗。   “出去缓一缓吧”颜渊拿出纸巾小心的把她额上的冷汗擦干净,又把她的手握住,果然她在颤抖。颜渊往她面前又近了一步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是在害怕。“没事的没事的”颜渊低着头轻轻在她耳边安慰着,尽管现在的气氛并不适合安慰人。过了一会儿文夏平静了下来,修长的手握了握颜渊的手,然后开始她的工作。这间厂房的光线并不好,屋子里影影绰绰的,那具尸体一半被黑暗笼罩着一半被身后的光线照射着看上去分外的诡异。身体里的不适已经消失,颜渊小心的走上前仔细观察起尸体来。尸体是被人故意摆成盘着腿的姿势,脑袋耷拉在肩膀上,脑袋和脖子上缠着几圈血糊糊的东西,肚子被横剖一刀,尸体被摆在这间厂房的最中间的那个高高的平台上,颜渊只能勉强踮起脚尖看清楚死者的情况。她越是离得近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越浓,她只能忍着。那团血糊糊的缠在死者脖子上和脑袋上的东西被厂子里的黑暗遮掩着颜渊看不清楚,等她和文夏爬到那个平台上才看清那血糊糊的东西是凶手从死者肚子里扯出的肠子。颜渊手摸到那软乎乎的肠子时差点没忍住心里的呕吐感,一边的文夏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刚擦干净的冷汗冒了出来。   “太丧心病狂了”牛局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只是站在平台下面,上面有两个人已经够拥挤了,他再上去估计大家都得贴着尸体。“上面什么情况”牛局忍住心中的不适,往平台边靠了靠刚刚只是远距离的看到这具尸体,现在近距离看了一下,如果不是有刚刚的准备估计这会子他就直接吐了。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这简直就是在挑战在场所有人的生理及心理极限。颜渊对牛局摇摇头意思上面的情况并不乐观,这并不乐观的意思就是她暂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因为尸体已经全身僵硬,他们干脆就让尸体保持着盘腿坐着的姿势,文夏就半跪在那里开始初步尸检。颜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文夏一起工作,因为平台上最多能容纳三个人,颜渊就担当了文夏的助手。   “死亡时间六到十小时,尸僵还没有扩散至全身”文夏一面轻轻的晃了晃孩子无力垂在身侧的手一面对颜渊说道,颜渊把时间记了下来,“腹部。。。”文夏小心翼翼的把缠在死者脑袋上和脖子上的肠子剥离下来,因为血液已经凝固,剥离这段肠子费了些时间。等死者脑袋和脖子上的肠子被清理之后她们才惊骇的发现死者的颈部也被割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腹部和颈部都有刀伤”文夏声音又开始抖了起来,“手腕处有一处黑色的印记”说着她拿出棉签小心的取了些样本放进证物袋里,“失血过多而亡”看着流到平台底下的血,颜渊皱了皱眉。   “他身上有没有被虐待的痕迹?”想到另一个死亡的孩子,颜渊隐约觉得这两起案件有联系。文夏把孩子身上的衣服小心的划开并没有发现死者被虐待的痕迹。“你觉得这起案子和上一起案子有联系?”文夏看她眉头动了动立刻猜到她这么问的原因了,只是这两起案件的性质怎么看都不一样,另一位死者被溺死,这一个死者的死法明显残忍得多。   “只是猜测摆了,两起案件都和金茂村有关,而且这孩子手腕处的黑色痕迹和那块布上的痕迹很相似,我想这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颜渊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尸体,“给我一根棉签”颜渊盯着那尸体的嘴看了好长时间,文夏把棉签递给她虽然她很好奇但是没有打断颜渊的沉思。颜渊用棉签在死者的上嘴唇里和下嘴唇里抹了一下,她甚至把棉签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回去把那个孩子嘴里也抹一下”颜渊把棉签装到袋子里递给文夏对于她的行为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文夏会明白。   “你是说这两个孩子可能在被杀死之前被下过药,是昏迷之后再被带到某处由凶手实施凶杀”文夏有点激动,说话的语速都快了许多。颜渊点了点头,“孩子是活的,而且看这着装不像乡下的孩子,从城市里带一个被掳的孩子肯定容易被发现,死者的头部颈部都没有伤口,就排除了外力敲击导致昏迷的可能,如果两个孩子身上能检测到致昏迷物质,那么就很可能说明这是同一个凶杀案”。听她这么一说文夏的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希望的光。   “那就别在这里耽搁了,文夏你先回去,这里我和小颜再看看,有什么结果立刻通知我们”牛局在下面也听到了颜渊的分析,他也是眼前一亮。文夏想想这里也没有她什么事于是吩咐跟着来的下属把尸体运回去自己也跟着回了警局。   ☆、画像   到了秋天,白天溜走的特别快,颜渊他们从金茂村回来已经是快要下班的时候。雨是已经停了,可心里的雨还是下着。   第二具尸体出现之后警局里的气氛愈发的低沉,连一向闹腾的年轻警察也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的工作着想为这案子做点贡献。   会议室被低气压笼罩着,第二具尸体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又是位高官的孙子,副市长已经给局长不小的压力了,再加上这么一位,现在的压力可想而知。   “你们说这些官都招惹了些什么人,弄出这么些案子,凶手目的还不是很明显嘛,就是想让这些人断子绝孙”许岩翻着手里的死者信息,摇了摇头。   “行嘛你小子连凶手的心里都能琢磨出来啊”牛局一听许岩又在那里满嘴放炮忍不住揶揄揶揄他,“哎,局,你可是老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现在不都流行一种叫心理画像的破案方法,我这不就是推测推测凶手的心里,说不定就把这凶手逮着了”许岩就喜欢和牛局贫,一贫简直没谱不过这种时候有他调节气氛会议室里的气氛不至于太僵硬。   “小颜,你看许岩这推测靠不靠谱啊”见颜渊在一旁默不作声牛局想让她也放松放松。   “断子绝孙可能是凶手无意中做到的,凶手的目的可能还有其他,不过许岩提到了心理画像却让我有了点想法”说到这颜渊把第二位死者的照片调了出来,那画面至今看来还是让人胆寒。“凶手如果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那么凶手做的每件事一定是和凶手心里有关,他们会因为内心的某些因素开始杀人,有的原因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也能成为他们杀人的原因。如果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话,我想这是一起仇杀案,而且凶手的怒气正在一点点的累积。第一起凶杀案凶手只是虐待死者最后将其溺死,但是第二起的作案手段就明显残忍的多。我想这个时候凶手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极点,接下来。。。”说到这颜渊就说不下去了,她将目光从那张照片上转移到别处,如果她推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么接下来还是会有人要死,这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如果余怒未消的话,那么还是会有个孩子丧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这样的连环杀人案他们不是没见过,只是被杀的对象是那么小的孩子,对他们来说这无形之中又是一种压力。就当会议室陷入可怕的安静的时候文夏把第二个孩子的尸检报告拿了过来一并带来的是死者手腕处那黑斑的化验结果。颜渊一见文夏过来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把那化验报告看了一遍。   “同样的物质,同样的物质”颜渊握着手里的化验报告,声音是少有的激动,有这么一份报告就能说明这两起看似不相关的凶杀案实际上是一人所为,这样他们破案的阻力就减少了许多。“对了,从死者口中提取的物质是什么?”颜渊一激动差点忘记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证物,刚刚她只顾着看那黑斑的化验结果了,“看你急的,那份化验结果在下面”文夏把那一叠文件拿过来把被颜渊忽略的那张化验单拿给了她。“果真是有麻醉药的成分”颜渊一看那单子正验证了她的推测,只不过有了这些线索还不能判定凶手是谁,看着眼前的这些单子她又陷入了沉思。   “牛局我们再去金茂村走一趟吧,我总感觉我们在那里遗漏了什么”所有的线索他们都看得明明白白,可就是缺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把他们串联起来,颜渊觉得有必要再去金茂村一趟。   “行,这里的人都一起去吧”牛局点点头,他们几个很快就坐上了警车往金茂村赶。   下过雨的傍晚天空更加的昏暗,车子在通往郊区的水泥路上行驶着,一片一片的稻田滑过窗户,留下一阵阵成熟的稻香。车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好像说点什么会把他们要找的东西吓跑一般。颜渊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田野,心里紧张的很,这又是和凶手进行争分夺秒的比赛,稍有差池就是一桩命案的代价。文夏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她的手上,颜渊虽然没有转过头看她,可是挂在嘴边的淡淡笑意已经对文夏温暖的手做出了回应。很快车子停在了金茂村的村口,巧的是那位村长正好在村口背着手散步,一看警车停在村口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牛局这么晚了还来村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早上我没在家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在场真是失职失职”村长一边说这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想给队里的几位男士点上,可是都被拒绝了,村长只好讪讪的收回手。“你这出差就出半天也是快啊”看到这位村长牛局就有些反感,早上村里发生命案他不在,这会儿倒是出来散步了,慌撒的也太没有水平。   “只是到城里办点事,办点事”村长跟在他们后面点头哈腰的,其他人也不理会他都直直的往前走,村长见他们都不愿搭理自己也就识趣的跟在他们背后不出声了。傍晚的时候村民都吃完饭有的聚在一起打打牌有的就聚在一起唠唠嗑,看见上午来的警察又来了都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三三两两的跟在他们后面。“警察同志,上午的案子有进展没有”说话的这个老乡正是上午报案的老乡,他家的孩子玩耍的时候发现了死者,吓得不轻,村里人对这案子也是很关注的。   “进展是有的。我们来这里看看找找更多的线索,如果诸位老乡有什么发现都可以告诉我们”。   “那个工厂害了我们村里那么多人,现在又出了人命真是造孽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众人中挤过来,“你是说这厂子害死了许多人?”颜渊听到这话立刻来了兴趣,“这就是要命的厂子啊,村里因为这厂子死了多少人”,“是啊是啊”其他人仿佛突破了什么都开了口,颜渊听到这话兴奋起来,她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虎摸n(*≧▽≦*)n   ☆、黑手   村长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那个厂子情况的时候悄悄穿过人群往他家的方向走,他的样子看上去像只在黑暗中躲着光的老鼠,他一边走还一边畏畏缩缩的擦着额头上冒着的汗。颜渊把村长的异常都看在眼里,她悄悄的扯了扯牛局的衣袖,然后往村长慌张逃走的方向指了指,牛局会意,留下个把人记录老乡们提供的线索剩下的人则一起到了村长的家里。   “咚咚咚”敲了几遍大门,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门外的人就急了,正商量着从墙头爬进去的时候村长自己却出现在墙上被门外的人逮个正着。村长一见门外的人脸憋成了猪肝色,在墙上磨磨蹭蹭了几分钟才下来。   “你跑什么”村长一下来就被许岩和李涛架住了,村长灰头土脸的由他们押着半天没吭声。“我记得你不是哑巴吧”牛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村长,语气是少有的严肃。这村长本就是个没有骨头的人,一听牛局这么皮笑肉不笑的话立刻举起手表示投降,“不是哑巴不是哑巴”他想装出一点笑容,可是这笑容在他那张鬼一般的脸上显得他更猥琐。“不是哑巴那就说说为什么大门不走要走墙”牛局踢了张板凳过去给村长坐着,村长这个时候已经身抖如糠哪有胆子敢坐着,只是勉强靠着许岩和李涛才站住,他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该把这厂子带进我们村啊”村长一个大男人此时却像个农村怨妇一样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要死要活的,门外凑过来看笑话的村民都忍不住指指点点嘲笑起他来。颜渊静静的站着,看到村长这个时候还在哭爹喊娘不禁有点烦闷,村长的媳妇儿二花也跑了出来跪在自己丈夫身边大哭起来,场面一时令人啼笑皆非。听村长这口气人也不是他杀的,他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脑子也不好使,等他哭了老一会儿院子里的人都有点不耐烦,可是他们夫妻俩不要颜面的大哭别人也不能硬把他们眼睛给捂上,所以只好耐心等着。本以为他们就撒泼耍赖什么都不说了,结果颜渊只问了一句话这夫妻俩就停住了大哭。   “你们有孙子吧”。唠家常似的语气,波澜不惊的,却像是给明白这个案件的人心里投下了一块巨石,还是那种能掀起惊天巨浪的石头。村长夫妇一听顿时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哀嚎着慌乱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儿子打电话,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爸啊,小宝失踪了”,听到这话村手一抖手机砸在了地上。   “都别在这愣着了,赶紧去他儿子家,你也跟着我们一起走指个路”说着许岩和李涛就把村长夫妇架进车里。车子上除了村长夫妇嗡嗡的哭泣声,其他人都心照不宣的想着这个案子。又多了一个失踪的孩子,这下案件不仅棘手而且变得紧迫了。   “张姐,你查查这个厂子的信息,无论是网上的还是报刊杂志的消息都找找,找到了之后整理一下,我们回去就看”颜渊拨通张姐的号,这个时候需要两边的配合才能更多的获取信息来增加案件侦破的几率。村长的孙子是在放学的时候失踪的,颜渊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孩子失踪过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你们先联系一下亲戚朋友看看孩子是不是去哪里玩了,我们就先回局里合计合计”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他们时间可不多了。坐回车上,文夏的手机正好响了,她一看手机号码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这细微的表情颜渊看到了。文夏接了电话,只说了一会儿她的表情就不对了,原本红润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怎么了”颜渊看出她急剧的变化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渊不见了”这句话文夏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红,眼泪很快就溢到眼眶,看到她这个样子颜渊也管不了许多一把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抱住,“小渊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别想太多”尽管这个劝服的理由那么的苍白,文夏还是愿意相信颜渊的话。她紧紧握着颜渊的手,那暖暖的手让她的理智恢复了一些。“文夏你先回家看看小渊,局里的事有我们,有什么事情先联系我们。李涛先送文夏回去,然后再回警局”听到文夏这边也出了问题牛局赶紧让李涛掉转车头,现在特殊时期,大家都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颜渊本想陪着文夏,不过目前形势紧迫文夏也不答应她陪着自己,颜渊就只好忍着心里的担忧把注意力放在案件上。   “文夏家里有没有谁是做和环境有关的工作的?”冷静下来的颜渊仔细把这案子前后想了一遍,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冷意,她几乎是抓着牛局的肩问出她的问题的。   “姓胡那小子他爹是环境监测局的局长”牛局口中姓胡的小子就是文夏的前夫,听到这颜渊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颜渊不敢往下想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目前仅有的线索中找到凶手的踪迹,如果她稍微慢一些,可能就有两个孩子要在这世界上消失。   “颜渊你是说小渊已经面临危险了!”李涛一听颜渊这口气,心也凉了半截,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都不要慌,冷静下来。小颜我们会全面配合你,你先想想回局里怎么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只有冷静才能把大局掌握住”还是牛局冷静些,虽然他的额头也冒了冷汗,大家都只是佯装镇定罢了。颜渊知道文夏现在是孤立无助的,以她的性格首先不会把小渊的事情告诉她爸妈,那么她就显得孤立无援,现在她剩下的支柱就只有他们了,想到这颜渊就冷静了许多。她不会让她伤心,那个她决定要保护的女人。   ☆、制敌   “小颜这是你要的资料,能查的我都给查了,你先看看,如果有需要的资料就告诉我”颜渊一回到警局张姐就拿着厚厚一摞资料递到她手中,看到那叠厚厚的资料颜渊休息都没休息直接走到了会议室里研究起来。分秒必争的局势让他们很被动,如果他们不多一点争取主动权,两个孩子就真的性命危急。   颜渊越是看那些资料心就越是揪在一起,她不知道这些资料当时是怎么被封杀的,可是现在看来这起案子如果真的追查起来就不仅是抓到凶手那么简单了。   “这黑厂,害了多少人”其他人看着手中的资料都愤愤不平,没想到有些政府官员一手遮天,不仅视老百姓生命如草芥还大肆的敛财。   “现在凶手的目的很明确了,就是报仇,而且凶手的身份可以确定,男性,不会很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很瘦,嗓子有问题,是这个厂子的受害人,而且就是金茂村的人,他现在是一个人住,平时少言寡语,亲人大多也是这个厂子的受害人,甚至他最亲的人已经离开他。现在我们就去金茂村,快点”颜渊自顾自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也不等其他人能不能消化就先冲了出去,虽然其他人还不明白为什么颜渊能如此精确的判定凶手的外貌特征,他们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到了金茂村,牛局拉住个老乡就询问起来,还别说这样的人还真有,不过令他们头疼的是这样的人在金茂村不止一个而是有很多。没办法只能一一排查。   “局长,你们破案子,顺便把我们的事也说说吧,这几年因为这厂子留下的问题,村里出了多少事情啊,那么多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脑袋没了胳膊腿的,村东头那家生了俩智障,这日子可让我们怎么过”,“就是啊,上面的人势力大,我们告了多少遍了通通都被拦了下来,我老了,能说话了也不怕死了,要钱也没用了,我就豁了这条老命也要把这厂子的事情说出来,害了多少人啊,当初真是被钱迷了心”说这话的老乡已经流了泪,浑浊的泪水在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让人看了分外惊心。牛局不停的安慰着这些人还做下承诺,即使这不是他该管的事他也要管管,管他什么副市长还是局长,作威作福了这么些年早该一边喝西北风去了。   “你们放心案子既然查了我们就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请各位老乡多多配合,坏人我们是一定不会放过的,现在请你们配合一下,同志们正在办案,这位老乡留下其他人回家等着我们的消息就好了”牛局把那位报警的人留下,其他人听牛局这么说都很识相的回了自己的家。一个村子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全村男女老幼都知道的,所以他们这么排查人还是避免打草惊蛇为好。问明了老乡这些人住在哪里,牛局就把手里的人分配好然后开始了排查工作,虽然人不是非常多,排查起来也是很困难的。夜渐渐深起来,可是调查进度却没有丝毫的进展,除了排除没有作案嫌疑的,他们并没有锁定一个嫌疑人,这让颜渊心里绷着的弦越发的紧了。到了晚上八点多,调查工作接近尾声,他们锁定的目标都有不在场的确实证据,所以整个案子就陷入了僵局。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在村委会的小屋里拧着眉想着策略。颜渊面前摊着的是所有的资料,从第一个孩子开始,到这两个孩子失踪,她都很仔细的把资料排好顺序,虽然这些资料已经完整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可她还要一遍遍的看,她生怕遗漏什么不易察觉的细节,那样他们就满盘皆输了。“孩子,河,化工厂,金茂村,副市长,环境监测,黑点。。。”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和这个案件有关的因素,当她想到黑点这个词的时候突然心里一惊,“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学校的清洁工”,“小颜你有什么发现”低着头苦思冥想的几个人见颜渊有了动静赶紧凑过来听她吩咐,“现在联系一下市第一实小,查查他们学校的清洁工,如果有赶紧联系一下”颜渊联系到局里的人快速的吩咐了一下,然后关上手机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闷不吭声的就跑了出去,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跟着一起出去。   “老乡村子附近有没有收垃圾的地方”颜渊拉住一个老乡,语气里满是焦急,“有啊,沿着这条路往后山拐,那里有条泥土路,顺着泥土路就有了靠近东面那条大水泥路的路边就是”,颜渊一听差点就抓着老乡的胳膊把人家一起拉着往那里走了。他们正要走,文夏却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相比较在家里死等着,文夏更愿意相信颜渊会帮助她找到小渊。   “放心”颜渊见她坚定的走到自己旁边对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顺着老乡指的方向往那个收垃圾的地方赶去。路还是挺远的,并不能通车,他们只好一步步跑过去,等走到那差不多十点了。由于阴天,四周黑乎乎的,他们只能凭着从老乡那里借来的手电筒发出的苍白的光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那条泥泞的小路。快到了那个垃圾站,颜渊朝身后挥了挥手,后面的人立刻把手中的光熄了,这些他们是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中,颜渊拉着文夏小心的往前走着,后面的人先一步包抄过去。那座收垃圾的小屋散发着浓重的馊味,透过小屋周围的白乎乎的建筑物来判断,小屋附近有水泥砌成的水泥池,那是用来装附近几个村子生活垃圾的。悄无声息的脚步一步步贴近了小屋,从小屋窗缝里钻出来的微弱灯光,像条蛇一样在黑暗中游走。几个人屏住呼吸贴着墙往门口移动。握在颜渊手中的文夏的手已经被冷汗浸湿,颜渊在黑暗中准确的摸到了文夏的眼睛,她就知道这个时候即使文夏不会哭她的眼睛也是湿的,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趁着黑暗她伸出一只手揽了一下她的肩,然后一起走到了前门。   ☆、仇恨之后   紧闭着的门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越是靠近那扇紧闭的门,门外人的心情就越紧张。颜渊握了握文夏的手,示意她准备好,然后抽出手往下摸了摸腰间的家伙。颜渊把那位跟着一起来的老乡拉到一边轻轻嘱咐了两句,然后示意身后的人一起退到一边,那位老乡仿佛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像平时串门一样轻轻的敲了下那扇门,“长金啊快开门,不知道哪个兔崽子把水渠的水又给放了,村长让每家出户人赶快去把田口子堵上呢”这老乡不去演戏可真可惜了,许岩他们在黑暗中都不忘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来了”门内很快传出一声略带疲惫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开门声一张黑黢黢的布满皱纹的脸露了出来,这张脸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表情就被从黑暗中冲出来的人按在了地上,颜渊见嫌疑人被制服赶紧拉着文夏走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的气味比起外面并没有好多少,浑浊的空气在他们身边蔓延,此刻也管不了这里是个什么邋遢的地方了,颜渊看到屋里的门就赶紧打开,可是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别说孩子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颜渊看着前后都已经被打开的木门,一声声的问着自己,看不到孩子她的心一时有些慌。文夏一看门里面没有孩子身子就摇摇晃晃的差点瘫倒在地上,幸亏身边有颜渊撑着她才没有倒下去。文夏从来都是个冷静的人,只有遇到自己的软肋受到伤害的时候她才会变得如此狼狈,颜渊清楚,只是她的心也有点慌,如果她这次判断失误的话,那真凶就还在逍遥,那么那两个孩子此时的境地。。。。。。她真不知道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案件的拖延,她犯下的错误可就不可饶恕了。不行,这个时候她更要冷静,自己都慌了还怎么找到孩子。颜渊稳了稳心,把文夏扶着走到被制服的李长金身边。   “孩子被你藏起来了对吧”颜渊毫无表情的看着被制服了仍旧很冷静的李长金,看到他这表情,她就知道除了他不会有谁了。只是现在她需要一点攻心的策略来从这个面容冷峻的人口中得到孩子的消息。李长金狠狠的望着她,即使灯光不强,她也能看到他眼睛里射出的恨意。这恨意连她看了都心惊。“说出来吧,那些把厂子带进村的人已经被抓捕了,你要报的仇我们已经给你报了”颜渊稍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如果硬逼着李长金,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从他杀人的动机逼他说出来要轻巧的多。警察怕的不是那些不要命的罪犯而是像李长金这种杀了人仍旧冷静异常的罪犯,和他们不仅要斗智还要有心理战术,颜渊对心理学有点研究,所以善于从控制嫌疑犯心理的角度解决问题。然而李长金听到这话仍旧是闭着嘴一声不吭,虽然这一招对他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可是颜渊看到他目光中的仇恨的焰火灭了一些,颜渊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将他的注意力从对抗转移到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上,虽然颜渊撒了个谎不过那些人迟早会被办的。“那些孩子是无辜的,和你有仇的是那些贪官,也是那些人把这厂子带到村里,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你的家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坏人一定会受到处分的,他们不可能永远的逍遥法外。你做的着一些我不评价是对是错,但是后面的事情我想,我们警方可以帮你做下去,你时间也不多了,你该明白这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吧”颜渊的语气从开始的冷冽慢慢的放缓了,她如果没猜错李长金的生命已经剩下没有多少了,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急迫的想要报仇。时间不多这样的字眼明显触动了李长金,他脸上冷峻的表情完全垮塌了,“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等不到那些王八蛋死了,孩子,那些王八蛋的子孙,呵呵,既然我看你那么聪明你就自己去找吧,哈哈哈哈”说着李长金就大笑起来,完全癫狂起来。颜渊见他这个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心中的仇恨还没有消失,那两个孩子的踪迹暂时从他口中套不出来了颜渊只能自己想办法。   “你们出去搜搜,附近都搜搜看,许岩和李涛你俩把这人先押回去,其他人都跟着我出去找孩子,老乡拜托你回去叫叫人来帮助一同找找孩子”牛局迅速布置了一下任务,大家立刻四散开来开始以这个垃圾屋为中心开始找那两个失踪的孩子。颜渊把文夏扶到路边,那个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发馊的屋子在她们身后像是一只张着大嘴的怪兽吞噬着黑暗连同她们心里的焦灼。颜渊已经把文夏抱在怀里,文夏近乎绝望的抽噎声一声声抽打在颜渊的心上。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她能给的只能是一个拥抱还有她冷静的头脑来找到小渊。抱着文夏她也没有忘记思考那两个孩子会被凶手藏在哪里。案件的前前后后她又想了一遍,最后定点落在了金茂村,所有的事情都在这里发生也在这里结束,那么凶手能把孩子藏在的地方,那就只有。。。。。。   “我知道了,文夏快,我知道孩子在哪里了”说着颜渊就牵着文夏的手跑了起来,那晃晃悠悠的灯光带着他们穿过了来时的路,然后停在了那扇斑驳的铁门面前。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颜渊看着那扇门,喘着气对还处在茫然当中的文夏一笑推开了那扇埋葬了许多人性命的铁门。铁门发出沉重的一声喘息让开了路,颜渊扶着文夏踏进了还残留着刺鼻气味的厂内。厂子在黑暗中更是显得诡异,到处物影重重像是黑夜中伸出的鬼爪。他们只有一把手电筒,所以能见的范围很小。小心的穿过一间又一间小厂间最后他们来到了厂子最内部的一间小房间,推开门灯光立刻照亮了那间小屋,而眼前的场景让文夏哭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_←为啥收藏的这么少,是作者君不够努力嘛   ☆、呼之欲出   两个孩子在微弱的灯光照射范围内静静的躺在地上,一丝声音都没有。颜渊几乎是软着腿把文夏扶到两个孩子身边,“有救,快村口有120,送过去”颜渊颤巍巍的把手伸到孩子的鼻子下面,还有微弱的呼吸,那一秒她几乎是喊着把孩子抱起来跑了出去,两个孩子的分量并不轻,跑到村口她几乎脱了力。车上的医生以最快的速度对两个孩子进行了急救,“没事,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做了一些检查,好在生命体征都正常。   “没事了,没事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颜渊把已经惊惧的要虚脱的文夏抱在怀里,文夏在她怀里一耸一耸的,哭了个痛快。   两个孩子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时间也到了午夜。文夏现在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小渊,颜渊让她去休息也没辙。虽然文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可是小渊差点丧命的阴影还在她的心头盘桓,她一直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呼吸平稳的小渊,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颜渊一遍遍温柔的给她擦干净。   “咚咚咚”手机上的时间快要转到凌晨一点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文夏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又看了颜渊一眼起身把病房门开了。进来的是颜渊从没有见过的男人,从这个男人一脸惊魂甫定的样子中可以看出他就是文夏的前夫。“你们先聊着,我出去。。。”这个点出去能干什么呢,颜渊想了几秒没有想到好的借口,还是文夏解了围,“我和他出去聊聊,小颜小渊就拜托你先照顾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颜渊点点头。   门再次被关上,颜渊的心却静不下来。她支着下巴看着小渊苍白的小脸,心里有点酸酸的。那个男人,虽然是一脸的疲惫但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英气,确实是个优秀的男人,文夏和他真是挺配的。“哎,你在这乱想什么呢,什么配不配的,人家那是前夫,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在这里瞎想什么”她摇了摇头,暗自嘲笑自己想太多。她这一不乱想,脑袋就特别的清明连带着耳朵也通透了不少,门外面说话的声音她居然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颜渊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的,可是那声音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似的,一直往她耳朵里钻。文夏似乎很生气所以声音的力度才没有控制好,颜渊听到的话无非就是那个男人不停的道歉,想要留下来陪着小渊和文夏之类的话,不过令颜渊窃喜的是文夏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拒绝了那个男人,不过五分钟文夏就把那个男人给赶走了。颜渊见她进来居然轻轻笑了笑,那挂在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正好被窗外的月光照到了,这样一来文夏也看得清楚。她一见她笑得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轻快,自己心头黑压压的乌云也消散了,绷了一整天的心也放松下来。她并没有坐下来只是站在颜渊的身边借着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安静的陪着自己的样子。如果不是这个人,现在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谢谢你小颜”文夏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缕风飘到了颜渊的耳畔,颜渊回过头看了她一会儿,嘴巴动了动想说不用谢来着,可是一开口就变成“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当然你爱的我都会保护”颜渊脸上的笑容被一种近乎是深情的表情代替了,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这话里的暧昧成分。她这句话让文夏想起了那个北斗七星的案子,那生死交替之际是这个人用她的性命换取她的性命,也是她毫无保留的保护自己,现在又是她救了她的小渊同时也是救了她,对于她文夏真不知道该怎么做。颜渊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她不会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对那样的光芒做出怎样的回应,“咳咳,我意思是说,我会保护你,因为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嘛,小渊又是那么可爱的孩子,拼尽全力保护她是值得的”颜渊见文夏一直在那里沉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多么的暧昧,简直就是表白了好么,所以尴尬的赶紧转移话题,她就算要表白现在的时机也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她要表白也要光明正大,才不要这样。“休息吧,小渊现在没有问题了,这几天你都没怎么休息,好好睡一觉好不好”文夏见她尴尬不已就转移了话题,她其实也挺尴尬的,现在如果颜渊说出点什么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好在颜渊没有想要继续话题。“一起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你也没有休息好,眯一会儿,小渊我看着就好了”颜渊怎么舍得让她熬一夜,虽然她自己眼睛已经黑的像熊猫眼。“一起眯一会儿吧”见她自己不休息她也就不休息的架势,文夏只好出此下策。   “你躺着我坐在这里也能睡觉的”颜渊看了看对面那张并不宽敞的陪床,为了避免自己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还是和文夏保持安全距离为妙。这样的夜晚真是不妙。   “躺着比坐着轻松也舒服,你就过来吧,如果你不休息我也就坐旁边”她这么坚决的态度让文夏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果然此话一出颜渊就乖乖站起来,比起让她和自己一同坐着她更愿意和她同床共枕,反正也不是一次了。颜渊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了。   文夏躺在外面颜渊躺在里面,她手长脚长的,床又这么小拘谨的很,“你可以抱着我”离她那么近文夏自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拘束,她这话纯属是因为空间太小才说的。颜渊一听脸上却发起了烧,踌躇了老半天,又和自己的内心斗争了老半天才战战兢兢的把手一勾将文夏抱在了怀里。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屋子里就彻底的陷入了寂静。颜渊很享受这样的时光。鼻尖的淡淡香气就像是夏夜里的摇篮曲,把颜渊的脑袋搅得晕晕乎乎的,“医院床是很小,枕头倒是。。。。。。倒是。。。。。。倒是很软和”本不打算睡的颜渊在睡着之前脑袋里唯一的意识就是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 ̄*)/   ☆、大红人   深秋的阳光像是毛茸茸的狗尾巴,带着微凉的气息抚摸着颜渊一半的脸颊。舒服的睡了一觉,筋骨都酥了。“我怎么睡着了,啊呀呀都九点了,这下糟了,迟到了迟到了”颜渊猛地坐起来,火急火燎的。她上班可从来没有迟到过。“我已经给你请了半天的假,牛局也批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跑东跑西的,牛局特批你们几个半天假”文夏提着保温盒刚进门就看到颜渊一脸焦急的样子,笑着将保温盒放在一边,摸了摸她还有点迷糊的脑袋。一听她这么说颜渊就放下心来,然后看了一眼对面。小渊还在睡着,“医生说她受了不少惊吓,身体不是很好要多睡一会儿,早上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又被我哄睡了”文夏看出她眼里的担忧把小渊的情况给她说了一遍,颜渊才舒了口气。“洗漱间里有刚买的洗漱用品,你将就一下”。“好”点点头颜渊就迈着大长腿进了洗漱室。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神采飞扬的自己情不自禁的哼起欢快的小调来,外面的文夏听着她乐呵的小调心情也是很好。吃完早饭就将近十点钟了,这个时候颜渊就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那样她就可以和文夏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了。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牛奶”出去买早点的时候文夏特意跑到医院对面的便利店里给她买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她发现颜渊获得快乐的方式非常简单,只要给她一杯牛奶她就会很开心,她一开心心里的满足感就会全部表现在脸上。   “看牛奶是什么颜色的”颜渊眯着眼睛晃了晃玻璃瓶里的牛奶,又是一脸满足的神色。没什么能比得上喝一杯温热的牛奶能给她带来的快乐更直接的了。   “乳白色”看了一眼她满足的表情文夏如实答道。   “如果是白色呢,就显得冷冰冰的,可这牛奶一变成乳白色就不一样了,白色是冰冷的颜色,乳白色就温暖的多,而且牛奶养颜又没有各种添加剂,喝着放心”颜渊居然带着一股子说广告的腔调,把文夏给逗乐了。   “真是一个单纯的小孩子”看着她干净的笑容,文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暗自感叹她这样的性格是不应该做警察的,周旋在各色案件之中,她不知道这样的纯粹她还能保持多久。   “我不是小孩子,文夏你这样倚老卖老可不好哦”颜渊见她像摸着宠物一样摸着自己,嘟了嘟嘴,然后故意拿年纪说事,带着恶作剧似的心里。文夏知道她是故意的,也配合着她佯装生气的推开椅子坐到一边。颜渊就厚着脸皮又坐过去,两个人在医院里居然玩起了小孩子的游戏。   “哇”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的时候,小渊突然大哭一声,随后水汪汪的眼睛就睁了开来。她俩一见小渊醒了立刻坐到床边把小渊的的手握在手里不让她感到害怕。文夏一见小渊哭自己的眼眶就红了,母女连心,她自然能感觉到小渊心中的恐惧。   “小渊不怕了不怕了,妈妈在这呢”。看到女儿哭的这么厉害,文夏的心都要碎了。“小渊不哭了,妈妈和小颜姐姐都在这里陪着你呢,再也不会有坏人会出现了,小颜姐姐会保护妈妈和小渊的”轻轻擦着小渊脸上的眼泪,颜渊语气柔软的哄着小渊。哭了一会儿小渊就停了下来,只是手还紧紧的握着她妈妈的手。等小渊再次睡着太阳已经移到了天空中央,颜渊该去上班了,虽然她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无奈案子还没有收尾,她不能再请假了只好和文夏挥挥手去把案子给结了。刚到警局,颜渊就被警局外面的花篮给绕花了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她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颜警官听说您破了好几个答大案,请问您对这次案件有什么想法”,“颜警官您这么厉害有没有想过跳槽”,“颜警官请问您有没有男朋友”。。。。。。她警局门还没进去呢,就被一大群记者拦住了,看着这群疯狂的记者颜渊没办法只好毫不留情的推开众人进了警局。这帮人真是哪里都有他们。她一进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就用那种那种特别,特别贼兮兮的表情看着她,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你们都,都吃错药了?”颜渊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眼神都是虚的,因为牛局也在这些人里。“小颜呐,我们出门忘记吃药了,你有药没”牛局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差点没被笑死,牛局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   “别逗了牛局。外面是怎么回事啊”一想到外面那令人匪夷所思的场景颜渊就头疼,什么时候媒体这么闲了,不去报道正经事来调戏警察。   “小颜啊,这个,如果你有演戏方面的想法,我们呐,是支持你的”几个人凑上来眼睛里还是闪着贼兮兮的光,颜渊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他们把韩落那种特有的表情给学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她更想知道他们是吃错了什么药。“外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一名警察可是我天生的使命。”说着她还一本正经的正了正警帽,“你们就别瞎扯了,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群记者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案子可是没结呢”,“那群记着啊,是想让你火呢,你看这有个导演把名片都送来了,让你去演警匪片呢”许岩还真的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给颜渊递过去,颜渊看都没看直接给丢垃圾桶了,她算是知道了这帮记者是来炒作来了。“你们还在这里起哄,案子怎么样了,李长金说了什么没有”颜渊决定无视外面那群人,现在她比较关心案件的结果。一提到案件大家都变得假正经起来,“李长金什么都不说,没办法只能先让他静静”。“这事我来解决,牛局别忘了请客”笑着说完颜渊潇洒的一转身就往审讯室走去。   “小颜今天也吃错药了?”看着颜渊和往日完全不一样的状态牛局捅了捅旁边一样好奇的许岩,许岩当机立断的站在了女神的旁边,“小颜是不可能吃错药的”。   “那怎么这么。。。这么的。。。这么的不正常”,   “都别在这杵着了,不想听案子是怎么破的啦”。   “想想想,走走走”李涛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赶紧跟上颜渊。   都吃错药了吧。   ☆、魔鬼   李长金完全失去了神采,搭着脑袋坐在颜渊的对面,枯瘦的身体像是一位将要油尽灯枯的老人,不过据颜渊所知李长金不过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现在他这个样子完全是个老人的形态。颜渊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心里涩涩的。   “沉默只是在逃避”两个人僵持了半个小时,等在外面的牛局他们也敲了几遍门。颜渊只是一直保持着等他自己开口的心态,只不过李长金好像并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干枯的手,没人知道他的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颜渊决定不再等他自己开口了,如果硬耗着他们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她给了他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够他做好心里准备的了。   “既然你一味的沉默,那么这个故事就由我来说了”手指敲了敲桌面,颜渊决定不再逼这个命不久矣的人,“五年前,有个重金属洗炼厂在金茂村开了起来。厂子是用来对重金属进行洗炼加工的。这个厂子并没有合法的手续,但是后台很硬,而且给村子里提供了不少的就业机会,于是没有合法手续的厂子合理的在村子后面的山边开了起来。厂子一开始的效益很好,村民的收入也很高,大家都很高兴,即使村里的水被污染的很严重也没有人去举报,没有人举报的原因除了金钱以外还有就是曾经有个人去举报了,结果第二天就被打成了残废,而且这起故意伤人案件最后是不了了之,自此之后村里就再也没人敢去举报。金茂村是个落后的山村,有文化的人可以说是没有,大家都不知道从这厂子里排出的废弃和污水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什么,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长远的利益他们是看不到的。这个厂子在这里平安无事的开了三年,到了第四年一些异常情况就出现了。先是村里有位孕妇生了一个没有脑子的孩子,后来又有几位被查出肺癌,还有其他的一些病状。金茂村是个小村子,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很少发生,可是那一年接连发生了许多人中毒得癌症生下残缺的孩子的事情,于是村子里的人都恐慌了,还有的老人以为是老天惩罚他们,为此还请来了许多的道士做法,这件事情当时还上了报纸。不过村民们都没有把这些怪事往厂子那里想,因为厂子里的人对他们说他们生产的都是安全的产品,村里人都被蒙在了鼓里。再加上村里如果哪家出现了孩子残疾或者是得了什么怪病厂子里都会给他们家里发一笔钱留给他们治病,因此村里的人都此很感激。后来那个厂效益不好倒闭了,之后厂子就被关上了,经营厂子的人一下子全走光了。第五年的时候,村里人出现肺癌,生下残疾婴儿的几率比第四年更大,这个时候没有厂子资金的支持,生了癌症或者是生了残疾孩子的家庭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很多因为没有钱治疗的人都在家里等死。那一年,金茂村到处都是哀哭声,有个人的家里也不例外。那个人进厂子的时候刚结婚没多久,他和他老婆都是这个厂子的员工,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数目也不小,于是他们为了赚得更多的钱两个人轮流加班。后来他的妻子怀孕了,她就暂时不去上班,他一个人更加没日没夜的干活,毕竟家里要多了一个孩子,以后上学什么的都需要钱,于是他拼命的干活。后来孩子出生了,不过这个孩子的出生并没有给他的家庭带来欢声笑语,反而让整个家庭都陷入了绝境,为什么呢”说到这颜渊停了下来,她想看看对面的人是什么反应,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李长金一直低着头,当她说到这的时候他猛然的抬起头,眼眶红了起来,不过他还是什么   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攥住了拳头。颜渊装作没看见他的反应继续她的故事,“他的妻子生了一个无脑儿,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本来喜悦的一家子一下子都变得沉默不语。他的妻子大概是因为刚出生的孩子夭折太过伤心,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也是在这一年他的妻子患上了肺癌。于是全家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可是治疗癌症的费用那么高,他即使天天不睡觉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虽然厂子里给了钱,那些钱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最后他的妻子还是离他而去了。短短一年时间家里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于是辞去了工作一个人躲在家里整日酗酒。那个时候他还没想到那个厂子会和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死有什么关系,后来那个厂子关闭之后村子里这样的情况也来越多他就开始怀疑是那个厂子带来了这场厄运,后来他跑到城里询问了自己在城里工作的亲戚才知道那个厂子是干什么的,那一刻他心里仇恨的种子就悄悄埋下。后来他经亲戚介绍进了市实小当了一名清洁工。也就是那段日子他开始研究他要怎么报仇。最后经过两年的打听他才知道那厂子是怎么建在那里的,又是谁建的厂子,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弄清楚这些的。后来他又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时间也不多了,于是就开始了他的杀人计划。他第一个谋杀的对象是副市长的孙子,他先把那个小男孩骗到一个公园里,然后趁着夜幕的保护把孩子迷晕,然后放入自己的垃圾车。那个时候他已经搬到了那个垃圾屋里居住。因为那里几乎就没有人去,也为他虐待孩子提供了一绝对安全的环境。由于他重病在身,他时常感觉力不从心,所以杀第一个孩子他费了好些劲儿,先是把他拖到水渠边,那个孩子还在挣扎。孩子一遍遍从水渠底爬上来又一遍遍被推下去,最后那个冷血杀手看着孩子挣扎无力最后被水流淹没。接着就是第二个孩子。如果说第一个孩子被杀是因为他心中的怒火,那么第二个孩子被杀就完全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复仇的快感已经吞噬了他的心,所以第二个孩子会遭受那么痛苦的折磨。因为他自己和他妻子的肺癌,还有他刚出生不久就死去的孩子,他对那个孩子完整的头脑和喉咙有了憎恨,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当他的怒火渐趋熄灭的时候,他冷静了下来,可是心中仇恨的种子并没有死亡,于是他决定快点把剩下的仇家的孩子杀掉,趁着他还么有放弃复仇之前,不过,这两个孩子最后被救了出来”说到这对面的李长金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知道是什么出卖了你吗?”收尾之前颜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李长金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自己慢慢想吧”说完颜渊就无情的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让她俩快点那啥,今晚发两章。看到的小伙伴看到记得评论收藏哦   ☆、风平浪静   在院子中间伸了个懒腰,阳光已经渐渐没有了温度,秋天走得似乎有点快。颜渊眯着眼睛这样想着,韩落也学着她的样子看着湛蓝的天空,伸了伸懒腰。   这是儿童谋杀案宣布结束的第一个早晨,颜渊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今天去不去文夏那”韩落眯着她的桃花眼,懒洋洋的。颜渊点点头,今天小渊出院,她当然会去了。“我也去,还有点想小渊呢”小渊差点出了事韩落也是知道的,那几天她忙的差点猝死,现在难得空闲就算当个电灯泡她也愿意。   “落落姐你现在还是喜欢着我姐吗”想到文夏,颜渊有了个想法,她心里某处的芽快要突破她的心墙长出来了。小渊失踪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强烈。她想她该做点什么。   “不是喜欢”韩落看了一眼颜渊,语气低了下去,“是爱”。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提起颜茴,她的心还是酸涩不已。   “爱是什么感觉呢”颜渊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她这情窦初开的小丫头是有点难以理解自己心中的冲动是由何而来的。   “骨头疼的滋味你知道吧,明明知道是哪里疼,可就是摸不到触不及,想到小茴我的心就像骨头疼那样,很空洞的疼,无能为力的”韩落那双迷死人的桃花眼没有了盈盈秋波却被伤痛填满。颜渊没再说话,韩落的悲伤感染了她,也让她细细思索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样。   阳光从东屋的屋脚移到了屋顶,慢慢的挪着。她们到了医院,文夏正在给小渊喂饭。小渊一看颜渊和韩落来了,立刻开心起来。虽然那开心还带着点心有余悸,不过看到小渊并没有因为那案子留下心理阴影,颜渊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来的真早,有没有吃早饭”。看到她们来,文夏和小渊一样开心。   “吃过啦,我来喂小渊,你去歇歇”说着颜渊就坐到了文夏的旁边接过她手中的碗,不用想文夏这两夜没有好好休息。颜渊本来想每夜都陪着文夏的,不过一想到和文夏睡在一起时心中的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颜渊就害怕了,以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还真怕自己会对文夏怎么样。她们聊得正欢的时候,韩落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韩落就蔫了,“哈哈,又有工作了吧”颜渊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是局里的电话,她还挺幸灾乐祸的。   “唉,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却来这么一招,我去局里了,你可要好好照顾文夏啊”说着韩落还对颜渊挤了挤眼,那眼里的意思颜渊都不用想。   “你赶紧去吧,居委会大妈又想你了”一想到韩落曾经抱怨那个居委会大妈老是拉着韩落的手要把自己的大侄子介绍给她,颜渊就坏心眼的想逗逗她。   “你够了。回来再收拾你。文夏我先走了,有空出去搓一顿啊”说着韩落就苦着张脸离开了病房。韩落刚离开没多久,小渊的爸爸胡一伟就来了。见到胡一伟,颜渊心里就涩涩的,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逃也似的出了病房。颜渊一看到那个男人站在文夏身边,心里就酸涩不已甚至有一股子莫名的烦躁感笼罩着她,挥也挥不走。她只好逃离。不知道文夏和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过了一会儿就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路过颜渊身边时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颜渊才松了口气。抬头,再次踏进病房。   “小颜姐姐,小渊可以出院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小渊一见颜渊进来立刻扑到她怀里。颜渊看了一眼文夏,她的脸上没有因为胡一伟的到来出现异常,小渊也很正常,颜渊无意中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好,我们回家”说着她就抱起小渊迈开大长腿往她还没去过的文夏的家走去。   文夏笑着跟在她们后面,那场景还真挺美好的。   文夏的妈妈已经知道了小渊的事情,可没少把文夏数落,这不文夏还没到家,她妈的电话都打了好几个了。颜渊在旁边看着文夏一接到她妈的电话就正襟危坐的样子,突然发现,文夏这个时候真是可爱的紧。   “看够了没?”挂了电话,文夏的目光忽然扫了过来,颜渊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被逮了个正着。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看她这样子文夏就勾起嘴角笑了。   到了文夏的家,颜渊几乎是被文妈妈以最高的待客礼节请进家门的。文夏忘了告诉颜渊她妈妈也知道她就是找到凶手并且救出小渊的人。颜渊被文妈妈的热情搞得挺不好意思的,除了一个劲儿的脸红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文妈妈的热情。最后还是文夏解救了她。   “我把小渊的事情告诉我妈了,今天我妈一听说你要来我家,大早上就忙活开了。我妈是太感激你了,所以就激动了点”把颜渊拉进自己的房间,文夏才笑着把她妈已经知道她就是小渊救星的事情告诉她。   “文阿姨还挺。。。挺可爱的”。   “噗”听到她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妈,文夏差点没把刚喝进肚子里的水喷出来,她想颜渊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夸她妈可爱的人了。“你可别在我妈面前这么夸她”文夏都能想象她妈要是知道颜渊这么形容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们俩出来吃饭吧,快十二点了,小颜饿了吧,来尝尝阿姨的手艺”文妈妈手里拿着锅铲风风火火的走进文夏的房间。   “妈,进门要敲门”这抗议文夏都提了二十多年了,文妈妈每次都特嫌弃的撇撇嘴,这次却出乎意料的点点头。   “下次就敲门。你们快出来吃饭吧”文妈妈直接拉着颜渊走出了房间。对于她妈一贯风风火火的作风,文夏除了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没办法。   “小颜今年多大啊”,文妈妈一面给颜渊夹着菜一面笑眯眯的问着,“26”看着碗里已经堆成小山的菜,颜渊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回温。   “工作几年了,刚见着你时还以为二十出头呢”看着颜渊那张精致的脸,文妈妈是由衷的喜欢这孩子。   “工作三年了”。   “有没有男朋友啊”,“妈,这是私人问题,你就不要乱问了”文夏一看她妈妈脸上的笑容就知道接下来她要干什么了,那笑容她太了解了,每次她妈给她介绍相亲对象时都是这样的笑。虽然这是私人问题颜渊还是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文妈妈一看她摇头,完全忽略了文夏继续对着颜渊说“年纪也够了,是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呐”,“妈”文夏想阻止她妈妈,可是文妈妈已经完全无视她,一心扑在给颜渊介绍对象的事情上。于是乎一顿饭就剩下文妈妈在那里给颜渊介绍男朋友,而文夏则在一旁干瞪眼。 作者有话要说:  在考虑什么时候把颜茴这位高冷御姐放出来。 看得亲们别忘了动动手收藏评论哦,那样作者君才有动力,毕竟这个学期忙得像狗O(∩_∩)O~~O(∩_∩)O~~   ☆、别扭   休息了一天,生活又恢复了正常。昨天在文夏家被文妈妈硬要介绍男朋友的事情还没有完,第二天早上文妈妈就热心的打电话告诉她相亲的时间地点。大概是因为那是文夏妈妈的缘故,颜渊都没想着拒绝。文夏当时听到她答应了要去见她妈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时,心里真不是滋味却又不能说什么。那一夜她都没怎么睡好,有个念头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天边泛白的时候她才浑浑噩噩的睡着。文夏心里的百转千回颜渊是想不到的,她只是想着自己去走个过场也算是没有辜负文妈妈的一片苦心。两个人的心思就这样岔开了。   每次破了案子,警局里的气氛都是异常的放松。人人都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喝热茶聊天,对于这样的偷懒行为牛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都绷了几天的神经,能休息一下就多休息,谁都不知道下个案子会在什么时候到来。颜渊平时空闲了就拿本书在那里翻着,其他人找她聊天她就跟着聊几句。这次案件她还没有完全给他们交代清楚,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这不,刚到警局,几个人就把她围住了,甚至有其他科的人也跑过来凑热闹。颜渊见他们一脸渴求知识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   “小颜啊,你审讯李长金最后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这都琢磨一天了也没琢磨出个头绪来”许岩拉着张凳坐到了颜渊的旁边,他这个粗大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颜渊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这个,你们知道嘛,副市长,还有那个什么检测局的局长副局长,还有那个金茂村的村长都被查了,那个厂子的事情已经上了报纸,现在全城都知道了这些黑心人做的事情,真是痛快啊”不知道李涛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也是大快人心。   “这帮孙子赚着黑心钱,现在办了虽然有点晚,不过看他们下台也是挺爽的”新来的小警察听到这个消息都拍手叫好。颜渊在那里看着报纸,正好翻到关于这个案子的报道,虽然并没有提到对那些人的处罚,不过也算是除了一大害,如果他们还在,下一个金茂村还是会出现。   “小颜,你先给我们说说这个案子,我们这还云里雾里的呢”许岩压了压他们的声音,其他人都端着个杯子等着听颜渊的叙述,对于他们这样的状态颜渊已经见怪不怪了,谁让他们是出苦力的,这耗费脑细胞的工作只有她来做了。   “李长金就是蛰伏在市实小一段时间,他在暗中观察他要下手的对象,然后熟悉了学校的环境。他的作案手法很简单,先把孩子迷晕,然后放到他的垃圾车里。他对这个学校很熟悉所以成功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头,不过最后他还是留下了证据,红领巾上的各种油污的混合斑点和孩子手腕上油污的斑点正好证明他是一位与垃圾长期为伍的人,再根据你们给提供的资料就抓住他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两处污迹是不是李长金故意留下的”想到李长金那日低着头精神全无的样子,颜渊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李长金也是受害人,只不过他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手段。在审讯他的最后,李长金曾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即使那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似乎有一种解脱的释然通过他的眼睛传到了她的心里。只不过现在尘埃落定,李长金的心思已经无从知晓。   “噢,原来是这样”听完颜渊的简单描述,他们都长舒了一口气。休息一天那种刺刺挠挠的感觉都没啦,于是几个人就凑在一起偷偷玩起网游来。颜渊闲着没事就到院子里逛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了文夏的办公室,她想反正自己闲着也没事不如去和她聊聊天,这样想着她就敲了敲门。文夏一见是她,又想到她居然要去相亲,一时间脸色不太好。颜渊见她眼神木木的以为她是不舒服,心立刻就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哪怕只是稍微的一个不对劲儿的眼神她都开始关心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颜渊撑着桌子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只是怕自己太莽撞吓到了她。   文夏只是摇摇头,也不看她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她只是自己在给自己找别扭。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颜渊看她低头不语的样子就更着急了,以前她可不是这个样子,总是对自己很温柔的笑,今天完全变了样。   “我没事,身体很好,睡眠也很好。现在我有很多的文件要看,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没时间和你聊天,上面有人要来检查”文夏也不管颜渊是什么反应,只是现在自己不想看到她,一想到她要去相亲她心里就苦涩的很。她很害怕这种失控的感觉。   逐客的意味已经那么明显,颜渊想想自己在这里真的是打扰到她了,虽然她很想知道文夏这是怎么了,可是想想自己也没有权利过问太多,于是她就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关门声响过之后文夏就将文件丢在一边,什么上级来检查都是她编的,她只是在逃避颜渊的关心罢了。   颜渊低着头往回走,心里却还在想文夏突然间是怎么了。虽然她破案很有天分,可是对于女人的心思却是一窍不通。她仔细想着自己从进警局的那天起到现在和文夏一起走过的日子,都是很美好的日子,破案时遇到瓶颈是她鼓励她,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她陪着她,自己受伤的时候也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这短短的几个月文夏已经把她的心占满。颜渊想着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居然忘记了文夏的异常。不得不说有时候她的心真是挺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吭哧吭哧的垦荒O(∩_∩)O~~ 感情戏来了。。。。。。   ☆、试探   颜渊发现文夏最近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她,开会的时候她都坐的离她远远的,吃饭的时候也见不着她的人。每天都会给她一杯热牛奶的人突然疏远起她来,颜渊感到很郁闷。她去找她聊天都被有工作要做这样的借口打发了,颜渊就更郁闷了。她不知道文夏这突然间是怎么了。每天抓耳挠腮的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文夏为什么对她冷淡起来。倒是文妈妈隔三差五的给她打电话,不过他们聊天的内容通常都是文妈妈在给她说她要见的那个小伙子是多么多么的好,颜渊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附和几声,她只是不愿意辜负文妈妈的好心,至于和那个文妈妈口中的青年才俊见面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她只是去走个过场,文夏的事情就够她头疼的了。   文夏不搭理她的第三天的傍晚下起了雨,天气也越发的冷了。树叶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落光了,深秋的风打着旋儿在路面卷着落叶。下雨的时候离下班还有几分钟,颜渊决定去问问文夏这几天是怎么了。这三天,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看着书,爬满文字的书页变成了文夏的脸。睡觉的时候文夏又进入她的梦中。她的全部的空白生活都被文夏占领了,而且她还在她的脑海中骄傲的挥动着手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经历了三天的失眠之后,颜渊决定做点什么,要不然她会憋疯。她从来都是一个说行动就行动的人。   冷雨敲窗,秋风渐起。   颜渊从不记得看天气,这傍晚的雨她自然是没料到的,所以下雨的时候她只能冒着雨跑到文夏办公室的门前等她出来。文夏出来的时候看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径自走出了警局。颜渊在后面跟着她。外面的雨并不小,而且寒冷。颜渊只是很随意的穿了一件毛衣,连外套都忘记拿了。那有点黏腻的雨沾上她的毛衣,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文夏似乎没有看见她抱着自己手臂跺了两下脚的样子只是不发一言的走着。警局的车库离她们工作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一路上,文夏打着伞在前面走着,颜渊干脆梗着脖子在后面跟着,连冷都不怕了。到了车旁,文夏停下了脚步一个转身把手里的伞塞到颜渊的怀里然后快速的坐进了车里,发动车看都没看车窗外还在愣怔的某人。颜渊有时候那个反应能力啊真的是有待提高,文夏的车子都开出车库了,她才从文夏突然转身把伞塞给她的惊喜中回过神,不过文夏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停车库。纤长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文夏留给她的那把伞,上面似乎还有她手指的温度。   车子里的文夏懊恼的敲着方向盘等着绿灯。刚刚那个人没头没脑的跟着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她不知道她跟在自己身后到底要做些什么,那个笨蛋只是淋着雨连衣服湿了都不知道,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外套都没穿,是想感冒嘛。文夏在心里不停的数落着颜渊,此时还拿着伞在车库里傻乐的颜渊打了几个喷嚏,还疑心自己感冒了。颜渊给她的伞她并没有打,只是抱在怀里,脸上还挂着傻呼呼的笑容。   “颜渊”从车库回到她放机车的棚子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韩落,韩落见她一脸傻兮兮的表情怀里还抱着把伞,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等她走近又无视自己的时候韩落才确定这个行为怪异的人就是颜渊。“你犯什么傻呢,在这里淋雨”韩落从她的背后拉住了她的胳膊,这傻子居然没听到自己在喊她。颜渊被抓着才从自己的臆想中清醒过来,转脸一看是韩落,这才把手中的伞撑开罩住了韩落,这俩人都没有带伞的习惯。“你抱着伞还一脸荡漾,这把伞是文夏的吧”韩落眯着眼睛盯着颜渊,看她宝贝的样子,她动动脑筋就能猜出来颜渊紧紧握住的伞是属于谁的。颜渊点点头,脸上的笑看得韩落都忍不住小心肝颤了一把。颜渊笑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就一把伞你至于嘛”看她这眉飞色舞的样子韩落就忍不住牙齿酸酸的,她还真没看过这样傻兮兮的颜渊。她那傻白甜的笑容真让韩落怀疑破案时的是颜渊的另一个人格。   “嘿嘿”。。。。。。颜渊没有回答韩落的话,她的傻笑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太至于了。   第二天的阳光照在小院里也照进了颜渊的心里。虽然昨晚给文夏发的道谢短信并没有得到回应,她还是沐浴着阳光带着好心情敲响了文夏的门。送伞。   “谢谢你的伞”伞被她放在一个精致的纸袋里,像个宝贝似的捧着。   “放桌子上吧”文夏知道是她来了,不过仍是低着头写着报告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可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颜渊下班可是要去相亲了。一想到这里她就有点烦躁,“还有事吗”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好。   “没事”兴许是看到她太开心了些,颜渊并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烦躁。文夏心想没事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她现在不想看到她啊,不过她也就想想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继续写着手里的报告。   “下午你不是还有事?”文夏还是没忍住想探探她对下午相亲的事情是什么看法。颜渊想了一下,昨天光顾着激动了居然忘记了今天答应文妈妈的话,文夏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今晚的约会,“今天答应和阿姨去见一个人”,她居然还不知死活的把这事给说了出来,即使文夏知道这件事。   “那你还不去准备准备”听她这么坦诚的,文夏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没什么准备的,只是去见一面,并没有。。。”。   “我要去交报告了”没等她说完文夏就拿着报告站了起来,也不管颜渊是什么反应直接开了门就走了出去留下颜渊一个人在她的办公室了摸不着头脑。 作者有话要说:  傻颜傲娇夏╮(╯▽╰)╭   ☆、别动,给我亲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颜渊拔腿就往文夏那里跑,文夏这态度一会儿一个样就像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她做什么事都没有心劲儿。她非得见见她不可。可惜的是,等她跑到文夏办公室那里已经没了人。她撑着膝盖在文夏办公室的门口喘了半天的气,过堂风吹得她思绪有点乱。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号再看看时间,她立刻转身去赴约。   颜渊到达文妈妈告诉她的地址的时候,那个文妈妈介绍的青年才俊正在门口等着她。颜渊只是淡淡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走了进去。文妈妈简单的给他们作了一下介绍然后就回去了,剩下的时间就交给颜渊和那位青年才俊了。文妈妈走后,颜渊只是低着头想着文夏,对于那位青年才俊的提问只是敷衍的说几句。至于那位青年才俊说了些什么她压根就没听见。   “颜小姐,你是警官学校毕业的是吧,我也当过三年兵”张姓青年略带羞涩的看着低头不语的颜渊,试着想把颜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嗯”她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她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不过看到张姓青年惶恐中又略带讨好的眼神,颜渊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当过兵的大男人这么卑微的示好,也算是半个同行,她还是尊重一下人家比较好。于是她坐直身子,嘴角带着得体的笑,微微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军队的生活虽然枯燥,但确实是一段难忘的记忆,至少以后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很激动”。张姓青年见她回应了自己很是开心,立刻打开了话匣子。“现在虽然不在部队了,与战友也是各奔东西,不过在部队里的那份情谊,在部队里磨练的那份毅力却会一直在。。。。。。”张姓青年滔滔不绝的说着,说到激动的地方还用手给她比划,颜渊微笑的听着,不时的对他说的话感到认同然后也回他几句。毕竟是文妈妈介绍的,她也不能太过敷衍。在别人看来,他们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女生在倾听男生在讲故事,在外人的眼中是那么的和谐,不过在某处坐着的某个人眼里那郎才女貌的场景却是那么的扎眼。   “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觉得你非常不错,我是非常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们在一起吧”张姓青年吧啦吧啦说了半个多小时突然截住话题,睁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颜渊。而且他的手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也伸了过来。颜渊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把手覆到自己的手上,她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严厉又熟悉的呵斥“把你的脏手拿开”颜渊脸还没转过来,她就感觉一阵风刮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她就被那个人拉着走出了咖啡店。那个青年才俊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晕头转向的,等他想到自己可是来相亲的时候他的相亲对象已经消失在大街上。   颜渊被文夏拉着不停的走,呼呼的风从耳际窜过去。文夏从没有这么失控过。   “走了这么久,不累吗”一整条路都被他们走过了,文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颜渊都能听到她轻微的喘息声了。这句话她是笑着说的,一抹余晖正好挂在她的眉梢,眉梢下面笑着眯起来的眼睛勾魂摄魄的。她伸出手软软的把文夏拉住,那轻轻柔柔的手把文夏的脚步放缓了下来。“不累”虽然脚步放缓了,懊恼的情绪还在,不过那锋利的气势被颜渊糯糯的声音化解了不少,这不累说的有点底气不足。   “不累的话,那就继续走吧,这条路还很长呢”颜渊这样说着却并没有继续走,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和文夏面对面的站着。心里有些话她好像许久前就想对她说了。   “你怎么会舍得和我一起出来,你们不是聊的挺投机的”站稳了脚跟,文夏直直的看着她笑着的脸,即使她有足够的理由质问她,在她那温和的笑容下她的所以懊恼火气仿佛都会被软化。   “你这是在吃醋”看着她因为气喘而微微泛红的脸,颜渊的心柔软的不行,文夏那吃醋的表情真是可爱。她都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不过鉴于她还有点气,她还是先压下心中那痒痒的悸动吧。   “没有”   “你是在吃醋。”   “没有”   “我喜欢你”。   。。。。。。   文夏没话说了。颜渊这么直接的说明,她的心还晃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喜欢你”颜渊见她有些呆愣的样子再次肯定的重复了一句,目光则是定定的注视着她,她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颜渊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文夏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今天一早她就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文件看不下去,报告写不下去。在办公室里一遍一遍的走,心里的躁动却一刻也停不了。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从她妈那里她知道了颜渊和那个男人约会的地点。她心里一遍遍的想着自己该怎办,直接去把颜渊揪出来,她没有立场,找个借口让她去做别的事情,这样的做法又太幼稚。想来想去,想的脑袋都疼了,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后她就决定先去咖啡厅里等着他们见机行事。让她生气的是颜渊居然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她心里的火就“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颜渊拉走,省的看着生气。文夏从来都是个很理智冷静的人,这次那么堂而皇之的把颜渊拉出来可能是她最不理智的一次了。她知道自己把她拉出来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答案,她喜欢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而且已经喜欢的很深。这个明媚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占据了她的心。她虽然尝试过压下心底对她的眷恋和喜欢,那种尝试反而更加频繁的梦见她。她这一刻才明白,在她这里,她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   “你不用回答是不是喜欢我,也不用想了,感受一下我对你的喜欢吧”颜渊轻声的在她耳畔说着话,轻柔的近乎魅惑的声音扰乱了文夏的思考,她还没有回答一句,她柔软的唇上就覆上了颜渊同样柔软的唇。   她听到了秋天花开的声音。   很久之后文夏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心想自己当初被她一个吻就收买了,这个流氓。她身边的流氓只是翻了个身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继续美滋滋的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了这么就终于熟了O(∩_∩)O~~,甜呐   ☆、甜   “喜欢我还答应我妈和那个男人相亲”被颜渊吻得有点意乱情迷的文夏使出最后一点绵软的力气把还在她唇上流连不去的人推开,重新把问题绕到今天让她慌了阵脚的相亲问题上。只不过语气里的懊恼不见了,倒是添了一丝甜甜的气息。   “因为文阿姨对我很好,我不忍拂她的好意。只是走个过场,你放心吧,我喜欢的是你”颜渊还有点意犹未尽的看着文夏水润的唇,她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里的欢喜不言自明。她甚至有一点感激今天的事情,如果她不来相亲,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敞开心扉。   “以后不准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文夏吐了一口气,呼吸平稳下来。张开手掌和颜渊的五指交握,这个人现在是她的了,就像她是她的一样。   “已经有你了,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发生了”颜渊朝她挑了挑浓黑又秀气的眉,郑重其事。颜渊喜欢文夏这样的在乎。文夏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握着她的手走了很远很远。   夜渐渐漫上来,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正是华灯初上时候。她们居然一路走到了文夏家的楼下。不知不觉的就走了那么远。等看到小区的名字文夏才惊觉她们走了那么远的路。果真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流逝的比较快,文夏这样想着,心里生出了留恋的感觉,她们才确定关系不到三个小时,却要分开一个晚上,想想就是煎熬。   “和我一起上楼吧”走到了她住的那栋楼,文夏对颜渊说道。她好像已经不愿意和她分开,哪怕一个钟头。   “可以吗?”颜渊担心自己这么突兀的去她家会引起文妈妈的怀疑。其实是她想太多了。   “走吧”说着文夏就拉着她进了电梯。第一次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颜渊带进她全部的生活。文妈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小渊今天被胡一伟接去了。见她们一起回来了先是一愣然后就拉着颜渊的手询问她今天相亲的情况。   “小颜呐你觉得那个小伙子人怎么样啊,你对他有没有感觉,想不想继续交往下去。我跟你说啊,那个小伙子的家世人品我都给你打听过了,都不错,是个难得的人才。”文妈妈自顾自的说了很多,颜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文妈妈的热情让她有点愧疚。自己不声不响的就把人家的女儿给拐走了,现在还要敷衍她,多少有点不道德。   “妈,那个男人不是小颜喜欢的类型,今后啊你就别瞎介绍了”文夏看出颜渊心里的为难,替她说了话。颜渊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没有她在,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文妈妈。   “什么叫瞎介绍,那个孩子多好”一听自己女儿这么说自己文妈妈就不乐意了,先白了文夏一眼然后继续问颜渊“不过小颜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告诉阿姨,阿姨给你物色物色”。文妈妈知道文夏的第二个春天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把她全部的热情倾注到给颜渊介绍男朋友的事情上。   “妈,小颜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您就别操心了。对了,小颜还没有吃饭呢,你给做点吃的,我们先去休息休息”说完也不等她妈妈说话,文夏就把颜渊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妈妈的性格她是太清楚了,不到黄河不死心,现在不趁早掐断她妈妈心中那点希望,她妈妈肯定会见一次颜渊就提一次。年纪大一点的老爸老妈们都是这个心态,盼着自己的子女早点结婚生子过上安稳的生活,如果到了一定的年纪还单着身,他们就更着急了。如果自己的子女结了婚他们通常对亲戚邻居家没有结婚的大龄男女的恋爱情况也比较关心。文夏离了婚之后她妈妈就无数次的催她再找个人,而且也逼着她去相亲。如果现在不让她妈妈死心,她和颜渊的约会恐怕都会在她妈妈的电话声中泡汤。   这是颜渊第二次进入文夏的房间,上一次她是作为客人还有一点局促的心情并没有仔细的观察这个房间,这一次她可以堂而皇之的看看文夏一直生活的地方了。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床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床头柜上一盏简约的黑色带罩灯散发着柔柔的光,灯下面有两本书叠着放在那里。床的旁边是那种室内阳台,阳台上也散落着几本书,还有一只与文夏气质不符的毛茸茸的玩具狗。玩具狗的身子扁扁的看得出来文夏很喜欢靠着它看书。素色的窗帘被很随意的挂在两侧,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在透明的玻璃上飘着。床的另一侧靠着一个快要贴近天花板的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些相框,相框里多是文夏和小渊的合照,颜渊看着相框里笑得温婉的人又犯痴了。   “看什么呢”文夏见她一进门眼睛就不住的转着,似是对什么都好奇。   “我有点不相信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同性,而且这个人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我现在还飘飘的呢”颜渊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到文夏的脸上,说的话泛着傻气。   “那现在你还飘着吗”听到她这么傻里傻气的话文夏笑了。她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脸,细腻而光滑的脸让她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想让颜渊感受到真实的她。   “不飘了,看到你就不飘了。”颜渊也很享受文夏带着些微凉意的手的触摸。她微微偏着头,像只猫一样蹭着她的手,这个时候她恨不得把她抱到床上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过碍于文妈妈在,她只能收起心中的旖念。   晚上颜渊顺理成章的住在了文夏这里。浴室里文夏洗澡时形成“哗哗”的水声像只柔软的触角,一下一下的碰着颜渊的心。颜渊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发紧。她躺在床上望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呼吸间是文夏身上独有的气息。颜渊感觉自己快醉了。她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等着文夏出来。   夜,还长着。 作者有话要说:  (′▽`〃)动动你们的小手收藏评论呀 这是清水文清水文n(*≧▽≦*)n(才不会有xxoo)   ☆、醉人的夜啊,美哉!   “直愣愣的看着什么呢”文夏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颜渊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神情很专注。文夏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认真的颜渊,这个时候的她周身会环绕着一种特别吸引人眼球的气息,那种气息拉着她靠近,靠近到不能再近。颜渊被文夏氤氲着水汽的声音唤回神,转过头看了文夏一眼,脸霎时就红了。文夏穿着一个丝质的吊带睡裙,头发刚洗过,湿漉漉的包在白色的毛巾里,有几缕随意的搭在她的性感的锁骨处,更增添了文夏的妩媚。特别是那双纤瘦雪白的长腿在丝质吊带裙的映衬下更是异常撩人。大概是因为刚刚洗完澡,文夏的四周都氤氲着一层水汽,看上去仙气飘飘的。颜渊不觉看得痴了。脸上腾起的红晕烧的她的脑袋都晕了。   “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文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了床边,带着水汽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额头,额头不烫反而是她的脸烫的不正常。文夏这一靠近,颜渊就感觉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到脸上了。她微微偏过头躲着文夏的手,她害怕那手把自己所有的不理智的念头都勾出来。“我给你吹头发吧,头发不干会头疼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颜渊从床上爬起来,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她还是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比较好。   “我先擦一下,你还是裹着被子比较好,晚上冷,别感冒了”说着文夏空出一只手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她的一半头发因为失去了一只手的支撑全部从毛巾里洒落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颜渊的脸庞,颜渊又正好是仰着脸,这样两个人就形成了一上一下面对面的姿势。好巧不巧的是文夏的某些致命柔软的地方正好对着颜渊,差点就触碰到了颜渊的下巴。那清凉柔顺的发丝就像是一根根随风舞动的柳枝搔着颜渊早就焦渴的心。呼吸之间淡淡的香气化成了绕指柔,把颜渊的呼吸箍得紧紧的。颜渊只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她的眼睛只剩下直勾勾的看着某一处,某一处柔软的部位。   “我去,我去拿,去拿,拿吹风机”文夏顺着颜渊直勾勾的目光往下看,脸也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的说着就跳开了床边。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文夏离她稍微远一点,那抹清香淡了,颜渊的心智才清醒些。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烫的不寻常。暗暗骂自己太没出息,像个色狼。文夏不知道颜渊此刻的心里活动。她也有点慌乱。颜渊那个样子她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是过来人早已明白人的七情六欲,只是颜渊眼睛里好不自知的流露出的欲望让文夏一时不知如何招架。如果他们做些什么似乎太快了些,不做些什么又似乎少了什么。文夏纠结着,连拿吹风机都忘了。颜渊在那里冷静下来,看文夏站在柜子前站着太久了,她那么聪明自是知道了文夏这个时候一定是被自己刚才的行为弄得尴尬,所以她就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拿着吹风机给她吹起头发来。文夏凉凉的发丝让她沸腾的心安静了许多。吹着头发的过程中她想到可能是自己吓着文夏了。   “对不起”细如蚊讷的声音在文夏的耳边响起,带着深深的歉意。文夏绞着的双手停在了那里。颜渊何尝有错,她的表现只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文夏想自己似乎是太过于苛刻了。于是转过身,把颜渊手里的吹风机拿下来放到一边,她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盛满星河,“傻瓜”宠溺的语气,“哪里是你的错。好了别低着头了,头发也干了,时间也不早了,睡觉吧”看着颜渊一脸歉意的低着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文夏就有点心疼,暗悔自己不该想那么多让她误会自己是在嫌弃她。她牵着她的手,顺手关了灯,霎时屋子就陷入了黑暗。颜渊乖乖的躺在她的身边,身子很刻意的离她一拳的距离。她屏着呼吸,身子僵硬的伸的笔直,像是她在站着军姿。文夏这个时候倒是被她这样的行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说到底颜渊在情感方面还是稚嫩的,也太敏感了些。文夏轻笑着往她身边靠了靠,感觉到文夏靠近自己颜渊就往旁边挪了挪,心又急剧的跳了起来。文夏见她往旁边挪,心想自己要是这样一直和她周旋,她估计是要挤到墙上去了。于是她也不多想直接转个身把颜渊抱在了怀里。   “还逃吗”嘴唇贴着她的耳边,带着笑。颜渊孩子般的行为让她心中充满怜惜。颜渊被她抱着就不敢动了,先前脸上的灼热感再次袭来。她紧紧的攥住了床单,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张口呼吸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就跳了出来。她连文夏说的话都没听清,耳朵里只是被“嗡嗡”的噪音塞满了。   “心跳声连我都听的清楚”文夏继续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这样的声音在夜色的泅染下显得很是魅惑。颜渊紧紧捏着床单,如果文夏再吐一口气她就受不住了。   “你,你往边上,边上挪挪”颜渊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的。她几乎是紧着嗓子不让自己颤抖。文夏这个时候太像毒品了,连靠近都极为危险。   “我为什么要挪,睡在你身边又暖和又舒服”文夏本来是想说些玩笑话让颜渊放松些,没想到自己说话的效果让她变成这个样子,于是决定做点什么,逗逗她。   颜渊:“。。。。。。”。   见她不说话了,文夏故意撑起身子半俯着,不料皮肤太过润滑,吊带裙的肩带一下子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春光乍泄。颜渊本来就紧张的睁着眼睛,这下好了,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这下子她不想做点什么也被激情冲击着做了点什么。趁着文夏傻眼的那一两秒,她几乎是抖着唇准确的寻找到了文夏柔软的唇。她的吻太急迫又裹着火,差点磕破了文夏的唇。她毫无章法的只是凭着自己的冲动开始了她的人生第一次。文夏在她的热情攻势下,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只是随着她时快时慢的动作慢慢飞向天空。   ☆、无题   对于女女之间这种事,颜渊就像是初生牛犊,什么都不怕当然什么也不会。文夏时而被她急吼吼却又不得要领的动作搞得情动难耐,时而又被她不小心的磕碰碰得心尖乱颤。文夏由着她在自己的身上点起火苗,又耐着性子羞红着脸指到颜渊。文夏对女女这种事情也是完全没有经验,可是却比急的找不到方向的颜渊理智许多。她握着她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游走的手慢慢的往下,当颜渊触碰到那片柔软她突然像被点醒了,水亮亮的眸子在夜里发着光。文夏半眯着眼睛回应着她的吻,回应着她的动作。她看到她那一瞬间的目光,像烟花绽放般的炫目。文夏以为她可以放松身心享受颜渊的温柔了,可是问题又来了,颜渊的指只是在外面徘徊,畏畏缩缩的像是在怕着什么。文夏的心被她毫无章法的动作引得颤抖,身体跟着也着起来。她明白颜渊在想着什么,她不后悔也不会后悔。所以她执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带着她进入自己的身体,进入她的灵魂。颜渊好似被她的决绝点燃了,这下她毫不犹豫的开始了她即使不明白即使没经历过也会的原始本能。火树银花都经历过之后,文夏脑海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颜渊还真是。。。。。。一窍不通。   动动腿,腿上被压着另一只腿,再动动胳膊,胳膊被另一只胳膊抱着。文夏只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麻了,酥软的疼。她稍微偏过头看了一眼在她身边仍在酣睡的某人,撇了撇嘴,昨晚到底是谁比较累一些啊,居然睡相还这么差。文夏无奈的撇撇嘴。   “唔~”颜渊□□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迷瞪瞪的眼睛刚刚张开就对上了文夏莫可奈何的目光。她想到了昨晚她们的疯狂,然后被窝里的手往下滑了滑,又滑了滑。   “你干嘛”文夏见她刚睁开眼手就在被窝里乱摸,以为她大早上又要做坏事,自己现在还腰酸背痛着呢,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没,没干嘛”被她这么一说,颜渊的脸变得通红,倒像昨晚她被那什么一样。“我只是想确定一下,确定一下昨晚是不是,是不是我在做梦”越说下去,她的声音越小,一点底气也没有了。毕竟昨晚她初尝□□的滋味,没有控制好度数,她知道文夏会顺着她的心意,所以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只不过沉迷在温柔乡的她今早才想起自己应该节制一些。文夏没有责备她,倒是被她的话逗乐了。这人的脑袋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这大清早的自己还在她身边居然说出想确定自己昨晚是不是做梦这样的话,真不知道她那高智商是不是假的。   “有时候你真像个傻子”文夏笑着伸着还有点麻痹的胳膊把还在犯迷糊的颜渊抱住,她喜欢这样的她。虽然有点傻。   吃完早饭两个人早早的就去了警局,文妈妈太过于热情让颜渊有点羞愧。文夏知道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颜渊带出了家门。局里除了值班的警卫,其他人都还没来。文夏拉着颜渊到警局附近的公园逛逛。公园里晨练的人很多,显得很热闹。秋天的气息已经随处可以感受到。老人们穿的长衫,青年穿的外套,树下随意散落的黄叶,身边清冷的空气。颜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边人的侧脸上,带着很深的迷恋。驱散深秋凉气的热量从交握的双手处传到她的心脏,那里又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今天文夏穿了一件低领的毛衣,外面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也暖暖的,颜渊稍微离她近些就感觉自己被温热的气息包围着。那种是她迷恋的气息。   “你眼睛涩不涩”坐到公园的长椅上,文夏偏过脸来笑眯眯的看着她。语调轻快。颜渊开始发现和她在一起的文夏和与别人工作时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清楚的记得刚开始进警局的时候,文夏对她像对待别人一样,礼貌是礼貌可是那礼貌中带着的是客气的疏离。现在她们交了心,也相处了好些日子,颜渊才知道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多么的不一样。她才不是一个冷淡的人。   “不涩”虽然这样说着她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看她看得太久是有点酸涩。不过她还是乐意看她,一秒钟都不想放过能看到她的机会。   “不涩还揉”看她那犯傻的样子文夏又一乐,“走吧,上班时间快到了”看了一眼时间,文夏站起来伸出手把颜渊也拉了起来。颜渊还有点不情不愿的。到了警局她们就得分开工作了,她已经开始不舍得她了。文夏看出她眼中的不舍,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中午一起吃饭,想见我了可以来我的办公室”。   “好”听她这么说,颜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立马换上一副吃到糖果似的表情挽着她回了警局。   没案子的日子还是那么的无聊,颜渊索性去档案室拿了一些资料看了起来。   “小颜你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颜渊看着十几年前的一宗案件正起劲儿的时候,牛局从外面喊了一声。颜渊收了档案,到了牛局的办公室。不知道牛局有什么事要和她说。   “坐”牛局乐呵呵的捧着茶杯坐在他喜欢的大皮椅子上,还乐颠颠的转着。颜渊坐到旁边等着牛局开话。   “是这样的,上边刚好有一个到首都学习的机会,我们局里有一个名额就给你了,时间是一个月,明天就出发”。   “牛局我。。。。。。”,“别犹豫了,这次必须得去,你知道吧,这次培训全国各地的警界精英都去了,你可不是一个人,你代表的是整个警局。好好学习学习,对以后有好处,你知道争取这一个名额有多难。别想太多了,就一个月,”颜渊想要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牛局截住了。最后颜渊只得讷讷的点了头,然后木然的走出了办公室。这个消息来的有点突然,她一时还做不好决断。一个月不长也不短,她和文夏才刚刚确立关系,她如果这么突然离开去学习,不知道会对她们的感情有什么影响。不过这次学习又那么重要说不定她能从这学习中了解一点她想知道关于一直藏在她心底的那个案子的消息。想到这颜渊的思绪就绞在了一起。她决定先和文夏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有肉<( ̄ˇ ̄)/。。。。。。实际上是。。。我不会写了 作者君如果有空肯定会多更,无奈事儿太多o(一︿一+)oo(一︿一+)o,多多包涵 记得多评论收藏哦,给我动力~o( =∩ω∩= )m   ☆、离别   颜渊坐在文夏对面,惴惴不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文夏的眼睛。自她对文夏说了自己可能要去外地学习一个月已经半个钟头过去了,文夏什么反应都没有,连句话都没说。颜渊坐在那里手指不停的磨着自己的膝盖,想借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文夏这么一言不发让她拿不准她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不同意自己她完全不用考虑这么久,在她说完这个消息她完全可以表达她的否定态度,可是文夏只是不吭一声,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颜渊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打算说点什么,这个时候文夏开腔了。   “你想不想去。”   文夏打太极一般把问题重新丢给了颜渊。颜渊抬起头,目光纠结。理智在告诉她去了肯定有所收获,感性的声音却在告诉她不要离开。思考良久,她终于缓缓开口。   “不想去。”没表现的苦涩留在心里。   “撒谎”只看了她一眼文夏就下了定论。“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安,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眉头抽了抽,不自觉的吸了口气,这都是撒谎的外部表现。你想去就去吧,我不会拦着你。再者说,只是一个月又不是不回来。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好好把握”文夏读透了她的心事,虽然她也不舍。毕竟才刚刚在一起连一天时间都没到。不过她纵然不舍得也不愿意颜渊违背自己的心留下来。   “我。。。。。。”颜渊被文夏的一眼看穿弄的怪不好意思的,重又低下头去。脸上飞起了红霞。低着头,她支支吾吾的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文夏轻柔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再说什么了,到了首都好好学习就是了。反正我们有手机电脑这些通信工具,想我就打电话”看着她脸上还有犹豫之色,文夏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仍旧绞在一起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把她低着的头抬起来。“不用担心我们的关系,既然决定在一起我不会轻易的走开。”文夏声音淡淡的却说得郑重。她很明白颜渊在担心些什么。   “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听她说完,颜渊抱住了她将头靠在她的腹部,声音闷闷的。虽然文夏支持她的选择,可是她的心还是酸酸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依赖她了,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分开。只是现实总是不太完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除非鱼把熊掌吃了。   “傻瓜,只是一个月其实很快的。到了那里好好学习,空闲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在的”文夏松松的环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抚着。她的心情与她何尝不是一样,只不过她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那份不舍太直白的说出来,说出来也只会让颜渊更加摇摆。她还是希望她能够毫无负担的去学习。颜渊那么优秀,她需要更多的发展空间,她不能因为儿女情长阻碍了她前进的步伐。   “好”颜渊在她怀里点了点头,侧脸贴着她柔软的毛衣,心里回了温。   下了班,文夏找了个借口告诉文妈妈自己不回家了。她和颜渊一起回了她的院子。韩落今天休息,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两人牵着手进门。她一瞧见她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立刻了然的笑了起来。   “终于开窍啦”韩落走过去特豪迈的拢住颜渊的肩,一脸的得瑟。好像她找到女朋友似的。   “是啊,多亏了您老人家的指点才让我这榆木脑袋开窍”颜渊笑着把她的手扒拉下来往文夏身边靠了靠,文夏则笑着看她们拌嘴。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道谢了,那么下个月的饭就全你包了”韩落仍是笑嘻嘻的凑到颜渊身边,虽然她对颜渊口中的那个老人家很是咬牙切齿,可是今天她看到她们在一起高兴就不和这小兔崽子计较了。   “不好意思,下个月我要出去学习,吃饭的问题你就自己解决吧”颜渊冲她心无城府的笑了笑,韩落没料到这一出,挠了挠头发一脸郁闷的说“你不在我不得饿死”。   “她出去了,我还在呢,你的饭就我包了”文夏笑着接过话。   “那哪成”韩落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容已经出卖了她一点也不推让的心理。   “就这样说了,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吃,你一个人也是吃,不如一起。”文夏就喜欢韩落这种毫不矫作的性格。   “那好嘞,我就替颜渊吃她那份饭吧”韩落开心的朝颜渊眨了眨眼,“那今晚最后一餐,颜大厨你再做一次吧。你一个月不在我会想念你的。。。。。。菜的”韩落重新拦住颜渊的肩,像个流氓。   “想吃什么”颜渊对她这狗皮膏药似的行为已经任由她去了。韩落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的菜,颜渊真想什么都不给她做。这人就是给个杆子就爬得老高。   晚饭过后,韩落就催着她俩赶紧去洗漱,她第一次这么积极的把洗碗的工作承包下来。她想着还是多留点时间给她俩吧。   早早的洗完澡,颜渊就坐在床边看着文夏给她收拾东西。她想自己收拾不过硬被文夏押着坐在床边。她也只好坐在那里看着文夏为自己忙碌。   屋子里暖呵呵的,颜渊看着文夏因为忙活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和房间的温度一样暖和。收拾完了一切夜已经很深了。颜渊把文夏抱在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她甚至想把她的味道装进自己的行李,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闻闻。最后,她在她的气息中睡去了,手还抓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就好好抱着她睡吧,什么事都不做,却什么事都做完了。   机场大厅里,颜渊终于明白分别是一种什么滋味。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钟头。颜渊非常频繁的看着时间,现在她才知道时间流逝的速度是有多快。她只是看了一会儿文夏,时间就过了两分钟,再看看又过了几分钟。   “别看了,瞧你急的,时间还是一样的流,你坐在这里安静的等着”文夏知道她是在着急时间过太快,于是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轻轻抚摸着。颜渊这才静下来。一静下来心底浓浓的不舍就翻江倒海而来。第一次她因为分别而湿了眼眶。   还剩二十分钟大厅里响起了让乘客准备登机的声音,颜渊使劲的看了文夏一眼,屏住了眼底的湿意。   “我走了,到了就打电话给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带着湿意的声音听得文夏都有点眼红。   “好啦,快登机吧。你也小心点,那边比较冷,下飞机外套穿上,不要着凉了。我等着你回来”文夏努力压制住心底涌出的那股子悲伤,佯装轻松的笑着说。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只是短暂的分离,颜渊却说得像生离死别一般。   “我知道啦,你快去吧,再慢点飞机就不等你了”说着文夏就把她往前一推,颜渊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眼里没有了她的身影,文夏才抬手揉了揉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啦昨天太忙没有时间更新。 又多了两个人收藏开心O(∩_∩)O~~   ☆、新朋友   舷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颜渊此刻的心情。她几乎是贴着玻璃勾着头想看看机场里是否还有文夏的身影,明知道是不可能看到的,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思念那么长,比航线还长。   耳边的轰鸣声渐渐大了,飞机起飞,带着她飞往另一个城市。   文夏坐在大厅内的椅子上,并没有立刻回警局。机场旁边那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面的天空一架飞机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内,时间是八点一刻。文夏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低着头。身边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颜渊离开她才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究竟到了哪一步。   前脚刚踏上首都机场的地面,颜渊就拿出手机给文夏打电话。只是两个多小时她就开始念之如狂。手机响了一下就打通了。   “外套穿上没,今天你那里有雨”电话一接通文夏温柔的声音就灌进了她的心里。   “穿了,天确实阴了”颜渊在这边还点了点头,即使文夏看不见。她还抬头看了看天空,和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是一样的颜色。   “有人来接你了没”将手里的文件丢在一边,文夏往沙发上一倚摆出长谈的姿势。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目光水水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还没呢,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你呢,在干嘛呢”颜渊一边拉着行李穿越机场湍急的人流,一面拿眼找着来机场接她的人。   “在和你聊天,今天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有没有想我”颜渊尽力的收着手臂,躲着那些走路不看人的旅客。虽然身处闹市之中,她还是能清楚的听到文夏那句“想你了”。听到这句话她就旁若无人的咧着嘴大笑起来,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我也想你了”颜渊欢快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到文夏的耳朵里,她的心酥了一下。继而也跟着她的笑声轻笑起来。颜渊总是能轻易的把她逗乐。她的情绪也很容易把她的情绪渲染。   “你是颜渊吧”正和文夏聊着,颜渊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颜渊转过头收起了笑,对那个人点点头。   “我是负责接你的人,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你”那个和颜渊年纪相仿的女子笑着说,脸上神情好不得意。   “你先忙吧,等安排好了再联系。”   “好,等我好了联系你,先挂了,拜”颜渊本想说点情话,碍于眼前的人只好带着不舍匆匆挂了电话。   “谢谢你来接我”挂了电话,颜渊道了谢。然后就拉着行李箱和那个女子一起出了机场。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警察,也就是同事啦,而且我们这个月就住在一起,你住我家,能认识你很高兴。我叫木歌,木头的木,唱歌的歌”木歌笑着,声音甜甜的。她比颜渊矮一点却为她撑着伞。首都已经下起了雨。   “很好听的名字,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毕竟要借住在你家嘛”颜渊不知道这次来学习是这样安排住宿的,心里生出一丝诧异。不过室友是这样一位落落大方的姑娘她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于是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谢谢你夸我的名字好听。你可以叫我小木或者是小歌。我能叫你小颜吗”木歌看她笑着突然变得怯生生起来,心里暗自赞叹,颜渊生的真好看。   “可以叫。今天我们有什么安排吗”颜渊对木歌的印象很好,原本对陌生人的疏离感全然没有了。   “今天啊,先回我家把行李放下,下午去报个名就行了,明天培训才开始”收起了伞,两个人一同坐进了车里。一路上木歌一直在热情的给颜渊介绍着哪里哪里有好吃的。于是乎接下来的一周,她们不学习的时候,木歌带着颜渊逛遍了首都的大街小巷,吃了许多的美食。   夜晚的首都很美,灯火不灭的小巷像是一道道流淌的河流,河流里飘出诱人的香味。木歌就是在这些小巷中找到了许多难得的美食。颜渊常常在小巷里迷路,首都的小巷实在是太多了,曲曲折折,迂回环绕,如果没有木歌的带领,她很容易就迷失在这片石头森林里。有几回她迷了路,左转右转就是找不到出口索性站在那里等着木歌。这个时候她就给文夏打电话,文夏笑她这么大的人还迷路,笑声里却充满了担忧。好在木歌是个靠谱的导游,总是很快就找到了她,颜渊和文夏的通话也就很快被打断。   挂了电话后的颜渊总是郁郁寡欢,仿佛电话挂了她们之间的联系就被切断了。这个时候木歌就特哥们的揽着她的肩,豪迈的迈着腿带她去吃串。在食物的安抚下,颜渊心底的失落和想念才会稍稍减轻。   “每天和你打电话的是你。。。。。。”木歌想了想,似乎在找措辞,“是你女朋友吧”。正吃着串的颜渊听到她这么问,一个鱼丸差点没把她噎死。   “这事很正常啦,我又不是没见过。瞧你激动的”木歌笑眯眯的赶紧跑到她背后给她敲敲背。颜渊这样的反应可把她逗乐了,自己只不过不小心听到了手机里那个女人的声音,这才知道颜渊整天魂牵梦绕的人是个女人。咳了大半天颜渊终于平静下来,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木歌。她怎么就猜到了。   “我不小心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啦,你也不要害羞啦。反正我觉得你这样的也没有男人配得上,再说了两个美女在一起该有多养眼呐,想想我就激动”说着说着木歌眼睛就冒着桃花,一脸的花痴相,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她这表现真让颜渊怀疑她是不是也喜欢女人。   “吃你的串串吧,别犯花痴了,像个大傻子”说完颜渊就把手里的串串塞到她的嘴里。两个人虽然认识不久,不过成了很好的朋友。   回去的路上,木歌明目张胆的意淫颜渊和文夏,招来颜渊白眼无数。   日子就这么充满欢快的过去。颜渊每天掰着手指头数着别离的日子,时间过得还算快,眨眼半个月就过去了,颜渊本以为下半个月也会像上半个月一样过得飞快,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事情总是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可能将成为我写的最长的一篇文,真是写得我心力交瘁,你们要多多支持哦   ☆、倒霉鬼   在首都的日子用颜渊的话来说就是清水加白糖,木歌就是那白糖,学习就是那清水。虽然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可是没有案子破,只有上面给的差事,也见不到文夏,不仅手痒心也痒。晚上她就抱着手机在木歌分配给她的那张大床上滚来滚去,倒苦水。木歌窝在旁边的沙发上刷着微博频频给她白眼。   时间又滑过去十天,冬天已经来了。颜渊穿着文夏给她准备的大衣,缩着脑袋和木歌蹲在一个巷子口。呼呼的冷风顺着领子往里面灌,刀子似的割着他们细嫩的皮肤。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风吹得紧巴巴的。两个人目光炯炯的盯着黑乎乎的巷子口,在等着什么人。他们在学习的时候也要带着案子做,几个小组比赛看谁的破案效率高。今天他们有任务,抓个惯偷。   “真不知道那个张老师犯什么混,给了我们这么个任务”木歌也缩着脖子,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人冻得牙齿一直在打颤。说话都颤颤巍巍的。颜渊听着都冷。   “还不是今天他上课被呛了,咽不下这口气”说这话颜渊也惭愧,因为呛那位老师的人正是她,所以她才会被分了这么个任务,木歌因为和她一个小组也被连累了。颜渊愤愤的把脖子上的围巾绕下来缠到了木歌的脖子上,“这么冷的天你还穿这么少真是有勇气,也不怕得老寒腿。”   “我这土生土长的土著对这样的温度早就习惯了,倒是你,这么单薄还是你带着吧”说着木歌就抖着手想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我这衣服厚呢。再说了,这都是我的错,和那个张老头呛声才落了这么个任务。你就带着吧,给我我还惭愧呢”颜渊按住她绕着围巾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木歌只好带着那条暖呼呼的围巾了。   “那个秃瓢真是气量小,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指出了他的逻辑错误,他就给我们穿小鞋,真是心胸狭窄”一说起那个败顶的老头子木歌就一脸的气愤,口中喷出的白气一串一串的。“还抓不到人不让我们回去,老娘真恨不得给他两下子”在巷子口等了几个钟头了,那个惯偷一直没出现。不知道是上面给他们的消息有误还是小偷怕冷不出来,巷子里除了黑洞洞的黑夜,什么都没有,连卖馄饨饺子的老大爷都没了。   “我们把人抓到了才能堵住他的嘴,你也别生气啦,和一个糟老头子计较也不值得。你别蹲在这里去那里避避风,我来看着这里”颜渊指着离她们不远的一个拐弯口对木歌说道,她那上下牙齿磕碰的声音听得她都心惊胆寒的。   “太小瞧我了吧,这点小寒我能受得住。”木歌抱了抱胳膊往颜渊身边靠了靠,也不是那么冷。   “听”半个钟头过去了,寂静的巷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他们是蹲在路口的,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人看不到他们同样的他们也看不到巷子里的人,只能凭着脚步声判断。   “脚步声这么重,男的”木歌支棱着耳朵贴着墙,目光亮了起来。颜渊对她点点头,两个人同时灭了声音。等着那脚步声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脚步声靠近了她们,但是她们并没有动手,这虽然是个男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要抓的人呢。她俩像两尊石像——隐蔽的石像蹲在墙边,屏住呼吸等那个男人走到她们前面。   “一米七六左右,弓着背,瘦,走路有点内八”看清了路过她们的人,颜渊对木歌摆了一个抓的手势,俩人同时从后面扭住了那个男人的胳膊。   “他妈的,你们,你们是谁,干什么干什么”那个被控制的人不停的挣扎,嘴里骂爹骂娘的。“轻点轻点,要断了要断了”他越是骂胳膊就越疼,木歌都想上去踹他两脚了。出口成脏的,真是该打。   “警察,闭嘴”木歌没好气的一脚踢到他的腿弯处,小偷吃疼一下子跪了下来。这下子老实多了。颜渊见他不挣扎了,空出一只手想从腰间把手铐拿出来,由于天太黑连路灯都没有她们都没看到小偷脸上的狞笑,就趁着颜渊放松的那一秒多钟的功夫那个小偷突然发力将胳膊硬生生的从她们手中抽出来,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刀往她们门面就劈来。这个小偷的手法一看就是老油条,动作十分的迅速就连颜渊也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感觉自己小臂上一疼,中彩了。   “他妈的”木歌知道颜渊受伤了,骂了声娘,从小偷的后背劈了一掌,小偷还没转过身就晕了过去。   “120快点,直筒胡同这里有警察受伤了快点来,快点”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这样的场面也临危不乱。木歌麻溜的拿出手机拨了120,然后把颜渊的围巾扯成两半,给她做包扎。   “这小子下手真黑,一定饶不了他”包扎好了颜渊小臂上的伤口,木歌使劲的踢了一脚昏在地上死尸一般的小偷,如果不是人民警察这个帽子扣在头上她一定把这小子揍得半死。   “把他铐起来带回警局。我这伤也不重,一会儿去医院消消毒就好了”颜渊忍着痛装作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轻松语气,实际上血已经把围巾都浸湿了。   “这倒霉120怎么这么慢,别堵在半路了”又半个多钟头过去了,救护车却迟迟没有出现。木歌急的在原地捶首跺脚的,“不行等他们到了,你这血都快流光了。”以木歌在这里生活二十多年的经验判断120一定是被堵在路上了,直筒胡同靠近市中心,人多得很,她没办法只好拉着颜渊走到路边。正好有一辆车靠在那里,里面还坐着个人。木歌想也没想拉开车门就把颜渊塞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大姐,麻烦送我们去趟医院”木歌都没看清楚前面坐的人的面孔直接叫人家大姐。颜渊流的血有点多,贫血症状已经很明显了,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她也顾不上木歌是坐谁的车了。   “下去”前面的人声音冷冷的,听到大姐这俩字她就想冒火,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这位女同志,这位警察受伤了,麻烦把我们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感激不尽”木歌一听这声音怪年轻的只是有点冷冽,她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叫她大姐不是找塞嘛。于是带着讨好的声音央求那个人快点。那个女人听是警察也没多说话发动了车。   颜渊这个时候已经因为流血过多昏了过去。   ☆、又绊住了脚   输了一夜的血,颜渊总算醒了过来。看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木歌差点没扑上去抱住她。碍于她旁边还坐着个人还是个美女她只能收敛一下自己。   “你可总算醒了,吓死老娘了,你不知道我差点就因为愧疚自残了”颜渊一醒木歌整个人都精分了,一开口那大大咧咧的劲儿又上来了。坐在她旁边的那个人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   “水”颜渊刚醒,嘴里渴得很,虽然脑袋还晕晕的总算是复活了。木歌闻声像个猴子似的跑到饮水机前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二十四孝好朋友一般贴心的把枕头靠起来让颜渊靠着。   “这位是”喝了几口水,嗓子舒服多了,精神也提了起来,颜渊才看见坐在角落里正在看报的人。   “这位啊,这位就是昨天把你送到医院的好同志,也是这医院的医生”木歌眉开眼笑的给颜渊介绍,早就忘了昨晚叫人家大姐的尴尬。“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到时候再给你送面锦旗什么的,称赞称赞你这种雷锋精神,要不我再登个报纸,现在你这种好青年可不多了”木歌像首都的小流氓一样就喜欢贫,即使和这位不知姓名的医生只认识了不到半天,就和人家熟络起来。   “秦清”坐在角落里的秦清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了颜渊的床边。这话她是和颜渊说的,好像一点也不待见木歌。木歌见她对自己冷冷的,没趣的揪揪头发。热情被泼了冷水,心情郁闷。   “谢谢你了秦医生”颜渊感激的对秦清道了声谢。   “不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你小臂上的伤口挺深的,需要慢慢养一阵子,现在这只手还不能活动。”秦清看着她小臂上缠着的绷带,语气柔和,不像对木歌,如冬天般寒冷。   “这几天就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吧”木歌一听立刻凑上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秦清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能照顾好别人?”语气不像讽刺却是实实在在的挖苦。木歌一听她这是在明显的挖苦自己昨晚叫了她一声大姐,她心里叫了声苦,谁叫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就是叫了她一声大姐嘛,至于记到今天嘛。她心里腹诽着,却不想自己如果被叫了声大姐早就暴走了。人家秦清这么淡定已经很不错了。   “我这人虽然看着冒冒失失的”此话一出木歌就觉得不妥,什么看着冒冒失失的啊,她本来就不是这样,赶紧呸了一声又说“我这人可一点都不冒失,照顾人可是一把好手,对吧小颜”说着她还很得瑟得朝颜渊挑了挑眉,谁知道颜渊并没有支持她,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木歌在秦清面前捉襟见肘的有趣样子。   “唉,照顾照顾不好也不是嘴上说的,你看就知道了”木歌见她俩都没有同意的意思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先出去工作了,如果颜小姐有什么需要只要按床头那个绿色的按钮就行了”秦清这态度摆明了无视木歌,她对颜渊说完这些就走出了病房。木歌被秦清这种漠视的态度气得炸毛,憋了大半天的气也发不出来。   “你怎么招惹人秦医生了”颜渊瞧见木歌气得脸都红了,好奇起来。   “我,我就,我就昨晚叫了她一声大姐”说到这木歌就底气不足了。   “什么?大姐,你叫秦医生大姐?”颜渊还有点不相信,秦医生这么年轻不知道木歌是不是搞错了。   “还不是昨晚你都要昏了,我就随便找了辆车,车子里黑也没看清,就随便叫了声大姐,这不就把这尊神给得罪了”说到昨晚的事情木歌就很郁闷,虽然她一向不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以前别人的冷眼她可看多了。可是秦清对她这样让她有点膈应。   “哈哈哈,活该人家秦医生不搭理你,要是我,你叫我一声大姐我也不搭理你”听她这么一说颜渊就乐了。   “你可真没良心,我可是为了你,小兔崽子”木歌愤愤的瞪了颜渊一眼,自己也跟着笑了,她想也是,秦医生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自己叫声大姐是挺憋屈的,这么想着她也就不怪秦清对她冷言冷语了。   两个人聊着天,手机一起响了起来。木歌是学习的负责人打的电话,颜渊则是文夏打的电话。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心有余悸的接了电话。颜渊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把昨晚自己没有接文夏电话搪塞了过去,木歌这边就有情况了。原来是有个案子,负责人为了锻炼一下他们同时考察一下他们各自的水平就把这案子拿了下来,本来他们就是全国召集来的精英,这个案子给他们也无可厚非。不过,颜渊受了伤,木歌就只能一个人战斗。   “我可以去的”知道有案子,颜渊的心就痒起来,细细算来她也有一个多月没有接案子了,小臂上的伤口和案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这怎么行,秦医生说了你不能乱动的,伤口还没长好再开裂了怎么办”木歌毫不犹豫的就把她的要求回绝了,“你现在就好好养着伤,等好点了再说”木歌变得正经起来,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就跟着你去看看,绝对不动手,只是到案发现场去看看。你看这手臂也不流血了,没大事的”颜渊还不死心,她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着木歌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木歌心头松了松,不过仍是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你不好好休养,受着伤回去,文夏会担心的”木歌无法无视她眼中的哀求,只能换种方式,可没想到颜渊义正言辞的说“文夏要是知道她是为了破案一定不会责怪自己的,我也没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她。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当是断了骨头,把手臂挂起来,这样就不会乱动了”颜渊见自己硬要去说不动她就换了个方式,做个乖乖的样子。木歌心想看她这架势,自己如果不给她去,她还是会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溜走,那还是答应她吧,于是点了点头,“我们可得约法三章,你就负责在边上看着什么都不要做,答应了就让你去”。   “我答应我答应”颜渊立刻点了点头,手臂上隐隐的疼一下子就感觉不到了。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木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太拼了。”   ☆、悬尸   木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外面,她真是害怕被秦清逮着。病房外面除了病人和护士并没有秦清,她才松了口气。对颜渊招招手,颜渊会意跟上她的脚步一同出了病房。   “先去吃早饭,一会儿直接打车过去”走出医院木歌把她带到一家小餐馆里点了两笼包子,两份米粥。“这些你都要吃光”木歌指着颜渊面前的早饭,语气凶狠,目光也不和善。颜渊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血没补回来再出什么事,就颠颠的吃起早餐来。   “呵,富人区嘛”下了出租车,看到眼前的一座座别墅,木歌如是道。颜渊目光溜溜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幽幽的回了她一句“钱多伤身”。   “什么理论”木歌白了她一眼,拉着她那只完好的胳膊往案发现场那边去。   这个小区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与郊区也有一段距离,处于中间范围,环境却好许多。早上安安静静的,空气里有一种甘甜的树叶味。不知道是什么鸟躲在茂密的樟树叶子中兀自鸣叫。不管人间悲喜。   他们到了案发现场时时间也不是很晚,刚过八点。不过看现场人影憧憧的,显然有人比他们还积极。颜渊吊着一只手臂,出现在众人面前,引得众人纷纷把目光从死者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颜渊熟视无睹的和木歌穿过众人凑近了尸体。   死者的方法很简单,是被吊死的。她被吊在半空,只不过她被吊的方式有点独特。一根铁丝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两端各自通过一个滑轮被绑在了离尸体不远的桌腿上。那个轮滑装置一看就是有人临时弄的,简单的很。不过威力却很大。死者的头部快要脱离她的脖子,从颈动脉里喷出的血已经把她前胸的衣服浸了透,没有被衣服吸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在死者的身下形成一大滩的血渍。腥气浓重。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半耷拉着的脑袋就像是在俯视着他们一般,看上去诡异异常。死者被吊在那里像一块破布随着从身后的窗子涌进来的风摆动,鬼魂一般。随着尸体的摆动,铁丝还会发出刺耳的尖叫。   大概是身体有点虚的缘故,颜渊看到那死尸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   “你还好吧”木歌见她一脸苍白的,扶着她的身子生怕她一个趔趄倒在那摊血渍上面。颜渊对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继续盯着尸体研究。   “感觉难受了就说出来,这案子咱们不参与也行的”木歌还是一脸担忧,她这带着伤呢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就怕颜渊死撑着,一会儿晕了可就坑了。   “才吃完早饭,看到这样。。。。。。”说着颜渊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对木歌笑着说,适应了血腥味她脸上的苍白颜色退了不少。   “别说了,一说我也恶心了”木歌赶紧打断她的话,脸往一边转了转呼了口不那么血腥的空气。   其他人也都围着尸体,有的对尸体指指点点的,有的则盯着尸体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样露出专注的目光。颜渊就是这样,她一思考就像是入定了一样,别人的声音丝毫影响不到她。木歌和她则不一样,她一会儿跑尸体前面看看,一会儿又跑尸体后面看看,活像个顽童。   “都让一让,让一让”正当一帮人把尸体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一声浑厚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然后有些人就被毫不客气的拨到一边了。   “嘿,她居然在这里,是有多背”木歌一看发出那声浑厚声音的大汉的背后竟然是秦清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颜渊身上,这下他们照面了,自己做事冒冒失失的大帽子是扣实了。她小心的拽了拽颜渊的袖口,想带着她先出去躲躲来着,无奈这颜渊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都不搭理她,她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一边。秦清明显注意到了她俩,她目光像把锐利的刀子扫过木歌的脸然后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木歌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往颜渊身边凑了凑。   尸体被秦清带来的两个助手放了下来,他们这才看清死者面部骇人的惨状。死者面部因为血液回流受阻呈现青紫色,皮肤上有点状出血,可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死者的眼睛是紧紧闭在一起的。   “看看她眼睛”颜渊蹲下身子和秦清蹲在一起,她好像并没有认出这个法医是秦清。只是一脸认真的盯着尸体看。秦清动手把死者的眼皮撑开,这不撑开还好一撑开有胆小的就往后退。死者的眼球居然动了一下,已经轻度浑浊的瞳孔像是被恶灵附身了一般,无端的生出一种恶毒的怨气,让人误以为是死者转动了眼球正盯着他们。   “这眼球是在凶手勒死死者的情况下被挤出来的”木歌现在也硬着头皮凑到秦清边上,不过她没有蹲在秦清身边,秦清那冷飕飕的目光真让她消受不了。   秦清再次扫了她一眼,什么话没说直接把眼球从死者的眼眶内拿了出来。果真如木歌说的一样,眼球因为受到挤压已经脱落,只是凶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眼球塞回了眼眶没有让眼球脱落。   “能看一下死者的腹部吗”颜渊并没有因为那眼球的异常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想尽快知道死者死亡时间等等其他的信息。   “死者下腹部和上肢的远端有紫红色的尸斑,手指压迫可褪色,除去压迫后尸斑颜色又复原,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小时”秦清的声音似乎是一贯的清冷,连对待死亡也没有异常的波动。木歌在一边听得却是心里打颤。不知怎么得她有点怵这个面容清峻的女人。   “这裙子边上有点什么沾上去了,秦医生能看出来是什么吗”木歌虽然有点怵秦医生可案子还是要管的,只好硬着头皮把她发现的地方指给她看。颜渊顺着木歌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真裙摆上有一处颜色深一点,死者穿的裙子本就是深色的,如果稍有疏忽就把这一点忽略了。   “颜料”秦清没看她,只是用手在那处抹了一下然后闻了闻,就给了答案。   “颜料?”颜渊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走到众人后面仔细研究起这屋子的陈设。死者前面不远处是一张餐桌,桌子上还有残留的红酒和食物。有一只红酒杯倒了,杯子里的红酒把乳白色的桌布染得殷红。颜渊看了一下那倒下的红酒杯,杯口有一抹淡淡的口红印子。她将两只杯子放到证物袋里又到别的房间勘查。因为屋子里显然没有作画工具之类的,她要到别的屋子看了看。然而其他房间也没有,看来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把屋子清理了。对着仅留下一具尸体的屋子,颜渊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不能更新,筒子们<( ̄3 ̄)> 表打我   ☆、突然出现的人   实际上凶手对现场的打扫非常仔细,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那扇开了的窗户整个房间就会变成一个密室。那扇窗户颜渊检查过了,不够一个人钻出去的,所以凶手不可能跳窗逃离,那么凶手唯一可走的路线就剩下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走出去。这就说明这起案子很有可能会有目击者。   “去调视频”当颜渊要和木歌说自己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木歌正好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于是两人相视一笑,悄悄绕过众人往别墅门口的保安室走去。   “你觉得死者会是一位画家吗”走在寒风中木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颈子上被冷风一吹吹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拢着肩走在颜渊的身边,虽然冷但还是要继续想这案子。既然是竞争,他们可不会随便就输给别人。   “不是”颜渊很肯定的给了她回答。“画画的经常要拿画笔,所以手上会形成一层薄薄的茧。刚刚我摸了摸死者的手,光滑细腻符合一位贵妇人的手”。   “哈,你什么时候把死者的手都摸过了”木歌睁大眼睛偏头看着颜渊,她还真没看到颜渊摸死者手的举动。   “在你盯着秦医生看的时候”颜渊带着玩味的笑看了木歌一眼,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盯着她?秦医生那么凶,我躲她都来不及”木歌被她这么一看,看的心里怪怪的,好像那个姓秦的出现之后她的心跳就有些紊乱。   “秦医生凶吗?”颜渊饶有兴趣的继续盯着木歌,在别人的事情上她看得分外清楚。   “你没看见她今早看到我时那冷冰冰的目光,刀子似的,我真怕她把我解剖了”一想到早上秦清那冷飕飕的目光,木歌就打心底生出一股子寒意。   “没看见,反正秦医生挺好的,我觉得至少救了我一命”颜渊由衷的称赞秦医生,木歌却不屑的哼了一声。反正她是和秦清那人八字不合。   “不说她了。一会儿我去和保安大哥商量一下,如果保安大哥不同意你就把你的□□亮给他看”快到保安室木歌对颜渊这么说,她眼神虚虚的瞟了瞟四周。   “直接用你自己的不就好了”颜渊不明白她心虚的口气是为了哪般。   “我,我的证落在秦清车上了,还没去拿”木歌目光四处乱飘,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找秦清把自己的□□拿回来,如果她不怕秦清对她冷嘲热讽的话。   “去拿回来就好了”颜渊明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去拿,还故意逗她。   “看在我把你扶进秦清车子里的份上你帮我拿回来吧”木歌拉着颜渊的胳膊,作央求状。   “自己去吧。现在我们要尽快搞定保安大叔,免得他们也一窝蜂涌到这里”颜渊留给她一个微笑就推开了保安室的门。   “嘿”木歌看着她隐没在门后的身影郁闷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来得自己去找秦清要回自己得□□了。   保安大叔正在保安室里放着通俗的流行音乐,一面听着一面身子跟着通俗音乐摆动。一只手拿着一根油条,一只手端着盛着豆浆的茶瓷缸。一副首都人民惯有的乐活神态。   “警察”保安大叔见有人来了,将音乐声调小,坐到他的大椅子上吃着早餐。他好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是,打扰了”颜渊对他点点头,“保安大叔你又移到这个别墅了”木歌一进门就认出这个保安,以前有个案子也是从这位保安这里拿到。   “木警官你好,又来调视频啊,哪一栋”保安大叔笑着吃掉最后一口油条,认出了木歌。   “c101,还有各条路的监控录像。保安大叔原来在那个小区不是做的挺好的嘛怎么到这里来了”木歌盯着屏幕,和保安大叔闲聊着。   “朋友给介绍来这里,说工作轻松点,钱也多赚点。不过来了才知道这里工作一点也不轻松”。   “我看这里挺安静的,怎么不轻松”颜渊也看着屏幕,保安大叔的这句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你们都不知道吧,其实这里就是全市文明的小三聚集区,住在这里的,我不夸张的说啊这里除了小三就没别人了。那些富人就把自己的情人藏在这里。你们也知道,正房经常会找上门来大闹,几乎每天都有。还有更严重的就是有的正房□□来闹事,闹出人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这工作啊一点都不轻松”保安大叔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和她们说着自己的见闻。   “小三!”颜渊和木歌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两个人的眼睛里同时显现出了相同的疑惑。死者看上去已经四十多岁了,这样的年纪怎么会有人找她做小三,这有点不符合逻辑。   “你们要是在周末来,就会看到很多膀大腰圆的搂着和他们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一路亲亲热热的。唉,现在的社会风气啊”谈到这个大叔不住的摇头,“你们要的视频找到了”大叔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她们观看。   “看看这里”视屏被定格在昨晚十点左右,空荡荡的路上一名男子低着头戴着鸭舌帽正往大门外走,不过看不到他的脸。   “大叔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木歌指着屏幕上穿着一身黑的男子对大叔说道。   保安大叔看了一眼屏幕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不是我值班,我给你问问昨晚值班的小王”说着大叔就拨通了一个号码,不过小王也对这个黑衣男子没有什么印象。   “这人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木歌疑惑的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视频里突然就出现这么一个人,像个鬼影似的。颜渊对她摇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去那条路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这人不可能凭空出现。大叔谢谢你了,如果想起来什么请联系我们”说着颜渊就往门外走。木歌想想这监控录像也没什么价值了所以她和大叔打了个招呼跟上了颜渊。   “没想到啊,这别墅居然是这么个地方,还冒出这么个身份不明的黑衣男子,就喜欢这种有挑战的案子”木歌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异常。   “奇怪的地方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月饼节快乐n(*≧▽≦*)n 明月几时有,天天都是单身狗,唉:-(   ☆、屁股开花   小路幽静,冷风飕飕的。他们七拐八拐的走了好几条路才来到那条僻静得在大白天都阴森森的路。   “那人真会找地方”看着这条贴着别墅边缘的小路,木歌不得不想象那个黑衣人到底来这条小路做什么。当她的目光落在围墙外面的蓊郁的大树时她就明白那个黑衣人怎么会凭空出现了。   “他爬树进来的”显然颜渊也看出了这一点,知道了那个黑衣男子是从树上爬过来的,她并没有轻松多少,心里的疑惑反而更多。   “小颜,你站在这里看着,我爬上这棵树看看外面的情况”这里的别墅范围虽然说不是非常大,不过也不是很小,正常步速从他们这里走到墙外也得半个小时,木歌可不想浪费时间,于是顺着墙里面的那棵树就爬了过去。   “你小心点”颜渊看着她灵活的身影还是小心的提醒她。   “放心吧。我可是警界小飞侠”木歌双脚撑着树杈还不忘回过头对颜渊得瑟几句。   “那你也得。。。。。。”小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木歌就发出一声惨叫,果然人就不能太得意忘形,特别是木歌这种经常会得瑟的人。   “木歌你还好吧”颜渊听到这惨叫赶紧贴到墙边想听听那边的反应,不过墙体太厚了,她听不到木歌的声音。   “我没事,没事,只不过跌了一跤。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木歌在那面其实是龇牙咧嘴了,她揉着自己的屁股撑着树站了起来。幸亏这树不高,要不然她这屁股不得摔个七八瓣啊。   “真没事吗”听到木歌这还算中气十足的声音颜渊稍微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有点担心。木歌怎么说也是细皮嫩肉的,虽然有时候脸皮厚点。   “真没事,我在这边好好看看,有发现告诉你”木歌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咬着牙装出正常的声音,心里却暗叫倒霉。照这疼痛等级,不是骨碎也得骨裂。木歌一瘸一拐的绕着这棵树看了一圈,老天对她还算好,她发现了有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树枝,还带着绿色的树枝正躺在她的脚边。她明确的知道自己落地的时候没有折过树枝,所以这树枝很可能就是那个黑衣男子爬树的时候像她一样失足掉下来了。   “好伙计”木歌忘记了屁股上的痛,乐颠颠的把树枝放进证物袋里。   “周围有没有摄像头”颜渊听木歌半天没有声音,忍不住问道。   “什么都没有,看样子是条荒废的小路。外面除了树还是树”木歌仔仔细细把周围看了一遍,没有路灯没有摄像头连个人影都没有。到处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把这条路都快遮住了。   “还有什么发现?”颜渊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胳膊,很是心累。如果不是这条胳膊她早就爬着树过去了。   “有了一截树枝,我过去拿给你看”说着木歌就想从树上重新爬过来,可是她一用劲儿已经与大地做过亲密接触的屁股就不乐意了。最后疼的她一脑门的汗她才放弃。   “小颜你到大门口等我吧,我还是从前门进去吧”木歌咬牙切齿的打了自己不争气的屁股一下,对颜渊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往大门走。颜渊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这下是摔得不轻,无奈自己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到门口等着她。   木歌从围墙外走到门内可花了不少的时间,当她终于出现在颜渊面前时,颜渊差点没像对待一个凯旋的英雄那般抱着她欢呼一声。实际上,她被木歌一颠一颠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虽然她这么做有点不厚道。   “快来扶着我点,屁股要碎了”木歌也顾不得数落她忘恩负义了,这段路真把她折磨的够呛。颜渊看她一脸痛苦的样子这才收起脸上的笑,走到她身边扶着她。   “看你这样子还是去医院躺着吧,别是碰到了骨头”颜渊看她一脸痛苦好心劝她。   “不去,再碰到秦清怎么办”这个时候木歌居然还能想到秦清,真是难为她了。   “医院有人能得到更好的照顾知道吧。我这样子也不方便照顾你,秦医生人不错。好了,你别反对了,我这就给秦医生打电话,把你送医院去,碰到骨头的事可不是件小事”说着颜渊就利索的拨通了秦清的号码,幸亏她有存。   “嘿你,别啊”木歌想把她手机夺下来,无奈自己屁股痛再加上她怕碰到颜渊那只胳膊,她只能看着颜渊干瞪眼。   “好了,都安排好了,我把你送到医院,然后接下来的事我来做。你别说什么了,要不然我可打你屁股了”颜渊很认真的对她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木歌想想自己八成是伤到骨头了也不好硬着头皮只好乖乖的和颜渊去医院。   “秦清这办事效率真够快的”到了医院木歌就被安排好了拍片,她龇着牙皮笑肉不笑的跟着护士进了门。颜渊看她一脸便秘的表情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秦清在半小时之后出现在木歌的病房,仍是一脸的冰冷。这个时候局里木歌手术还有几分钟。不出意料,木歌是伤到骨头了。   “手术我来主刀,你准备准备”秦清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就把惊得目瞪口呆的木歌晾在了病房。   “你听到她说什么没?”木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颜渊一遍。   “她主刀”颜渊看着她,神气认真。   “这手术我不做了,回去,回去工作”一想到自己的屁股要被秦清那冷飕飕的目光看个遍,木歌心里就一阵恶寒。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想着别的事情了”。看着木歌那张哭笑不得脸,颜渊心里很想笑,不过只能憋着,她不能对一个即将进入手术室还一脸怨念的姑娘展露自己的笑容。虽然木歌脸上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可是,我屁股的清白”木歌委屈的盯着颜渊,好像秦清已经把她的屁股看光了。   颜渊:“。。。。。。”   木歌这话怎么听着都像秦医生对她做了什么一般。   “306床病人木歌准备接受手术”就当木歌刚想从床上跳下逃走时,护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下木歌只能苦着脸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作者有话要说:  到最后要不要写点秦清和木歌的番外呢   ☆、锁定嫌疑人   如果文夏相信了颜渊在电话里说的没头没脑的话,那么她就太不了解她了。颜渊自以为她能骗过文夏,没想到木歌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文夏的飞机就降落在首都的机场。颜渊一听到文夏已经下了飞机,慌得连胳膊受伤都忘了直接就用受伤的那只胳膊去那外套,这么一扯胳膊痛了才知道。   “怎么啦,怎么啦”木歌这一睁眼就看到颜渊着急忙慌的要出去,还痛的自己龇牙咧嘴的。   “文夏,文夏来了,我去接她。我已经拜托秦医生照顾你一下,我先走了。把文夏安排好就来”说着就急匆匆的出了病房。   “什么,什么,又是秦清”木歌对着颜渊的背影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她一转脸才看见秦清在门外冷着脸看着她。   “恢复的挺快,看来是摔轻了”。   木歌听她语气冰冷的,自主选择性闭嘴。   “师傅能不能开快点”首都这地方最大的特色就是开几步堵几步,颜渊坐在出租车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方面她非常想见文夏,一方面自己的手臂受伤了还骗了文夏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姑娘啊,这车堵得像脑血栓似的,你就甭急啦,这还算快的”司机大叔倒是一点不急,还在那里悠闲的哼着小调。颜渊这干着急也没办法。   堵了一个多小时她才赶到机场。无论她在哪里,她都能从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文夏,同样的文夏也能一眼就找到她。只是当文夏看到她挂着的手臂的时候眼睛里立刻蓄起了一层怒气。   “说吧,怎么回事”文夏面无表情的看着颜渊,眼里的寒意看得颜渊心里发怯。   “就,就受了点伤”颜渊不敢去看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缠着绷带的手。心里一阵愧疚。她本该给文夏一个大大的拥抱,现在却被自己搞砸了。   “还疼不疼,有没有伤到骨头”文夏见她一脸的歉疚,心就软了,口气也放轻了许多。本来她是一肚子火的,这个女人临走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会照顾好自己,现在却伤了手臂,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疼,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你累了吧,我们先到木歌那里休息,晚上再回去。她刚做完手术,这会儿在病床上趴着呢”一听文夏的语气变了颜渊就满血复活,她用那只完好的手牵着久违的温暖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木歌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还要接受秦清的冷眼旁观,内心那个煎熬啊。听到颜渊的声音她差点没跳下床去拥抱她。如果不是她屁股不能动的话。   “文姐你好,我是木歌”木歌一见颜渊后面站这文夏,立刻换上了正儿八经的笑容,那笑容抖得像春天的花似的,看得颜渊都胆尖颤。文夏很喜欢这个性格活泼的女子,和她聊了许多。不过结果是颜渊找了个借口把文夏带了出去,把木歌留在了医院,因为有秦医生照顾着,她放心。木歌看到秦清重新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欲哭无泪。   “把我也带走啊”她在心里哀嚎,却抵不住秦清一个冷眼乖乖的窝在床上。   一路上,颜渊都像个小媳妇一般握着文夏的手细细摩挲,她心里百转千回的想和文夏说许多思念的话,碍于司机大叔在前面只好把心里的欢喜和思念都暂时忍着。等回到住处她利索的用那只完好的手把文夏按在墙上直接把心里所有的思念化成深情的一吻,直吻到两人腿脚发软她才被文夏推开,再不推开必然会擦枪走火。颜渊双眼迷蒙的盯着文夏润泽的嘴唇,心跳如雷。无奈手不利索只好暂时忍着心里的潮涌。   颜渊的手受伤了,木歌的屁股动了手术,这两个光荣负伤的还要破案,着实有难度,不过两个人身残志坚,继续破案。恋恋不舍的把文夏送上飞机颜渊就马不停蹄的直奔木歌的病房。秦清正在给木歌喂饭,木歌还一脸的不情愿。颜渊真想上去给她一个“镚儿”,她这是哪门子的不情愿,人家秦医生这么好。   “你来啦,文姐呢”木歌正在水深火热中,一见颜渊来了立刻放松了不少。秦清硬要给她喂饭,她心里特别扭又拗不过秦医生只好硬着头皮吃着那一勺一勺的饭。颜渊的出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不过颜渊并没有解救她的意思只是坐到一边,看着她从案件负责人那里拿来的资料。   “那个秦医生谢谢你啊,我吃饱了。”一碗粥终于见了底,木歌如临大赦。   “不要乱动,中午来给你换药”秦清也不看她收拾好餐具和颜渊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木歌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来看看这些和死者有关系的人中哪个像我们在监控里看到的黑衣人”颜渊拿过一叠照片给木歌递了过去。   “我看这个白白嫩嫩的小白脸挺像的,无论是从身形上还是从体质上都像。爬那棵树都能掉下来肯定不会是个健壮的男人。对了那树枝上发现了什么没有”木歌趴在床上支着胳膊在那里看照片,一脸认真。她和颜渊都一样对案件有着异乎寻常的热爱。   “树枝上有指纹,不过指纹库里没有录入。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只要一对比就好了。我们下一步是去找死者一个好姐妹,兴许能发现什么”搁下手里的资料,颜渊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木歌。木歌只能干干的听着,她现在没法走路,这样的活计只能颜渊来完成了。   “好,我就负责在医院里查查这些人,秦清是负责解剖的,我也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点消息。到时候有消息手机联络”木歌虽然也想和颜渊一起去,无奈自己的屁股不争气,只好在床上躺着。   “好。我先去了,这些表面的资料你先看着,别太累。好好养你的屁股”说着颜渊就把手里的资料全都给了她,还不忘嘲笑嘲笑她的屁股。   “你够了啊。不准嘲笑我的屁股。”木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好像那里被人看到了一般。不过她好像忘了中午那里要被某人看到了。   “好了,你就好好养着,资料能获得多少就找多少。注意休息。还有啊,人家秦医生那么好,你可别一脸便秘的表情对着人家”说完就跑了出去,走慢点说不定就被木歌骂了。   “你才便秘!”果然她在病房外都能听到木歌的咆哮。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出去浪,把这几天赶出来的文章存稿了,不过不能一天更一章啦~\(≧▽≦)/~啦啦啦   ☆、又入迷雾   电脑上的信息一页一页浏览过去,全是些她们已经知道的消息。木歌百无聊赖的翻着网页,撑着身子的胳膊一阵阵的发麻。   “原来这王芳是这么个身份”看了那么多条信息终于被她找到一条有用的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她把平板放到了一边。一边揉着她还一边的哼着小曲,很是享受。秦清推开门就听到她在那里哼着小调,头还左右摇摆,她嘴角扯动了一下。   “做了手术还有这么好的心情,木警官的心真宽”秦清抱着臂俯视着撑着身子像个豆虫一样在扭动的木歌,语气淡淡甚至带着戏谑的味道。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木歌一听身后炸雷一般的声音惊恐的回过头,正对上秦清那双清冷的眸子。到了嘴边的小调被她咽了下去。“难道秦医生不知道进门之前要敲门的啊”被人现场抓住摇头晃脑的窘态一闪而过,木歌就中气十足的对秦医生咆哮。秦清的情绪并没有被她憋红着脸的聒噪声扰乱,她仍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木歌语调清冷的说道“我敲了门,无奈某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我在门外以为她是被疼晕了,故而就推门而入。没想到她像个蚕蛹一般在被子里扭来扭去的。我真没想到屁股开花的人还会这样的精神”说到这秦清的嘴边居然挂上了一点点微笑,即使就那么一瞬间也被木歌捕捉到了。   “你你你。。。。。”木歌指着她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倒是看到她的笑一时迷了心智。   平时冷漠的人倘若笑起来,昙花一现,却美得绚烂。   “你笑起来很好看诶”鬼使神差的木歌冒出了这么一句,她似乎把要讨伐秦清虐待病人脆弱心灵的恶行给忘了。秦清被她这么一夸,顿时收起了笑容,“换药!”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笑一笑又不会死。我又没欠你钱,你冷着这张脸时刻让我想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欠你钱”木歌想反正自己趴着也看不到她的脸,索性把自己心里积怨的话都说出来,谁让她没事老挤兑自己。   “只对人不对事”秦清就还给她这一句。   “什么叫只对人不对事,合着你就对我这样。我这辈子是交了什么大运,让这么一个有实力又漂亮还能言善辩的大美女对我另眼相看”听出秦清这话外之音,木歌故意装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因为她发现了如果她一夸秦清,秦清的脸上就会显现一副不自然的羞怯神态,虽然她用冷漠的表情试图掩盖她心中的羞怯。木歌那双破了无数案件的眼睛可不是白白长在那里当摆设的。   秦清并没有再搭理她,只是轻哼了一声,就开始给木歌换药。刚刚木歌光顾着和她斗智斗勇了都忘记她还要给自己换药,一想到自己的私密之处就要被她白白看了,她这心里就别扭。   “我,我自己抹药吧”她挣扎想要把秦清手里的药膏夺过来,“你背后长了眼睛?”秦清把木歌伸过来的手弹了回去。   “没有”木歌苦着张脸收回了手,她背后要是长了眼睛就好了,她也不用这么尴尬。   “没有就乖乖趴着”说完,秦清就揭开她屁股上的纱布,虽然她一向对木歌冷漠,不过却没有趁机在给她换药的时候捉弄她,那动作还是很轻柔的。秦清已经干净利落的把她的病服裤子扒下来,她也只能咬着牙羞愤的接受了。   秦清的动作轻的像一片羽毛,细细绒绒的,再加上药膏的清凉,她只感觉自己像回到了摇篮里。木歌渐渐发现自己的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可耻的躁动。她咬着牙,红着脸要把那股异乎寻常的感觉压下去,无奈她越是想要压制那种感觉,她的精神就越往那种感觉上集中。   “尸检有什么发现没有”为了避免自己内心的那种蠢蠢欲动的,她就找着话和她说。   “死者脖颈有三分之二被细钢丝绳割开,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不过在死者死之前她有过激烈的性行为,□□陈旧性破裂。体内酒精浓度100毫克每毫升。她裙子上的颜料是一种高级的绘画颜料。她是被凶手一点一点用钢丝绳绞死的,这种大力道的绞杀导致死者眼球脱落”一谈到工作的事情,秦清的语调就少了冰冷多了几丝严肃。   “高级绘画颜料,行了房事,喝醉了”木歌在细细想着这些线索之间的联系,心里那股子异样的感觉也逐渐冷却下来。她和颜渊一样都是破案就着迷的主。   “这就奇怪了,既然死者在死之前行了房事,那么她死的时候就应该□□。凶手为什么会把她穿戴的那么整齐再杀了她呢,凶手完全有可以随随便便就把她杀了。”木歌喃喃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凶手可能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说白了就是一种占有欲”秦清一边给她抹着药膏,一边说出她的理解。   “既然凶手对她有占有欲,那为什么不让她活着呢,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不合逻辑”木歌摇着头,秦清说的这种可能她也想到了,只是她不相信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了占有欲会想着把她杀掉。   “既然有了占有欲,那就说明这个人对她动了情。爱会生恨,爱到极致这个人可能就变态了”秦清看着木歌的眼睛,目光悠远。   “你好像很了解啊。我就不懂了,既然爱了还惨下杀手,这根本就是变态”木歌回望着秦清,目光狡黠。秦清和她讨论案情的时候还是挺近人情的嘛。虽然现在她还是不太确定凶手杀人的原因。   “看多了自然就明白了。黄毛小丫头自然是不会明白的”拍了拍手,给她的屁股换了纱布,秦清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谁是黄毛丫头啊,我都快奔三了”刚刚才对她产生的好感一下子被秦清这句话给扑灭了,她鼓着嘴朝秦清抗议。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虽然没谈过恋爱,那她也不能说自己的黄毛丫头啊,这是对她这种大龄剩女的侮辱。   “噢,奔三了还不知道这样浅显的道理,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毛病呢”秦清指着自己的脑袋,嘴角绷着的笑让她看上去很柔和。   “你你你你,你这是虐待病人,我我我,我要告诉你们院长”木歌一听她这话外之音,知道自己又被秦清戏弄了,虽然想假装生气,可看到秦清那不容易出现的笑只好作罢。她其实意识到,秦清这人除了外表冷冰冰的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在浪的路上,大家国庆快乐O(∩_∩)O~~   ☆、倒下的杯子   木歌一直在想着爱和占有的问题,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如果真是如秦清所说那这杀人动机就有了,不过木歌怎么也不相信这案子会这么简单。   颜渊在外面奔忙了一天,她把收集的消息一并带到了医院和木歌研究起来。虽然两个人都是伤患,但是破起案来丝毫不逊色。   “照你审讯的结果看来,那个小白脸并没有作案的动机,他只是被王芳包养而已”木歌看着审讯的视频对一旁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颜渊说道。案子到了这里线索就断了。她伤了屁股换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消息。   “这小白脸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被抓起来之后早就吓破了胆。他爬树进入别墅区只是为了避人耳目。”颜渊停住笔,把自己画的东西给木歌递了过去,“你说,为什么单单是那一个杯子倒了呢?又为什么倒了呢?”   “可能是王芳一不小心碰到了,说不定是凶手所为”木歌看着纸上被颜渊栩栩如生描绘出来的案发现场不禁对颜渊的佩服又多了一层。   “王芳这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她的家里一尘不染,我连窗框里面都有摸过,一点灰尘都没有,她不可能在酒杯倒了之后不换桌布的。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分心了。但是这事情是什么我想不到”。   “是不是凶手所为?”木歌听到她的话就来了兴趣,现在她们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不妨把她们所知道的现场留下的东西顺一顺兴许就有了发现。   “我觉得也不大可能。第一:凶手完全没必要和一只杯子过不去,第二:王芳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第三:那只杯子我试验过了,完全就是很随意的倒在桌子上,从杯子对面的那只杯子放置的位置来判定,倒了的这只杯子几乎和那只没倒的杯子在同一条直线上,所以这杯子是王芳自己不小心碰到的。我想她碰到这杯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凶手”颜渊又拿出另一张纸,上面罗列着她的猜想还有关于案件的一些细枝末节。“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王芳是已婚的,但是她在一个号称是小三聚集地的地方买了一套别墅养起了小白脸,她丈夫居然无动于衷,这一点也很可疑。我联系过她的丈夫,只是她的丈夫现在在国外,作案的嫌疑已经排除。她的那位好姐妹现在也不在这里,明天才能赶回来。”   “这么说来目前最有嫌疑的两个人都已经被排除了。我也查过了,王芳交友的圈子非富即贵,并没有人与画画或者经营画具之类的事情有关。那个小白脸是个画画的但是嫌疑已经排除,那么还有谁呢?”木歌看看颜渊,颜渊看看她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王芳是首都美院毕业的吧”沉默良久,颜渊眼睛一亮。   “是啊。她是学美术的,不过毕了业之后就接管了家族企业,我还在网上看见一篇关于她的报道,是说她放弃画画,全身投入到家族企业的管理中去,还为此举办了一次封笔仪式,以此像她的家里人表达她对管理好公司的决心。”木歌回想了一下自己上午所查的内容,都给颜渊说了。   “太好了,我再去王芳的母校打听打听。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我调查清楚了再回来把消息告诉你。”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就走了出去。时间紧迫,她要在三十号之前把案子破了那样她就能早点回去见文夏了。   颜渊走了之后木歌也没闲着,她把案子又重新捋了一遍又一遍,还真让她想到了点什么。   次日一清早,颜渊就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医院,现在这小小的病房就成了她们的据点。   “来看,我在美院考来的视屏”颜渊把优盘往电脑里一插,画面上立刻出现了王芳在美院里演讲的视频。视频中王芳站在主席台上从容的演讲,下面坐着一班的学生。镜头从一个个学生的脸上闪过,可以看出这是一群刚踏入校园不久的学生。脸上几乎都带着一致的表情,兴奋又青涩。   “王芳就在美院演讲过这一次,演讲的受众是和她一个专业的学弟学妹,大概三十来人,都在这上面了。我也查过了那届学生的名册,男生七人剩下的都是女生”那七个男生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都在这张纸上面了,你看一下。说着颜渊把她抄好的名字递给木歌。   “我想到了为什么那只酒杯是倒的。秦医生和我说过,王芳体内被检测出有含量很高的酒精浓度,也就是说她喝醉了,而且她在被杀害之前发生过很激烈的性行为。我想她和那个男人,可能是小白脸也可能是其他人在桌边就开始亲热,亲热间她不小心碰倒了酒杯,当时她又在亲热所以没有顾及到换桌布什么的”未经人事的木歌在说到这些时脸有点微微的发热,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提到这些隐蔽的事情还是有点羞涩的。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她就埋着头盯着那张纸上的人名。   “那个小白脸没说过他和王芳那晚发生过性行为,看来他还是有所隐瞒。不行我还得去审审他,这个小白脸估计是担心王芳家里人找他茬才隐藏了什么。”颜渊面有气愤之色,这小白脸这种时候还给她耍滑头这不是拖延她回安兴的时间嘛。   “没想到他们这一届居然有陈鸿飞,这可是位年轻有为的画家,我还去看过他画展呢”木歌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对颜渊说道,“他画的那张东风袅袅美人缓归的图可是非常棒的,你要是去调查,记得给我带张他的亲笔签名回来”脸上发烧的感觉全然退去,她一脸期待的看着颜渊。   “收回你的哈喇子。看在你屁股开花的份上,我试试能不能要到签名。好了,你就好好和秦医生聊聊天什么的,我先走了”说着颜渊对刚刚进门的秦清打了招呼然后就关上了门。   ☆、谎言   小白脸坐在颜渊的对面,惨白的脸上像涂了一袋子的面粉。额角的冷汗不停的流着,被手铐铐住的双手颤抖着绞在一起。他低着头盯着桌面看,似乎想把桌面看出一个洞。   “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都说出来吧,如果我去查,查出来你这次就不能轻易走出这扇门。如果你自己说出来,说完你就可以走了”颜渊目光并没有落在对面的小白脸身上,他那怂样,她都不想正眼瞧他。颜渊态度虽然很随意说出来的话却是铿锵有力的,像把刀子似的直直射到对面的人身上。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那声音不大,不过在有限的空间里却很响。像阵阵鼓点敲击着对面软弱不堪的人。   “我说出来,你,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小白脸咬着唇,脸色发青的抬起头来。他连颜渊的眼都不敢看,目光只是畏畏缩缩的飘在空中。颜渊真想不明白王芳那样一个能力超群又有几分姿色的人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怂包。   “你的安全我们自然会保护。行了,你就别废话了。知道耽误警察办案会有什么处罚嘛,再不说,你处境可就不会这么轻松了”颜渊发誓这是她从业生涯中第一次这么威胁人,是这个畏畏缩缩的人把她给逼急了。   “我说,我说”小白脸一听颜渊这么一说立刻就颤抖着声音把他之前没有招供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王芳,噢不,她手下有一个画室,我是画室的一位成员。她这个画室是和那个陈,陈鸿飞一起办的,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事情。加加入画室的人都签了一份合约,那就是不能把这个画室的名称和画室的创办人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后果自负。画室的薪水很高待遇也很好,我们也没必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所以这个秘密的画室就一直经营下去。你别看这个画室小,但,但是吧里面藏龙卧虎的,有几位画的画非常的好。其中好的作品就被陈鸿飞拿去卖,不过是以他的名义出售。卖出来的钱全都给画画的人。本来我们这些无名小卒是没什么希望的,碰到有人赏识又能借着他的名气卖画还能赚钱这样的好事当然是不会放过的。于是,这个画室就形成了一个经济链,我们负责画画,然后借陈鸿飞的名字卖出去。王总就负责幕后操作。这个秘密现在除了画室的几个人也没人知道。我,我就是那个时候和王总认识的”说到这小白脸舔了舔嘴唇偷偷地看了颜渊一眼,颜渊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道他才继续开口说,“我,我不知道王总为什么看上了我,有一次她邀请我去她家,也就是那个,那个别墅。当时我以为王总是和我谈卖画的事情,没没想到,她是让我给她画画,画那种,那种。。。。。。”说到这小白脸又停了下来,他颤颤巍巍的看着颜渊,颜渊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小白脸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她让我给她画躶体画,而且是各种姿态的。我,我一开始没答应,后来,她就给我提了许多好处,我这才答应。那次画完画之后,王总让,让我和她喝酒,最后我就喝醉了,然后我们就,就睡到一起去了,那之后,王总就每隔一周就让我帮她画画,然后再和我做那事。那些画我不知道王总放在哪里,只是记得大概画了十几幅吧,时间太久我记不起来了。我知道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全部说出来了,没,没有再隐瞒”小白脸擦着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的总算是完了。   听完他这番话,颜渊也没搭理她,只是手指仍敲着桌子,目光幽幽的看着桌面上的一张纸,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小白脸不知道。   “我,我现在能,能出去了吗”颜渊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小白脸耐不住性子了,抖着声问她。   “你可以出去了,我们会有人暗中保护你,不要乱跑,如果有什么想起来的给我们打电话”说完颜渊就不耐烦的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就有警员给他松了手铐。颜渊对身边的警察说了两句,那警察就对她点点头带着小白脸出去了。室内又安静下来,她支着下巴想着小白脸说的这些话,这下她很确定小白脸是什么都说了,因为对面的椅子上遗留了一片水渍。   “陈鸿飞”她厌恶的捂了一下鼻子,走出了审讯室。   陈鸿飞是个大忙人,不过听说是警察办案他倒是很配合颜渊的工作。   “颜警官我想我没有做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吧”陈鸿飞坐在颜渊对面的沙发上,对她摊了摊手。那样子看起来并不知道颜渊来的目的。   “王芳你认识吧”颜渊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摊在腿上。   “认识”听到这个名字陈鸿飞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她死了”颜渊瞟了他一眼,语无波澜。   “死了?”陈鸿飞怀疑的看了颜渊一眼,他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她怎么会死呢,前些日子我们才见过,她是怎么死的?”。   “请问陈先生和王芳是怎么认识的”颜渊并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把她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抛出来。   “我们啊,按理说王芳是我的学姐,我毕业之后和她合作创办了一个画室,除了一些业务上的联系平时也没什么往来”陈鸿飞这样说无疑是在排除自己和王芳的关系。   “十一月二十六号晚上你在哪呢”颜渊盯着他的眼睛,将他脸部的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只不过陈鸿飞表情平平,似乎对王芳的死无动于衷。   “那天晚上啊,我在外地出差呢”陈鸿飞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哪里,做了些什么”颜渊眼皮动了动把这条记在了笔记本上,在下面重重的画了一道横线。   “江山市的江山大酒店203号房,去参加一个画展”。   “好了,谢谢陈先生的配合。”合上笔记本,颜渊站了起来,对陈鸿飞道了谢。   “不客气。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问我。毕竟和王小姐是不错的朋友,希望能帮得上忙”陈鸿飞也站起身对颜渊点点头,面容和蔼。   “陈先生是左撇子,聪明的象征”走到门边颜渊突然回过头来对陈鸿飞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陈鸿飞的家。   陈鸿飞愣了一下,然后用左手捏了捏自己穿着长袖的胳膊。   ☆、画   “你说王芳的那些画被她藏在哪里呢?”听完颜渊给她带来的消息,木歌趴在枕头上指着纸上被颜渊打了许多问号的地方问她也在问自己。王芳身上似乎有太多的迷,而这迷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开。   “王芳的家我去看过了没有,别墅里也没有,她名下的房产就这两处。明天等她先生回来或许我们能找到点线索。那些画毕竟事关她的隐私,她要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恐怕会找不到。还有这个陈鸿飞,名单上也有他的名字,王芳和他也有关系,我总觉得他有嫌疑,不过又没证据。”颜渊把陈鸿飞的名字重重的画了两笔,这个人在他看来有很大的嫌疑。   “不会吧,陈鸿飞现在已经功成名就,他有什么动机去杀一个人呢”木歌对颜渊摇了摇头,颜渊这样的推理似乎很不合理。   “陈鸿飞的画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手底的人给他画的,这是一条经济链。如果王芳泄露了什么关于他作画的消息这就会对他构成莫大的威胁。你也知道,一位画家没有了创作的能力那他基本上就废了。不过现在我什么线索都没有,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怀疑陈鸿飞颜渊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她总感觉今天陈鸿飞的那双眼睛里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既然有经济联系,那也能当作一种动机了。陈鸿飞这条线我们就跟一跟吧,说不定歪打正着”木歌对颜渊笑笑,心里也没有底。“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我闲着没事的时候把王芳所在的那个别墅区的视频看了几遍,发现视频主要的监控区只是几条主要的路段,但是许多别墅门口的视频都是空白,王芳的别墅门口也是一样。那么我们就不能确定别墅中那么多进出的人究竟有谁到过王芳的家。我打电话问过保安大叔,保安大叔说那些监控摄像头都是业主自己给拆掉的,毕竟住在这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许多有权势的人也有在这里包养小三的,怕视频泄露出去。我把王芳死亡之前的那一天的视频全看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就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也像小白脸那样也是翻墙进来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完全会不被察觉。他只要从别墅的侧面走过去,大路上的摄像头完全拍不到”木歌看着颜渊,等着她对自己推测的看法。   “这种推测很符合逻辑。从现场状况来看,凶手心思非常缜密,那么凶手就不会冒险从正门进来。我看还是有必要从你摔下去的地方再看看,我们或许遗漏了什么”颜渊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木歌的推测,至少目前这种推测是站得住脚的。   次日一大早颜渊就出了门,她今天的任务有点多。她先是到了别墅那里。她顺着别墅外面的围墙一步一步走过去,眼睛盯着墙面,别说还真给她发现了一点东西。她把从墙上刮下来的东西放进袋子里然后赶去事先和王芳丈夫约好的地点见面。   王芳的丈夫张伟国一脸憔悴的呆坐在座位上,颜渊坐下来他才回过神。   “颜警官你好”即使张伟国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还是很有礼貌的和她打了招呼。   “张先生节哀顺变”颜渊看他一脸伤心的样子很不忍心提到王芳的事情,不过工作如此她只能和他客套一句就切入正题,“张先生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将笔记本摊开,颜渊不看张伟国脸上的悲戚。   “你问吧”张伟国很配合的对她点点头。   “26号你在哪里?”   “国外。”   “平时你知道的王芳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有哪些?”   “我知道的就一个,她大学同学,孙晶。其他的都是一些生意上来往的普通朋友”张伟国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颜渊的笔尖停顿了一下,这个人正好是她下一个要见的。   “你知道王芳名下有一个画室吗?”   “画室?”张伟国疑惑的看了颜渊一眼,显然他不知道那个画室的存在。   “她名下有一间画室,是和一位叫陈鸿飞合办的”颜渊看了他一眼,知道那个小白脸和陈鸿飞并没有骗她,那个画室果然是很隐秘。   “她和陈鸿飞合办了一间画室?”听到颜渊的话张伟国语调一下子变了,他握着杯子的手明显的加了劲儿。   “你也认识陈鸿飞吗”颜渊一见他的反应觉得有戏,这个陈鸿飞果然有问题。   “那个小子在我和小芳结婚之前一直追求着小芳,后来我们结婚,他就放弃了。没想到他们还合办了画室”张伟国喃喃的说着,似乎有点不相信。   “你知道王芳在哪里藏有她自己的画像吗?”颜渊实在问不出那些□□的问题只能换个委婉的说法。   “什么画?”张伟国蓦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你知道那些画在哪里对吧”颜渊抓住了张伟国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痛苦,她知道张伟国一定知道那些画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画”张伟国有点慌乱的去搅杯子里的咖啡,勺子一下子没拿稳溅了出来。   “我希望张先生带我去看看那些画。尽早破案,给王芳一个交代,是我们都想要的结果,我希望你能尽多的配合我。”见他这么慌张,颜渊就有了十成的把握。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温和,变得严肃起来。她意识到张伟国已经变得有点不想配合她的工作。   张伟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得出来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本就灰暗的脸色这下子彻底的没了光彩,因为太过有压力,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勺子,杯子里的咖啡被他搅得形成一个漩涡。颜渊交叉着手臂盯着他,等着他开口。   “跟我走吧,我知道那些画在哪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张伟国妥协了,他擦了擦溅到手上的咖啡起了身。   “谢谢你”颜渊对他点点头,合上笔记本跟着他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浪了六天,爬了一座山真是要了我的老命/(ㄒoㄒ)/~~ 话说有没有人能建个群什么的,我要写到天荒地老︿( ̄︶ ̄)︿   ☆、不为人知的痛   看着那些过分暴露的画,颜渊有点不知所措。不是因为这些画而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张伟国交流。张伟国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抱着头,他并不想看到这些画,但是为什么这些画还会出现在他们家的地下室里呢?颜渊不明白。她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脸躁红起来。如此大胆热辣的姿势她还真的没见过,特别是王芳那样外表庄重的人竟然能摆出这些画里面放浪的近乎狐媚的造型,颜渊不得不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总共十张画,她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倒是张伟国那里有了情况。他似乎在抱着头哭。   “她这是在惩罚我”颜渊待要上前去安慰他,张伟国自己却先开了口。他眼眶红红的,甚是狼狈。“我知道她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这都是她对我的惩罚啊”张伟国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凄厉。   颜渊怔怔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张伟国太过悲伤的语调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张伟国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和小芳以前有个孩子。小宝四岁那年,我带着他去出差,那晚上,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被小宝看见了,小宝就跑出了酒店,然后就,就。。。。。。”说到这张伟国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他死命的拽着自己的头发,像只受伤的野兽在那里闷着声哀嚎。颜渊听到这个男人哭声中深重的犯罪感。   “我爱小芳,但是自从小宝出事之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只是自己搬了出去。后来她又搬了回来,这些画就是她搬回来之后一并带回来的。她这是在羞辱我,但是我都能忍受,除了忍受我没别的办法。我爱小芳,是我对不起她啊”张伟国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他缓缓的抬起头注视着那些画,眼睛里有深不见底的深情。   “张先生你节哀。我们会尽早破案,给你一个交代”颜渊把照片都拍下来,传给了木歌。   “你们尽早破案,尽早破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配合。我想让小芳安心的离开”张伟国望向他,眼里的悲伤让颜渊不忍心看他。   “你放心,我们会很快给你一个交代。”   张伟国对她点点头,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盯着墙上的画。颜渊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一点时间自己消化心里的痛楚,所以她很识趣的离开了张伟国的家。接下来她还有一个人要见。   孙晶坐在她对面优雅的喝着咖啡,对颜渊打量的目光丝毫不介意。她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借以掩饰脸上的疲态。   “请问孙小姐你26号晚上在哪里”虽然问的都是程序性的老问题,颜渊还是摊开笔记本认认真真的做笔记。   “我啊,在江山市,和一个朋友一起去参加画展”孙晶瞟了一眼颜渊,喝了一口咖啡。   “你那个朋友叫陈鸿飞是吧”颜渊盯着她的眼睛不轻不重的把陈鸿飞的名字说了出来。很明显,对面的女人听到这个名字时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掩饰。   “你们在江山市的时候是住同一个酒店吗”颜渊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孙晶脸上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有戏。   “是住同一个酒店,因为主办方一起邀请的我们两个”孙晶优雅的抿了一下嘴角,脸上得体的微笑将她那一丝不自然掩盖了过去。   “你有没有发现26号晚上陈鸿飞离开过酒店?”   “没注意,晚上我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孙晶又喝了一口咖啡,神态没有变化。   “难道孙小姐对王芳的死没什么感想吗”这个问题颜渊本来打算一开始就问的,不过看到孙晶脸上表情平平,并没有过多的哀伤,她就料定这孙晶和王芳的关系并没有张伟国说的那么好。   “人死如灯灭,活的人还得继续生活不是吗?我和王芳虽然一直很要好,不过她既然人已经死了,我今天坐在这里也是为了帮她。至于帮不帮得到就要看你们了。”孙晶似乎看出了颜渊的心思,她倒很坦然的把自己和王芳的关系说的很轻松。   “孙小姐似乎很渴?”看着孙晶手里已经喝得快要见底的咖啡,颜渊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孙晶。   “是有点”擦了擦嘴角,孙晶对她点点头。   “今天的事麻烦孙小姐了,如果有问题希望你能再次配合一下。谢谢”颜渊将笔记本收起来,拉开凳子站了起来。   “一定”孙晶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容得体,似乎还打算在这里坐一会儿。颜渊对她摆了摆手就出了咖啡厅。装在她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是木歌的短信。   “江山大酒店的视频调过来了,速速回来”。颜渊看了一眼短信快速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木歌正一脸凝重的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上面来回的滑动。听到了病房门的响动,她的目光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小颜你来看这些画”她并没有先把视频调给她看,而是把颜渊之前传给她的王芳的画像点给她看。“这一幅和另外九幅的着色手法有点不同”她指着其中一张画对颜渊说道。拍照的时候那间屋子灯光昏暗她没有看到这些,现在木歌这么一说果然有点不对头。   “头部这里的颜色比较深,着色并不均匀,其他的画颜色笔法都比较高超,着色均匀线条也很流畅。这一幅作画的人手似乎有点抖,这里,你看颈部的线条有那么一毫米是断了的,这样的情况在手臂上也有”木歌将画面放到最大,线条的断裂处就看得更明显了。   “小白脸并没有提及有另外一个人给王芳画过画,那个人会是谁呢”颜渊盯着那画上断了的线喃喃自语。想了一会儿她拍了一下子脑门,明亮亮的眼神看着木歌,木歌也看着她,她们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的构想里并没有木歌和秦清这两个人物,是她们自己跳出来的。你们是想先看她们的番外还是继续写下一个案子呢   ☆、极致的爱   她们口中的名字,木歌本没有打算考虑在内,可是把案件所有的因素过一遍,这个人的嫌疑度就上升不止一点两点。可是她还有点疑惑。   “王芳被杀的那天晚上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啊,如果凶手是他,那么视频上怎么会出现他的身影?”木歌指着视频中的从酒店外面回来的人疑惑的看着颜渊。颜渊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把那段视频反反复复的看了不下十遍,视频中低着头玩手机的人怎么看都是陈鸿飞。   “不对,这个人不是陈鸿飞,是个和他身材极其相似的人假扮他的。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细节遮蔽重点。我们看这视频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这个人的外形上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陈鸿飞是个左撇子,这个人却是用右手在滑动手机。陈鸿飞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虽然找了和他极为相似的人代替他,不过忘记了他自己是左撇子。”颜渊盯着那不断移动的右手,舒了口气。这下她可以按时回安兴。   “还真是,陈鸿飞这么狡猾还是露出了马脚。”木歌被颜渊那么一点,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快去抓人吧,别让他跑了。他那么狡猾,肯定知道我们会怀疑他,要是给他钻了空子跑到国外事情可就难办了”木歌自己趴在床上没办法去抓陈鸿飞,只能眼巴巴的让颜渊快点去抓人。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我这就去”说毕颜渊就匆匆离开医院,不过她先要找的人不是陈鸿飞,而是另一个人。陈鸿飞她先通知警察去抓人。   孙晶可能没想到自己才一个上午会见到颜渊两次,这第二次还是在警局里。不过她良好的心里素质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像在警局里喝杯咖啡那么随意。颜渊把玩着手里的笔,也不看孙晶。她似乎把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人忘记了。   “如果颜警官把我带到警局就是为了发呆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孙晶似笑非笑的盯着颜渊,颜渊仍是一脸淡然的玩着手里的笔,好像并不想搭理她。孙晶被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她画着好看妆容的脸上已然有了薄薄的愠怒,推开椅子就要走出去。门前的警察还没出来拦住她,她就被颜渊的一句话拦住了脚。   “孙小姐是聪明人,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做傻事。你该明白包庇罪犯是什么罪行”颜渊将手中的笔丢在一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孙晶站着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坐了下来。这次她脸上淡定的表情已经绷不住,她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了桌面上。颜渊拿出纸巾给她递过去,她看出火候差不多了。   “这样痴心的对待一个永远不会给你回应的人”颜渊扫了孙晶一眼继续说道“值不值得你该清楚”颜渊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这句话的含义孙晶再清楚不过。擦干净了眼泪孙晶抬起头,颜渊没把握她是不是想通了,不过她脸上雨过天晴的笑容却让她相信孙晶是想通了她和陈鸿飞的事情。木歌查过孙晶的资料,她发现陈鸿飞在哪里通常孙晶也会出现在哪里,孙晶面对陈鸿飞时脸上不经意间流露的神采在旁人看来很容易明白她的心思。颜渊也就是从这一点才断定孙晶隐瞒了陈鸿飞的行踪。没想到被她这么一诈孙晶就漏了陷。   “你是怎么知道的”孙晶像没有经历过刚才的痛苦一般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她这么迫切的询问倒是暴露了她心中的焦急。   “上午你在喝咖啡的时候,总是无意识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而且喝咖啡的次数很频繁。这就说明你的内心很焦灼但是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就借着喝咖啡的功夫来掩饰你内心的焦灼。当然这只是我怀疑你的一点,另外我调查过你和陈鸿飞,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把你对他的迷恋表现在眼睛里。我不知道你和陈鸿飞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些”颜渊看着她逐字逐句的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这位孙小姐还是有点同情的。爱上一个错的人比错过似乎更令人无可奈何。   “他那天并没有在酒店,其余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还有一点,陈鸿飞对王芳的爱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你们自己去调查吧。现在我能走了吗”说完孙晶就瘫倒在椅子上,一脸疲惫。说完这句话似乎耗费了她许多的力气。   “你可以走了。以后擦亮眼睛,祝你早日走出这段阴影,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会有更好的姻缘”看着她憔悴的样子颜渊于心不忍说了些劝慰的话就离开了审讯室。谁受伤的时候都不想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她丑态百出,当然爱你的人除外。   颜渊走出了屋子就拿出手机给文夏发了条短信,就三个字。她想有些话能多说就多说几次,毕竟人世多变,说爱的机会不是那么多。   她靠着墙想着文夏看到她发的短信的内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自己就在那里笑了起来。路过的警察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她这才收起笑容。   颜渊并没有去审陈鸿飞,因为现在他们获得的证据还不足,如果让陈鸿飞松口,不是攻心就是用有力的证据让他的防线奔溃。   这是她第二次来王芳的别墅。门外飘荡的警界绳像一丝游魂耷拉在那里。王芳的尸体已经被移走多时,捆绑她的滑轮和细钢丝也被警察带走,没有了人影的房间显得更加空旷。窗外的白光从那扇小窗里射进来,把曾经悬着王芳的地方照得透亮。王芳的血液已经渗进了瓷砖里,不过已经变成了黑色。颜渊站到曾经悬着尸体下面的那块瓷砖上闭着眼睛想象着王芳被害的全过程。想到一点她突然睁开眼。她似乎看透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暂更O(∩_∩)O哈!   ☆、泣血之恋   “颜警官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三点半还有一个画展,我必须到场。如果你们警方没有证据那么你们现在就是非法拘留,我想和我的律师谈谈”陈鸿飞在颜渊的对面不超过半个小时已经看了时间不下于十次,颜渊却盯着他面无表情,她在想如何开口让陈鸿飞松口。   “画展的事情我想陈先生已经没必要去参加了,你该明白你现在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颜渊锥子般的眼神直逼着陈鸿飞,陈鸿飞虽然在社会混迹多年也被颜渊这骇人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憷。他脸上的表情蓦然冷峻起来。   “我知道,你们因为王芳的事情怀疑到我头上,我和王芳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她被勒杀和我一点也没关系”陈鸿飞见颜渊态度坚决,他只好软着口气表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听到他这话颜渊睃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鸿飞的罪行这下是坐实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警方并没有公布王芳的死法吧,她是被勒死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时候的颜渊心里的那一点不确定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她近乎松弛的语气把陈鸿飞刻意保持的冷静击得支离破碎。陈鸿飞扶着椅子扶手的手紧紧攥着,最后颓然的垂在一边。   “是我杀了王芳”良久他抬起头叹气一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说出这句话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说完他就像一摊烂泥一般瘫倒在座椅上。“我就是恨,恨我这么爱她,她却无动于衷,宁愿和别的男人有染都不能和我在一起。她那丈夫对她来说已经形同虚设,但是她还爱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给她带来那么多的伤害,把她的儿子害死了还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还是爱着他甚至她出轨的行为也是因为要报复那个男人,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陈鸿飞被抽走的力气突然间爆发了出来,他像一头疯了的被捆住的野兽在椅子上无望的挣扎。颜渊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他的爱和孙晶的爱同样都是令人绝望。   “你老实点”门外的警察看到陈鸿飞突然的异状赶紧跑进来把他按住,“没事,这里我可以控制,你们先出去”颜渊对站在陈鸿飞两边的警察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陈鸿飞已经把心里的恨意说出来了,接下来他不会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你老实点”松开按住陈鸿飞的手,两位警察还不忘记恶狠狠的警告他一番这才出去。   陈鸿飞渐渐安静下来,他的眼神却空了。木愣愣的盯着颜渊后面的玻璃门,他的脸上没有后悔反而多了一丝的轻松。   “你知道吗,这些话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现在说出来真是轻松。如果我早点说出来说不定王芳不会被我杀死,我也能解脱了”陈鸿飞声音并不大好像在和颜渊唠家常一般,颜渊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陈鸿飞只是少个人能倾诉他心中的感情才让他陷进了一个深渊,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深渊。她很明白他现在需要慢慢的把他心中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话说出来,这样他也能走得轻松点。   “那天,我们开学第二天,是我见到王芳的第一天,她站在讲台上,一脸沉着又带着迷人的笑容,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后来我就一直努力的画画,一张接一张的画,画得最多的就是她的样子。有空的时候我就会到她的公司等着她出来,哪怕只是看她一眼我就开心了。就是靠着每天对她的想念,我熬过了大学无聊的日子。毕业之后我就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成为一名画家就是最好的一种方法。我太明白她内心渴望的是什么,所以当我提出创办一个画室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是我接近她的第一步。但是我没想到,她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她会和那个小白脸好上,她还,她还让他给她画那些画,当时我发现这些的时候我差点没气疯,也就是看到那些画我才起了杀意。那天晚上我和她约好给她看几幅画,借着谈生意的空档就把她灌醉了。然后尝了我多年的愿望。看着她在床上享受的样子,我就想到她和小白脸在床上的样子于是就去仓库随便找了根细钢丝和两个滑轮把她杀了。可是我不后悔,至少现在她谁都不是的了”说到这里陈鸿飞狰狞的笑起来。他脸上可怖的笑容让颜渊反感,心中对他的可怜荡然无存。他的深情只是藏在他心中的魔鬼。   “杀了她之后一直压着我的大石头就没有了,真的,我没想到会这么轻松。我是真爱她啊,爱啊,哈哈哈”陈鸿飞已经挣红的眼眶表达着他内心的疯狂,只是他表情的冷静又让人不寒而栗。这个人已经因爱成魔。   “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事是我做的,我还真没想到我是哪里出了破绽”陈鸿飞异常冷静的眼睛里射出森森白光,如果他有獠牙的话现在一定原形毕露。虽然他嘴上说着杀了王芳让他轻松了,实际上只是让他疯到自己都感觉不到。   颜渊冷冷的瞟着他,将手中的笔重重的丢在桌子上,她为自己刚刚对这人生出的同情感到愤怒。这样的人丝毫不值得同情,他只是拿着爱的借口来发泄他心中的恨。颜渊为自己轻易就产生的错误感情感到羞愧。她只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   “带着你的左手滚进地狱吧!”   颜渊回到病房的时候木歌正在享受秦清给她切好的水果,一脸的悠然自得。看到颜渊表情不太对,她就丢下果盘凑到颜渊的跟前。   “怎么了,不是陈鸿飞杀的人?”   “是他杀的,只是一开始我还同情他来着,审完了他才知道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颜渊低着头看着自己缠在手上的纱布,语气里还是充满懊恼。   “哎,当你没听完他说的话产生同情也是正常嘛,毕竟他也是命不久矣,为他这点小事就搞得心情低落不值得。明天你不就能回家了嘛,想想文夏就高兴了”木歌一下子就切中了颜渊的命脉,一提到文夏果然颜渊的不良情绪就不见了。   “秦清还真是一语成谶,这案子还真是因爱生恨。陈鸿飞在王芳死后还给她穿得干干净净的,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还爱着她还是恨着她”木歌瞧着颜渊低垂的脸,喃喃的说着。   “这或许要等你爱上某个人才知道。”颜渊想着文夏她也给不出木歌的答案。这种事情只有自己体会了才能知道个中滋味。   “你觉得秦医生人怎么样”颜渊不想再讨论这个案子,就把话题换了。在她离开之前她还想撮合撮合木歌和秦清来着。   “她啊,还别说,人真是好,这几天都是她照顾我,等我好了一定好好答谢她”木歌并没有理解颜渊眼中闪烁的暧昧光色,只是老实的把自己心里对秦清的感觉说出来了。   “那你对她,有没有一点,一点别的情怀什么的”颜渊勾着头看着她的表情,想看看木歌这个马大哈是不是有情窦初开的娇羞样子。   “什么别的情怀,好啊,你这是在套我话呢,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人追求独身主义,信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信条。你就别瞎想了”木歌拍了她脑袋一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她怎么会秦清那种虽然对人不错却冷冰冰的人有什么异样情怀呢。   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先写秦清和木歌的番外吧,表示卡文了。还没写过这么长的文/(ㄒoㄒ)/~~   ☆、回家   颜渊和木歌这一个吊着膀子一个屁股开了花好在老天待她们不薄,虽然磕磕绊绊的还是最快把这桩杀人案件破了。案子破了之后也就意味着颜渊要离开首都,木歌心里是一百万个舍不得,她们虽然才相处了短短一个月不过友谊之墙却异常坚固。木歌知道颜渊要回去了,一直就用那种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盯着颜渊,把颜渊看得都不好意思走了。   “你忍心看我这孤苦伶仃的躺在这里没人照顾吗”木歌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一脸幽怨的看着再有一晚上就离开的颜渊,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就差抓着颜渊的衣角咬着唇伴着眼中泪水盈盈的哀怨的望着颜渊了。看她这副样子颜渊哭笑不得的坐下来。   “秦医生不是在这里嘛,再说了,你想我了我可以随时回来,反正安兴离这里也不远。”颜渊知道木歌这是在和她开玩笑呢,木歌虽然想让她多留下来几天无非就是她一个人太孤单,好不容易碰到颜渊这么一个和她“臭味相投”的人,自然会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她自己的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木歌身边有秦医生她还是放心的。   “你这个负心人,要是回去之后想不起奴家我可怎么办”木歌完全进入了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戏中,如果再给她一个小手绢估计她能像电视剧里的老嬷嬷那样一脸悲戚的把手绢拂在颜渊的脸上。秦清在旁边冷眼看着,心想她这演技不拿个奥斯卡最佳表演奖都对不起观众。   “你在那里冷笑什么”木歌愤然的收回自己脸上耍赖一般的笑,她差点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位和她八字不合的人在。她刚刚那番忘情的表演都被她看去了,她那抹冷笑必定是因为她而起的。   “自然是嘲笑某人夸张的表演”秦清看着她,眸子清冷,似乎对她刚刚那番表演完全无动于衷而只是一位冷眼旁观的观众。她戏谑的语气把木歌堵得半死。   “你,你”木歌憋了好一会儿突然委屈的撇撇嘴,对秦清说道“她走了,我也不用再麻烦你照顾了,反正这屁股伤也快好了,我终于不用每天都看到您这尊老佛爷了”木歌这话怎么听都带着一点不情不愿。她自己是没感觉到,颜渊坐在她旁边可是感觉到了她眼底那股子浓郁的哀怨气息。颜渊心里暗笑木歌这是动了情却不自知。   “那我要谢谢你,照顾你确实挺麻烦的”秦清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木歌脸上什么表情她尽收眼底只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堵她。秦清似乎喜欢上了看木歌吃瘪的样子。   秦清这么一说,木歌完全被堵得无话可说,她咬着唇脸都憋红了,“原来是这样”最后她冒出这么一句,眼底蕴着一片失落。她并没有注意到秦清脸上的玩味的表情。她这个人就是容易把事情当真。见她一副受伤的表情,秦清倒是一愣,她当真了?“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个病人要做手术,你不要乱动,也别乱想”秦清瞟了木歌一眼,最后这一句显然是对她说的,然后她就走了出去。听到秦清这安慰式的话,木歌蔫蔫的情绪一下子就高涨起来。   “没见过这么给人一脚再给一块糖的人嘿”她朝颜渊傻傻一笑,嘴上虽然在损秦清心里却甜滋滋的。颜渊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德行。   翌日早上,颜渊起的早早地,安抚了木歌的情绪她这才放心的离开。   “终于要回大安兴啦”在机场门前,颜渊伸着那只灵活的手高兴的说了一声。她想念文夏的紧。不过她这次回去的日期并没有告诉文夏,只是说案子结了她就回去至于哪天结案她也没说,目的就是为了给文夏一个惊喜。她在飞机上想了一下文夏见到她的表情她心里就各种激动。终于捱过了飞机上漫长的时间,一下飞机她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家里放下行李,时间还早,她就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奇怪的是家里好像没有人住的痕迹,桌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韩落这一个月都是和她正常联系的,她并没有听说她有什么出差或者是有什么任务,这家里怎么就没人了呢。颜渊怕她出什么事情拿出手机就拨了电话过去,好在韩落接了电话,她才确定韩落没有事情。不过韩落那厮被临时派去外地办案还不忘记调戏颜渊几句。颜渊知道她没事就把电话给挂了,韩落什么时候都有兴致来调戏她。   收拾干净房间,她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了。于是兴冲冲把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这才出门。一颗心一路上都鼓鼓荡荡的。   文夏忙完手头的工作,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换了衣服准备下班。今天她要去接小渊。没想到刚走到门外就看到颜渊勾着头正往门里看,那渴切的目光正好和文夏对上了。文夏愣了那么一两秒然后就笑了。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就回来了”走到颜渊身边,文夏握住她的带着些微凉意的手,虽然语气里有点嗔怪颜渊没有提前告诉她回来的日期,却带着无法言说的欣喜。   “给你一个惊喜啊,怎么样有没有很开心”颜渊眯着眼睛偏着头看文夏,嘴角满溢着笑。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颜渊确实给了她一个惊喜。   “手这么凉,围巾你围着”文夏没有说自己开不开心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颜渊围上。颜渊出门的时候因为心情太激动忘记换上厚一点的衣服,穿着一件薄款风衣就出门了。文夏看她单薄的身子很想把她抱在怀里暖暖,无奈这正在警局门口,心里的那点想法只好暂时搁浅。   “先去接小渊,然后去你那”文夏把她冰凉的手在自己手里搓了搓然后拉着她走到了自己的车边。   “好啊好啊,我好想小渊的”颜渊笑着朝她点点头,“也想你”看着文夏翘起的嘴角颜渊又补了一句,趁着没人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钻进了车里。文夏摸了摸被她偷亲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这呆木头走了一个月倒是学会说情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有这么多的评论和收藏啊,谢谢乃们~\(≧▽≦)/~啦啦啦   ☆、无题   颜渊一路上都像个痴汉一般看着文夏的侧脸傻乐。文夏被她看得脸都红了,颜渊却在那里窃笑。回到文夏身边的感觉真好啊,颜渊心里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刚和她见面,文夏都忘记问她仍旧挂着的手臂上的伤愈合的如何了。   “快要好了,本来就没伤着骨头,只是皮肉之伤。再说了,我回来了你得给我做好吃的给我补补”颜渊眼睛眯成一条缝侧着脸看着文夏,语气带着点无赖的味道。   “想吃什么”文夏转过脸看了她一眼,被她那无赖的语气逗乐了。   “想吃你”颜渊想了想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连她自己脸都跟着红了。这么直白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和文夏说。她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于是小心翼翼的望了文夏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异状才放下心来,她是怕文夏生气。   “你。。。。。。”文夏红着脸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瞪了颜渊一眼然后认真的开起车来。   幼儿园门口放了学的小孩子像是脱缰的野马飞一般的从教室窜出来然后嬉笑着跑到自己父母的身边。小渊看到她妈妈和颜渊也飞快的扑上来抱住了她们。   “小渊想我没有”颜渊一弯身就把小渊抱在怀里,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小渊环住她的脖子也在她脸上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   “想”甜甜的声音让颜渊的心情变得更好。她忽然就心生出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感来。   “妈妈,今天要去小颜姐姐家吗”小渊脸颊贴着颜渊的脸颊,肉肉的小脸上带着欢乐的粉红色。文夏点点头。   “太好喽,我们一起回家吧”颜渊忍不住又在小渊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她钻进了文夏的车里。   幸福满满。   带着凉意的落日余晖洒在颜渊家小小的院子里,文夏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颜渊带着小渊在院子里玩游戏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时不时的跑到厨房里去捣乱。文夏笑着由他们捣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晚上清冷的星子稀稀落落挂在天空,外面的空气逐渐冷却。颜渊却是不怕,把小渊哄睡着之后她就钻进了文夏给她暖好的被窝然后抱住了文夏,贪婪的吸着她身上温暖的气息。文夏被她的呼吸触得脖子痒痒的弯着身躲着她。   “这么冷就别看书了”颜渊从被子里伸出胳膊要去拿文夏手中的书,另一只手搂着文夏的腰细细的摩挲着她露在睡衣外面的滑润肌肤。文夏把她的狼爪拂开坐直了身子继续看书,只是她用书遮住自己的脸不让颜渊看到她嘴角带着的逗弄的笑。   对于文夏这种不解风情的态度颜渊很不开心。她心里哀怨的想着自己已经一个月没有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能那么淡定的看书。   “来我帮你暖暖手”颜渊使坏的将她的手拉回被窝放在自己的心窝处,然后噌呀噌的,摆明了是要勾引文夏的嘛。可是文夏好像偏不吃她这套,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不过她的脸却带上了红晕。颜渊几时变得这样大胆开放了。文夏偷眼瞧她,只见她目光漾着水,委屈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脸不甘。文夏心里就更开心了。今晚不知怎么的她就想逗逗这个贪吃的人。她将书放到一边,然后关了灯背对着颜渊躺了过去。颜渊从后面磨磨蹭蹭的磨到了她的身边贴着她的身子呼吸有点急促。她伸出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你可变坏了”颜渊委屈的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她知道文夏这是在故意逗她呢。   “手上有伤还想着做这样的事情,我是不是该让你睡另一张床呢”文夏翻过身来握住她那只已经在她身上游了半圈的手和她脸对着脸,她们是那样的靠近,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之间全都是彼此熟悉的安稳的气息。   “手上的伤已经好了,不信你摸摸”颜渊急于让文夏安心就带着她的手覆到了自己的伤口上,刀口果真是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根细小的伤疤伏在她的手臂上。这是第一次文夏摸到她的这道伤疤,之前去看她她的手被纱布包着,现在纱布拆了下来她能凭感觉知道那伤疤的样子,只是摸到那伤疤让她的心有点沉。颜渊做这样的工作是有点危险的。   “你放心吧,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出现了,因为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还有小渊,这条命我会好好保护的”颜渊把文夏的手拉回来放到自己的胸前,很认真的说着这句话,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也没那么强烈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抱抱文夏。这些日子她是太想念她了。听到她这样说文夏就不再追究什么,颜渊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她承诺做什么事情她就不会轻易放弃。   “回来快一天了,你也没说过想我之类的话”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只手握着她暖暖的手心,颜渊整个人懒懒的窝在文夏的怀里,语气里的委屈意味浓浓的。   文夏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将她抚摸着自己的手拉下来然后她的唇就覆了上去。因为屋子里黑黑的,颜渊并不知道文夏会吻自己,等到她的唇上有了结结实实的柔软的触感她才欣喜的抱紧文夏热情了回应着她。这是文夏第一次主动的亲吻她,颜渊的心情可想而知。她有些急不可耐的想翻身,不过文夏的速度更快她一个翻身就覆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细密如织的吻就落在了颜渊的额头,鼻尖,嘴唇,耳后,最后她的唇在她的耳垂处流连不去。   “你的手有伤,这些事情都由我来”文夏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呼吸不稳,声音却带着暗夜独有的魅力,听得颜渊半边的身子都酥了,这个时候她除了抱紧她再没有反抗的念头。文夏的吻不像颜渊的吻那么热烈着急,她的吻是温吞吞的,一点一点。她的手逃出她的手掌,将睡衣从她的腰部一点一点的卷起来,她的吻也随之落在她慢慢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文夏的唇总是温温的不会太火热不过却让颜渊一阵阵的弓起腰肢,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起来。   颜渊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正在被文夏一点点的吸干,她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可是被文夏吻得意乱情迷的脑袋混沌一片除了喘息和抱紧她,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太紧张了”感觉到自己后背被箍得紧紧的,文夏的唇重新回到她的耳边,柔得几乎淌出水来的声音在颜渊耳边绽放。   “跟着我,不要怕”文夏一只手环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缓慢的,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一寸一寸的皮肤,像是对待一件至臻的宝物。颜渊焦躁的找不到出口的情绪慢慢的被文夏的声音安抚下来,只是她情动的身体一波一波的涌动着情潮,这让她有点难耐。她微微昂起身子要找文夏散落在她身上的吻,文夏知晓她的意思,于是她的吻又落在她的唇上。颜渊吮吸着她柔软的唇,一口一口的吞下去,怎么都尝不够。文夏的手游过她的腰,翻山越岭来到了颜渊最为动情的地方。她并没有着急着进去,只是在周围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颜渊的皮肤是真的好,又嫩又滑富有弹性,让文夏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抚摸。身下的人似乎比她更着急,她直挺的腰身一下一下的蹭着她的腰肢。   “文夏!”颜渊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那是极度难耐时候特有的音调。文夏知道她可以了。于是不再犹豫。   颜渊只觉得脑海中绽放了大片绚烂的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写一篇鬼神向的古言想不想看(ˇ?ˇ) 想~ 这章就将就看一下吧,想些的被河蟹,扫瑞啦各位   ☆、其乐融融   文夏的动作轻柔的不能再轻柔,颜渊在她身下像是一位在沙漠中跋涉太久的人,太渴望有水哪怕是一滴水也能解她心里火烧火燎的饥渴,文夏就是她的解渴的那一方清泉。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忙活了一场又给颜渊清理了一下她也是耗费了好些力气,这个时候颜渊软软的窝在她的怀里即使她有点累了也不想休息,她就想这样抱着她,听着她还带点轻喘的呼吸。颜渊在她怀里摇摇头,腻着身子又往她身上靠了靠。文夏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眼皮渐渐的沉了下去,颜渊也抱着她陷入睡梦中。   这样的夜晚就像是多情的昆曲婉转婀娜。   “妈咪,妈咪”一早上她们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小渊就在门外敲门了,小嘴嘟在一起泪眼汪汪的看着门,怕自己被妈妈丢下了。   门里面文夏手忙脚乱的找着衣服,颜渊睡得还沉看来昨晚上是太累了。   “醒醒”文夏轻轻摇一摇她,小渊要进来看到她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可就糟了。   “困~”颜渊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身,想要继续她的美梦。文夏无奈的看她躲在被子里睡觉,只好亲自动手把她的睡衣穿上。颜渊像个布偶一般全身软塌塌的不过睡意已经退了许多,眯着眼睛看着文夏低着头为自己穿衣服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她低着头就要去亲她的侧脸的时候被文夏一下子给挡开了,“小渊在外面敲门呢,你快点把被子盖好”。说着她就下了床把小渊给抱了进来。   “妈咪不要小渊了,呜呜,妈咪和小颜姐姐睡在一起都不和小渊睡在一起,呜呜”小渊趴在她妈妈的肩上,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的颜渊,眼巴巴的看着和她妈妈睡在一起的颜渊委屈的哭了起来。   “小渊乖啦,小渊已经是大孩子了要自己独自睡觉的,要学会独立的,要不然以后怎么来保护妈妈呢”文夏轻拍着小渊的后背,哄着她。   小渊听到文夏的话就不哭了,虽然还是很委屈她的宝贝妈咪和颜渊睡了一夜还不带自己一起睡,可她是个听妈妈话的乖孩子肥肥的小手圈着她妈妈的脖子小脸在文夏的颈边蹭了蹭。   “小渊来姐姐这里”看着她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颜渊疼惜不已,从被子里爬出来坐到了文夏的身边把小渊接了过来。小渊虽然吃醋不过还是喜欢颜渊的,所以颜渊一伸手她就钻到了她的怀里。   “你先陪她一会儿,我去做早餐”见小渊不再哭闹文夏这才放下心来,这段时间小渊的情绪并不是很好,那件事情过去之后虽然没给小渊留下多少伤害但是小渊做梦的时候还是很害怕,那段日子她是天天带着她睡,这几天她才好些,她这一哭让她以为小渊是又害怕了。好在小渊只是闹了小脾气。看着被颜渊逗得咯咯直笑的女儿文夏总算是放心了。有颜渊在总是能多一分心安。   “好,小渊我带着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颜渊仿佛一眼看穿了文夏在刚刚那十几秒钟心事对她眨眨眼睛示意她不要想太多。文夏点点头摸了摸小渊的小脸就给这两位心头好做早餐去了。   “一会儿姐姐带小渊去游乐园好不好”她想起来在几个月前自己答应过要带小渊去海边游乐园的,只是这个约定一直被各种案件耽搁了,现在她有时间又恰逢周末,小渊一定很想和文夏一起出去。   “好,姐姐真好”小渊一听颜渊要带她去游乐园玩高兴的在颜渊脸上亲了一口。文夏平时都很忙即使是周末大多数时间也是在工作,虽然有文妈妈带着小渊,可是颜渊知道小渊还是渴望和她妈妈一起出去玩的。就像在她小的时候一样。   已经进入冬天的日子,虽然阳光并不暖和不过颜渊的心还是暖和和的。她牵着小渊的手旁边站着的就是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的日子即使没有太阳也是温暖的。   “妈咪小颜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小渊仰着小脸走在她们两个人中间,一脸疑惑的看着文夏,“小渊姐姐怎么一直在笑,都笑不停”。   “哈哈。。。。。。”颜渊被小渊这话给逗乐了,“小颜姐姐才没生病呢,因为姐姐好久都没有来过游乐园了,今天有小渊陪着当然是高兴啦”颜渊俯下身子摸了摸小渊的头,脸上的笑容被无限的放大。她又侧过头来对站着的文夏扬了扬嘴角,文夏当然知道她这动作的含义那是她藏着的另一句话。   “小渊姐姐不喜欢游乐园吗”小渊晃着颜渊的胳膊,仰着头看着她。   “喜欢”   “那为什么你说很久没有来游乐园了呢”小渊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颜渊,她小孩子的心里想着人人都应该经常来游乐园因为这是个能给人带来快乐的地方。   “因为。。。。。。”   “小颜姐姐因为工作忙所以就没时间来啦。好啦,现在带你去坐摩天轮好不好”文夏注意到了颜渊的眸子中闪过的阴影,立刻把小渊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虽然她还不知道颜渊怎么会这样。   “ 走吧,去坐摩天轮”颜渊感激的看了文夏一眼,果然她能明白自己所有的情绪。   摩天轮建在海边,坐上摩天轮就像是在海面上飞起来,脚底下是湛蓝的海面。   “妈咪,大海就像你一样漂亮”从座椅上转过身来小渊笑眼眯眯的对文夏说道,“还和小颜姐姐一样漂亮”她又补了一句,那甜甜的声音把两个人都逗笑了。小小的空间里盛满了笑声。   ☆、秦木番外一   颜渊走了之后木歌就更加的百无聊赖,天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她的同事听说她光荣负伤了都来看她,可是她却臊得慌,毕竟受伤的是屁股那么不好意思的地方,于是每有客人木歌就可怜兮兮频频以目视秦清让她帮自己下逐客令。秦清总是坏心眼的看着好人缘的木歌被拉着手一遍一遍的问她的伤势,她似乎很乐意看她害臊的样子。每每秦清不帮助她的时候她就咬牙切齿的想等他们走了她要好好指责秦清一番,不过秦清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等客人走了她也跟着走了出去,木歌只能看着紧闭的房门干瞪眼。   “秦大医生你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终于给她逮住了一次机会,秦清站在她床边,她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的衣袖,大有秦清不还她公道她就不放手的势头。   “我怎么了”秦清装无辜的看着她,嘴角已然勾起了一抹笑。木歌着急上火的样子真是蛮可爱的,她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病人。   “你你你,你还装蒜”木歌指着她,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你作为医生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让我颜面尽失,你这样的行为对我的内心造成了成吨的伤害,说吧怎么赔偿我”说罢木歌就两腿一伸直挺挺的趴在床上,耍起无赖来。她还怕秦清被自己的控诉惹生气趴在那里还从枕头里偷偷观察秦清的表情。她这孩子气的动作让秦清很是无奈。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的见死不救让你颜面尽失呢”抽出自己被木歌攥得紧紧的袖子,她拉了张凳子坐在了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木歌。   木歌从枕头里露出脸来,大概是因为憋在枕头里脸有点红。“你说屁股这么隐私的地方,天天都有人来问候一遍,不,是好多遍,还有伸手摸的,我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清白都没有了,你说你是医生完全可以以病人需要多休息为由委婉的下逐客令,可是你就在旁边看热闹,别说你没有啊,我可是看见了。你说说你是不是见死不救,我这一世英名算是毁在这屁股上了”一面说着她还特别痛心疾首的抚着自己的额头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悲愤。   “还有人摸你的屁股?”秦清完全没有理会木歌说话的重点,她只是笑着把令木歌抓狂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果然木歌听后又羞愤的炸毛了。   “秦清!”她咬着牙瞪着秦清,不过一点威力都没有。因为自己那屁股已经被她的女同事好奇的摸过好几次了,现在她来控诉也晚了。   “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过看你现在火气那么大,我还是等明天再告诉你吧”说着秦清就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抬腿就要走出去,她是故意逗木歌的。木歌一听有好消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抱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秦清,这动作太过迅速连她自己都有点恍惚。不过既然已经抱住她的腰了她当然不会放手。秦清太会拿她开玩笑了,她要一撒手指不定她就跑了,那这好消息也就没有了。   秦清的脚步一滞,只感觉自己腰间热乎乎的,她的目光闪了闪,想要抬起手把抱着她的木歌的手扒拉下去最后还是没有,只是保持着面对着她的姿势站着,“我是想说明天你就可以回家去休养了,再过半个月伤口就差不多愈合了”。秦清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点少有的温柔,似乎木歌的那双手变成了化骨绵掌,把她的声音都抱得发软。   “真哒”木歌一听这消息激动的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不过抱着秦清的那双手并没有随着她激动的情绪松开,她好像很喜欢抱着她柔软的腰的感觉。秦清对她点点头,她垂下眸子看着木歌紧紧抱着她腰的手目光深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帮你把出院手续办好你就可以出院了,记住不要剧烈运动,多休息伤口才会好得快”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看了几秒,秦清终是把她的手拿开,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离开木歌能碰到她的范围。   “那我出院之后能。。。。。。”木歌清澈的眸子看着明显有些不自然的站在她面前的秦清,不知什么原因她现在居然开始怀念起在医院的日子了,她停了停继续问道“出院之后我还能找你吗”语气里那么明显的小心翼翼不像是木歌的风格。秦清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走到她床前把她被角掖好然后就离开了病房。也不等木歌再说别的话。   木歌直愣愣的看着房门,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的意思是能找还是不能找。   第二天一早木歌就起床了,尽管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她已经能慢慢的走动了。她整理着自己东西的时候病房门打开了,一抬眼是秦清。没想到她来得更早。秦清推门进来也没说话,只是将木歌手里收拾的东西拿过来一件一件放到收纳盒里。木歌在旁边搓着手咧着嘴笑了。昨晚她辗转反侧的想着今早秦清会不会来,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而且来的这么早,那是不是说明她以后可以和秦清成为朋友呢?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木歌心里那一抹淡淡的哀愁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送你回去”收拾完木歌的东西,秦清丢下这么一句就率先离开了病房,也不管木歌一瘸一拐的。虽然秦清现在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是在生气连表情也变回了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木歌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她只是笑着跟上了秦清的脚步。秦清今早能出现在病房就是她莫大的造化了。   上了车,秦清居然还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她俯过身来为她系安全带时候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气把木歌迷得神魂颠倒的,只觉得自己中了大奖,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帮助自己。虽然表情清冷了点吧,不过做的事情却是春天般温暖,于是乎木歌就眯着眼睛在副驾驶上哼起轻快的小调来。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昨晚的文被锁,作者君悲愤异常,咬牙切齿写了两章,秦木番外打算写个十章左右,大家没意见吧   ☆、秦木番外二   木歌的小窝里真是乱的可以,她自己见了都脸红何况秦清那么一位有洁癖的医生。秦清站在她家客厅里看着满屋狼藉不悦的皱了皱眉,木歌把她那嫌弃的眼神全看进眼里,她红着脸开始收拾自己的窝。   “不好意思哈,太久没人回来住了,你先坐沙发上休息一下,我给你泡杯茶”说罢她就转身去找热水,不过她和颜渊断案那几天没人在这里睡,家里连一点热水都没有,她又挪进厨房想要给秦清烧点水。   “不用忙活了,伤口还没好透”秦清并没有坐下来只是踱到厨房对弯着腰正在捣鼓电热水壶的木歌说了这么一句,言下之意就是让木歌一边呆着去。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都让她怀疑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烧一下水又不用很长的时间,你别站在那里啦,先坐下来,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早上都没吃饭,有点饿嘿嘿”木歌对站在门边的秦清摆摆手,然后又折身走到冰箱面前想找找有没有挂面之类的东西,她是当真有点饿了。   “冰箱里就算有东西也不能吃。现在,你就坐到沙发上什么事情都别做”秦清走到她身后将空空如也的冰箱门关上然后抱着臂对木歌扬了扬下巴,眼里有着不用拒绝的威严。木歌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乖乖的坐到了沙发上。   当她看到秦清接下来的动作时嘴巴大大的张开来好半天都没有合拢。只见秦清挽起袖口弯着腰开始给她整理起杂乱的房间来。   “这些我自己可以。。。。。。”   “闭嘴”木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清冷冷的打断了。木歌不敢吱声了,做家务的秦大医生似乎比平时更加冻人呢。不过认真做事情的秦大医生还真是迷人。木歌这样想着目光也不觉直了。   秦清没理会她那发痴的目光只是不停的忙碌着,心里又把木歌鄙视了一番。这么邋遢的女人还真是少见。影碟杂志扔得哪里都是,洗衣机里还有没洗的衣服,水池里还有没洗的碗。好在室内并没有灰尘,所以她将散落在桌子上地毯上的东西收拾好,又将桌子玻璃地板什么的拖了几遍木歌的房间基本上就一尘不染了。   “真是谢谢你”见着自己的窝恢复了很久以前的面目,木歌笑嘻嘻的对秦清道了谢。不过她目光还是直勾勾的看着秦清,倒把秦清看得不自在了。她走入厨房烧了点热水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帮助这个没头脑的人。她想大概是自己职责所在,她是病人而自己恰好是她的医生,仅此而已。想到此,秦清也不为自己这么跨越的行为纠结了。   “我请你吃饭吧”木歌贴着厨房的门框对背对着她的秦清说道,说起来她真是欠秦清挺多的,在医院照顾她现在她回到家了还是她在照顾她,她难得的心里有了愧疚感。   “就你这样还到处乱跑,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一趟”秦清回过神来将木歌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木歌这个伤着屁股的人是不适合到处乱跑的。   “这不是快好了嘛,出去走走就当锻炼啦”   “不行。在家等着,我一会儿就回”也不等木歌再说什么,秦清穿上外套就走了出去,把木歌晾在了厨房门口摸不着头脑。   “家,嘿嘿”木歌细细回味秦清的话自己就在那里傻乐起来。这样温馨的字眼她很久没听过了。   秦清找了家最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简单的蔬菜和肉类就回到了木歌家。站在门口她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找木歌要房间的钥匙,现在她站在门外却有些踟蹰。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她问着自己,目光幽幽的盯着木歌家的门。她现在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火,甚至有点不可理喻。她和木歌也就相识不到一周,连朋友都谈不上,可是现在她却做了这些,连她朋友她都不会做的事。对于这样的事情一向冷静的秦大医生有点慌乱,她有点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何在,但是她又不能完全懂,因为她心里渐渐浮现的念头让她有点排斥。   “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不敲门呐”秦清低着头心慌意乱的时候木歌突然把门打开了,打破了秦清的兀自烦恼。秦清没说话只是侧着身子进了门,然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厨房给木歌做饭。木歌在门口愣了愣,对于秦清不好的脸色揣测了一番无果才悻悻的关上门。转身没看见秦清的身影却听见厨房有刀子碰砧板的声音她就明白秦清出去是干什么去了。   “我来洗菜吧”木歌见秦清冷着脸剁着砧板上的鸡肉,她小心翼翼凑到她身边伸出爪子把袋子里的青菜拿了出来。她还真怕秦清剁了她。虽然这想法有点荒谬。不过看砧板上那些被剁成肉糜的鸡肉,木歌还是怕怕的。秦清没搭理她,仍旧剁着砧板上的鸡肉。她紧抿着唇,眉宇间透露着烦躁。手上的动作快且麻利。木歌蹑手蹑脚的挪到水池边洗青菜,一面洗青菜一面借着眼角的余光观察秦清脸上的表情,她不明白为什么秦清回来之后脸上就变了风云。细细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令她不高兴的事,可她这忽然间是怎么了呢,木歌想不通。   “饿了你就自己做饭吧,我医院里还有事先走了”把鸡肉剁好,秦清洗了手对木歌如是说,然后也不管木歌就快速的消失在木歌的视线内。木歌被秦清这突然的离开搞得一头雾水,等她回过神来冲到窗户边秦清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了。   “唉”望着秦清早已消失的背影,木歌叹了口气然后低着头回到厨房独自做饭去了。   本来应该两个人一起的厨房变成了木歌一个人,她的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失落。良久,她自嘲的笑了笑,还摇了摇头把锅里的鸡肉糜青菜羹盛了一碗喝起来。   这忽冷忽热算是怎么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数少了,伐开心(;′⌒`)作者君那么努力的码字/(ㄒoㄒ)/~~   ☆、秦木番外三   自秦清那日慌张的离开之后,木歌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着她。大概她很忙,木歌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空出来的那一块怎么也补不上。   冬天的首都显得格外的不近人情,木歌在秦清工作的医院门口等了大半天,刺骨的寒风净往她的脖子里钻,她没有戴围巾的习惯,所以脖子被冻得都快僵硬了。   “再等五分钟,如果她再不出现我就不会再等”木歌缩头缩脑的站在冷风中,望着大门口恨恨的说,“以后也不会再等”怕自己决心不够似的,她又补了一句。   清冷的空气一圈圈的绕在她身边,医院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不寻常的热闹。冬天来了,流感什么的病毒都纷纷叫嚣起来,就像木歌看到秦清穿着一身驼色大衣从大门口出现时的那颗心。秦清显然也是看见了她,不过她好像没看见她一般,理了理围巾拢了拢衣领就从她面前走过。   “秦大医生装认不得人的本事倒是一流”木歌见她明明看见她却不搭理的态度很是愤慨。她一个箭步冲到了秦清的面前伸出手把秦清拦住。秦清被她逼着停下了脚,不过仍是没说话,只是她的双手不停抚着自己的手臂,脸上的焦躁神色一点点露出来。   “怎么,不说话就代表你不认识我了”木歌把手收回,抱着臂语带讥讽的盯着秦清。她一肚子的憋屈在秦清冷漠的表情下完全控制不住。面对木歌的质问,秦清无言以对。她这半个月确实是在躲着她,她知道木歌来了医院几次,只是被她躲过去了。这十几天她不仅是在躲木歌也是在躲她自己。   “外面这么冷,我们找个地方喝喝茶吧”木歌见她仍是不搭理自己,而且她看到秦清的手因为冷冽的西北风的压迫有点抖,她心就软了语气也跟着软了起来。   “反正我欠你那么多的人情,你也不必不好意思”木歌以为她想拒绝自己也不等她开口说话就拉着她的手往医院对门的一家咖啡厅走去。   木歌的手冰冷异常,如果不是见她大步流星的拉着自己走秦清很怀疑这是一个冰雕在拉着自己。她目光顺着木歌的手臂往上看,就看到木歌缩着脖子想抵挡外面的寒风。她在这里等多久了,这么冷的天就这么硬生生的站在风里,也不带帽子和围巾。秦清想着就觉得自己躲着她有点不近人情。于是她的拒绝的心思也淡了些,不情愿的步伐也跟上了木歌的步调。   “为什么躲着我?”从杯子里袅袅缭绕的热气中看着秦清,木歌已不像刚才那样的咄咄逼人,坐在这温暖的环境中让她焦灼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只是问的问题还是把秦清逼得没话说。   “就算拒绝做朋友,那也得有个理由”秦清的默然把木歌心中的那团火又点燃了,她压抑着心中无明业火一瞬不瞬的看着低头搅动咖啡的秦清。   “朋友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眼,秦清的心酸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她明白如果自己不给木歌一个解释她会一直追问下去,所以今天索性把事情说开了她也就不必担着那么重的心里负担了。   “你感冒了,怎么会这样的不小心”秦清的声音一出来木歌就急了,她那沙哑的嗓音明显就是感冒的症状,她也顾不得秦清话里的意思,直接站起来探过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手掌上的热度还算正常,她才放下心来。秦清被她这突然关心的动作搞得一愣,到了嘴边的绝情话语咽了下去。   “我没事,只是有点轻微的感冒症状”她对木歌摇摇头,头一偏就将木歌的手移开了。   “有没有吃药”木歌见她躲着自己的手,也有点不好意思重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没有。小感冒不用吃药”额头上的温度骤然冷却,秦清晃了一下神。正了正身子才回答木歌问题。   “那怎么行呢,你是医生应该知道感冒严重了会发烧。而且我看你这身板不像是能够抵抗流感病毒的”瞟了一眼秦清那单薄的身子,木歌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相信。   “如果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劝我吃药,那么我可不可以走了”秦清冷着脸对木歌说道,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吃药。   “当然不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这半个月你一直躲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着我”木歌见她脸上又戴上了冰冷的面具不敢再说吃药的事情,把话题拐了回来。她在家把这个问题想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无果。   “我们不适合做朋友。只是认识了几天的医生和病人罢了”说到这秦清的声音沉了下去,她不想说拒绝的话可是她心里的那个念头让她不得不说。如果照木歌这样穷追不舍的劲头,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会滑到哪条轨道上去。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到底哪里不适合做朋友”木歌听她这么说并没有恼火,秦清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薄纸一张,她可以毫不费力就把这句话打回去。   秦清想了想,她还真想不出木歌哪里不适合做朋友。她性格很好,对人也真诚,除了有点马虎,其他方面堪称完美。自己这么说是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既然你想不出来,咱俩就交个朋友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也是有许多的共同点,也不愁没话说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呢”在秦清蹙着眉思考之际木歌赶紧为自己铺台阶,她知道秦清犹豫了,那她就有机会留在她身边,即使她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要和秦清成为朋友。   “嗯”木歌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拒绝,于是点了点头。木歌见她点头了高兴的抓住她的手,笑起来。   她们聊着天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确切的说是盯着秦清。那个人探着头好像是想看清坐在她前面的这个人的脸,当她看清楚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恶毒的笑接着就疾风一般的走到了木歌和秦清所在的位置。   “你这个狐狸精”她端起秦清面前的咖啡就朝她的脸上泼去,幸亏木歌反应快用自己的胳膊挡住了大部分的咖啡,才免得秦清脸挂彩。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木歌气得跳起来把那个女人抓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恶毒女人真是欠揍。   “木歌我没事,不用理会她,我们回去”说着秦清就拉着木歌走了出去咖啡厅里好事的人都探着头看着这热闹的一幕,秦清不想把木歌扯进这件事情中来所以将她拉了出来。   木歌满心的气愤,想把那个粗鲁的女人打一顿,不过秦清不让自己动手她只好作罢。   ☆、秦木番外四   “你没事吧”木歌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把秦清脸上的咖啡擦干净,刚才秦清那么快就把她拉出来连脸上的咖啡都没来得及擦,这会儿被冷风一吹倒是有点冷。   “你自己袖子都湿了”秦清摸着她已经湿透的袖子,被那个疯女人勾起的火也熄灭了。木歌这个傻子光想着她脸上的咖啡却忘记她自己袖子上的咖啡。   “我这没事,回家换一件衣服就好了。倒是你有没有受到惊吓”木歌拿着手帕的手有点舍不得离开秦清的脸,这个时候她竟然生出一种想好好抱一抱她的冲动,不过她怕自己太过突兀硬是把心底升腾起的那股念头压了下去。   “我没事。先回我家换件衣服”秦清怕她着了凉,正好她家离这里也不远也没想太多就拉着她去取车。木歌没想到自己今天能去秦清的家,当然是乐不可支。也不管袖子上的咖啡,咧着嘴就上了秦清的车。   “有什么事情就问吧”一路上木歌都在座位上扭来扭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秦清全看在眼里。木歌那憋着话的样子还真是挺逗的,她被那个女人破坏的心情也好多了。   “就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她为什么”狐狸精那三个字木歌没有说出口,毕竟不是什么褒义词,再加上那恶毒的语言和泼辣的动作木歌免不了为秦清担心。秦清这么瘦瘦弱弱的,倘若再遇到那个女人她又没在身边可就不好办了,今天她能用咖啡泼她,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一想到秦大医生身边隐藏着危险,木歌心里的英雄救美情结就“噌噌”的冒出来。她已经决定要做秦大医生的护花使者了。   “只是一些误会罢了”秦清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清者自清,虽然她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对她,只不过她没有过多的精力也不想在这些流言蜚语上浪费精力。   “你是医生诶,怎么又在警局做法医呢”木歌知道她不想再讨论那个女人的事情也就适可而止的收住了话题转而和她闲聊起来,下班的时间路上有点堵,秦清住的地段又是黄金地带更是堵得不行,反正她们也没什么事情要做聊聊天还能增加感情。   “一个朋友给介绍的,医院这边是主业,尸检只是副业,有案子就去没案子就在医院”眼前的车流一动不动,如果是以前秦清这个时候的脾气一定是濒临爆炸点,现在有木歌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和她说话她轻松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木歌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来着,她还真没见过同时兼任两项这么有挑战性的工作。“不知道这么优秀的秦大医生有没有男朋友”木歌见她的情绪好了,就吊儿郎当起来,连话题也变得私密。   “我和你不熟吧”她这么一问,秦清刚刚活跃起来的心情又被她一竿子打死了。这并不是她想回答的问题,所以她不无冷漠的回了她一句。木歌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就不吱声了,心想自己是踏进了雷区,还是及早闭嘴免得秦大医生一生气把自己丢下车去。   车流涌动起来,秦清的车子从车流中剥离出来转了个弯就拐进了她住的小区。   “啧啧”木歌一看这小区清幽的环境忍不住感慨起来,想想自己那点工资要不是她爸妈留下一套房子现在她指不定在哪里喝西北风呢。瞧瞧人家秦大医生,年纪轻轻就买得起房开得起车,如果没有男朋友整个一黄金单身女啊。木歌想着想着就想多了。   “你在那里摇头晃脑做什么”秦清从车库走出来,就看见木歌仰着头对着一栋楼不停的摇头,心里颇有些无奈。   “没什么。快回你家吧,太阳都落山了,还真有点冷”木歌缩了缩脑袋,装出一副很冷的样子其实就想快点去秦清家看看,秦清对于她就像是一副蒙着膜的画,现在有机会可以贴近她,她要好好把握机会。   秦清见她缩头缩脑的,再看看她袖口上的咖啡渍似乎是结了冰也不耽搁带着她就回了她的家。   木歌像个初次进城的小老太太,把秦清住的地方完完全全看了个遍,一边看一边数落着秦清的无趣。这么大的空间被她装饰的冷冰冰的,她天天在这里住着也不怕冻死。   “把你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换这一件”秦清从卧室里走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木歌乖乖的把外套脱下来,接过秦清递过来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屋子里有点热她暂时不需要外套。   “饿不饿”窗外已经黑了天,秦清也不好这么快就下逐客令索性留她吃顿饭吧。木歌一点不客气的点点头,她那目光一直停留在秦清的脸上。换上了居家服的秦清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那感觉细细密密的缠绕着木歌的心。   “那你坐下看看电视,我去简单的做点饭”说完秦清就转身进了厨房。   木歌想起了半个月前秦清为她做饭的情景,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现在还是秦清在为她做饭,不过此时此地的心情却和那次的心情天差地别。秦清仓皇离开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她那失落的心情现在还能感觉到,不过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现在秦清实实在在的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才是她喜欢看见的。木歌对什么事情总是乐观。   “你的伤完全的好了吗”秦清知道她在后面看着自己,也没转头,把切成块的牛肉倒进砂锅里,开大了火。   “没事了,已经工作好几天了”听到她这么关心自己,木歌窃笑,有人关心的感觉真是不赖,特别是关心她的对象还是秦大医生。   “已经工作好几天!”秦清举着锅铲转过身有点恼火,那次离开之前她特地叮嘱过她要养半个月,可这家伙居然工作好几天了,真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没事的,早就好了。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工作,只是到局里翻翻资料”木歌眯着眼睛笑,秦清语气虽然冷了点不过还是关心自己的。   “反正那是你自己的事”秦清见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就不想说话了,只是回过身继续做她的饭。   吃完晚饭差不多快九点,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木歌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不过想想秦清能把自己带到她的家还给她做了晚饭已经是莫大的让步了,她不想让她为难,于是穿上秦清的衣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秦清家。   晚上秦清口渴去拿水喝的时候看到冰箱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吃药,她去客厅看电视,茶几上也有一张同样的纸条,那龙飞凤舞的字不用看也知道出自谁手。盯着那些纸条,秦清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了一篇鬼神向的古言,感兴趣的童鞋可以去看看哈   ☆、秦木番外五   医院里,木歌靠着护士值班台,和小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今天是她复查的日子,检查完之后没什么大碍,她又想看看秦清于是就找了个医院走廊交叉口的位置等着秦清。小护士听说她的职业是警察,敬佩的不得了,两个人聊着聊着也就熟悉了。木歌反正也是无聊,正好趁机找小护士询问询问秦清的情况。   “你是在等秦医生啊”小护士听她提到秦清,一脸了然的冲她笑笑,那意味不明的笑把木歌看得头皮发麻,心里琢磨着自己就是打听打听秦清的事情,这小姑娘是想成什么了。不过她还是对她点点头。   “你觉得秦医生这人怎么样”木歌支着胳膊肘,头往小护士身边伸了伸,刻意降低自己的音调,免得自己的话被神出鬼没的秦清听了去。   “秦医生人好是没得说,工作能力也是超强,除了性子冷淡一点,其他方面堪称完美啊”小护士摸着下巴想了想,嘴巴里就吐出一大堆赞美秦清的话来。木歌听到这些很高兴像夸了她自己一般。   “那秦医生有没有男朋友”木歌又往小护士身边凑了凑,声音则更低了。这个问题她问过秦清,当时她还生气来着,没办法喽,她只能在这里八卦八卦,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就是想知道秦清是不是和她一样,孤家寡人一个。   “男朋友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小护士故意把话一顿,将木歌上下打量了一番,贼贼的笑着说“追她的人能从南城排到东城”。   “这么多!”木歌细细想了一下小护士说话的可能性,按照秦清的条件,这样说也不夸张。她有点心急,“那你说说追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男的女的都有”。   “什么”小护士的话像一个闷雷击中她的头顶,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女人追她,这这这,这秦清也太能招惹桃花了。她郁闷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那好看的眉眼也失了光彩。她在夜里常常想秦清,她也终于明白自己想和她做朋友的目的并不单纯,她怕是喜欢上那个态度总是冷冷的女人了。   “你也是喜欢秦医生的吧”小护士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这样的事情她是看得太多了,前天还有一个短发的帅气女人来她这里打听秦医生的信息呢,不过相比较于那个举止轻浮的女人她更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女警官。   木歌被小护士说中了心事,默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就疑惑的看着小护士,那眼睛里分明就是在说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嘛。   “秦医生还是单身贵族呢,你加油哦。千万别让那个男人得逞”小护士对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脸上的表情一僵朝她努努嘴,示意她往身后看。木歌顺着她的目光偏过身子,就看到秦清在一个病房门口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她站着的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清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那个男人满面春风的盯着秦清看,毫不避讳自己的爱慕之情。他还时不时的用双手比划着什么。因为那个男人比秦清高一个头,木歌看不到秦清的表情也不知道秦清是什么反应,她只能干着急。   “那个男人是谁?”木歌问着小护士目光却还落在那个病房前。她真想过去把那个男人推开,然后毫不顾忌的把秦清拉走。不过她好像忘记了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权利。   “那是我们院长,是前院长的女婿。他对秦医生那点心思谁都能看得出来,不过他老婆相当剽悍,他也不敢做什么。你比他可强了不止万倍。而且啊,你放心吧,他这样的人秦医生是看不上的,我们相信秦医生的品味”小护士这话给了木歌不少的安慰,她又联想到那日在咖啡厅里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就能确定那女人是这个院长的老婆了。   “这个渣男”木歌攥紧了拳头,没想太多就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小清”木歌用甜的腻死人的声音叫了她未曾叫过的昵称,然后用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姿势走到秦清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   “复查好了?”秦清被她那一声油腻腻的叫声弄得心里怪怪的,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样说话。不过也没多想,她知道今天木歌要来复查的,只是一大早就有个手术要做也没时间陪她,看她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料定她是没事的。   “好了。一早上没见,小清有没有想我”木歌挂在秦清的手臂上,略微仰着头笑看着秦清,完全无视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别闹”不知道她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这样大胆的调戏自己,她想把她挂着自己的手臂拂开,不过木歌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她只好由着她。她这一声呵斥,在外人听来却是有些宠溺的味道。   “秦医生这位是?”站在一旁的男人皱着眉头瞥了木歌一眼,那目光里的厌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是她女朋友”不等秦清开口,木歌就抢先把话说了,一开口她也有点后悔,这下玩大发了,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先让这个渣男对秦清死心才是她来的目的。   “女朋友”这三个字像是鼓声传入秦清的耳朵,她的心一动,狐疑的看了木歌一眼,没做声。她想看看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没想到小清还有这种爱好,不过小秦我劝你一句,自古男女在一起才是正道。你玩玩也就罢了,可别陷进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那个渣男阴鸷的眼睛勾了木歌一下,木歌完全不以为意,依旧一脸甜腻的贴在秦清身边。高傲的看着他滚蛋。秦清没想到他会说出那番话,心里有点生气,那样带着讽刺的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当她的视线再次落在木歌那张精致的脸上时,心里的那点不愉快也作烟消散。她现在比较想知道木歌要对自己刚才那番行为做怎样的解释。   “那个啊,现在渣男横行,我是看不惯这样的人,当然啦,也不想自己的朋友被这样的人纠缠,所以刚刚我做的那些你别介意啊”木歌偷偷觑着她,时刻注意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她现在还是没有勇气把她是我女朋友那样的话再说一遍。   “呵,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还有一个手术,先走了”说罢秦清也不管木歌作何反应,踏着步子就走了。她以为木歌刚才只是在演戏。   木歌听她那语气,好像是在维护那个男人,不觉得有点心灰意冷,怔怔的看着秦清离去的方向,良久,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医院。   ☆、秦木番外六   首都开始下起了茫茫大雪,这是罕见的。以往雪下个两三天就停了,这次可好,拖拖拉拉下了一个星期还没见着有停下来的迹象。一个多月了,木歌被各种案件缠的焦头烂额,和秦清闹得那点不愉快她也没时间去想。鲜少几次回家都是蒙上被子倒头就睡。快过年了,各类事件频发,她也没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不过这场雪好像是故意为了吓坏人一样,下了场雪案件就销声匿迹了。兴许是太冷了,连做坏事都没那心情。得了闲,木歌就开始不自在起来,算算时间,和秦清已经快一个半月没见面了。她没有主动联系过秦清,秦清也是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同时憋着一股气。   窗外漫天的大雪看得木歌头晕,她将窗帘一拉就倒在了床上。与外面的天寒地冻相比,自己这个小窝还是蛮暖和的,只是那心却怎么都暖不起来。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拿了几遍,屏幕亮了又暗,最后还是被她无情的仍在一边。许是年关将近而身边没有亲人的惆怅,木歌此时特别想秦清,想得她抓耳挠腮不能成眠。舅舅姑姑也有给她打电话让她一同过年,木歌冷笑,他们的心思她还不明白,不如自己呆在自己的小窝里,冷是冷清了点,可是她心里舒坦。不过,这个落雪的夜晚,却让她躁了心。   “嗡嗡嗡嗡。。。。。。”   “什么声音”她正焦灼难眠的时候,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阵物体震动的声音,她顺手摸过去才想起来这是她手机震动的声音。眼睛瞥见那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她差点激动的把手机给丢了。想是秦清和自己一样也睡不着,才没憋住给自己打了电话吧。想到这她雀跃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木小姐吗”电话一接通,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混合着喧嚣的背景声,让木歌一时愣住了。怎么会是个男人打的电话?   “喂,请问是木小姐吗”对面的男人又问了一声,他好像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就要挂电话。   “我是我是”木歌及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也在对方要挂电话之际把他拉了回来。   “木小姐你好,这里是清一色酒吧,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有位秦小姐她在这里喝醉了,我看她通讯簿里就一个女士的名字所以就打给你了,你现在能。。。。。。”   “清一色是吧,我立刻就去”也不等那个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急急披上一件外套就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一辆辆载着客的出租车从她面前飞过去,把她给急的直跺脚,好不容易等来一辆空的出租车,她一矮身子就钻了进去。   外面的风是真冷,她耳朵都快冻掉了。   车子在路上又堵了半个钟头,总算是到了酒吧街。木歌一家家的找过去,在人声最浪的地方找到了清一色。门一开,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也顾不得头发上身上的雪,她就钻进了狂热的人群。   “来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来这里,真没看出来她还有这么喜欢热闹的一面”木歌一面嘟囔着一面拨开不断挤到她边上的人群,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醉眼迷蒙的秦清。那个卡座里有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坐着,秦清被夹在中间,低着头仍在喝酒。旁边的一个服务生在五彩纷呈的灯光下一脸焦急的四处张望。   “秦清”见那三个男人色眯眯的盯着秦清,木歌急忙上前,把她架了起来。对那个服务生点点头,就半抱着已醉得不省人事的秦清走了出去。秦清的衣服单薄,她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包上。酒吧外面虽然灯火通明,但是丝毫不暖和。冰刀子似的北风呼呼的往脸上刮。秦清半眯着眼睛,一只手勾着木歌的脖子,一只手勾着她的腰,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着些什么。木歌扶不稳她,干脆一弯身把她抱在了怀里,秦清虽然很高却不重,木歌抱着她,站在路边打车。她身上剩一件高领毛衣,冻得她牙齿直打颤。她缩着头,艰难的招着手。她一只手要抱住秦清以免她掉下来,一只手还要用来召出租车。她缩着头的时候才听清秦清口齿不清的是在叫她的名字。知道她是在叫自己木歌就乐了,夜,也不是那么冷。   把秦清带到她家,已经是十二点过一刻钟。秦清一路上都很老实,但是因为喝多了酒,她很难受的皱着眉头。木歌把她小心的放到床上,转身要去给她拿热毛巾擦擦脸。怕她身上的雪化了冰到她。等她拿着热毛巾走到床边的时候,秦清已经睁了眼,看到木歌出来,她皱了皱眉撑着胳膊就要起身。   “你难受就躺着”木歌见她要起来,赶忙坐到床边想把她按下去躺着,不过秦清并不愿意,她苍白着脸瞪着木歌,木歌以为她是讨厌自己心沉了一下,不过还是不给她起床,没成想,秦清并不是讨厌她,她只是想去吐,木歌把她拦着,她胃里翻江倒海的,最后全吐在了木歌的毛衣上。   “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挂彩的衣服,她快速跑进浴室把毛衣脱了下来,然而她忘记拿睡衣进来,只得扯了一条浴巾把自己包起来。心想着反正秦清喝醉了,自己就算没穿衣服她也不会记得。然而她太小瞧秦清的酒量了。秦清把胃里的酒吐了出来,人也清醒了许多。看到木歌从浴室里出来,她就沉了脸。   “我要回去”清醒大半的人,又恢复了平时的凌厉。那双迷蒙的双眼也蒙了一层冰霜。木歌被她一看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人她带回来就没想过让她回去。秦清说的话她自然是完全无视了。她踱到客厅,给她泡了点蜂蜜茶放到床头,笑着看有点恼火的秦清。   “已经那么晚了就住在这里吧”。   “我要回去”秦清没答应她,只是执拗的要下床。   “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不好,等你明天酒醒了再回去”木歌按住她撑着身子的手,语气柔软无比。她好像明白了秦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果然,秦清不再说要回去的话,只是偏过头看向窗外。   “我要洗澡”秦清安静了一会,拨开木歌的手就下了床。虽然她酒量不错,但是今晚着实喝多了一点,所以下床的时候脚步踉跄了点。   “小心”木歌怕她跌倒赶紧抱住了她,秦清被她一扯就跌进了她的怀里。“没有睡衣和内衣怎么洗澡呢,来和我到衣柜边,我给你拿新的”木歌抱着她,挪到了柜子边,伸出她的长手拿出自己没穿过的衣服,对于她的搂抱秦清破天荒的没有拒绝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她的怀里由着她带着自己走到衣橱前。   “进去洗吧,小心点,我就在外面”木歌又抱着她走到浴室门边,将她睡衣放在她手上,笑意盎然的把她推进了浴室。她自己则到侧卧里洗了澡。她匆匆把自己洗干净,然后钻到了被窝里,给秦清暖被窝。秦清也很快就出来了。木歌满意的看着秦清穿着自己的卡通睡衣,摇头晃脑的笑了。穿着卡通睡衣的秦清还真是可爱。   “喝点蜂蜜水吧”木歌伸手要拿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刷过牙了,不喝”她的好心被秦清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那进被窝吧,当心着凉”对于秦清刷过牙就不喝东西的癖好木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怕秦清又闹着要走,她还是别逼她喝水比较好。只是掀开被角,示意秦清躺下来。秦清也没多说话,乖乖的躺到了她的身边。今夜的秦清不要太乖。木歌往旁边挪了挪,怕秦清嫌弃自己占得地方多。她从被子里伸出藕白的手臂把灯关了。室内陷入黑暗。只剩下她俩清浅的呼吸。呼吸之间闻到的淡淡香气让木歌心满意足,即使不能贴着秦清睡觉这样也很好了。   “你睡了吗”相安无事的过了好一会儿,木歌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秦清有点朦胧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证明她还没睡。黑暗中,木歌勾起了嘴角,然后翻了个身正好把秦清抱进了怀里。   “做我女朋友吧”她的唇贴着秦清的耳朵,深情的说着。这句话在她心里重复了许多遍,她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闻言,秦清被她抱着的身子明显一颤,木歌感受到了,“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她以为秦清是怕了,赶紧补上一句。秦清没回答她,只是沉默。就在木歌以为她要拒绝自己的时候,秦清翻过身紧紧抱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撑着腰码字的鸡头米君,求花花求评论   ☆、秦木番外七   “秦大医生你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得不到她的认可,木歌是不放心的,虽然她少有的放软姿态抱着她,她还是要亲耳听到才会安心。翻脸什么的的数秦清最擅长了。她又不是没见过。何况木歌那颗没有安全感的心,不得到秦清的亲口承认,她那颗心只会七上八下的。   “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再问就成了废话”秦清在她怀里画着圈圈,这样可爱的小动作,都要把木歌的心融化了。   “那不成,你不说我就太吃亏了。我可是第一次谈恋爱,不能连一句承诺都听不着吧”将她画着圈圈的手握住,她那一本正经的语气把秦清逗乐了。身子往上靠了靠,用另一手松松环住了木歌的颈子。   “那你听好了,我答应”。   “再说一遍”木歌像没听见一般无赖的让她再重复一遍,那颗本就跳跃的心更如擂鼓。虽然这初恋未免来得太晚,不过碰到秦大医生,她想想就乐,自己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遇到这么一个优秀的人。   “好话不说第二遍”依旧傲娇的秦清怎么会按照木歌的要求走,何况这个人现在一定是喜上眉梢,乐不可支。她不用看都知道她此刻一定是一脸得瑟。等到今天,秦清也不和自己的内心挣了,爱了就爱了,无论有多么荒唐,多么无厘头,甚至是惊世骇俗,她都不管了。自己阅尽千帆,终于是等来这么一个活宝。   “你这段日子是不是想我想到发疯啊”木歌心里想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按秦清那种清冷又克制的性子一定不会由着她自己喝醉的,她能喝成那个样子内心一定是非常煎熬的。想到这种可能,木歌就喜不自禁。自己苦了这段日子也没白熬。   “我头晕,先睡了”秦清不打算回答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她才不会告诉她这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是用了多少的毅力和气力才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如果自己说了那个得意的人儿一定是尾巴翘到天上。所以为了遏制住她这种得意忘形,秦清准备好好睡一觉。   “一定是这样,你想我想得不能自已,每天都在想。。。。。。嘿嘿,一定是这样”木歌完全沉浸在自己yy的世界里,嘴里还发出那种嘿嘿嘿的略带猥琐的声音。秦清没搭理她,直接转身睡了过去。这段日子她都没怎么好好的睡过觉,现在是真的困了。   木歌的革命之路算是走了一大半,每天都像捡到宝似的眉开眼笑。   春节在一片喜气洋洋中迈着扭捏的步子来到了祖国各地。首都更是热闹,只是木歌有点不开心,因为她亲爱的女王大人只和她腻歪了一个星期就要回老家。木歌每天眼巴巴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不舍,仿佛她现在就回去一般。搁在以前她自己一个人过春节没关系,可是今年不一样啊,好不容易抱了个媳妇儿回家,却在万家团圆的日子看着她回老家。木歌私下里不是没有让她留下来陪自己过年的念头,可是她知道这样的要求是很过分的,而且很自私。秦清都大半年没回家了,更何况是春节这么重要的节日。虽然她万般不舍还是在春节前几天把秦清送上了回老家的飞机。   “你要想我啊。”   “回去相亲也不要多看对方。”   “谁说我要相亲?”   “不要和闺蜜女性朋友搂搂抱抱的,男性朋友更不可以!”   “我没这习惯”   “有了也得改”   “每天打个电话,不方便的话发条短信也行”   “多穿衣服,生病了回来饶不了你”   “睡前就不要老盯着书看,眼睛容易疲劳”   “半夜起床也披件衣服”   “睡前一杯牛奶,安眠,你总是爱半夜醒”   。。。。。。   候机大厅里,木歌拉着秦清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的话,说着说着自己眼眶就红了,把这短暂得离别演得活像生离死别。谁让秦大医生连她心都还没捂热就要回她那天寒地冻的老家,一想到这木歌就满心怨念。   “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一样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不能随便将就”秦清抬手揉了揉她那泛红的眼眶,心里有点酸涩。这么委屈的小模样真不像她平时那欺软怕硬的性子。   “你走吧,登机时间快到了”秦清那软软的温热的手腹熨帖着她的眼角让她那蕴在眼眶里的泪水更想奔流而下,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纪在机场抱着心爱的人流泪也太没面子,她就将秦清往前推了推,催促她赶紧走。她再不走自己可就绷不住了。   “你再不走,我可就死皮赖脸的和你一起回家了啊”木歌仰起头语作威胁的说道,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再红了眼。   “你没机票。那我先走了,拜拜”说完秦清就状作轻松的转身,把木歌红彤彤的眼睛忘在身后。   “这个没良心的”木歌怏怏的望着秦清消失的方向,跺了跺脚。   除夕夜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即使已经禁止春节燃放烟花爆竹还是有些不怕死的顶风作案,不过那样热闹的鞭炮声和绚烂的烟花多少让春节不那么冷清。木歌捧着一盘饺子,打开电视跟着联欢晚会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心里还时不时的怨念着秦清到现在也没给她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搁在腿边的手机都要被她摸得发热了,可还是毫无动静。她最后放弃了,把注意力转到电视上正播放的节目中。不知是不是换了导演,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特别没意思,连她最喜欢的小品也引不起她的笑声。恹恹的将饺子吃完,洗漱了一下,时间也快到了十二点。电视里已经在倒数迎接新年。重新坐回沙发,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字,   五   四   三字还没有响起,木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她连忙接起手机。   “新年快乐”电话一接通,秦清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此时窗户外面正有千万朵烟花在木歌的身后绽放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把她俩写成了悲剧。。。。。。你们会不会打我。。。。。。   ☆、秦木番外八   虽然吧,木歌早已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可是现在有了秦清她那被案子填满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且不说她那颗春情荡漾的心,至少她现在心里有了牵挂,就像秦清才离开她两天没到,她就想她想得夜不能寐,做什么事情都寡淡得很。天天就眼巴巴的盯着手机,用她自己话来说,这几天她终于知道那句为伊消得人憔悴是怎么个意思了。电话里木歌噼里啪啦的抱怨,想念的话语秦清只是微笑着听并没有给她过多的回应,甚至连一声想她了也不曾给。木歌以为是因为她父母在身边不方便说些浓情蜜意的话,可是挂了电话那失落的心情只有她自己知道。秦清为什么对她这样的冷淡,连每日的电话都少了,晚上也是潦潦草草说句晚安就挂电话,有时候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木歌就不安心了,天天没事就在琢磨这秦清的心思。在秦清说了第n遍今晚太累了,早点休息之类的话木歌终于按耐不住,当晚就买了机票飞往秦清老家。半路上她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她老家的具体地址,大概只记得她说过一个名字,还是市名,她这么风风火火的找过去大有点海底捞针的意味。其实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想去看看她,哪怕只是在远处偷偷看一眼,不去打搅她也好。可是没地址,难不成还让她一家一家找过去?木歌不是那么蠢笨的人,下了飞机,动用了一点私人关系就查到了秦清老家的地址。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木歌笑开了嘴,同时打了个寒颤。   秦清老家真心冷。到处都白雪皑皑的。   也顾不得上一路奔波,下了飞机她就搭上了前往秦清老家的火车。终点是一个偏远的小城市,坐火车还要几个小时。因为春节的原因,火车上的人非常多,过道里也挤满了人。木歌没有买到卧铺,这一张硬座还是好不容易从票贩子那里抢来的。紧挨着木歌站着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木歌看不下去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那位老奶奶。老奶奶谢了她一遍又一遍,谢得木歌有点心酸。火车开了一半的路程,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轨下面的村庄里散发出来的灯光让村庄像是浮在黑夜中的灯一样,幽幽的。撑着椅背,木歌的身体有点酸痛。被挤来挤去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即使她是练家子也熬得骨头都要断了。好不容易下了火车,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小城镇就是小城镇过了八点街上就人影全无,没有大城市的夜生活,只是安安静静的沉睡着。   “冻死老娘了”木歌跺着脚,伸出手不停的哈热气,不过从嘴里哈出的热气碰到外面的冷气登时就像夏天里空调吹出的冷气一般。木歌不哈气了只是不停的搓手跺脚搓耳朵搓脸颊,还要勾头去招出租车。   “真是见了鬼了”左等右等也不见有出租车来,木歌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恨恨的跺着脚下的雪。那雪都被她跺成了雪饼子。在她快要冻成冰棍的时候老天终于开了眼赐给她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木歌恨不得就把自己塞进衣服里。是冻狠了。想想现在如果秦清在,她一定会温柔的把自己的手包进她的手里。快了快了就快见着她了。木歌这样想着,那冷得发抖的身体也不是那么抖了。   “姑娘,你穿这么少可真是不要命了,知道这晚上零下多少度吗”司机大叔瞧她穿那么单薄,冷得他牙齿都打颤。现在的姑娘真是了不得。   “我这来得急,也没查查这里多冷”搓着手,木歌傻傻冲司机一笑,那被冻得变形的笑容别提多渗人子。   “以后记住啦,冬天来着多穿点,不穿多了不冻死就得冻残”司机大叔摇了摇头,方向盘一打木歌要到的地方就到了。   颤颤巍巍的下了车,木歌只觉得鼻子里痒痒的,跟着就打了好几个喷嚏。得,为了看秦清感冒了。抽着鼻头,她就往秦清家里走。缩头缩肩也不能减少冷风吹着的面基。木歌是一边走着,一边打喷嚏。小区里的路灯还算良心,黄黄的看着还有点暖和。   大晚上的还阻挡不了年轻人的热恋,也不怕冻死在路灯底下。木歌远远地瞧见秦清家所在那栋楼底下有俩人站在路灯底下,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俩是谈恋爱的。不对啊,那人的身材怎么看着那么熟悉,怎么那么像。。。。。。木歌一步步走进,她那颗心就沉得越深,那路灯下站着的分明就是秦清,而和秦清站在一起的是一位高个子男人,两个人在说什么木歌听不见她也不想听见。她只看见那个高个子男人伸出手把秦清肩上的落雪拂了下去,那男人侧脸的温柔看得木歌一哆嗦。耳朵嗡嗡的,头也晕晕的,连腿也不听话的直打彪。   “阿嚏”要说人身体最不容易控制的就是这喷嚏,只要鼻子一痒铁定是要打喷嚏的。喷嚏一打,木歌就慌了,她转身就要跑。   “木歌!”站在路灯下的两个人明显是听到了这动静,秦清往这边一看就看到要转身的木歌。木歌一听到秦清的声音心头一酸,不过脚步却毫不含糊,拔起脚来她就跑了出去。她还真怕秦清叫住她要给她介绍那谁谁谁。反正遇到不想见到的事情就跑错不了。木歌在大学里那可是学校炙手可热的跑步健将,秦清追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木歌就那么没头没脑的跑着,眼泪飚出来变成冰冷的液体她也没心思去擦。流吧,流完了就没事了。她是谁啊,她是木歌,眼泪流完了又是一条好汉。就把她所有的眼泪流在这里吧,什么都不带走最好了。   “那位是你的朋友吗”郭涛追上秦清,他喘着粗气看着一脸焦急的秦清。和秦清相处这么些年他还真没看秦清这么着急过。   “我去找她,你先回吧”说完她就去开车。那个人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在这样的夜里,如果不立刻找到她非得出事不可。   车子绕过大街小巷,能开车的地方都开进去看过了,没有,通通都没有木歌的影子。手机打了上百遍统统无人接听。   秦清把木歌丢在了她的老家。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要打我的,来打一架吧,说好了不准打头!!!   ☆、秦木番外九   木歌没头没脑的左一个巷子又一个巷子跑进去钻出来,又一条街一条街的穿过去,把身后的灯光和车流都甩得远远的。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累的双腿发软,也顾不上街边长凳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因为跑得太过剧烈,身体热了许多,被冷风一吹,身上跑出来的汗很快就变成了冰冷干涩的气体,那寒冷顺着皮肤流进了心里。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如果割舍一个人能像打个喷嚏那么简单就好了,打过了就忘了,人还身心舒畅。可是,秦清现在变成了她心上的一根肉刺,要想□□,不使出浑身力气怕是不行。木歌坐在长椅上,头往后仰,身子贴着冰凉的椅背,大口的喘着气。头疼,心疼,哪哪都疼。秦清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刺激着她的泪腺。被风风干的泪水再次流出了眼窝。这是木歌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那么毫不保留的想对她好,想和她一直走下去,即使她知道这条路荆棘遍布,她也乐意含笑饮毒酒。只是陡生的变故,打乱了她的心,也打破了她的心。他们两个站在一起那么般配,秦清侧脸上的微笑,那个男人宠溺的口吻,他们举手投足之间显而易见的默契都让木歌溃不成军。面对一个社会认同的男女关系,木歌自认为没有资格去争取什么。她拿什么争取呢,她不能给她一个安定的环境,不能给她一个孩子,不能给她一个家。她没有家人父母的反对她是不用担心,可是秦清呢?她们即使在一起秦清要面对多大的压力?她之前表白的时候没想过,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她都想到了。也许是被逼入绝境的人都有的一种应激反应,这种反应让木歌更加颓然。   罢了罢了,过了今夜,她就什么都不想了。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拢拢衣领,木歌踏进了茫茫夜色中。   秦清开着车找了一晚上,她也知道木歌想躲,就算她掘地三尺也难找到。将车子靠在路边,尽管外面寒风簌簌,她还是将车窗放了下来。割脸的寒风把她长发吹乱,几丝几缕的搭在脸上。车窗外的城市早已陷入睡梦中,街道上更是冷清得可怜。雪花落得快要在她搭在车窗上的手指上叠成一包,她才感觉到又落了雪。望着漫天大雪,她攥紧了手,最后徒然放下。熄了车灯趴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哭起来。   那是秦清经历过的最冷的一天。   木歌在火车站坐了一夜,身子骨都僵硬的不像她自己的。终于等到最早的一班火车,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一切,一矮身钻进了火车。   “轰隆隆”的火车运行声,将她身后的一切都抛掉了。那个人,那颗心,她也一并留在了这座城市。   五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回到家,她结结实实的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省人事,最后还是邻居发现把她送到了医院。她浑身发烫,着火一般的时候,真想就由着自己这么昏睡下去,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活死人一般的躺着。什么秦清,什么男人,什么失恋都不是她考虑的。可是她不知道,她烧的迷糊的时候她嘴里喊叫的名字全都是秦清。   高烧差点把她那条小命给烧没了,烧退下去之后,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燎过之后的草原,什么都不剩下。连秦清似乎都没有了。木歌从来都不是那种揪着一件事情不放的人,这样的性格说是洒脱,实则有点懦弱的味道。因为太过洒脱往往会失去很多东西。高烧退了,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接着春节假期也接近尾声。陆陆续续上班的人群让城市又活了过来。木歌似乎也活了过来。下班之后她吆五喝六的把同事叫上去大排档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之后才在同事的护送下回到她的小窝。木歌喝醉酒不和一般人一样,她不会吐,可那酒就是在胃里翻滚,干搅着她。很久没胃痛了,这次胃痛搅得她五脏六腑都疼。从地毯上挪到柜子边,伸手摸到一杯不知放了几夜的水,也不管能不能喝仰起脖子就灌了下去。凉,是真凉,可是胃部火烧火燎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在割着她的胃。手紧紧地抓着毛衣,额头有大滴大滴的冷汗流出来砸在她身下的地毯上,碎成无数瓣。突然,胃部一阵抽痛,她赶紧用尽力气跑进浴室,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不停的干呕,要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吐出来。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木歌扯出一抹苦笑,无力的靠着马桶瘫坐下来。她才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家是那么得空。   “混蛋”手上攒着的最后一股气砸在了浴室瓷砖上,白色的瓷砖上抹上了鲜红的血迹。   她以为,这次的胃痛,和以前所有的胃痛一样,捱一捱就过去了,可是她太不了解她那被她虐了很久的胃,她工作起来常常忘记吃饭,因此进了不少次的医院,那颗胃的健康状况并不容乐观。再加上她今晚刻意的买醉,脆弱的胃经受不起这么折腾,干脆好好折腾折腾她这副身躯。最终在天刚擦亮的时候她疼得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晴了天。眼睛四处瞟了瞟,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晃晃的墙,呼吸之间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说来也巧,她一向不喜欢医院这股死亡的气味,可是她却爱上了一个医生。脑海里在想着是哪位好心人救了她,就听门房一响有人走了进来。许是刚睡醒,眼睛还不适应强烈的阳光,她逆着光去看那进来人的脸的时候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直到那人开口,她才知道救她的那个人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有十篇!!!倒计时。 临时想的桥段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至于结局嘛,明天就揭晓啦 ~\(≧▽≦)/~啦啦啦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90270新文连接,瞧一瞧,看一看了喂   ☆、秦木番外十   木歌哪里知道她一醒秦清会守在她身边,一时间很尴尬,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将脸一偏不去看那人。表情佯装镇定,心里却早已兵荒马乱。她来做什么呢,自己能在医院里,一定是她把她送到医院的了,这不就说明自己无意之间又欠了她一个人情。这人情她要怎么还呢?木歌回来之后已经下了决心不再和秦清有什么瓜葛,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可是突然她自己闹了这么一次乌龙,又将两人推向一处。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间。   “胃还疼吗”木歌没开口,倒是秦清温柔不减的语调先冒了出来。她拿着病例的手在木歌偏过脸去不看她的时候紧紧缩了一下。心头酸涩不已,却没有理由和勇气让她正眼看自己。前面的事情是她做错了,她不该动心,不该对她隐瞒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可是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她除了心底干涩的发疼,毫无他法。木歌那受伤的眼神让她暂时忍下心中那许多心事,只柔着声询问她的病情。木歌的病情着实很严重,如果不是那天自己憋不住去找她,可能就出了大事。   “你走吧,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现在很好”秦清依旧温柔的声音让木歌的眼眶有些发疼,被子里的手悄悄按住“嚯嚯”疼着的胸口,硬着语气逼着秦清走。她明白了,秦清失踪这么些天,没有给她一个解释,即使她回来了也并没有找她,那她心底对那天看到的情景的猜测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何况秦清现在站在这里也没有解释,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开呢?   “你好好休息”沉默良久,秦清终于开口。忍着心痛快速离开了病房。她能说些什么,她父亲病重只想看她早日完婚。秦清做不到让她父亲抱着遗憾离开,那么她只有选择放弃木歌。趁着爱还未深,趁早抽离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吧?可真的是爱还未深吗?   房门关上之后木歌才转过脸来,然而秦清已经不在了。没有了她的病房冷得更加彻骨。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和她没了瓜葛,也再无羁绊,或许她出院之后她俩就再也不会相见。只是短暂的相恋,还谈不上非她不可,唯她莫属,没了她自己照样还能活,而且要活的更加精彩。可为什么那颗还在跳动的心会有如刀搅?   木歌醒来之后没在医院呆多久就出了院。在医院里她始终觉得不自在,医院那么小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秦清,为了不让自己那颗已经死水一般波澜不兴的心再起波澜,她还是早早溜出医院为妙。   回到家一切照常,生活还是要继续。这地球离了谁还是一样会转。每天上班下班,日子过得也不紧不慢,只是没了案子的日子,她总是感觉心很空。于是拼命的加入到各种案件中去让自己忙活起来,那样她就没有那么多的闲空去想,去念那个再无交集的人。   三月的首都还是春寒料峭,不过已经泛着绿意的街头巷尾还是给首都带来了许多生机。木歌不幸的是在一次缉毒行动中碰到个不要命的主,又光荣挂了彩,被局里硬逼着休了假。挂着一只胳膊什么事情也做不利索,又有了大把大把空闲的时间,木歌很为这件事情苦恼。几次偷偷跑到警局要求工作都被局长毫不留情的威逼回家。木歌无奈,只好挂着膀子呆在家里看影碟。索性连门也不出。   那天,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给自己煮了点面当早餐吃了,然后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很久很久以后木歌还能记得那天的阳光是多么的暖和,连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中已经隐约有花香飘荡。她捧了一杯茶,无聊的翻着摊在腿上的杂志,门铃就在那个时候响了起来。一开始她只以为又是保险推销员并没有理会那铃声,可是那铃声大有她不开门就一直响下去的势头。有点烦闷的将杂志扔到桌子上,气愤的猛然起身还不小心碰到了她吊着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开了门的时候还是那副龇牙咧嘴的样子。可是当她开了门,她的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下子变成了吃惊的样子。门外这是什么情况?只见秦清穿着婚纱,大概她是跑着到她门口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不过木歌不得不暗自赞叹穿上婚纱的秦清是那么的美,美的她连胶着在她脸上的目光都忘记离开。可是这是怎么回事?从她出院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月,她们断了一切的联系,今天她突然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木歌心里掀起的何止是滔天巨浪,她甚至匪夷所思了好么,她真想伸手去摸摸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个人?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我不能放弃你,如果让我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我做不到,我也不可能放得下你,木歌,我爱你,很爱很爱”秦清把木歌贴在自己面颊的手握住,喘着气说了一大串的话,她逃婚了,虽然这样的行为是多么的荒诞不经,但是她不能,不能再欺骗自己,没有木歌她的生活真是一团糟,糟透了。当牧师问她愿不愿意和郭涛结为夫妻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只闪过木歌受伤的表情,然后她毫不顾忌众人的惊讶,提着裙子就跑出了教堂。她一路没有停留过,直到敲响木歌的房门。   听她说完这些,木歌不知道是脑子短路了还是脑子秀逗了居然骂了句神经病,然后把门给关上了!!!秦清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所有积攒起来的勇气一下子没有了,双膝一软瘫坐在木歌的门前。   “哎,你还是进来吧,这么冷,你穿。。。。。。”话还没说完,木歌就呆了,门外怎么没人,她心说不会是真的是自己在做梦吧,可目光往下一看,看到秦清虚弱得瘫坐在地上,一向倔强的她居然脸上挂满了泪痕。木歌心一疼,也不管自己胳膊还伤着,一弯腰把秦清抱了起来。抱起她,她心更疼了,这秦清是瘦了多少啊,那身上的骨头把她的心都咯疼了。   “我要把你喂得胖胖的,以后谁也抢不走,哼”垂下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她怀中难得小女人的秦清,她恶狠狠的说着。门一关,满室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秦木番外到此就结束啦,写的我都心尖颤。鸡头米君是不会写悲剧的! 最近有个考试,大概到月底都不能更新啦。等着我回归哦 别想我哦 就知道你们会想我的~\(≧▽≦)/~啦啦啦 别傲娇了,就实话实说吧O(∩_∩)O~~   ☆、残血   临近春节,全国各大电视台都在播报北方的大雪灾。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变成了对大雪灾的讨论。谁谁家的儿子在抢修电路的时候光荣牺牲了,谁谁的闺女被大雪封在了火车上等等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成天介的在大街小巷传播着。安兴的雪下得也不小,道路上因为有工人及时清扫没有积雪,路边的小街道上却有寸把厚的积雪。小孩子不知道这大雪会带来什么,只是三三两两的,呼朋引伴在公园里在家门口堆雪人打雪仗。热的头顶冒热气还乐此不疲。小渊一早上就吵着要颜渊带她下去堆雪人。文夏把这一大一小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才把她俩放下去。文妈妈和文夏摘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聊到文夏的终身大事上去了。   “这过完年,你眼见着就奔三了,是不是该再找个人谈谈了”文妈妈本来是放弃了劝文夏再婚的念头,可是年前她突然生了场大病,也算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她醒来的时候别的事没想就想着倘若自己哪天不在了,就剩下女儿和外孙女相依为命,这女人总得和一个男人相互扶持着走下去,要不文夏老年了自己一个人岂不是孤单的可怜。今个瞅着她放了假在家里时间也多了文妈妈就旧事重提,虽然她知道文夏没再婚的心思,不过她不提提还是不行。说不定多催催她兴许就有点门道。   “妈,我一个人挺好的”文夏看她妈一早上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和自己说,没想到左绕右绕还是绕到了结婚这码事上。她是不能出柜的,她妈妈身体不好,自己贸然出柜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只有和她妈妈打太极。   “你有没有替小渊想想,那么小一个孩子就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这样对孩子身心健康发展是不利的。”文妈妈见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果,于是把话题扯到小渊身上。对于她妈妈提到的问题,文夏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如果她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对小渊一样是一种伤害。她知道小渊会理解自己的心思的。   “妈,结婚不是随便说说就能结的。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就是为了小渊着想。你想啊,如果我嫁了一个我不爱的人,那家庭冷暴力是免不了的吧。小渊在这样一个冷酷的环境中能健康成长吗妈”文夏是有点恶意的吓吓她妈,为了劝她妈打消这个念头。自己现在有了颜渊,即使她们没有婚姻也会过得很幸福。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你。。。。。。”   “妈,我接个电话”文妈妈还要继续谈论下去的时候文夏的手机适时而响。看那屏幕上的号码就知道有案子发生了。   “妈,有案子,我先出去了。你下去把小渊带上来吧”说完她披上大衣就走了出去。开门正好颜渊抱着小渊站在门口。   “小渊在家乖乖等着妈妈回家,妈妈和姐姐有工作要做,做完就回来”看着小渊蓄满泪水的眼睛,文夏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唉,好不容易有的假期又泡汤了。   “小渊会乖乖在家等妈妈和小颜姐姐的”伸手搂住妈妈的脖子,小渊的脸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虽然委屈还是明白她妈妈的难处。   “那妈,我们走了”说着她就将小渊抱到文妈妈怀里,继而跟着颜渊下了楼。   外面还下着雪,到处白茫茫的。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案发现场已经被围观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协警拿着喇叭喊着维持秩序。牛局站在一边接着电话,见她们来了朝她们招招手,然后狠狠踩灭手里的烟头,一脸灰白的为她们把人群拨开。   颜渊看着那些被拦在警戒线外面踮着脚后跟伸头往里面瞧的群众,皱了皱眉。这么多人,估计现场留下再多的线索也被破坏殆尽。   当颜渊看到那具尸体时,才明白为什么这些群众怎么赶都赶不走,因为她眼前的景象真是对人太有冲击性了。越是诡异可怕的事情,人类对其越有好奇心。死者仰面躺在雪堆里,面色乌青,双目圆睁,已经浑浊的眼球像是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一样,不知道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边残存着已经变黑的血迹。他的脸上血肉模糊,额头上一整块皮被人用利器割开,血肉模糊间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森白的额骨。更令颜渊感到心寒的是,他的双腿被摆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朝大腿内侧弯曲,形成两个字母L形。他的胳膊也被反扭着摆成相同的形状。很显然他的胳膊和双腿是被硬生生的掰断摆成这个姿势的。这么冷的天,死者上身只穿了一件t恤,下身穿着一件灰白长裤。T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破了,到处都是被撕裂的窟窿。而从那些窟窿里露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丑陋疤痕。死者从锁骨下方到肚脐以下部位曾经被刀划开,但是那刀口被密密麻麻整齐利落的线缝上了。伤口的周围并没有血迹。颜渊注意到他被反扭的双手呈鸡爪状握着,大拇指里残留着黑色的血迹。左手露在外部的大拇指上还有一块白花花的人皮。有种想法掠过她的脑海,眉头皱的更深。   文夏按照程序,开始检查尸体。只是当她检查到尸体那道细长的伤疤的时候,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发现什么了”颜渊瞧见她脸色不对赶紧走到她身边,询问情况。   “叫牛局。死者身体里有炸弹!”虽然面临这么严峻的场面,文夏没有慌乱,她压低了声音在颜渊耳边耳语一句,颜渊立马跑到牛局身边。牛局一听这消息,脸都变了形。   “无关人员都撤离这里,快点,快!”牛局把协警手里的喇叭夺过来声嘶力竭的喊着,那帮围观的群众听到这声音显然是受到了震撼,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可离开的人并不多。牛局没有办法,掏出□□往天上打了两枪,怒目圆睁倒是起了作用。人群很快散了开来。爆破人员还在来的路上,他们没办法只好撤离到安全距离等着爆破人员的到来。   然而,还没等爆破人员来到现场那颗被藏在死者肚子里的炸弹就爆炸了。不幸中的万幸是炸弹威力很小,只是把死者的颈部以下部位炸得血沫横飞,一颗头颅滚动几下停在了一个垃圾桶旁。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更一章n(*≧▽≦*)n 不码字真是天天都不得劲儿   ☆、嘴里的人皮   那声尖锐的爆炸声把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都震得有些痛,同时也让他们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大规模的爆炸,要不然周围还未来得及疏散的人群很有可能就面临巨大的威胁。   揉着还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颜渊走到了死者仅剩的头颅面前。那颗头颅被小型炸弹炸得飞到了一边,可能是爆炸的气流太强死者原本紧闭的嘴居然张了开来。颜渊蹲下身子将看了看那张开的嘴,然后从那张黑洞洞的嘴里拿出了一张白花花的带着血迹的东西。   “这是。。。。。。”在一旁清理着尸体残渣的时候,许岩凑过头来看了一眼她手中那张白花花的东西,等颜渊把那张揉成一团的东西展开来的时候,许岩直接撑不住靠着垃圾桶就吐了起来。那团白花花的还带着血迹的东西是一张完整的人的脸皮。脸皮的后面还沾着一点面部的肌肉的碎屑。颜渊把头偏着往一边吸了口气,利索的把那张脸皮装进了证物袋。   “牛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还会有一具尸体出现,多调些警力在街上盯着。凶手能那么精确的控制炸弹的爆炸力度一定是位不简单的人物。”瞧着那在爆炸中完好无损的头颅,颜渊的心情很沉重。这次算是遇到敌手了。   “这事我会布置好的。小颜一会儿你回到警局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和你说”牛局盯着那头颅,眉头深皱。目光里带着颜渊不了解的沉痛。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走到了文夏身边。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将那颗头颅反反复复的翻弄着。   “他舌头没了。根据舌头表面的创口来看,这舌头是被他自己活活咬下来的,他口腔里没有,可能是被给他缝住伤口的人一并缝到了肚子里。但愿在这些残渣中能找到”文夏的口气并不轻松,这样带着恶意性质的案件她遇到的不算多,尤其是将炸弹缝到死者肚子里的,更是没有。凶手看来是颇费心机。   “你觉得死者肚子上缝的那些线,会出自什么人之手呢”相比较于已经不能提供太多线索的头颅颜渊对那些缝合线更感兴趣。   “创口缝合的滴水不漏,整齐利落,从上到下近乎是一条直线,还是能直尺量的那种,能有这样能力的,我有两种人选,一是裁缝,二是医生,医生的范围就多了,比如法医,兽医,普通的医生。。。。。。”想想自己给颜渊这人选,要想从这些人中找到凶手简直就是海底捞针,文夏适时的止住了话题。   “他肚子上的伤口和他身上被自己抓出来的伤口是在同一时间出现的吗”   “他身体上的那些伤口正是我想和你说的,通常情况下人是不会对自己做出这些自残的行为,除非这个人处于疯狂的精神条件下才会自残。从死者的嘴唇颜色,和他面部的颜色,我能大致判断出引起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是吸食毒品过量,但是要想弄清是什么毒品还需要化验。而且根据伤口颜色的陈旧度,肚皮上的伤口出现在他身体上的伤痕之后。”文夏给她的回答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如果肚皮上的伤口先出现那凶手简直就太丧心病狂,假设凶手是在死者活着的情况下将炸弹缝在死者的肚子里,那死者的痛苦已经无以复加。   “你还好吧”文夏见她脸色并不好不免有些担心。   “我没事。现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尸检。我留在这里再检查一遍现场”颜渊给了文夏一个微笑,即使那微笑有点苍白。   “那我先回去了,结果出来了立刻通知你”摘下手套文夏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   案发现场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她再检查一遍的了,她只是想在这里等着牛局。文夏提到的毒品,牛局带着闪躲的眼神都让她的心里产生一种隐约的震动。这个案子和她心里埋藏多年的案子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想到这种可能她就特别想知道牛局要单独和她聊点什么。   将现场一切都整理好,牛局才把颜渊带回了警局。到了牛局的办公室让颜渊有些意外的是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位面生的警察。   “小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缉毒队的队长,陈强”牛局对已经站起来对他敬礼的陈强点了点头。   “你好”颜渊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站到了牛局的身边。她心里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只等着牛局开口。   “小颜,我想现在你也明白了我找你来的目的。今天那位死者是我们的同行,他叫罗刚,一直做卧底。而且是非常优秀的卧底,但是他的死亡非常离谱。罗刚牺牲的背后会牵扯到很多问题,我们埋下的眼线,二十年了都没被发现,如今却发生这么惨痛的事情,不是局里出了叛徒,就是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全部的活动。当然这是目前我和陈强商量的最糟糕的情况。而且,小颜你猜的没错,很快就会有另一具尸体出现,我们的另一位同志已经失踪两天,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将这件案子全权交给你,现在局里所有人都听你调遣,只要尽快找到凶手”牛局很少这么直接给颜渊下命令,这次案件的严重性已经危及局里同志的安全,颜渊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颜警官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缉毒组会全力帮助你的”陈刚表情沉重的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他似乎有点过分的悲痛,以至于在颜渊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觉得他的面部表情过于僵硬和不真实,甚至心生出一种他在表演的错觉。不过她心里的这点怀疑并没有表示出来。   “陈强我和小颜还有一些单独的话要说。你去把所有局里派出的卧底名单以及他们的资料整理出来交给刑侦部”。陈刚接了命令二话没说就去做他的任务了,只不过他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颜渊,阴沉的眸子意味不明。颜渊心思放在这案件上并没有注意到陈强那意味不明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件案子是最后一个案子啦,我是用两条线来写的。之前一直没出场的颜茴也要出现了,等着呦   ☆、尘封旧案   陈强出去后,牛局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拧着眉头,重重叹了口气。将手边一摞密封的文件递给颜渊。   “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那个案子,先看看吧”   看到那一摞厚厚的密封文件,颜渊抖着手接了过来。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她终于是等来这一天。文件每翻一页颜渊的拳头就攥得更紧,那白皙的皮肤上暴起的血管证明着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自己每天每夜都在想着能够接手这个案子,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她贪婪的看着每一页上的文字。文件里并没有照片,牛局怕她看到那些照片会情绪失控所以事先把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收了起来。   “小颜,这次卧底被杀案件我感觉和你手里的这个案子有很大的联系。”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牛局站到窗前,望着外面平和的街道,语气沉沉。从警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重的危机感。自己手下的人被那么残忍的杀害,罗刚的死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身上,更何况还有那面人皮。死者的数量只会多不会减少。   颜渊放下手里的文件,沉默不语。她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一腔怒气又冒上心头,这些复杂的感情在她的脑海中绞着,让她不能思考。她太明白文件里描述的那起案件,那起导致她无家可归的案件,她的脑海中,她刻意埋葬的最深的记忆中,有那起案子的全部过程。那些血,她最亲的家人身上的血,将她的眼睛染成了血红色。她知道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亲手将那凶手抓到,即使要了她这条命。   “牛局,我现在有点乱,等我冷静下来,我会来和您好好商量这个案子”颜渊如实说了自己的心思,如果现在让她拿出方案,她真的做不到。所以她想缓一缓,整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再来谈论这起案子会有更明显的效果。   “你回去休息一下。文件放在这里,你想看随时可以过来拿”牛局朝她点点头,语气里是对亲人的关心。颜渊算是他招来的最得意的干将,她现在遇到这么个案子,心情如何,牛局很清楚。给她时间让她缓一缓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牛局。那,我先回去了”颜渊知道牛局是担心自己,她努力扯出一抹笑,然后出了局长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四合院,躺到仍留有文夏香气的床上,起伏不定的思绪慢慢沉淀下来。那些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场景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脑海,绝望的,令人颤抖的血腥味,她姐姐的哭泣,她咬着牙拼命忍住的喊叫,一幕幕全都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翻滚。泪,滑落眼角。   文夏从牛局那里得知颜渊提前回家休息,她一下班给她妈打了个电话去接小渊她自己就开车到了颜渊的家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的高跟鞋踏在院子中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颜渊听到响声,擦干眼泪等着文夏进屋。   屋子里光线昏暗,文夏只能看见颜渊躺在床上,静静的,让她心疼。她还没走到床边,颜渊忽然坐起来抱住了她。那么用力的拥抱,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她颤抖的身体,哽咽的声音让文夏的心剧烈的疼起来。伸出手以同样的力度同样的姿势抱住了她。唯有真实的拥抱,真实的气息可以把颜渊心中豁口堵住。   不知相拥着抱了多久,颜渊的哽咽声才渐渐遁迹。文夏将她的身子撑起来,用指腹轻轻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擦掉。   “你会不会离开我”颜渊的语气像个执拗的孩童,她哭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文夏,就怕自己不小心丢了她。文夏摇摇头,将她的头抱住揽在自己的怀中。她怎么会离开她,这么傻气的问题她也问得出来。   “你答应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窝在文夏的怀里,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这样脆弱的颜渊是文夏不曾见过的。   “我答应你”即使颜渊不问,她心里也认定了她。她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的动作安抚了她的心。   “陪我躺一会儿吧,我想告诉你我的事情”从她的怀中直起身子,拉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躺到了床上。   那些文夏不曾问过的过往,今天她终于愿意说了。文夏隐约能猜到她以前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是她不愿意说她也就不会强迫她,她愿意等,等她愿意敞开心扉对她说出她的全部。她当然愿意承接她的全部。   颜渊的声音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慢慢的,忍着痛诉说她的故事。文夏在一旁抱着她听着。听着那些让颜渊痛彻心扉的过往,那些连她都感到心痛的过往。颜渊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听她将所有的伤疤都血淋淋的揭开文夏不忍再听,可颜渊还是坚持把整个事情说完,虽然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她一个人背负这些过往真的是太累了,现在有个人一同和她撑着,她不会那么累。   这个时候除了抱紧她,吻掉她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文夏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缓解她心中的痛楚。   颜渊埋头在文夏的怀里,她很久没这么畅快的哭过。她无声的哭,把过去所有隐忍的眼泪都流出来。   第二天,好好睡了一觉的颜渊已经恢复了精神。以为憋在心中的事情都说给文夏听,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脑袋也不再昏昏沉沉。局里的人一见她来了,立马围过来,进昨天收集的资料放到她面前。   “小颜,那些资料你先别看,我们先来看看从抛尸地点调过来的监控”许岩将电脑屏幕挪向她座位方向,就点开了监控。画面中有一辆面包车在凌晨三点十五分停在了垃圾桶旁,从车里走出来两个人低着头从车里拉出一条黑色垃圾袋,那垃圾袋正是装着罗刚的垃圾袋。可是那两个弃尸的人始终弯着腰低着头分辨不出他们的容貌。   “这辆面包车我查过了,两个月前就丢了,偷车的人始终没找到。这辆车一共被三个摄像头拍到,可,他们出现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目击者都没有”许岩将画面定格在那辆白色面包车上,他的意思显而易见,凶手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颜渊把监控录像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大家都围在一起盯着屏幕的时候,警局的电话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追一部泰剧,荷尔蒙,里面的百合cp真是养眼啊啊啊啊,不过要考试不能花很多的时间去看,看完我就码了字。 人家也想要那么纯那么纯那么纯的爱情啊啊啊 /(ㄒoㄒ)/~~   ☆、韩落失踪   他们猜测的都没错,罗刚嘴里塞的那块脸皮是下一位死者的。只是凶手这么快就把尸体抛出来似乎有点急不可耐。   没有了脸皮的尸体血肉模糊,死状和罗刚一样,惨不忍睹。围在尸体旁的警察都默默地摘下帽子朝着尸体鞠了一躬。谁都清楚凶手的目标是奔着警局里的人来的,虽然不至于搞得人人自危,但是死的是同行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悲痛。   一连死了两位同事,局里的气氛可想而知。一向爱闹的刑侦队几个青头小伙也收起心思一本正经的帮忙收集资料,走访群众。这样的工作在紧而有序的进行着,可没什么效果。凶手做的干净利落,没给他们留下什么有用的价值。即使那段监控录像,除了提供抛尸的人是男性也没有丝毫线索可言。   这两起案子不仅在安兴警界掀起了惊天骇浪,在平民百姓间也闹起了不小的浪潮。这凶手连警察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于是晚上一向热闹的安兴收敛了热情,变得安静起来。牛局的眉头从罗刚尸体出现之后就一直没松过,围绕在警局里的始终是低得不能再低的气压。压得人人都喘不过气来。颜渊并不比牛局轻松多少,案子是她接手的,更何况和二十年前她的父母被杀,姐姐下落不明的案件有联系。法医部那边也没闲着,很快死者的尸检报告就出来了,文夏第一时间将报告拿给颜渊。   “浴盐?”当颜渊看到尸检报告上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这毒品名称她听过,那是令人丧失尊严,意志的东西,极其危险。   “这是新型毒品吸食过多会导致胸痛,高血压,烦躁,出现幻觉,极端偏执,会让吸食者产生异常暴力的行为,吸食过量就会导致体内器官衰竭而死”文夏这么一解释,颜渊就明白两位死者身上那些被他们生生抓掉的皮肉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凶手的手段何其残忍,逼迫他们吸食大量的毒品,然后让他们自己将自己折磨致死,什么样的人这样的嗜血?颜渊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目光沉淀成一片黑暗。   “颜队,牛局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小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颜渊将手里的文件收起来对文夏笑笑,跟着小赵去了牛局的办公室。   文夏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后,心轻轻的抽了一下。   颜渊刚进办公室,牛局把手中的烟头捻灭,一脸沉重的走到颜渊面前。他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两遭,最后落在颜渊的身上,开了口,“小颜,你要做好心里准备”。颜渊疑惑的看着牛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明白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韩落她。。。。。。”   “韩落!韩落她怎么了”颜渊一听到这名字,心里一寒,眉头跳了跳,心脏也突突的乱跳一番。她逼视的目光让牛局不再拖拖拉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韩落她是协助柳江警局查一个案子,她本来就是缉毒的,那边的人说他们接到消息有一伙人会在酒吧进行毒品交接,于是韩落就在酒吧蹲守,蹲守期间,据他们说韩落看到了什么人然后就追了上去,然后她就失踪了”。   “失踪了,失踪了,她失踪了”这个节骨眼上韩落失踪对颜渊来说不啻惊雷,她紧紧捏着自己的胳膊才让自己稳住脚跟。韩落的失踪和毒品有关系,罗刚和另一位警察的死都和毒品有关,这样的结论逼迫着她去承认韩落凶多吉少的现实。这样的现实让她明白如果自己在这样等着线索自己送上门来是把韩落往火坑里推。乱极生智,颜渊就是在兵荒马乱中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方法。   “不行,这个方法不可行”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和牛局说了,牛局当即就把她的想法否决了。牛局怎么会让她去冒那么大的险。   “牛局,我只想把我父母的案子做一个了结。这案子很明显,对卧底扫荡式灭绝。和二十年前的那起案子如出一辙。牛局我恳请您让我去做这件事”颜渊虽然是在请求牛局但她强硬的态度已经让牛局无话可说。颜渊心中有多少恨牛局比谁都明白,如果这案子不给她,她一辈子都要带着遗憾,这是牛局不愿意见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虽然牛局心思已经松动,但还是不愿意那么轻易的让颜渊去冒险。   “牛局,着一险棋,就能赢个满盘。我知道您是担心我自身的安危,我这条命是我爸妈给的,如果我抓不到凶手,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我会含恨而终。现在有那么好一个机会摆在这里,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现在的情况那么分明,凶手不给我们线索,我们就得自己去找,再拖延,接下来又是谁的命,谁的家庭,牛局你我都明白。让我去吧”说到最后颜渊近乎是哀求牛局让她赌一把。她说的这些话句句戳心,把他们面对的事实血淋淋的揭露出来。“牛局如果您考虑好那就明天召开记者会,我就说到这。您好好考虑一下”说完她就退出了牛局办公室。望向窗外的阳光,她眯了眯眼睛,坐到走廊外面的长椅上,晒一会儿太阳。她其实给了自己两条路,如果牛局不答应,她就会按照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两种方法都没有退路,需要付出的代价都很大,她甚至要将现在的生活全部抛弃,包括文夏。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她的心布满乌云。怎么做,进退两难。她能想到的方法,可以说是最有效的方法是以牺牲她现有的生活为代价,但是会很快就获得效果。可是文夏呢?她要将文夏置于何地?她们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而这一切的一切,可能就要断送在她手上了。垂着头,躲开树缝间落下来的阳光,攥得泛白的骨节已经告诉她,她选择了哪一条路。   “文夏对不起”咸涩的泪水滑进嘴里,腌得她的心,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今个学校开运动会,没课,抽空码了两章 求虎摸n(*≧▽≦*)n   ☆、颜茴   韩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她试着动了动手,可手腕处冰冷的链条告诉她,她的处境并不乐观。睁开眼睛,眼前强烈的光让她有点不能适应。太过强烈的光刺激着她的泪腺,眨了几下眼睛才略微适应。眼睛适应了强光的威胁,她才能打量一下自己的处境。这个房间怎么这样的熟悉。看着摆在她不远处的那张床,韩落的脑海中晃过了一个场景。是,是,这个地方是她被调到安兴之前莫名其妙醒来的地方,可,自己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又是谁把她带到了这里,还给她上了手铐脚铐?一个个问题接二连三的钻进她脑子里,她最后只记得她在酒吧里看到一个和颜渊长得特别像的女人,然后她就跟着她一起去洗手间,最后自己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到这,韩落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人为什么要算计她呢?韩落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试着挣了挣手铐脚铐,精钢打造的手铐脚铐纹丝不动。饶是她有三头六臂也逃不掉。韩落知道自己挣扎无望,索性放弃了吃累不讨好的挣扎,她耐心等着把她绑到这里的神秘人出现。韩落信奉的信条是以不变应万变,绑她的人没有杀她,那就说明那人是有目的的,想来自己的生命暂时安全,她决定先忍着这捆绑之辱。她的目光四处扫着,将房间里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她越是记住这些摆设就越是疑惑。她被绑的地方明显是一座海边住宅,她面对着的正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根据她的位置她判断出来自己应该在二楼。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和一般居家过日子的人家的摆设一样,一张床,床边一个床头柜,柜子上还有半杯水。一切那么平常,却又那么诡异。她的腰被一根铁链横腰捆住,两根很细却韧性十足的尼龙绳从她的腋下穿过来反绑到背后,膝盖处也绑着两条尼龙绳。她整个人除了手腕脚腕就头还可以自由活动。上一次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轻而易举的逃脱,现在却没有逃脱的可能。耐着性子等了半个钟头也没人出现。窗外的阳光被玻璃聚敛,灼烧着她的后背。她渴得不行,可半分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柜子上那半杯清水干瞪眼。大概又过了半个钟头,韩落灵敏的听觉告诉她来人了。跟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转动的门把手上,继而落在走进来的人的脸上,然后她的目光就不能动了。   “颜,颜茴”盯着那张和颜渊有百分之八十相似的脸,韩落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喊出那么大的声响,喊得她嗓子都疼了。不过面对着她走来的女人似乎并不知道她是在叫自己。只是冷着脸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她手里拿了一根皮鞭。   “颜茴,我是韩落,我是韩落啊,还有小渊,你妹妹小渊”韩落见她对自己的叫喊无动于衷,还是不死心,她带着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中带着一丝狠绝的女人,或许她真的认错人了。女人对于她于她的叫喊声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握在她手中的鞭子甩了两下,发出“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这鞭子声好像是她的命令,很快就有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那个女人只看了他一眼,那个西装男就把韩落的嘴巴封上了。西装男出去之后,那个女人就走到韩落身边,纤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最后停在她的下颌处,五指渐渐收紧。下颌传来的力道,让韩落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哼一声。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面前这傲然如冰雪的女人。   “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女人的声音虽如裂帛一般干冷,喷在韩落耳边的气息却让她身子一抖,她一垂眸就看到那女人贴着她面颊的耳后那一粒小小的红痣。突然她就像疯子一般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瞬间眼角就挣红了。如果她的嘴没有被胶带封住,这个狠戾的女人一定能听到她嘴里一直念叨的两个字:颜茴。   韩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耳朵后那一粒小小的红痣。   “啪”女人在韩落拼命挣扎的时候狠狠的抽了她一鞭子,她眼中的恨意井喷一般冒了出来。那两簇火焰烧了韩落的心。   “记得三年前,你在柳江缉毒的时候杀死的一个头目吗”女人手中的皮鞭毫不迟疑的又落到了韩落的身上,她那雪白的皮肤上立刻凸出一道大拇指粗细的红痕。韩落只是摇着头,比起身体上的疼痛,颜茴不认识她的疼痛更严重一万倍。   “你知道你杀死的谁吗?那是我最亲的亲人”女人说着话一鞭子又落了下来,这一鞭卯足了劲儿,抽在韩落的脸上,很快她的额角就流出了血。她的恨意,灼人。她这么一说,韩落的心一点点冷下去。那个人她记得,但是那个头目的身份她到现在也没调查清楚。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她竟然杀了颜茴最亲的人。她无声的承受着颜茴不遗余力的鞭子,最后身体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龙颜也不知道自己抽了这个女人多少鞭子,等到她抽累了,那个女人已经晕了过去。看着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龙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点疼痛就承受不住了,精彩的还没开始就承受不住了?龙颜冷哼一声把脚边一盆盐水泼了上去。韩落被伤口的疼痛折磨醒了。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抗议。可她动弹不得,逃不出这女人的手掌。   龙颜见她醒了,一伸手将她嘴巴上的胶带揭开,那一瞬间撕裂皮肉的疼痛,让韩落的眼角蓄满了泪水,可她没有吭声。   “知道我最欣赏什么样的人吗”龙颜将她的下巴捏在手里,嗜血的眸子锥子般扎着韩落的心。“我最欣赏有骨气的人,当然也喜欢折磨有骨气的人”。   “小茴,我不知道你经历些什么,但是你是颜茴,这谁都改变不了”韩落吐出一口血沫,倔强的仰起头。她坚信自己一定能让这个女人找回自我。   “呵,口气倒不小。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颜茴是谁我并不认识。今天我累了,等着明天的好戏吧”说完龙颜看也不看已经有些虚浮的韩落将门一关就消失在韩落的视线内。那句话耗尽了韩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龙颜刚走她又昏死了过去。   ☆、暴力袭警   躺在文夏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她柔软的发梢。温暖的室温将严寒隔在窗外。颜渊像只猫儿,用嘴叼着文夏柔软的发丝,努起鼻尖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贪恋,她贪恋此刻她身上的温度。可,大概快没有了。心,利爪般扯着疼。   “文夏”直呼她名字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她喜欢腻着声轻轻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无论是在动情的时候还是平常时候,唤她的名字总能让她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安稳于世的妥帖感。   “嗯”。   文夏的声音也柔柔的,像是春天拂在脸上的柳枝。让颜渊想睡觉。   “我想。。。。。。”她忽然支起胳膊侧着身子痴迷的盯着文夏,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颜渊想在今晚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一点烙印。即使日后她们成为路人她还是有个念想。   “嗯?”文夏睁开眼睛恰迎上她漾漾秋波。她想干什么,她的眼睛全写明白了。文夏的脸有点发烫,她略略转移目光,不让自己去看颜渊那灼人的眸子。知道她害羞,颜渊也不多说,手臂一伸将大灯关掉,却独独留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暧昧的晕黄灯光。然后她长臂一撑就翻身伏在了文夏的上方。一只手滑过她的面颊,细密如春雨的吻趁势落了下来。她们好像晚上除了睡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以前颜渊是觉得能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能一翻身就抱着她就足够了,可是当她意识到她们的以后,她就懊悔不已。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晚吧,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该做点什么。于是带着一种向死而生的心情,她一路吻下去,在文夏细腻的肌肤上留下她的烙印。   “你?”文夏艰难的从她近于强迫的吻中喘了口气,她不知道颜渊突然这是怎么了。她的吻那么急迫,带着一种决绝的凛然,让她的心产生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还没等她再度询问,颜渊的手已经将她的睡衣从肩膀处退下,继而一番猛烈的进攻再度展开来。文夏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在她一波一波的热情中迷了心智。   过了很久,暖风熏人的房间内还传来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我爱你”最后,在所有的情所有的欲濒临爆炸的边缘,颜渊的额头抵着文夏的额头,敛聚了她所有柔情的目光将文夏最动情的神态刻进心底。   看着已经累得熟睡过去的人,颜渊心如刀绞。到了今天她已经进退维谷,除了按照她心底早已做好的决定去完成她的使命,别无他法。   “对不起”在天刚亮的时候,她吻着她的唇,深深看了眼仍旧熟睡的她,起身,决绝的离开。   越是离警局近,颜渊的心就越紧。她心底隐隐期待着牛局能够答应她昨天说的办法,可,当她踏入警局大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期待的媒体。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一拳,脑海中闪过文夏熟睡的安静容颜。最后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自己的警官帽,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拨了一通电话。   早就等着大捞一笔媒体在颜渊这通电话中像潮涌一般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挤到了警察局。看着他们被利益熏得变形的脸,颜渊冷笑一声。吩咐值班警察打开门,那帮记者就玩命似的挤到他们工作的地方。牛局还在办公室里处理令他焦头烂额的事情,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然后一个小警察就戴着歪帽子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局,局,不好了,记者,记者闯局里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小警察显然受了不少的惊吓,记者闯警局,这还是头一次。   “这帮兔崽子。把帽子带好,通知其他人到会议室等着”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牛局并没有慌乱,他只是生气,都这个时候了,这帮人还来添乱,真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警局是不能随便进的地方。带着满肚子的火气,牛局走到了前面,记者一看到牛局就像苍蝇看到美食一样,哄的一下全都凑到了牛局面前。   “牛局长,听说你打算放弃这起案件是不是”   “牛局长已经死两个人了,你们警方还没有动作,是不是渎职了?”   “听说死者是两名警察,为什么警方没有证实?”   记者的问题像连珠炮弹似的密集的砸过来。有些记者的话筒都要贴着牛局的脸。牛局忍着怒气,将前面几个记者推开,大步走到了正厅前的一个平台上。刑侦组的几个人并没有去会议室,他们都担心牛局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牛局一出来他们就站到了他身后。牛局看着站在他们中间眉目冷淡的颜渊,皱了皱眉。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牛局扯着嗓子想压过他们的七嘴八舌的问题,可是那帮记者并不理睬他。因为他们看到了颜渊,于是注意力全都转到了颜渊那里。颜渊虽然冷着脸却接过了一位记者递过来的话筒。   “警方打算采取姑息政策,你们别问了,都回去吧”此语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站在颜渊身后的张姐他们都很吃惊的望着她。她,怎么会这么说?   “小颜你不要胡说”牛局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了,赶紧走过去要抢她她手里的话筒。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颜渊居然反手一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腕,跟着一拳就落在了他的肚子上。这一拳颜渊使足了劲,饶是牛局这样身经百战的也吃痛的惊呼一声。   “这一拳是为了死去的人打的,这一拳是为我打的”说完颜渊又给了牛局一拳,力道亦如上一拳。打完了两拳,她就像没事人一般将头顶的警帽摘下来手指顶着转了两圈然后往天上一扔,转身大步离开了警局。   她拨开记者走出去的时候,那顶帽子落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   众人还处于愕然之中,等醒悟过来她人已经不见了。   ☆、再见   早上醒来,身边并没有颜渊,文夏一下子慌了。打她的手机没人接,打给张姐才知道警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引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她死都不会相信的颜渊。等她赶到警局,颜渊已经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春节的鞭炮声“轰轰隆隆”不绝于耳,到处都张灯结彩。市中心的大时钟下面围着成百上千的人,等着新年倒计时。喜气洋洋的氛围把安兴打扮得像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文夏的心情却与窗外的一切,格格不入。十四天,整整十四天,颜渊闹出来的风波已经平息,可,她的人却不知在哪里。握着被子的手紧紧攥着,偏过头就能看到的合照在这个烟花大朵绽放,到处都是欢呼声的时刻是多么的不相称。她没想过颜渊会这么突然的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会那么绝情的将自己从她们感情的温床上连根拔起。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现实逼着她相信颜渊走了,离开她,离开她们的世界,不声不响,她才将那个号码删除。也许,删除了关于她所有的东西,那个人就真的会从她的世界干干净净的消失。可,心里缺出来的那一块,那一块谁都无法弥补的空隙要怎么填满?这么多天,文夏一直紧绷的精神撑不住了,新年的第一声钟声敲响的时候,她终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任自己泪水肆意横流。   如果,忘记一个人能像流一次眼泪这样简单就好了。   黑暗中一个男人鹰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面前站着的一脸冷漠的女人。这个女人并没有因为他长时间的注视而出现丝毫的不适,她那么坦然,又是那么自信。倘若换成别人,在他如狼似虎的注视下早就乱了阵脚,这个女人却全然不为所动。有意思,这样想着男人就掐灭手中的雪茄,从皮椅上站起来,走到这个女人的身边。   “知道加入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男人虽然对这个女人青眼相看,语气却是冷峻的可以。他大概是想着自己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失了面子。   “说”站在黑暗中的女人丝毫不为自己所处的有求于人的位置所动,反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咄咄逼人。   “呵,你是第二个敢和我用这种口气的人和我说话的,第一个已经去见阎王了”男人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不能容忍别人对他有丝毫得不尊重,却好像对这个女人除外,“不过,我很欣赏你。如果你加入我们,那黑龙帮就如虎添翼。一个连局长都敢打的女人,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哈哈”男人阴沉的笑声像是黑夜中的夜枭叫声,令人毛骨悚然,然而颜渊只是冷漠的看着某一处。   “把东西拿上来”男人对站在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很快那位穿着西装的大汉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存着些许液体的注射器。银色的细长针头在黑暗中幽幽的散发着冷冽的银光。   “打下去,这是规矩。以后每隔三天都会有人给你送去一管。哈哈,颜警官,合作愉快”男人将托盘中的注射器递到颜渊面前,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睛转了转注射器。颜渊垂在身侧的手在黑暗中握紧了一些,似乎在做挣扎。随后,拳头一松,轻松的接过注射器,将袖子往上一捋,露出白皙的手臂和上面青紫的血管,“合作愉快”说完一针就扎进了血管。   “哈哈哈,好好好。颜警官有这样的魄力黑龙帮东山再起指日可待。走,去见见兄弟们,今晚准备了宴会,接风洗尘”那个男人大笑着拍了拍颜渊的肩,随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瞥了一眼小臂上渗出的细小血珠,掸了掸肩头,冷笑一声跟着走了出去。   看着绑在柱子上被自己折磨了将近半个月的人,龙颜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个人除了在清醒的时候叫自己颜茴,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她越是这样傲骨铮铮,龙颜就越想折磨她,她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早可以让她毫无顾忌的了结她的性命,可,每当她把锋利的尖刀抵着她脖颈的时候,她目光中的深情都让龙颜大惑不解,也因之留下了她的性命。她承认她对这个即使快被自己折磨致死也要唤自己颜茴的女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她甚至暗自派人去调查那个叫颜茴的女人,不过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好像有什么人将名叫颜茴的人信息刻意抹除干净。这就叫龙颜心里的疑惑更深。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去想,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一旦当你想要了解,那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答案。龙颜的办法就是从韩落那里撬出点消息。看着垂着头昏睡不醒的女人,龙颜心底隐隐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个人即使承受那么不堪的折磨还不放弃的人牵肠挂肚呢?   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摩挲着她脸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似乎有一股暖流通过指尖流进她的心里。鬼使神差的,她打开了她身上的绳索,没有了绳索的支撑韩落的身子一下子就朝前跌了过来。龙颜一勾手就将她抱在了怀里,韩落身上异常的热度让她惊觉,这个人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冷着声叫来医生,看着医生将一根非常粗的针头扎进韩落已经瘦得脱了形的手臂上,龙颜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疼惜。   “颜茴,颜茴”被烧糊涂的韩落在梦中大声喊叫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把住在她隔壁的龙颜吵醒。龙颜推门进来的时候韩落正在床上挣扎着,那伸出被子外的双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龙颜快速坐到床边,将她的手握住,手心的热度已经冷却,可那双不停颤抖的手让龙颜乱了心。   “我在,我在”天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冒充一下韩落心中的那个女人。龙颜掌心的温度让韩落渐渐安静下来。凝视着她那张苍白的脸龙颜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太年轻了,最初因为根肖开了这个坑,填到现在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ㄒoㄒ)/~~ 真的快完结了   ☆、记得   “龙叔你知道我是怎么到龙家的吗”龙颜坐在沙发上抚摸着怀里的猫状似不经意的问坐在她对面的一位老人。龙颜一直知道自己是被抱到龙家的,能知道这个消息全拜她那位废物哥哥所赐。当她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她也曾经派过人去调查,可什么都没有查到。现在突然冒出韩落这么个人物,还口口声声叫自己颜茴,这让她更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小姐是被老大抱回来的”龙叔在龙家工作了四十年,他是看着龙颜长大的,这问题她还是头一次问,龙叔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她。   “龙叔,现在黑龙帮也解散了。我和龙夔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和龙家也脱离了关系。现在我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吗”龙颜那犀利的眸子往龙叔脸上一扫,她就知道龙叔对她撒了谎。虽然以前她是两耳不闻龙家事,被她父母保护的非常好,但是她打小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小姐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了,你就是龙家二小姐,什么时候都是”显然龙叔并不想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敢想。   “龙叔,你在顾忌什么?龙夔现在虎落平阳什么都做不成,你说出实情,让我也不至于以后就活在一个谎言里”龙颜不忍心逼迫她眼前这位两鬓染霜的老人,而是换了一种委屈的口吻。果然龙叔犹豫了,他垂下头叹了口气。龙颜说得何尝有错,谁想一辈子活在一个谎言中。龙叔一直把龙颜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打小他就负责她的安全,她外部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现在龙颜这么委屈的想要知道她的身世,他没理由不说。   “小姐,你是从黑龙帮下面一个杀手手中抱来的。那个时候夫人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不能生育,正好就见到了你,夫人非常喜欢,就把你留下来了。”   “那个杀手是谁?我是从哪里抱来的”一听龙叔这么说,龙颜一下子站了起来,刚还在她腿上酣睡的猫咪受到了惊吓,叫了一声躲到了自己的窝里。龙叔的话让她有点慌,有什么东西浮出了水面却模模糊糊。   “我就知道小姐是从姓颜的人家抱来的,其他的情况就只有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见龙颜情绪这么激动,龙叔暗自后悔不该那么轻易的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那个杀手是谁派出去的?”龙叔说的事情在她脑海里转了转,她的心就是一冷,这个利剑一般的问题就戳了出来。   “这个我真的不能说,小姐你就别再问了”龙叔一面暗骂自己老糊涂了,光顾着告诉她身世却忘了这背后要扯出的人物。已经问到了这个地步,龙颜哪能罢休。她眸子中的冷意已经蓄了起来,逼着龙叔。   “是我爸,还是我妈”。   “小姐你就别问了”龙叔不愿意说,他颤抖着身子去拿靠着沙发的拐杖,那双枯木一般的手却被龙颜按住了。   “是我爸,还是我妈”近乎咬着牙重复了自己的问题,龙颜的眼中是不可拒绝的锋利。   “不是,不是,小姐不是老爷夫人”龙叔摇着头,看着已经有些发狂的龙颜,叫苦不迭。龙颜强硬的态度让他这个做了一辈子管家的老人也不得不低头。   “龙夔!”龙叔的否定让龙颜沉重的心情有所缓解,如果真是她的养父母,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可如果是龙夔,这个狡猾的狐狸她一定不会放过他,虽然和龙家断了联系她就决定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知道这么一条消息她就不能再坐以待毙。   “小姐你们是兄妹啊,你不能。。。。。。”   “龙叔,我有分寸。你去休息吧”说完龙颜就走出了房间。   “小姐”刚出房间,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把她拦了下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龙颜只是点点头,带着一抹冷笑上了二楼。   韩落刚刚醒来,因为身子太虚弱,不能动弹。她试着支撑自己坐起来,可手臂上没有一点力量,试了几下只得颓然倒回床上。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让她自嘲,自己找了二十几年,人找到了却不记得自己,还受到这般非人的折磨。除了心痛找不出别的感觉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醒了就不要乱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说到伤口两个字,龙颜的语气不自觉的弱了下去。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可她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坚定不移的呼唤着的颜茴。察觉到龙颜今日的不寻常,韩落不挣扎了,她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复苏的颜茴影子。   “好好养伤,等你身体好些了我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龙颜将她的手握住,声音柔柔的。   “你承认自己是颜茴了?”韩落以为她听错了,睁大眼睛盯着她看,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   龙颜只是点点头,将她身上的被子往肩头拉了拉。虽然突然承认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有点不适应,她还是承认了。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韩落突然就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滴一滴一滴砸在被子上,目光却一直落在颜茴的身上不舍离开。她,终于还是找到了她。   “哭什么呢,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一向心高气傲的颜茴破天荒的对一个人道了歉,同样也是破天荒的那么温柔的给一个人擦眼泪。   “我把,我把,我把你找回来了”哭得有些哽咽的韩落突然生出一股力量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颜茴。多少次,她想着这样的拥抱,现在终于实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让她抱着她呜呜噎噎的哭得更无法自拔。   其实颜茴心里还是复杂的,抱着她的这个人杀了她的养父,杀了她一直敬仰的人,她心里还是有仇恨。可,她又是和自己过去唯一有联系的人,她对自己的那份常人难以想象的执着又让她动容,这样的复杂感情交织着让她没有推开她,而是由着她抱着自己,好久好久。   ☆、妹妹   “你是说我还有一个妹妹”颜茴支着下巴的手一下子抓住韩落放在桌子上的手,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倏然瞪大的双眸里也写着她心中的震撼。   “对,她叫颜渊,是个很”韩落搜索着脑海中的词汇,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形容颜渊。颜渊和颜茴虽然是姐妹,可两个人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颜茴是个狠辣的女人,从她对自己毫无人性的折磨中可见一二,颜渊就不一样了,她总是如水一般,沉静,坚韧,似乎什么都能承受。   “我妹妹她是什么样的人呢”颜茴见她凝着眉思考半天也没动静一下有些急,握着她的手晃了晃,在韩落看来竟然有点撒娇的意味,也把她陷入以前的记忆抓了回来。“颜渊啊,等你见着她你就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了”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就是想看她吃瘪的样子。被她欺负了那么些天,韩落也要使使坏。   “她现在在哪里”颜茴一刻也不想等,孤身这么多年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一个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她当然迫切的想去见见自己的妹妹。   “在家”韩落被颜茴关了快一个月,都要与社会脱节,她还不知道颜渊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就去”颜茴等不了了,拉着韩落的手就要往门外走。韩落却抽回自己的手抱着臂斜眼瞅着她,“我们在哪里?颜渊她在安兴呢,要去首先得买机票或是车票吧”韩落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这颜茴虽然对自己态度转变了许多,可对她的疏离她还是能感觉到的。今天因为她太过激动,才会做出牵着自己手这样过分亲昵的举动,搁在前几天,两个人除了尴尬还是尴尬,连话都没说几句。韩落甚至想到如果她不是想知道她过去的事情或许就把自己送回去就再无瓜葛。这样的想法让她胸口有点闷。   “我们就在安兴。别说那么多了,快带我去见她吧”说完也不等韩落再说什么,拉着她就出了门。韩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她带回了安兴,暗自责备自己怎么连自己的地盘都没有不知道。另外,颜茴的话让她有点郁闷,偷偷瞟了一眼颜茴,见她脸上带有喜色,更加证实她心中的猜测,或许,她只是为了见到颜渊,而自己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个杀了她最亲的人的仇人。   “你怎么了”正一脸专注的开着车的颜茴突然转过脸来问了一句,她其实也在暗暗观察韩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她脸色的不对劲,就有点担心。她自然是没注意到自己微微带着担忧的语气,韩落因为在揣测着颜茴的心思也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担心。只是对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闭上眼睛休息。虽然身上的伤口好了,可身子不如从前,总是很容易感到疲累。颜茴见她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表情也就不再说话,闷着声开车。   绕了大半个城市终于到了颜渊那座小四合院。她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六点多,按理说颜渊应该在家的,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答。拨通电话也没人接,手机里只有一阵阵的忙音。韩落想到了文夏就给她打电话。正在厨房做饭的文夏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吃了一惊,赶紧接通了电话。韩落回来了,那颜渊会跟着一起回来吗?   “韩落,韩落是你吗”电话一接通文夏焦急的声音,“是我,我在颜渊家门口呢”韩落很是愧疚的回答着,自己失踪了这么些天,她们一定急坏了。文夏一听她在颜渊家门口,连说了几句“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然后把手里的锅铲交给文妈妈,外套都顾不得拿就跑了出去。   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做三好市民的她第一次闯了红灯,第一次将车速飙到了一百码。然而满怀着希望赶到文昌街的时候,面对的还是那扇紧闭的大门。不过还能给她一点安慰的是韩落回来了,望着瘦得脱了形的韩落,她上前紧紧抱住了她。同时,看到了站在一侧的颜茴。当她看到那个和颜渊有着相似面孔的女人时,神情有些恍惚。   “文夏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韩落愧疚的不敢去看文夏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绕着手指。倒是颜茴大方的伸出手开始介绍自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她的妹妹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叫颜茴”。   “颜,颜茴?是。。。。。。”颜渊两个字在嘴边转了转终究被她咽了下去,“你是她的姐姐?”将回想起颜渊的痛楚咽回肚子里,跟着一连串的疑惑就冒了出来。   “我是她姐姐。颜渊她现在在哪呢”眼前关着的大门明显拒绝着外面的三个人。   “她”转过身看了看那扇无情紧闭的门,文夏垂下眸子,说了三个字,“失踪了”。   “什么,颜渊她失踪了?”韩落不敢置信的拉住了文夏的手,想要从文夏眼中确定这只是她开得一个玩笑。可文夏脸上近乎悲怆的神情证实了她说的事情是真的。   “发生了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颜茴脸色也不好看。文夏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她的心产生一种钝钝的破了刃的刀割一般的酸涩感,不疼却酸入骨髓。   “无论她在哪里,我都会把她找回来。你,放心”颜茴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她隐忍的痛苦,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妹妹和她的关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算作是无声的安慰。   “文夏,现在我们有三个人,只要有心就可以找到她”韩落从震惊中回过神,定住神将文夏颤抖的手握住。   望着她们坚定的眼神,文夏那颗静如死水的心泛起了波澜。她心中似乎也燃起了那么一点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就没更哈   ☆、联手   “颜警官你这一手做得非常棒啊,不仅把货拿来了,还端了他们的老窝”坐在皮椅上的男人一脸高兴的看着他桌子上码着的几个黑皮箱子,搓着手猥琐的贴着箱子闻了闻,一脸陶醉的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东西我拿到了,你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情”颜渊只是冷漠外加嫌恶的看了一眼龙夔。这种贪婪的人她一眼也不想多看。   “哎,不就是我手下那些杀手的所有资料嘛,给你”那个男人闻着手指上沾着的白色粉末,将身边的抽屉打开,把一摞厚厚的资料拿了出来。“你做成了这么一笔大生意,从此以后,这些人就由你支配了”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还天真的以为颜渊要这些资料不过是为了找一个人,他并不知道就是这些资料将会将他推入深渊。   “这笔生意只是开始”掂了掂手里的资料,颜渊捏了捏手指,心里冷笑一声。对面这个醉生梦死的男人迟早会死于他的贪婪。说完她就离开了那个充满毒品的屋子。有了这么些资料,她也可以早日离开这里,然后就可以回去见那个人了。   黑夜漫上窗户,颜渊坐在桌子前翻着手里的资料,时不时揉揉眉心然后继续低下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把那些人的资料看一遍。龙夔给她的那份资料已经看了一多半,但是她并没有看到她想要的资料。夜色一点点加深,手中的资料就剩那么薄薄的一层。看样子似乎没有了希望。眉头越皱越深,翻着资料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该死”暗暗咒骂一句,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她颤颤巍巍的闯进自己的卧室,拿出抽屉里的绳子想捆住自己,可身体里那股子烈火焚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耳朵里的轰鸣声,心脏不规律的跳动,额头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血液里的暴动,似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来爬去。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去碰搁在抽屉里的针管,可理智已经无法驾驭她的欲望。躺在床边毫无尊严的挣扎了半天,自后那双瘦得都是骨头的手还是伸向了那蓝色的针筒。   一股脑儿将注射器里所有的液体都注射进血管里,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中显露出一种莫大的满足感。有了精神她才能继续去翻那些资料,而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一页纸上留给了她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龙夔”嗜血的眸子望着窗外的光,颜渊握紧了拳头。她终于快能报仇了。   安兴的大街小巷已经有了春日复苏的生机感。柳树枝头抽出了嫩芽,紫玉兰的花苞也挂满了黑魆魆的枝桠。香樟树的叶子换了一茬,叶片油光水滑的。迎春花已经开了,夹在冬青叶子间,像娇羞的小姑娘。不过,天气乍暖还寒,时冷时热。这样变换的天气就是为了迎接春日的溶溶日光。   颜茴带着几个保镖闯进龙氏大厦,身后跟着急的冒了一头汗的保安。熟视无睹保安的大喊大叫,她和身后的两个保镖径直走进了龙夔专用的电梯。   “呦呵,稀客稀客啊”门一开,龙夔皮笑肉不笑的脸就出现在颜茴面前。楼下的保安已经通知了他有个女人的到来。这女人是谁他想都不用想。   “听说你要重振黑龙帮”颜茴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看到他那张物欲横流的脸她就想吐,要不是她有消息颜渊可能在他这,她是不会亲自来他这里的。   “怎么你有兴趣吗,妹妹”龙夔手撑着桌子,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咬重。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带着奸佞的笑。   “黑龙帮倒下了几年,现在想着复兴是不是有点晚”颜茴将目光抬得高高的,她已经很努力的忍着想去抽他一耳光的冲动。这人,闹出那么多的乱子,警察还没找上门也算他幸运,不过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能不能复兴,以后瞧着吧。我想,你闯进来并不是为了要和我讨论黑龙帮能不能振兴的问题吧”龙夔似乎并不为颜茴口气里的讥讽所动,惦着手里的玉球,狡猾的目光在颜茴身上逡巡。   “听说你最近做成了一笔大生意”颜茴突然变了一个表情,语气也改善了许多。她的语气表现出她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你消息真灵通。怎么,走白道的你也想吃黑了。想不想大干一笔”看到她眸子中蹦出了兴趣,龙夔也来了兴趣。他是商人,知道有个有头脑的合作伙伴会带来什么。虽然他和这位妹妹一向互相仇视,可他认为她也是有心想把黑龙帮重新振兴起来的。他一个人做这件事确实吃力,如果龙颜加入那就如虎添翼。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   “我是有这种想法。毕竟黑龙帮是父亲的心血,为他做点什么是应该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的买卖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吧,有什么高人指点,让我见见,我们商量商量合作的问题”颜茴见自己已经把他的兴趣调了出来,于是单刀直入,浪费太多的时间对谁都不利。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和龙夔抗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黑龙帮虽然不在了,可她父亲生前养着的那批亡命之徒还在他手下,如果她和他硬拼只会两败俱伤。虚与委蛇,是万全之策。   “你能这么想真是龙家的大幸,爸在天之灵一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黑龙帮不会就这么败了”听她这么说龙夔高兴的一拍桌子。颜茴打着帮助他父亲的幌子成功的骗过了这个没脑子的男人。“她一般不轻易出现,不过你有诚心,我可以让她见见你。时间我来安排。你就等着消息就行了”   “黑龙帮很快就会重出江湖。你尽快联系她,我等着消息”说完颜茴就带着两个保镖离开了龙氏大厦顶层楼的房间。   走进电梯她摇了摇头,暗暗嘲讽龙夔真是被毒品烧坏了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正文部分就完结了   ☆、相见   颜渊并不想见龙夔口中说的女人,但是为了降低龙夔对自己的怀疑以便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她只能按时赴约,却没想到她要见的人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   望着眼前的冷峻的黑色建筑,颜茴摸了摸自己的自己的耳后的那颗红痣。深吸了一口气打了方向盘车子就拐进了大门。   桌上的茶杯里冒出的热气已经变成一缕轻烟,绕着颜渊的手消失在空气中。十点十分不多不少,耳朵边响起了门铃。开门的瞬间,目光落在门外那个人的脸上,动都不能动。   “小渊”即使在车子上设想了上百遍俩姐妹相见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现在站在门外,颜茴的眼眶还是湿了。这种结果是她没想过的。一向不会流泪的颜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流着和自己相同的血液,容貌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妹妹,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让她湿了眼眶。伸出手臂结结实实的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妹妹抱在了怀里。直到被抱进一个温暖怀抱的迟钝的颜渊才回过神来,这个抱着她的女人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   “姐”这样的拥抱她找了多久,久到她一度认为她这辈子不会有找到她姐姐这一天。现在,此刻,她姐姐抱着她,像梦一样。和颜茴一样,她的眼眶同样是湿了。不过,颜家的人似乎很容易收敛自己的情绪,即使是在最亲的人面前,除了拥抱竟说不出别的字眼。   “小渊你怎么会在龙夔手下”虽然两个人失散多年但是可以叙旧的日子以后还有很多,现在她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疑惑。颜渊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当她们聊到文夏的时候,颜渊沉默了不止一两分钟的时间。   “你们是相爱的吧”颜茴可不是思想僵化的人,她能从文夏的眼中看到她对颜渊的深情也能从颜渊的沉默中猜到她们不寻常的关系。颜渊点了点头。文夏两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戳进了她的心脏。多少个不能成眠的夜里她的脑海中盘桓不去的都是这两个字。现在她姐姐猝不及防的提到文夏,让她的心泛起了酸。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把一切的问题都丢给了她,现在她的任务要完成了,她可以回去,可,她将如何面对文夏呢?说声对不起,那么苍白的字眼什么作用都没有,那她该怎么办?突然闪现的问题搅乱了她的思绪。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早点扳倒龙夔,你就可以回去了”颜茴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冰凉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姐妹之间的心有灵犀让颜茴暗自下了决心要尽快把龙夔给办了。   “关于龙氏走私贩毒的证据我都收集到了,那个我要找的人也找到了。他们没几天逍遥了”收起偏离轨道的思绪,颜渊的眼中冒起了一股势在必得的火焰。   “好,我从外部你从内部,把龙夔彻底击垮”。   倒春寒倒得安兴市的人民都怨声载道的,昨天还春日灿烂,今天就刮起了冷风。不过,这点风并不能阻挡他们热切的讨论关于龙氏倒闭案和轰动安兴市的杀人凶手被捆绑着丢在警局的门口。这起热门案件一度占据安兴各大报纸头条,然而关于是谁把这帮人抓住并送入警局则莫衷一是。   颜渊站在文夏家的楼下已经有一个钟头。天上下着毛毛细雨,不是很大,却能将她的头发淋得湿漉漉的。初春的雨带着寒冷,冻得她有点抖。回来已经三天,这三天她一直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央求韩落和颜茴暂时不要把自己回来的消息告诉文夏。韩落只说了句胆小鬼,暂时替她瞒了下来。   颜渊承认自己是胆小鬼,站在楼下已经一个多钟头了,手机一直紧紧握在手里,只要她点开屏幕那个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号码就会马上拨出去。可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只是叹了口气,继续保持着望夫石的姿态望着那扇晕着光的窗户。   “喂”在和自己僵持了一个小时又二十八分钟之后,颜渊还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按下那串号码,几声嘟嘟声响过,耳边响起了文夏熟悉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颜渊一时心慌意乱竟愣在了那里。   “是谁?不说话我挂了”文夏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号码是颜渊的见对方不说话她就要挂电话。   “是我”颜渊一听她要挂电话,憋了一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能不能,你能不能出来见见我”。   “嘟。。。。。。嘟。。。。。。嘟。。。。。。”冰冷如金属的忙音毫不留情的刺着她的耳膜。终究还是自己高估了自己。颓然的垂下手臂,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止住了脚步。踏出去的一只脚悬在半空,扭转了一半的身子也僵住了。倏然,猛地转过身就碰上了文夏那冰冷的眸子。文夏第一次这么看她,让她不敢去正视她的眸子。   看着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活生生的颜渊。文夏一时百感交集,自己克制不住的跑出来又不知道第一句话怎么说出口。该质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该谴责她为什么自己独自承担那么多?这些问题现在问了只不过将过去血淋淋的揭开。   “对不起”相对无言良久,颜渊终于抬起头说了句最无用的话。说完她就后悔了,脑海中有那么多句话偏偏她选了这句。懊恼的搓了搓手,看着文夏。她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自己再也不离开了,可文夏毫无表情的样子让她茫然。她下来了,来见她了代表什么呢?她是不是有原谅自己的意思呢?脑子里胡乱的想着,内心生出一种小孩子在期中考试领成绩时候的焦急感觉。颜渊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爱了?那是不可能的,她消失的这段日子她心里有多煎熬只有她自己清楚,可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这里道了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文夏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怒气,往前走了一步揪住了颜渊的领子。   “你以后要是再敢这么一声不响的就玩消失,颜渊,你就别再指望我再原谅你”气狠狠的瞪着她最后还是说出了妥协的话。因为爱她,所以心疼。她还是舍不得把瘦得不成样子的颜渊推开。听她这么说颜渊先是惊愕继而欣喜最后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了!”   ☆、戒   “把我捆起来,韩落!”咬着牙,指着放在她腿边的尼龙绳,冷汗流了一脸。“把我捆上,捆上”韩落红着眼对她摇头,她怎么会用绳子去把她捆住。她做不到。颜渊抱着自己趴在地毯上,咬唇太用力血珠都渗了出来。她在哀求韩落。   “怎么了这是”颜茴从公司刚回来,就看到卧室内出现的诡异状况。颜渊脸色苍白像个鬼一样趴在地上发抖,韩落红着眼睛不住的往后退缩。她以为颜渊是生病了,急忙蹲下去将她的身子扶起来,可看到她那双被烈火煎熬的眸子她就明白了。   “龙夔让你吸毒了。该死,我把这条规矩忘了”颜茴狠狠的打了自己脑门一下,她怎么就把黑龙帮以前的规矩忘了。为了让手下人对黑龙帮死心塌地,每个加入黑龙帮的人必须在加入之前注射毒品,那种毒品只要一沾上就很难戒掉。看样子颜渊是毒瘾犯了。   “有没有”颜茴一边问韩落一边将浑身发抖的颜渊扶到床上,在她嘴里塞了块毛巾。颜渊现在处在暴走边缘,随时都可能做出自残的行为。   “有什么?”惊魂未定的韩落一下子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是缉毒组的太明白毒品对人心智的危害了。颜渊回来之后一直掩藏的很好没有被她们发现,今晚她也是偶然才发现颜渊沾了毒品。饶是见惯了毒瘾发作的人的面孔和行为,韩落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这哪里是她认识的颜渊,这只是一个发狂的野兽。   “有没有她要的”将已经没有理智的颜渊紧紧抱住。颜渊已经开始挣扎起来。再不采取点措施恐怕她们两个人都制服不了她。   “没有。也不能再让她沾毒品”韩落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站起来和颜茴一起把挣扎着的颜渊抱住。   “用床单把她捆住”。颜茴一说韩落赶紧把床单撕成一条一条的,又怕勒破颜渊的皮只敢松松的缠一圈。   “你那样缠不行,你来抱住她,我来绑住她”颜茴见她在这个时候心软烦躁的很,一把将她手中的布条扯过来还不忘恨恨的瞪她一眼。这人心软也不分个时候。   “给她吧,给她吧”看着即使被捆住还是奋力挣扎的颜渊,韩落心疼不已。抖着手就要去给她找毒品。颜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痛苦。她一边哭一边摇头。   “你以为我不心疼。她是我妹妹。看她这样谁会好过,但是不把毒品戒了,她这辈子就毁了”颜茴背对颜渊站着,不忍看她绝望愤恨的眼神。颜茴这番话让韩落说不出话。折腾了大半夜,颜渊终于筋疲力竭昏睡了过去。坐在床下地毯上守着她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睡意。   “你打算怎么办”韩落揉着干涩的眼睛,靠着床沿。歪着头看着颜茴。颜渊回来之后她们就很少有机会这么独处,她明白颜茴一直在躲着她。虽然这让她很伤心,但能这样和她坐在一起她就很满足。她有她的生活,二十几年和她不一样的生活,她不想自己贸然打破她特有的生活,即使自己深爱着身边垂着眸抽烟的女人。   “我有个朋友可以帮忙,把她毒戒了。只不过在国外”吸了口烟抬起头来,像想起了什么颜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文夏知道这事吗”   “她们的关系刚刚有转机,她还不知道”想到文夏韩落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老天爷又开了这么个玩笑。韩落的叹气声让颜茴敲烟灰的动作一滞,“这就难办了”。   她们不知道难办的事情隔了一天就来了。再次和毒品抗战胜利了一夜,消耗了颜渊不少的精力所以白天的时候整个人都恹恹的,即使她姐姐亲自给她烧了许多菜她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饭菜就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文夏一进院子就瞧见她双目无神面色苍白的样子,心一揪。   “怎么了”心疼的蹲在她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暗自责备自己对她太苛刻了些,不该每天冷落她。   “没事,没睡饱而已。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啊”睁开眼就看到文夏,她的精神好多了。撑着摇椅坐起来,拉住了文夏的手。   “下午请了假来看看你”因为想她才来看她的话内敛的文夏说不出口,只能用行动来证明。颜渊听了很开心,忙搬了张椅子让她坐着。落在院子里的阳光渐渐暖和起来,两个人拉着手聊着天,很快韩落和颜茴就回来了。天色也已经黑了。   “晚上留下来好吗”吃完晚饭,颜渊拉着文夏,目光中满是祈求。这句话一出口把正在收拾碗筷的颜茴和韩落吓得齐齐回头看她。韩落捅了捅颜茴,让她去制止颜渊。颜茴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们浓情蜜意的自己怎么办直接把文夏送回家还是直接告诉她颜渊有毒瘾?两者均行不通,再看看颜渊以为她是想把毒品的事情告诉文夏,她哪里知道颜渊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能力,颜渊以为自己已经熬过了几夜所以可以控制自己。她太想念文夏,一时忘记了分寸。   晚上,两个人并肩躺着,像以前的许多个夜晚那样。可是夜越是深,颜渊就越觉得不对劲儿。心底那股焦灼的感觉一点一点在心头累积。她翻了个身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失控。可心底那股热浪一样的气息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你怎么。。。。。。”文夏见她翻过身背对着自己身体还不停的颤抖,焦急的将她翻过身来,颜渊唇角的血让她咬住了自己的手。   “小颜,怎么,怎么。。。。。。”她把她颤抖不已的身子扶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眼里冒着愤恨火光的颜渊让她一惊。   “你走开,走开,快点”颜渊突然发狂一般将抱着自己的文夏推开,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和手臂,恶狠狠的语气像是要把文夏撕碎一般。文夏惊愕的望着已经丧失了理智的颜渊,随即明白过来。   “小颜你冷静点”看着抱着头蹲在墙角不停抓着自己的颜渊,文夏心疼不已,赶紧跑到她身边想把她控制住。可犯了毒瘾的人就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哪里还分得清你是谁。颜渊挥起一拳打在了文夏的肩头,然后攥着拳头就往外面跑。   “颜渊!”韩落和颜茴担心颜渊毒瘾发作,所以一直在客厅守着。颜渊像头野兽一样闯出来的时候韩落一把将她抱住,颜茴很快把布条拿出来把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她们的颜渊绑住。文夏从卧室里跑出来咬着手泪流满面的看着这一幕。怎么会,颜渊怎么会这样?肩头隐隐作痛,让她自责不已。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颜渊的异常,怎么就没发现她沾了毒品。咬着唇走到已经被捆得不能动弹只是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屋子里的每个人的颜渊身边,文夏的哭声终于逸了出来。   “把她送戒毒所吧”按了按太阳穴,颜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样一夜夜的折腾谁都受不了不说也解决不了问题。颜渊的毒瘾太深,如果不依靠外界力量就她们三个在这里看着她迟早会出事。“我已经联系好解毒的地方。她们是从心理解毒,而且是私人心里戒毒所,很安全不会有暴力”颜茴知道国内戒毒所通常是用硬手段戒毒,她不舍得让自己的妹妹受那苦。   “要多久?”   “两个月,还有。。。。。。”颜茴的声音顿了顿,她有点难以开口,想了想还是说了,“两个月全封闭式的戒毒,谁都不能探望”。说完,她和韩落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文夏。   “明天就送她去吧,她这样”望了一眼仍在企图挣扎的颜渊,她抽泣一声继续说道“她这样会受不了的。我不会去看她”说完最后一句文夏就脱了力,瘫坐在沙发上。   颜茴和韩落望着她,点点头。   两个月,只是两个月见不着她而已。两个月很短的,一眨眼就过去了。文夏每天都这么安慰自己,却苦苦捱下去。   五月的s城开满了鲜花,空气里到处都是花香。醉人。   机场里仍旧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像是过节。文夏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里焦灼的很。   耳朵边想起了航班抵达的声音,文夏欣喜的抬起头望着乘客出口。一波一波人走了过去颜渊却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又焦急了几分。硬生生捱了两个月,不让自己去看她就是为了不干扰她的戒毒程序,可现在已经到了她回来的时间她怎么会还没出现?是不是戒毒效果不好?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却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从她身后揽住了她。   “我回来了,再不让你等了”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笑意。颜渊手掌的温热让她湿了眼眶。转身,投入她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正文的最后一章,后面会有颜茴和韩落的番外哦 本是一时兴起开了这篇文,写的挺辛苦的,漏洞也特多,不过总算还有你们一路支持才填完了坑,虽然这结局有点。。。。。。嗯,我有点不满意,不过大家就凑合看看吧。 人家新开篇的两篇文:相思引:黄泉借道(鬼神向) 东邻把酒嗅青梅(现代文) 喜欢的可以去搜搜哦n(*≧▽≦*)n   ☆、颜韩番外一   与神态昂扬的颜渊比起来,韩落已经提前步入了人生的秋季,整天蔫搭搭的没有精神。还非得在工作上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竭才罢休。好像把她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她才能没时间去想颜茴。可梦里反反复复出现颜茴的身影是怎么回事?想念一个人,即使你刻意将她逼入逼仄的境地她也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钻出来。韩落对此颇为无奈。颜渊却在一旁干着急。晚上终于逮着机会把像只鸵鸟一样的韩落从她的被窝里揪了出来。韩落苦着个脸揉着她那一头乱发,恶狠狠的瞪着扰她清梦的颜渊。   “我姐今天晚上可出差回来了,你不去机场接她?”瞧她那没出息的样,颜渊就万分恨铁不成钢。想她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把她姐找回来了变得这么怂了。颜渊是百思不得其解。韩落当然是有她的想法,她就是害怕颜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也是有脸有皮的人好嘛,她捧着一颗赤诚火热的心放在颜茴面前,颜茴呢,却总对她视而不见,将她那满腔热火分为几次给浇的彻底。韩落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苦恋这么多年只是一厢情愿,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硬是要闯进颜茴的世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或许她们退一步成为朋友会比较适合她们。   “你去接机不就好了,我困死了喂”韩落把头埋进被子里,一副坚决不去的表情。一想到那个人冰冷着一张脸面对自己,她所有的勇气就遁而无形。   “就当陪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看你吃完饭就睡觉这都胖一圈了”颜渊把她胳膊握住,少有的在她面前耍赖皮。韩落最受不了颜渊故意卖萌,在她再三央求之下没把持住还是跟她一起去了机场。去见见那个人也好,以解相思之苦。   机场人头攒动,韩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出口,目光一碰到颜茴她赶紧往颜渊身后退了几步。颜渊笑眯眯的拉着她走到她姐面前。   “姐,饿了吧,一起去吃饭吧”说着颜渊还捅了捅在她身后像个呆鸡一般的韩落。韩落这才回神,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应和。颜茴一出来就看到韩落了,见到她的煞那她还一愣。她没想到韩落会和颜渊一起来接她。她只是对她点点头然后挽着颜渊走出了机场。   韩落坐在车子后面,虽然目光望向窗外,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坐在她前面的颜茴身上。颜茴到国外出差了半个月,回来韩落见她清减了不少,心里一阵阵疼惜。却不能说一句关心的话。   吃饭的时候颜茴和颜渊聊得火热,颜渊时不时的把话题往韩落这边带,可韩落一点也不争气,没说几句话就结巴起来,最后她也不参与她们的话题只是郁闷的低着头喝酒。三杯两杯酒下肚就头晕眼花起来,看眼前的人都是重影的。韩落和颜渊一样酒量都出奇的差。颜渊对此知根知底,不过她心里有意给她们制造机会,韩落喝闷酒她也没阻挠。颜茴只当她是空气并不多瞧她几眼。瞅准时机,颜渊借故接电话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在出租车上给她姐发了条短信让她把韩落带回去,她今晚要去文夏那。颜茴看着短信内容颇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已经醉的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的韩落喃喃说了句什么话直接昏睡了过去。颜茴无法让服务生帮着她一起把韩落拖到了她的车上。颜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让她把韩落带到她那里去。颜茴本来打算把韩落扔到酒店就算了,可看看她醉得不省人事还是有点担心她的安全,所以尽管她不太乐意还是把她带回了家。本以为韩落喝醉了酒就老老实实的睡觉没成想她刚把车子停到车库,韩落直接就在她车里呕了出来。当时颜茴想打死她的心都有了。她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车里被韩落吐得一塌糊涂,想想就火冒三丈。于是也没多想,直接自己下了车将韩落丢在了车里。走到屋里,她还是咬了咬牙重新踱到了车边。   “人呢”车门一开,她并没有看见韩落。绕着车子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这下她就急了。这喝醉酒的大活人能跑哪去?她离开别墅又往前面找了找还是没看到韩落的影子。这下她是着急了,虽然这别墅区很安全,可是难免出现心怀不轨之人,何况韩落又长的不差。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颜茴真不敢想。就在她要打电话派人来找她的时候她听到了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颜茴心一凉,赶紧循着声音找过去,那不堪的场面让颜茴直接一脚踹到了那个男人的后背,这一脚她下足了力气。然后飞快的把小区的保安叫了过去,把那猥琐男给送进了警察局。   看着韩落衣衫不整的样子,颜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然后弯下腰把她扶了起来。内心充满自责。   ☆、颜韩番外二   大概是受到了刺激,韩落的酒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混沌的意识也渐渐恢复。刚才陷入的困境的惊惧还没有消散,却在颜茴弯下腰扶起她的时候烟消云散。颜茴的身上真软真香。她想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对她,即使折她十几年的寿命她也愿意。趴在她的肩头,即使有几分清醒的韩落也不愿意清醒了,她就当自己还是醉的。毕竟颜茴的温柔属于百年难得一遇。   颜茴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看她身上的衣服沾了灰尘。颜茴犹豫再三还是下了决心拿出她一向预备着的睡衣给她换上。韩落本就是装着自己还醉着,颜茴的手解开她的衣扣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玩大发了。要是被颜茴发现她已经清醒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把她赶出门。   颜茴深吸一口气把她的外套脱了,也不知怎么的,韩落过于白嫩的肌肤让她不敢睁眼去看,她只是调开视线凭着给自己脱衣服的经验迅速的给韩落换了衣服。   韩落暗自庆幸颜茴没有注意她,要不然她那面红耳赤的样子不就把她自己给出卖了。颜茴给她换完了睡衣就去了浴室。韩落这才松了口气。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妥帖又安稳把刚刚在外面发生的那一幕也抛到了脑后。洗完澡,看着自己床上那个人颜茴踟蹰了一会儿。刚刚自己给她换衣服时心跳的不规律是那么的不和谐,难道她还要给她洗澡?权衡再三,她还是打算把韩落丢到浴室去。韩落可是吐了的,不洗澡指不定她身上有什么味呢。虽然实际上韩落身上什么味都没有,颜茴这个洁癖狂魔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于是走到床边拍了拍韩落的脸。   “醒醒”她可不愿意亲自为她洗澡。何况这人还对她图谋不轨。打算一直装死的韩落装不下去了,她大着胆子睁开眼直视着她,因为醉酒的缘故她的眼神在颜茴看来竟然多了几丝妩媚。   “去洗澡”将视线从她的脸上调开,颜茴极不自然的坐到大床旁边的沙发上。她对自己心底浮现的不自然颇为诧异。不过她还是自动自发的把这一点点意外的情愫归结于自己差点害了她所带来的愧疚感。   韩落晃晃悠悠的下了床,虽然她清醒了不少,可酒的后劲儿上来她的头还是晕的可以,踩着毛茸茸的毛毯的脚步也虚浮起来。   “小心”颜茴就看她摇摇晃晃的像张纸片一样飘到浴室门口,她显然没注意到脚下滑动门的门槛,幸亏颜茴动作迅速在她往前磕的时候从她身后捞住了她,要不然韩落的额头非得被磕出个大包不可。韩落还没反应过来呢后背就碰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双目一抬就看到颜茴那略带惊慌的目光。   “小心点,摔傻了我可不负责”将她的身子扶正,颜茴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呆呆望着抱着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颜茴。韩落有一瞬间的失神。其实也不是居高临下,她们的个头差不多,只是颜茴的气势比韩落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韩落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颜茴的嘴唇看,那红润的轻轻抿着的嘴唇似乎在对她无声的召唤,于是鬼使神差的她的身子就往颜茴靠近,慢慢的慢慢的越靠越近。   “你想干嘛”颜茴警惕的看着她迷蒙的眼神,用手撑住她的肩,韩落的欲念被她那双带着冰冷气息的手掐灭了。   “我,我头晕,我去洗澡了”红着脸逃也似的钻进了浴室。颜茴朝着关上的浴室门咬了咬牙。这狼心狗肺的自己收留了她,她居然还想占自己便宜。颜茴心想一会儿一定不能让她睡到床上。韩落洗完澡,酒醒了大半,也不能再装作醉如烂泥。红着脸踏出浴室,走到床前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她刚刚差点做错事,现在也不好意思再接近颜茴。   “你睡沙发”颜茴毫不怜惜的指了指床旁边的沙发,冷着声说。韩落没有说话乖乖的抿了抿唇角躺到了沙发上。不过,那沙发对于她一米七几的身高显然不合适,她的长腿不够放只能一半搭在地上一半搭在沙发上。颜茴知道那沙发不够她睡的,不过其他客房放置太久也不能睡人,只能让她委屈一下了。可是眼角余光瞥到她抿了抿唇的动作,她竟心生不忍。差点被猥亵,现在又那么委屈的睡沙发。她一定很委屈。那么委屈的小动作,有点勾人的味道。为了不让自己瞎想她关了灯同时闭上眼睛,可,韩落那委屈的小模样还是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徘徊,搅乱了她的心绪。   “你到床上来吧”对于韩落,颜茴终究还是心软了。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情愫在作怪,只是她不忍心让她那么委屈。   “嗯?”黑洞洞的房间里传来韩落有些不确定的回应。   “我说你到床上来睡,别靠近我就行”颜茴身子往床边移了移,将身后空出一大片地方。韩落听到这句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从沙发上坐起身不停的搓着手。   颜茴见她没有动静,耐着性子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韩落这才利落的躺到了床上。她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呼吸,怕自己打扰到她的睡眠。等听到她清浅的呼吸,韩落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轻轻翻过身望着她的后背,看着看着她的手就情不自禁的伸到了她的肩头。渴念已久的触感让她突然热泪盈眶。   她没看见当她的手触碰到颜茴肩头的时候背对着她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笑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颜韩番外三   秘书把一份文件放到颜茴的桌子上,颜茴看了那文件一眼揉着眉心翻了起来。她的公司完全依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打拼出来的,现在还没有步入正轨,遇到的事情自然很多。有恶意排挤的也有想趁机揩油水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好在她人脉不错还能应付的过来,不过最近她听到风声有人打着黑龙帮的旗号想要趁机捞一笔,这让她万分头疼。眼下秘书送来的这份文件就是她暗地里派人查探的情况。龙夔已经被正法居然还有人敢以身试险,颜茴颇为头疼。最重要的是借黑龙帮名义想赚黑钱的人居然明目张胆的下了战书要对付她,言辞之中表达的意思分外明晰,如果颜茴拒绝合作那么他们会不择手段。颜茴怎么说也是从黑龙帮混出来的,虽然现在吃白道但也不是吃素的,对方这么嚣张多少让她提高了警惕。明理暗里增加了许多人保护她自己的安全。不过虽然严加布防,恐吓威胁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这种敌人在暗她在明的形势显然对她不利,渐渐的她也显现出一种疲于应付的心态。公司的事情本就让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别的事情,现在又冒出这么件事情来真是火上浇油。颜茴虽然表面上掩饰的很好但是她目光中的疲倦还是没能逃过韩落的眼睛。上次颜渊把韩落丢给她倒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现在韩落偶尔能邀请她喝喝茶逛逛街什么的。颜茴掩饰不住的疲态让韩落很担心。她多次问到这个话题都被颜茴找借口搪塞了过去,虽然那些借口都是工作忙不过以韩落犀利的判断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周末的时候颜渊做好了晚饭把她们一起邀请去她的小院子吃晚饭,韩落没有案子颜茴也正好有空。韩落先下班就先回了院子,颜渊事先给她姐打电话不过颜茴有个会议大概要开到五点,到文昌街也得六点钟。可是她们等到了七点都颜茴都没有出现。她们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韩落暗叫不好也作不得多余的解释直接开着颜渊的机车就钻入了茫茫夜色。   “喂,王兄,帮我查查这个人在一个小时前都到过哪些地方”风驰电掣的机车上韩落把颜茴的照片发给她的老搭档。没多久她的老搭档就把一个追踪软件发到了她的手机上。看着地图上的不断变换着位置的红点,韩落把机车调转了方向往那红点靠拢。很快她就与那个红点相差不远,只不过她暂时不能追上去,颜茴坐的那辆车后面还跟了一辆车,车里的人不会少。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先跟上再说。为了防止被发现她特意选了一条小路跟着。那两辆面包车最后停在了一处废弃的工厂大门前。从车里走下来五六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大汉,颜茴被其中两个人押着走在最前面,走在她身侧的是一位精瘦的老头。两个壮汉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厂门前,其余的人跟着那精瘦的老头进了厂子。韩落悄悄的藏在厂子边上,瞅准机会先从一侧敲晕一个大汉,然后从厂子另一侧绕过去敲晕了另一个大汉。因为是废弃的厂子并没有照明灯,韩落只能凭着感觉摸索进厂内。让她意外的是厂内居然有灯而且一些基本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他们的据点了。韩落贴着一侧无人把手的门一闪身闪进了屋内。隔着一道门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的人声。根据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她勉强知道这几个人只是奉命把颜茴带到这里,就是想敲诈一笔资金做什么黑龙帮的运营费。韩落拿着从那两位大汉身上搜出来的□□和一把匕首,借着屋子里的灯光抄到了那帮人的后面的那个隔间。好在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被分在了四个地方把守着给了韩落极大的机会各个击破。她身手敏捷,从他们身后偷袭将其制伏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所以十分钟没到她就解决了外面的几个人。那么屋子里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壮汉。现在她的胜算就大了许多。为了尽早救出颜茴她也顾不上休息,解决外面的人之后她就在后侧的窗户放了一枪,很快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那个大汉就被老头派出来查探情况,韩落趁机把这个大汉解决了。就在她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黑洞洞的枪口却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身手不错嘛。把你手里的枪放下”狠戾的声音骤然从她身后响起,韩落无法只得先把手里的枪放下。   “进去”那老头一脚把门踢开,韩落没做抵抗走进了门内。颜茴看到韩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韩落则是冲她笑了笑,对于她现在的处境不以为意。   “颜总下次找帮手就找个男人来,一个女流之辈能救得了谁”老头阴沉沉的看了一眼被绑坐在凳子上的颜茴,抵着韩落太阳穴的枪口又用了些力气。   “如果颜总找的帮手是个男人那么你现在已经没命了”韩落讥讽的说着,语气里满是不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韩落的话把那老头给激怒了,黑洞洞的枪口似乎马上就要射出子弹来。颜茴在椅子上坐着不住的对她摇头。然而把老头激怒正是韩落想要的。老头一怒他的手就是一抖,就趁着他这抖手的一两秒钟的时间韩落飞快的抽出她兜里的匕首把老头的手刺破了,然后那枪就应声而落。把老头捆住然后拨通了110。   “你怎么会在这里”颜茴被韩落扶着走出厂房,虽然还有些惊魂甫定不过有韩落在她好像完全放下心来。   “听到你召唤我我就来啦”韩落状似轻松的说着,其实她紧张得不得了,要不是那老头是个新手,她还真没把我能把颜茴救出来。“哎,我这可是救了你,你要怎么谢我”韩落突然想到她似乎可以趁此机会和颜茴拉近些距离。于是脑筋一转就拉住颜茴的手,厚着脸皮讨谢。   “你想我怎么谢你”经历了刚才那么一场,颜茴似乎看清楚了她内心一直躲避的某些东西。此刻她手掌传来的微温的热度让她很迷恋。   “以身相许吧”韩落站到她面前打趣着说道,其实她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   “不行”颜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过看到韩落失落的低下头她补了一句,“我可以接受你的约会”。   “真的?”听到这句话韩落心里死灰复燃,水光四溅的眼眸不可思议的望着颜茴,还以为她听错了。   “约会就从今晚吧”   “去哪约会啊”   “这是你要想的事”   “我看这一路上的风景不错,看风景吧”   “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到什么?”   “那去小渊那吧,刚才出来太急都没和她说你的事情”   “第一次约会你就选在别人家?”   “那去你家吧,你的事可以电话里和她说”   “。。。。。。” 作者有话要说:  颜韩的番外到此结束。全文也就完了。算是把当初脑子一热开得坑填完了。谢谢大家的一直陪伴和鼓励O(∩_∩)O~~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